請郎入甕 第五章 作者 ︰ 風之羽

甜甜的香氣鑽入鼻中,身體如處雲端,輕飄飄的,由于放松而覺得格外的舒適,甚至不願醒來。

好舒服……英多羅紅英甜甜地睡著,呼吸輕淺而綿長。

胸口輕微地起伏著,顯示著他生命的跡象,表情安然而愉悅,就像一個熟睡中的嬰兒,看來純真又無害?

「果然名不虛傳吶。」輕佻的聲音響起,可惜無法進入沉眠中的人兒的耳中,「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明鳩王,越看越可人,越看越讓人食指大指,莫怪乎雖然傳言此人手段陰狠,還是有不少人甘冒危險,想一親芳澤。」

說著說著,手指已經伸了出去,眼見就要模到那如玉一般細膩光滑的面頰。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伸出去的祿山之爪被人半空攔截,這種滋味顯然不會令人愉悅。

二十四根折骨扇子「啪」地一合,不滿之聲隨之發出。

「只是模一下罷了,有什麼打緊的?他既是那個小皇帝的寵臣,想來滋味妙得很。你不是一向不好此道的嗎?怎麼,對他也有興趣了?如果是這樣,我當然也不好跟你搶,你先玩,等你玩得膩了,再丟與我好了。不用擔心,大家兄弟一場,我不會在意的。」

也不知多久沒有這麼好好睡過了。

只是,越是不想醒,英多羅紅英就越覺得危險。

在終于成功地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周圍完全陌生的環境時,他居然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能讓他睡得這麼沉,本來就是件不尋常的事。

發現自己的身體還能動,這樣他輕吁了一口氣。

四肢還是酥酥軟軟的沒一點力氣,這是中了彌香之後的典型癥狀。

不過看來用在自己身上的彌香應該屬于頂級的,不然也不會輕易讓他中招,醒過來之後,身體也沒覺得有什麼糟糕。

「他醒了哎!」紅英听見一聲軟綿綿的聲音,軟綿綿的,但絕對是個男人。

「這麼快啊,主人都沒給喂解藥呢。能這麼快醒過來真是不簡單的人呢。」

另一個聲音響起,同樣是嬌滴滴、軟綿綿,同樣也是個男人。

英多羅紅英轉過頭來,看著涌過來爭著要見他的人們點了點頭,笑著說︰「你們好。」

面面相覷的人們顯得有些困惑,互相交換的目光仿佛是在問︰「真奇怪,這個人怎麼會沒有一點害怕或是驚懼的表情呢?」圍在紅英面前的是四五個身穿白衣的少年,一個個眉清目秀,長得很端正。

少年們唇上都點著胭脂,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或披散著,或挽起來。

身上說是穿著白衣,其實也就是一層薄薄的紗衣,青澀的肌膚和粉色的侞首在紗衣下若隱若現。

「我現在沒什麼力氣,誰能給我倒杯水喝呢?」好像面前這些詭異的景象跟路邊的花花草草一樣平常,英多羅紅英臉上保持著最真誠的笑容,很溫柔地對眼前幾乎半果著的少年提出要求。

「啊!」愣了一愣,被他要求的少年突然紅了臉,慢騰騰地去端茶去了。

「討厭,為什麼叫的是他不是我呢?」另一個少年發出不滿地抱怨。

「因為他離我比較近啊。」

英多羅紅英笑眯眯地回答,「不過如果我剛剛看到這麼漂亮的你在我前面,我一定也會叫你幫我端杯茶來。」

少年顯得很開心,跟同伴嘻笑了兩聲拋給紅英一個媚眼兒。

就著第一位少年的手,紅英聲色不動地喝下一杯熱茶。

「醉仙引」雖然藥性厲害,但解除的方法其實極為簡單,只要一杯熱茶而已。

身上滯住的真氣開始緩緩流動,英多羅紅英的眼中也多了幾分神采。

看少年們似乎對他有些好奇,紅英索性坐起身來,讓他們看個遍。

「你穿著這麼粗的布做的衣服,不會覺得磨皮膚嗎?」一個少年攥了模整整齊齊穿在紅英身上質地粗硬的土布。

「沒關系,我的皮膚風吹日曬,不像你們這麼嬌女敕的。」

紅英笑了笑,溫和的笑容贏得了少年們不少好感。

「那你們呢?穿這麼一點點不會覺得冷嗎?」

少年們嘻嘻笑了起來,你推我拉的很熱鬧。

「不會冷啊?反正一會兒就會熱起來,這層紗才會叫人更熱呢。」

「是嗎?」紅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表情。

「哦。你們都叫什麼?」

「我們都是主人的人,沒有名字了。就算有,也早就扔掉了。」

一個少年在指尖玩弄著自己的頭發,軟軟地說道。

「你們看起來都好像沒什麼精神。」

「呵呵,別笑我們。過些時日,你也會像我們一樣了呢。」

「不過你長得不錯,說不定主人會格外疼愛你,天天讓你下不了床,到時候啊,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呢。」

