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明司的心像被一雙無形的魔爪緊揪住一般,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剛才他母親已經擺明要對小書采取不利的行動,他相信他母親一定會說到做到。
不過,他也不會輕易認輸,他會奮力保護葉小書,這是一場他非打贏不可的仗!
「小書?小書?」一進屋內,卻遍尋不著葉小書的蹤影,他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
不會吧?難道他母親已經展開行動了?濃濃的恐懼瞬間盈滿他的心。
他的母親會怎麼對待她?叫人把她關起來,還是──
「阿──司──生──日──快──樂!」
葉小書略顯粗嘎的嗓音,打斷了濤明司的胡思亂想。
她捧著蛋糕,笑吟吟地出現在他面前。
謝天謝地,她沒事!濤明司的心跳恢復正常的綠動。
「阿──司──生──日──樂!」葉小書再次以正確的發音說出這句話。
今天是他的生日嗎?他不記得了……不,他根本是忘記了。
他已有十多年不曾過生日了。
也許對其他人而言,生日這天應該充滿了喜悅、歡欣,但對他而言,生日卻是他最不開心的一天。
從他懂事以來,他的生日總是一個人過,雖然有好吃的大蛋糕、價值不菲的生日禮物,但是,沒有親情的溫暖,生日對他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更不值得慶祝。
他永遠都記得,他母親總是答應要跟他一起過生日,但是,每次他滿懷希望,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後來只要在他生日的這一天,他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任誰也找不到他。
但今天……他很慶幸他忘了自己的生日,否則他也不會得到這意外的感動和驚喜。
尤其听到她開口叫他的名字,並且祝他生日快樂,讓他眼眶忍不住灼熱起來。
見他立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沒有作出任何反應,葉小書不禁有些擔心。
他生氣了嗎?她知道自己犯了他從不過生日的大忌,可是,她真的希望能給他一個驚喜……
「謝謝你,小書。」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太好了,他沒生她的氣。葉小書暗暗松了口長氣。
阿司,快許願吧!生日時許下的願望會實現喔!她將蛋糕上的臘燭點燃。
真的假的?盡管心中充滿狐疑,但濤明司還是閉上眼,很虔誠的祈求著──
希望可以永遠跟小書在一起不分開。
但是……只許一個願望好像不夠耶!
「小書,我只能許一個願望嗎?」他貪心的問。
不,你可以許三個願望。葉小書被他那急切的模樣逗笑了。
太好了!他毫不猶豫的又許下第二個願望──希望母親可以放棄成見,接受小書。至于第三個──
希望小書可以愛他。
吹熄了臘燭,他沒有接過葉小書遞過來的刀子,反而握住她的手,跟她一塊兒切蛋糕。
葉小書並沒有拒絕,他的大掌帶給她一種既霸道又溫暖的感覺,讓她的心莫名的輕顫起來,靈魂深深的被他牽引著。
看他將每一塊蛋糕切得大小剛好,讓她領略到他不為人知的細膩心思。
將蛋糕放到盤子中,他沒有先吃,反倒先拿起蛋糕喂她吃一口。
她的小臉的燙,因為他親呢的舉動而感到莫名的心悸。
濤明司著迷的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和羞澀的神情,時間彷佛在這一刻靜止……
對了,我忘了把生日禮物給你。
葉小書暗罵自己的疏忽,連忙跑向自己的房間,在進房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回身對他快速地比了下手語。
請你先把眼楮閉起來。
濤明司立刻乖乖的閉上眼,沒多久,他的頸間傳來一種柔軟、溫暖的觸感。
當他睜開雙眼,看到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時,他感動莫名。
這是我自己織的,不是很精致,希望你不要嫌棄。葉小書的神情有些緊張。
她親手織的?
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珍貴的禮物嗎?他珍惜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嫌棄?
只是,令他很好奇的是,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打這條圍巾的?為什麼他完全沒發現?
腦中靈光一閃,濤明司恍然大悟。對了!原來這就是拋那一晚所說的秘密。
天哪!想到她工作那麼辛苦,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卻還犧牲睡眠的時間替他織圍巾……一波又一波的暖流涌向濤明司,幾乎要將他淹沒。
「謝謝你,小書,這條圍巾是我收過最寶貴的生日禮物。」他再也忍不住的伸手給了她一個擁抱,嗓音因過度激動而顯得喑啞。
「你知道嗎?我從不過生日,因為從我懂事以來,我的生日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度過的。我討厭這種空虛、寂寞的感覺,所以我就不再過生日,每年生日我都會將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找到,到最後,我幾乎都快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他相信他母親一定也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否則也不會給他一個如此大的震撼。
可葉小書不但知道他的生日,還帶給他這麼大的驚喜,讓他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的話令葉小書萬分心疼。
也許他在物質上不虞匱乏,也許他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但又有誰明白,在他火爆的個性下,隱藏了一顆多麼晦澀的心?!
