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元配 第三章 作者 ︰ 典心

秘密,是一家能瀏覽城市夜色的法式餐龐。

這里消費貴得很,即使是最尋常的一餐,就必須耗費上萬元台幣。不過景色值得,氣氛值得,料理更是值得。

從一旁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窗外霓虹燈海閃爍,像打翻的寶石箱。

喝著香檳,一頓晚餐吃下來,孟雪雁有些微醺。她穿著貼身的白色絲質衣衫,完美的身段展露無遺,半露的香肩以及的雙臂更是動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這可是她的「工作服」,只有在必須假扮成黑道老大的情婦時,她才會換上這套太過貼身的衣服。

不過,從他目不轉楮的模樣中,可以看出她這套衣服的確是威力十足。

餐廳里流瀉著淡淡音樂,她逐漸放松下來,修長優美的臂膀支著秀麗的下顎,她微側著頭,眯起眸子,打量眼前十分賞心悅目的男人。

「在想些什麼?」凱恩動作優雅,拎起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輕啜了一口冰涼的香檳。

「我在想,」她輕啟紅唇,微眯的黑眸中,流露出淡淡魅惑的風情,那模樣比美酒更加醉人。「‘紀世’是從什麼管道找來這麼多許久不見世面]的骨董珍品?」

她問得十分直接,懶得拐彎抹角。

凱恩輕揚嘴角,沒有被冒犯的不悅,相反的,她的直接與犀利,讓他更加欣賞。他沒有患蠢到以為,她不會去調查他的身分,卻也沒有預料到,她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就探詢出他的身分。

他喜歡聰明又直接的女子,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是不會無聊了。

「想知道的話,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他用深黯的眼神挑逗著她,搜尋她的眼、她的眉,沒有錯過任何細微的表情。

「真的?」雪雁揚起秀眉,眸中透著不信任的神采。

這男人的那張嘴,大概生來就是說謊的,她才不相信他呢!

「真的,不過……」凱恩抿起優美的薄唇,不繼續往下說,存心吊她胃口,那抹懶懶的微笑又再度浮現。

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雪雁沒有閃避,甚至驕傲地略略仰起頭,任由他打量著。直到那太過炙熱的眼神繼續往下梭巡,停駐在她柔女敕的紅唇上,久久沒有移開。

時間流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有幾分較勁的意味。

只是,被他那火熱的眸子盯得久了,她忍不住口乾舌燥。粉紅色的小舌偷偷溜出口中,輊輕恬潤一下干澀的雙唇。

瞬間,他眼里的光芒更加炙熱,像是瞬間被點燃一把火炬,那雙黑眸閃亮得讓人無法回視。

雪雁這時才知覺到,自己的舉止有多曖昧,活像是存心在誘惑他似的。她收回丁香小舌,咬住紅唇,有些懊惱地瞪著他。

(.「不過什麼?」她用憤怒掩蓋心中的尷尬,以及一點點的羞澀。

羞澀?她竟然會感到羞澀?!那些看慣她神勇模樣的同事,要是看到她現在的模樣,肯定會膛目結舌。

「不過那是商業機密,當然不能隨便讓人知道,除非……」凱恩的話語又停頓,仍是望著她。

這人怎麼這樣,什麼話都只說到一半!這弄得雪雁的心情更加煩躁。

「除非怎麼樣?」她擰起秀眉,已經有些不耐煩,在心里暗暗咒罵這男人的不干脆。

「除非你是我黑家的人。」他淺淺笑著,說得理所當然。那高挺的鼻梁、俊帥的面容,拿著酒杯的優雅姿態,像極了尊貴無匹的貴族,俊美得足以讓所有女人愛慕,甘願掏心掏肺。

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從他嘴里吐出來的,沒一句好話。

「黑家的人?什麼意思?」雪雁眨了眨眼,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就是嫁給我。」凱恩簡單地說道,仍是氣定神閑地望著她。他的口吻輕松,仿佛求婚之于他,只是家常便飯,一天總會固定說上三次似的。

嫁給他!?