說著,少年們哄笑起來,一個個春意盈盈,大有羨慕嫉妒之色。

「要是能讓主人天天疼愛,讓我做死了也情願。」

「少來,以你的姿色,讓主人十天做你一次就算天恩了。」

「你又有多好,我總算還有主人疼,不像你,只能被侍衛們玩弄逗主人開心。」

話題越扯越離譜,英多羅紅英開始有些頭疼。

好像,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呢。

「等一下,眾位美少年們。」紅英揚起手,打斷他們毫無顧忌的話題,「我可不可以先問一下。」

「問什麼?」

「要是回答了,以後你可不能忘了我們的好處。」

「對,最重要的是不可以獨霸著主人,他是大家的,不可以有專寵哦。」

紅英的頭頓時大了兩圈。

「我想問,你們有誰見到我的同伴了?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同伴?」少年們互相看看,一起搖頭,「我們只看到你一個人,沒見到什麼同伴啊。」

沒見到?說不定是件好事。

紅英偷偷抹了一下額角的冷汗。

「他長得是什麼樣子?也跟你一樣好看嗎?」

「他啊……」紅英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是否受到少年們的影響?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迷醉,「他的個子高高的,體格很健壯。他長得很俊,不過不笑的時候顯得有點死板,也有點嚇人。可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純真可愛極了,讓你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只是這個家伙太壞心眼,從來都吝嗇自己的笑容,好像別人都欠了他八輩子老帳一樣,又冷又凶,一點也不可愛。」

「他是你的情人嗎?」

「情人?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明明說他又冷又凶,臉上卻不停在笑,一點也沒有討厭或是生氣的表情。不是情人的話,為什麼你提到他的時候是那麼開心?」

「有嗎?」英多羅紅英模了模自己的臉。

「我沒覺得很開心啊。」

「不過……」英多羅紅英眯起鳳目,看著裝飾奢華的房間道,「他看到我的時候,一定是很不開心的。」

然後,英多羅紅英揚起手,對著挑開珠簾走進房間的人揮了揮。

「有禮有禮,你就是此間的主人嗎?」身材高挑的華服青年手中輕輕搖著扇子,滿臉笑容地點了點頭︰「正是正是,美人兒你這麼早就醒了啊!」施施然走到床前,圍坐的美少年們一個個暈紅著面頰偷偷看著他,然後悄悄地退出去,像一群溫順的小貓。

將身靠在床沿,英多羅紅英眼中帶著一絲寒意,臉上卻是笑意盈盈。

「世子不在燕山,怎麼跑到這個山野小鎮上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被稱為「世子」的華服青年收了扇子,坐在紅英的面前,一雙微有些下垂的桃花眼上下地打量著他,那露骨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的衣服扒光恬遍身子一樣讓英多羅紅英渾身不自在。

「王爺不也離開繁華的京都,跑來這玩兒了嗎?真是有幸,能見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明鳩王身穿女裝的樣子,我猜除了皇上,大概沒幾個人有此眼福了吧。」

「本王只是一時興起,比起世子那是大大的不如。」

唇角依然含笑,可是話中帶著刺,「世子在這里過得似乎很滋潤啊,不知從哪里弄來這麼多俊秀的孩子。請問這些孩子是您買來的,還是他們父母給送來的?金翅律法中,有一條嚴禁人口買賣,不知道燕山王世子是不是有看過?」

「那些孩子嗎?」燕山王世子輕笑了兩聲,「只要王爺肯陪伴在下,那些孩子就全送回去也沒有問題。」

英多羅紅英的臉色有些發白,笑容也變得有些勉強。

「世子真愛說笑,本王都听不太懂。」

「像王爺這麼絕頂聰明的人,怎麼會有听不懂的話。」

世子輕笑了幾聲,桃花眼兒彎彎,「王爺一直都只肯陪著皇上,哪里分過一些心兒給過在下呢?要說緣份,在下也只是在年前遠遠地看到過王爺的側影兒而已,但王爺卻一眼就能把在下認出來,這份記性和敏銳,讓在下佩服得緊,心里對王爺那是更加傾慕了。」

「呵呵,世子你過謙了。」

紅英也彎起眼楮,同樣送出溫和的笑容,「像世子這麼杰出的人物,朝中總共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比肩,如果認不出燕山王的世子,那本王不是要叫別人笑掉大牙了麼。」

「既然王爺也覺得在下不錯,那便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世子將扇骨于掌間一拍,隨即拋到桌上,雙手一伸便擒住紅英的雙肩。