阿司,雖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但你也別忘了感謝一個人。葉小書認真的提醒他。
「誰?」他十分好奇。
就是你的母親。每個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你應該打個電話向你母親說聲謝謝才對。
葉小書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也明白他與母親之間的關系一直很疏離,所以才希望藉由這個機會改善他們母子倆的關系。
濤明司有些啼笑皆非,如果葉小書知道他剛才跟他母親起了那麼大的爭執,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想到她是這麼的善良,他更為他母親惡劣的做法感到憤怒不已。
要是讓葉小書知道他母親的陰謀,她會作何感想?
「今年的生日是我長這麼大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次。」他試著岔開話題。「但我很貪心,希望明年的生日,甚至未來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你陪在我身邊。只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才會感到開心。小書,你可以答應我嗎?」
他在向她暗示什麼?
「小書,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讓我不再孤獨、寂寞好嗎?」
這時的濤明司不再是高傲、不可一世的暴龍,而是一個落寞的普通男人。
他心中的孤獨和寂寞,她完全感受到了。
「小書,答應我好不好?」他像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般賴著她撒嬌。
她怎能拒絕他呢?不再猶疑,葉小書點頭答應。
在她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是他的溫柔和深情陪伴著她;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她又怎能棄他而去?
當然,她之所以會毫不考慮就答應了他的要求,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的心已經完全被他攻陷了。
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她已經愛上他了!
「那我能不能更貪心一點點?」濤明司鼓足了勇氣問︰「我可以……吻你一下嗎?」
面對他這樣的要求,葉小書羞得雙頰浮起兩朵可愛的紅雲,煞是迷人。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濤明司急了,不禁暗暗責怪起自己的魯莽來。
「呃!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他說得結結巴巴的,只求她不要生氣,末了,他甚至還抬手打了自己幾巴掌。
葉小書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對自己的懲罰。
「小書──」
在他尚未反應過來時,葉小書悄悄的將唇印上他的。
濤明司只覺得整顆心彷佛飛了起來,陣陣悸動在他的胸臆間漫開。
雖然只是輕輕的踫觸,卻已踫撞出他奔騰的情潮……
天剛亮就被人從溫暖的被窩里挖起來,美佐臉上的表情實在好不到哪兒去。
美佐斜睇著濤明司,以眼神警告他,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等著瞧吧!
熙門也是呵欠連連。
風澤磊則是睡眼惺忪。
與他們三人慵懶的模樣相較之下,濤明司?則是顯得神來奕奕,興奮不已。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今天哪里不一樣了?」濤明司頰上的酒窩一閃一閃的,濃眉飛揚著無限喜悅。
美佐輕佻了下眉。「干嘛?你吃了搖頭丸,所以才會這麼HIGH嗎?」
「什麼啊!我是說我的外表。」濤明司努力想展現他身上某個不同的地方。
「的確不一樣。」熙門打量了他一眼。「你膚色變白了。」
「啐!我膚色才沒變白,是你的眼楮得了白內障;!」他沒好氣的罵道。
「阿司,現在才八月,天氣還很熱,應該沒必要圍圍巾吧?」風澤磊一針見血的指出。
「還是磊細心,注意到我的圍巾。」他獻寶似的走到三個好哥兒們面前,「睜大眼楮看清楚,這條圍巾很特別,不是一般的圍巾喔!」
美佐和熙門果真睜大雙眼,仔細地觀察一番。
「我怎麼看不出這條圍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美佐研究了半天,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條圍巾的顏色還蠻配你的。」熙門左看看、又瞧瞧,同樣也是一臉茫然。「但我也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們兩個人少根筋,當然看不出來,不過,我相信心思細膩的磊一定可以看出來。」他的話立刻引來熙門和美佐不服氣的噓聲。
「磊,你沒有白內障,你看得出這條圍巾特別在哪里嗎?」熙門調侃地問。
「對啊!磊,你看出來了嗎?」美佐也十分好奇。
風澤磊看了又看,然後給了一個令人相當沮喪的答案。
「我也看不出來。」
美佐再也按捺不住的伸手想將濤明司頸上的圍巾扯下,卻馬上被他一掌打掉。
「不能踫!」
「不能踫?」美佐目光一轉,不怕死地綻出一抹賊笑。「為什麼不能踫?難不成你這條圍巾是瓖金還是包銀?」
「這是我的寶貝。」濤明司露出無比得意的表情。「因為這是昨天小書送我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美佐和熙門像听到天方夜譚似的,兩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對呀!昨天是我生日,你們卻沒人記得,虧你們還自稱是我的好哥兒們,太遜了吧!」
熙門和美佐立刻發出抗議。
「阿司,你說這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美佐的表情相當冤枉。
「對啊!你不是說你不過生日的嗎?」熙門也大為吃驚,他記得有一年他們三個人開心的為他慶祝生日,結果卻被潑了一頭冷水。
我不過生日的,是好哥兒們就別忘了這一點!