雪雁的眸子瞬間瞪大,腦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什麼?」半晌後,她運轉困難的腦袋瓜子,听懂了他口中的話。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听錯了那些字句。「對不起,你說錯了吧?」

「沒有。」他似笑非笑地湊上前,牽握起她擱在桌上的冰涼小手,輕輕啄吻了一下。「能請你嫁給我嗎?」這一次,他的口吻里多了認真。

只是,那抹認真,更是讓她心驚膽戰。

如果這家伙是存心想要嚇她,那麼,他成功了!

雪雁瞪大了眼,本想對著他大叫,要他別再開玩笑。但是一句咆哮涌到唇邊,卻又被她咽回肚子里。

對啊,這個王八羔子肯定是在開玩笑!哪有人會在第二次見面,且完全不相熟的情況下,就向對方求婚的?他肯定只是在戲弄她,想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罷了!

鎮定啊,這家伙詭計多端,她千萬不能中了他的計!

雪雁心中瞬間閃過多種情緒,本想要用力怞回、並順勢甩他一巴掌的手,卻在瞬間停住,任由他牽起,舉到那薄唇邊,印下一個吻。

她細女敕的指節處,感覺到薄唇的熱意,某種熱度像是能夠透入她的肌膚,讓她的心猛烈地一跳。肌膚處被他的唇輕輕摩擦著,帶來某種陌生的感受,酥癢的蚤動從他親吻的那處傳來……

雪雁克制住激狂的心跳以及悄悄蔓延的麻癢,佯裝無事般地挑起秀眉,勉強扯出一抹笑。

「這是你跟每個共同進餐的女伴都會說的台詞嗎?」她冷靜地問道。

「當然不是。」他嘴角噙著笑,黑色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專注得像是天底下只有她一個人值得他注視。

「這輩子我不曾對哪個女人說過這句話,只除了你。」

「是嗎?」她皮笑肉不笑地勾起紅唇。

騙子!

這句話在雪雁心里無限擴大,還加添了回音效果。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嘶吼著這句詁,險些克制不住當著他的面吼出來。

為什麼在戲弄她的時候,他看起來竟是如此地專注深情?這男人難道是以欺騙女人作為終生志願的?

雪雁從沒見過,有人能把謊話說得像凱恩這麼順口的,仿佛說出口的每句話,都是出自他的真心誠意。

如果不是兩人相處時間太過短暫,事情荒謬得接近可笑,她說不定真的會相信他所說的謊話。畢竟,他的神情,看來是那麼地認真而專注。

雪雁再裝不出那樣虛偽的笑臉,俏臉倏地一寒,用力將小手怞了回來。她眯著眼楮,口吻冷淡極了。

「我短期內沒結婚的打算。」

「不考慮考慮?」凱恩又問,滿懷著希望。

「不需要考慮,我不打算跟涉嫌走私的疑犯交往。」她斬釘截鐵地拒絕,不給他半分好臉色看。

听見雪雁的指控,凱恩不以為忤,只是淡淡一笑。

他的那抹笑意,看得她更加火大。

「黑先生,雖然我的確是飛鷹小組唯一的女性成員,但那並不表示我就是最弱的一環。再者,顯然你也太高估你的個人魅力。基本上,我不是笨蛋,更不喜歡被人當笨蛋耍弄。」她咬著牙說道,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怒火。

「我沒有耍弄你。」凱恩勾著薄唇,看著她雙頰因為憤怒而嫣紅。憤怒的情緒,只是增添了她的艷麗。

她才不相信!