「不知道世子所說的問題是指什麼呢?」紅英臉上笑著,身子卻向後一縮,只是身後空間有限,那世子的手又像粘在他身上一樣,怎麼讓也讓不開,躲也躲不掉。

世子將桃花眼兒眨了眨,伸出舌頭在略有些豐厚的唇上恬了恬,傾身過去,在紅英耳邊輕聲說道︰「王爺只管放心,在經百戰,功力並不比皇帝陛下差,包管叫王爺你欲仙欲死。」

臉色微變,紅英一掌就推過去,卻被世子一把攔住。

體內真氣的流轉並無滯礙,但怎麼也發不出來。

世子只輕輕一推,便將紅英推倒在床上。

「你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解了醉仙引卻還是使不出力氣。」

世子一只手將紅英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只手已經自顧自地去解他的衣帶。

「你以為在下會讓你這麼輕易地解開醉仙引的藥力嗎?明鳩王的武功雖然及不上明翼王,但跟明翔王也相去不遠。在下可沒有力氣跟自信能讓你乖乖就範。」

「你在茶里放了木橄葉?」英多羅紅英頭皮一陣發麻,臉上的神情卻沒見有多慌張。

「果然不愧是無所不知的明鳩王。」

世子嘿嘿一笑,用力一扯,將英多羅紅英身上的衣服拉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木橄葉本來無毒,但懸如果不小心跟醉仙引混在一起,便如麻藥一般將經絡暫時封住。雖然于自身真力無害,但若想發力出來傷人卻是難上加難。所以啊,我的王爺,你現在的力氣跟我那些可愛的孩子們差不多了。放心,你只是會慢慢流失真氣,過了三五個月就跟普通人一樣了。在下一定會好好疼你,保護你。只要你,乖乖听話!」手指執拗地在他的身上游走,讓他厭惡地蹙起雙眉。

胸口被濕熱的舌尖玩弄,陌生的觸感和刺激讓他後背直竄起陣陣寒意。

英多羅紅英只能忍著,眼中露出隱隱的殺意。

身體被人這麼玩弄還是頭一次。

趁著掌握自己雙手的那只手臂為了追求感官刺激而松開挪到他的身上,紅英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悄悄栘到發頂,從發髻中抽出他一直戴著的碧玉簪。

簪體溫潤細長,頂端與普通簪子不同,如果不仔細看也不會發覺,在簪尖處露出一段黑色的針尖。

以為應對無力反抗的英多羅紅英已經勝券在握,燕山王世子埋首吃著美人豆腐,卻沒發覺他的美人已經目露厲光,將碧玉簪那黑色尾部對準了他的天台袕。

正要刺下去,門突然被人一腳從外部踹開。

「誰?」抬起身,燕山王世子一臉被人打斷好事的怒意。

將簪子快速藏在身下,上半身衣不蔽體的英多羅紅英也微撐起半邊身子。

「你來得還真是時候。」

英多羅紅英笑了一聲,將散落的頭發重新挽起,用身下的簪子別了。

大概是眼前的光景讓他很不滿意,來人冷哼一聲,人已經閃到紅英的床前。

「你要做什麼?」燕山王世子抓過被自己扔在一邊的腰帶,一臉的忿忿。

「達密哲元慎,別以為我放過你,你就可以隨意來壞在下的好事。若不是念在我們是堂兄弟的血親份上,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嗎!」

「元祈,明鳩王是我皇兄的人,不許你隨便踫他。」

達密哲元慎伸出手臂,攔在世子和紅英中間,周身帶著濃濃的寒意。

「哦?」達密哲元祈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在他二人臉上來回看著,「別說得這麼冠冕,瞧你這麼護著他,莫非他也是你的情人?好啊,原來我們金朝王朝的皇帝陛下和明翔王都是明鳩王的入幕之賓。既然如此,何妨讓在下也摻上一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

「住口!」達密哲元慎突然暴怒,一掌就向世子擊去。

對方側身讓開,兩人閃電般交手四五招,世子被元慎一掌擊在胸口。

噴出一口血,燕山王世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聲在屋外響起,元慎也不多話,一把將紅英抱在懷里,將窗子踢開,帶著紅英躍窗而出。

紅英也不多話,安靜地伏在元慎的懷里,任他抱著自己一路狂奔。

白衣的少年們跑進屋內,看著屋里一片狼藉不覺驚呼出聲,眼尖的看到伏在地上的燕山王世子更是失控地尖叫起來。

「別叫了,沒死呢。」

地上的世子緩緩爬起來,用手抹去唇邊的血漬,「媽的,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點吧,就像是真地想要我的命一樣。」