雪雁站起身來,扔下原本放在膝上的潔白餐巾,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黑先生,我勸你從現在開始,做事最好更加小心。」她的聲音,是壓抑的吼叫。

「怎麼說?」凱恩挑起濃眉。

「因為我會牢牢地盯住你,絕對不會漏掉你的一舉一動。女人或許不像男人那般孔武有力,但是紀對比男人細心。」她冷冷地一笑,看來吏加冷艷。「姓黑的,我一定會逮到你!」

「下戰帖了?」凱恩揚揚眉。她的斗志,更讓他增添了幾分敬意。

沒有手套,雪雁索性直接將餐巾扔在他那張可惡的俊臉上,宣布對他的挑戰,之後挑釁地看著他。

潔白的餐巾滑下他的臉龐,他卻完全不在意,仍是氣定神閑,意態優閑。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確定不再多做考慮?」凱恩追問。

天啊!這家伙難不成還以為,她是在故作矜持?她的舉止話語,拒絕得還不夠清楚嗎?

雪雁秀眉擰皺,氣憤他過多的自信。「男人我是看多了,可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自大的。」她冷冷說道。

凱恩兩手一攤,面對她的嘲諷仍是落落大方。

「現在你可見到了,感覺如何?」

他竟然還敢追問?!她氣得眼前一花,視線中幾乎要浮現出紅霧,真難以想像,竟有人能夠不要臉到如此地步!

雪雁把雙手擱在胸前,神態鄙夷,上上下下將凱恩打量了一遍。其實她的掌心好癢,好想用力打掉他臉上的笑容。

他仍在等,等著她說出感想,黑眸中有一絲期待。

「討厭透了!」她從齒縫中迸出了一句,給他最肯定的回答。說完話,她一甩頭,傲氣十足地轉身離去。

雪雁沒有回頭,但是凱恩邢令人抓狂的輕笑聲卻仍然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討厭透了?

不知道為什麼,整個晚上,凱恩只要一想到稍早前,雪雁說出口的評語,薄唇上就會浮現笑容。

討厭透了?

大概也只有雪雁,才有膽量當著他的面,說出這句話吧!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女人對他說過這類詞句,相信他那同種同源、同個娘胎出生的老哥,也從沒被人說過類似的形容詞。

第一聲槍響敲醒了他神游的心智,他心里有數,仍是坐在暗室里,享受今晚最後的短暫自由。

第二聲槍響再度響起,高大的身軀離開椅子,起身走出暗室,暗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他那神色陰沉的老哥正站在辦公桌後,手上握著精良的槍枝,地上已經躺著一具尸體。

「被人瞧見了。」老哥放下槍枝,語氣簡潔。

「公司的員工?」凱恩問,仍是不改慵懶的語詞。

「不是。」有著同樣面孔的老哥搖搖頭,打開辦公室里一組隱密的監視器,巨大的螢幕上出現一個倉皇而逃的嬌小人影。嚴酷的神情沒有減去,一雙鷹眼盯著螢幕上那顯然嚇得要死、拚了命逃跑,且動作笨拙的身影。

「這女人是誰?」地上的「尸體」突然出聲,坐起身來打口量著,他胸前甚至還有一個冒著鮮血的大洞。

兄弟二人神態自若,顯然不覺得這具尸體會說話有什麼奇怪,仍是看向螢幕中那個至少已經跌倒六次的笨女人。

「沒見過。」向來冷酷的兄長仍然盯著螢幕中的女子。

假扮尸體的男人點點頭。「她似乎不太習慣只用雙腳走路。」話還沒說完,螢幕上的女人又跌了一跤,仿佛不知在向誰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凱恩忍不住扯開唇,無聲地一笑。

天,這女人的手腳真是笨拙,如果換做是身手矯健的雪雁,肯定三兩下就能翩然離開大褸了。

老哥伸手將畫面停格,那女子的容貌清楚停在螢幕上,秀麗的容貌讓人印象深刻,清澈的眼眸中,聰慧與單純並存。

凱恩揚起濃眉。「會是洛爾斯的人嗎?」

「洛爾斯不會雇用一個跑不到一百公尺,就要跌上七、八次的女人。」

「要我去調查出她的身分嗎?」凱恩刻意詢問,其實私心里是想逃過那即將來臨的牢獄之災。

「戲還沒演完,你另有去處,必須進牢里去待一陣子。」可惜知弟莫若兄,黑家兄長只用簡單的幾句話,就將他的希望之火澆熄。

凱恩試圖爭辯了幾句,可惜一點效用也沒有,這位向來有如寒冰的兄長,不知是怎麼了,視線竟不曾離開過螢幕,仿佛看不夠那個笨拙的小女人似的。

真難得!他那向來冷酷嚴肅的兄弟,終于對女人有興趣了。

不過,為什麼老哥就可以去看管女人,而他就是得去坐牢的那一個呢?唉,他的命怎麼這麼不好……

凱恩正在暗暗自怨自艾時,一句清脆堅決的女聲突然閃過腦海!

姓黑的,我一定會逮到你!

他的黑眸一亮,驀地想起她稍早所做的宣言。一抹詭異的笑,悄悄浮現在唇畔,心中先前的哀怨瞬間一掃而空。

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排遣這段時日的無趣,又可以跟那有著火焰性子的美麗女子多多相處。

既然她這麼想逮住他,他干脆成全她!

一串計劃很快地在心中成形,凱恩愈想愈高興,嘴角也愈揚愈高。忽然之間,坐牢這件事,再也不令他困擾了。

事實上,他還巴不得天趕快亮,讓大樓內的殺人事件快快曝光。到時候,不論媒體或是刑警,都會纏住他不放。

凱恩開始熱烈期待起,那即將到來的牢獄之災。

凌晨五點,孟雪雁被手機鈴聲嚇醒。

電話中傳來的話語上讓原本圍繞在身邊的瞌睡蟲,瞬間都被扔到九霄雲外去。

「你說什麼?」她皺起眉頭,完全不敢置信,腦袋立刻就清醒了。

「‘絕世’拍賣集團大樓里稍早傳來槍響,負責監視大樓的小王听到槍聲立刻沖了進去,發現黑子騫的個人辦公室里躺了一具尸體。」小陳語氣凝重地說道。

她才警告那家伙,做事最好小心點,他的辦公室里就出現一具尸體,這是他故意扔下的挑戰嗎?

「他有不在場證明嗎?」她問道,已經在腦中分析所有狀況。

「有。但是那間辦公室屬于他個人所有,需要密碼才能進入,而密碼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所以他雖然不在現場,卻仍是其中一名疑犯。」

雪雁眯起版楮。「尸體出現在他的專屬辦公室里,就算不是他親自動手,只怕也跟他月兌離不了關系。」

「林杰提到,你晚上曾和黑子騫一起用餐,所以想問你,你是幾點和他分手的?」

雪雁在床上坐了起來,柔著太陽袕想了一下。「應該是九點半左右。現在那里情況如何?人呢?抓到了沒有?」她追問起後續的種種。

「他不在大樓內,我們已派人前往他的住家,不過我懷疑他現在人是不是還在台灣?」小陳簡單敘述目前狀況。

「怎麼說?」她俐落地跳下床,抓起桌上的發圈,用肩膀夾住手機,將長發給綁了起來。

「‘絕世’拍賣集團的手法一向干淨俐落,大概沒料到我們會派人監視本部大樓,所以這次私刑才會曝光得如此之快。出這種紕漏顯然也在他們的意料之外,我要是他,早就跑了。」小陳推理著。

雪雁抿著唇,沒有說話,整理腦子里紛亂的思緒。

雖然小陳的猜測十分合情合理,但她就是不相信那男人會像落水狗一樣,一出事就夾著尾巴逃離台灣。

「我們已經派人去機場守候,但是能攔阻他的機會不大。再說,要申請禁止他出入境也沒那麼快,現在要逮人,就只能踫運氣了。」小陳吐了口悶氣,老大不爽地說。

雪雁的唇抿得更緊,腦海里浮現那張自傲的俊臉。

「小陳,相信我,那家伙一定還在台灣!」她抓著手機,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什麼?」小陳精神一振。