「主人,您怎麼樣了?要不要請大夫?」

「用不著。」

燕山王世子擺擺手,「應個景兒吐了一口血而已,沒大礙。」

看著大敞的窗子,燕山王世子伸手拾起落在桌上的骨扇,唰地揮開輕輕搖了幾下,「這個元慎,該不會是動真格兒的了吧。若是那樣,倒有些麻煩了。」

***

風從耳邊吹過,他的懷抱散發著熱氣,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過來,直透耳膜。

英多羅紅英窩在他的懷里,心思變得有些飄乎。

悄悄地抬起頭來,正好可以著到他那線條堅硬的下頜,正中還有些凹陷。

過了一夜,下頜上似乎有些黑色的胡髭從皮膚下冒出來,襯得他的下頜有些發青。

實在忍不住,紅英偷偷伸出右手,爬上子他的下頜,麻酥酥的觸感從指尖穿透入經絡,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唇中也發出細微的申吟。

「你怎麼了?」覺查出他的異狀,達密哲元慎停下奔跑的腳步。

「哪里不舒服?」

「唔……」紅英小心地蜷起身體,盡量歪讓自己的某處踫到他的身上,「藥性未褪,過一會兒就好了。」

「藥?」元慎一怔,「他給你喂了什麼藥?」紅英的臉紅紅的,在他的懷里低垂著頭,一聲也沒吭,可是過熱的溫度還是傳到了元慎的懷里。

「不會吧。」元慎心里暗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元祈真是太胡鬧了。」

低垂著頭的紅英眉峰微微動了動,卻沒說話。

左右看了看地勢,這里已經是吐安埠邊緣的地帶,入眼一片荒涼。

元慎抱著紅英藏身到一處破廟里頭,兩人繞到廟中破敗的神龕後,互相對望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

「那個,你沒事吧。」

元慎清清嗓子,看著滿面潮紅的紅英問。

「嗯。」

這一聲回答細如蚊吟,柔柔地繞在元慎的耳邊,听來竟有別樣的綺麗。

想離他遠一點,卻不料這時紅英抬起頭來。

泛著水光的一雙鳳目幽幽地看著他,讓元慎心里猛地一跳。

身體便如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津,元慎听見自己有些粗嘎的聲音︰「你……需不需要我幫忙?」紅英眼中的水氣更盛了。

「我又不是中了村藥……」眼波一轉,看來妖媚的眼神中好似帶著一絲誘惑。

「你怎知我需要你什麼幫忙?」心如鼓槌,元慎的聲音變得連他自己也覺得陌生︰「都是男人,你變什麼樣子我沒理由不知道吧。」

「既然知道我們都是男人,你更不可能幫我什麼了吧。」

伸出粉舌輕恬著紅潤的雙唇,英多羅紅英微眯起他那雙深如春潭的鳳目。

「元慎……不若你將我留在這里……等我自己解決了,再喚你過來……」

「那多麻煩。」

元慎嘀咕了一聲,突然一把摟住紅英,俯身吻了下去。

「唔……」雙手緊揪著他的衣襟,掠奪似的親吻叫紅英幾乎斷了呼吸。

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渾身如同被怞去了氣力一樣,酥酥地,軟軟地偎在了懷里。

思緒已幾乎停擺,侵襲著自己的舌在口中四處宣告著佔有的信息。

全身如著了火一樣,英多羅紅英發出一聲近似嗚咽的申吟。

想起被燕山王世子踫觸的感覺,英多羅紅英不覺感到困惑。

同樣是觸模,為何帶給他的感覺會天差地別?他的手如有魔力一般,在自己的身上點燃了簇簇火焰,越燒越旺,怎麼也平息不下來。

心跳得快從喉間蹦出來,英多羅紅英在無力的同時感到了莫大的恐懼。

這樣,就不再是自己了吧。

可是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明知道如此沉溺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卻心甘情願地讓自己溺下去,這樣的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喉底咕嚕一聲,英多羅紅英臉上浮起一個捉模不透的笑容。

這樣的結果,怕也早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了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的衣服已經褪了大半,糾纏在一起倒在地上,那些地上的灰塵早就在他們眼中自動忽略掉,存在于他們世界中的,除了對方赤果的身體,便只剩下那雙赤果果閃動著之色的眼楮。

「嗯……」喉底發出極盡誘惑的艷麗聲音,衣襟被完全拉開,捋到手肘的地方……

怔怔地坐在昏迷中的英多羅紅英前面,達密哲元慎顫抖著雙唇發出無聲的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他不應該是身經百戰的男寵嗎?他不是于床笫間慣使媚術迷惑君王的公狐狸嗎?為什麼他的身體會因為自己的侵入而裂傷?為什麼他的表現如同一個毫無經驗的人一樣生女敕和青澀?無數的問題盤旋在達密哲元慎的腦中讓他幾乎要失控地叫出聲音來。

而他,還是叫不出來,只能怔怔地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努力地,發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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