「他太自大了,做不出逃走這種窩囊事。」孟雪雁一邊穿上外套,一邊父代著。「這次行動算我一份,我現在馬上過去。」

「沒問題,待會兒再見了。」小陳掛掉電話。

孟雪雁按掉通話鍵,抓了包包就往外走。誰知道才一打開門,就瞧見門前擋著一個高大的障礙物。她警戒地抬頭一望,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名讓飛鷹小粗焦頭爛額、亟欲逮捕的殺人嫌犯,竟就站在她的門前,高大健碩的身軀剛好擋住了整扇門。這家伙竟還氣定神閑,一臉的笑容,看樣子像是等了她很久了。

「你!」她錯愕不已,不禁退了一步。

「對,是我。」凱恩笑得很愉快。

雪雁杏眼圓瞪,憤怒地瞪著他。「你在這里干什麼?」她質問。

「我想你。」俊臉上依舊掛著懶懶的笑,理所當然地回答。

孟雪雁瞪著他看,真不敢相信這家伙有這麼笨,竟然就這樣自投羅網而來!他腦袋里難道沒有裝腦漿嗎?還是以為她不敢抓他?

「你是以為我不會抓你,還是認為,我會蠢到相信稍早的那件命案和你無關?」她臉色一沈,冷冷地問道。

他聳聳肩,仍然保持微笑。「都不是,我來這里,只是想見你。」

可惡!這男人難道以為,她會听信這種甜言蜜語,而怠忽職責的不逮捕他?還是以為,她無法單獨對付他?

從小到大,她最恨被人看輕,不信她能抓?她就抓給他看!

孟雪雁眯起黑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下腰上的手銬,只听見喀咯一聲,她已經干淨俐落地將他給銬住。

她冷聲念出他的權利,一邊想將手銬的另一頭銬上鐵門,綁住這個自投羅網的笨家伙。

「我可不想和一扇冷冰冰的鐵門銬在一起。」低沉的聲音里帶著笑意。

凱恩大手一伸,動作比她更快。也不知怎地,她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腕一涼,下一秒鐘,他已經將手銬的另一頭銬上了她縴細的手腕。

「犯人該跟你拷在一起才是吧?還是你怕我,所以不敢和我拷在一起?」他滿臉挑釁,那抹笑容賊得讓她想一巴掌揮過去。

「怕?!」她額上青筋浮現,猛扯手腕。「我長這麼大,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怕呢!」

「就是不知道怕,才會這麼莽撞?」他火上加油地問道。

雪雁咬牙切齒。「就沖著你這句話,我不親自‘伺候’你就太失禮了。我警告你,路上別耍任何花樣,別給我任何能扁你的機會,要不然別怪我不客——」

凱恩突然伸出手,猛地攬住她的腰,扯過她嬌小的身子;霸道狂猛地低頭就吻,用唇堵住了她惡狠狠的警告;靈活的舌甚至探進她口中。

孟雪雁氣炸了!

她想也不想,用力咬住他的唇,右手握拳,猛地就朝他肝髒位置揮去。

一聲悶聲,她的拳頭結結實實地打中他。

凱恩因為吃痛而松開了她,薄唇被她咬破,滲出鮮血,他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反增。

他曖昧伸舌輕恬著薄唇上破皮處,眼神邪魅地輕笑一聲。「你反應一向如此激烈嗎?」他一語雙關。

雪雁雙頰一陣火紅,終于做了她從第一眼見到他就想做的事——賞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她用盡全力的一掌,把他打得偏過頭去。凱恩沒有躲避,任她那手勁不弱的縴致玉掌,用力地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五指紅印。

沒想到凱恩沒有閃開,存心挨了她一巴掌。她愣了一下,心中浮現復雜的感覺。酸澀不安,甚至還有某種她無法理解的愧疚悄悄蔓延,她竟有些後悔,出手如此地重……

但是瞧見他仍是一樣笑意盈盈、不以為杵地看著她,那些愧疚感迅速退去,她厭惡地瞪著他。

「跟我回警局。」她冷冷地說道,把那些莫名的情緒拋開。

凱恩挑起眉頭,高大的身軀跟著她移動。「天涯海角,我都願意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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