這是當初他撂下的警告,他們可不敢忘記。
所以,幾年下來,他們早忘了他的生日。
「以前我是不過生日,但現在有了小書,一切都改變了。」濤明司心中漲滿了濃濃的喜悅。
「哇!好肉麻!」美佐夸張的做了個「加冷筍」的動作。
「我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熙門也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磊,你有沒有覺得阿司真的變了?」
風澤磊贊同的點點頭,笑看著濤明司。
「阿司,你不覺得熱嗎?」
「不,一點也不熱。」事實上;他額頭都冒汗了,但就算再熱,他也舍不得取下圍巾。
「磊,你覺不覺得阿司真的太好哄了?」美佐故意說道︰「一條圍巾就可以讓他樂翻天。」
「你懂什麼?」濤明司仰高頭,從鼻孔里哼氣。「這條圍巾可是小書親手為我打的,你們羨慕吧?」
「羨慕什麼?」美佐反問。
「我有小書為我打的圍巾,你們沒有。」
他那副神氣活現的樣子,讓美佐感到十分不平衡。
「我馬上叫愛紗也打一條!」
「但你還是輸給我了。」濤明司像個孩子般得意洋洋的。
熙門和風澤磊互望一眼,忍不住莞爾。
「你確定你贏了?」美佐雙手抱胸,斜睨著他。
「當然。」
「那你們做了沒有?」他語出驚人。
這句話問住了濤明司,他愣然地瞪美佐,半天說不出話來。
「做……做什麼?」
「就是做‘那個’啊!」美佐曖昧地朝他眨眨眼。
濤明司終于听懂他指的「那個」是什麼,雙頰瞬間炸紅。
「沒做對不對?」明知自已是在捋「龍」須,美佐仍不怕死的挑釁道︰「早就知道你很遜!你沒做是不是怕小書嘲笑你沒經驗?不如就由我這個個中高手來好好指導你一番如何?」
這家伙簡直欠扁到了極點!
濤明司跟晴冒火,七竅生煙,暴龍快變迅猛龍了。
「指導你個大頭鬼!」濤明司臉色一沉,「誰像你是色鬼轉世,也不怕得病,到處亂亂做!做這種事一定要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做才可以,你懂不懂啊?」
「是喔!‘蠢’情的‘次’男。」美佐取笑道。
「處男就處男,有什麼好丟臉的?」濤明司轉向風澤磊尋求支持,「磊,你也沒做過對不對?」
風澤磊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也傻了眼。
「磊早做過了。」熙門代他回答。
「什麼時候?」濤明司追問。
「呃!我好困,我要回房去睡覺了。」風澤磊決定先閃人。
「不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可以走。」濤明司反對。
「對對!」美佐贊同地猛點頭。「磊,你不說請楚、講明白,恐怕會被誤解喔!」
風澤磊對他投以「無聊透了」的眼神。
「磊,你就說出來嘛!咱們四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熙門也附議。
「有什麼好說的?」風澤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磊,我只想知道你跟誰做過?」濤明司神情緊張。
「磊當然是跟──」熙門很壞心的故意賣關子。
「跟誰?」濤明司屏息以待。
「阿司,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磊是跟──」美佐恍然大悟,原來濤明司誤會了。
「你們听好,小書現在是愛我的!」濤明司霸氣十是的道。
「你想太多了吧?」美佐嘲笑他。「磊是跟安妮!」
濤明司暗暗松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
「原來是安妮啊!」他傻傻的笑著。
「當然是安妮,磊現在每天晚上都跟她一起‘困’呢!」
「熙門,你別亂說!」風澤磊蒼白的臉漲紅了。
「磊!」美佐輕捶了下他的肩。「一個男人有需求是正常的,不像有些人──」他意有所指的瞄向濤明司。
濤明司雙眼噴火,揮動著拳頭,打斷美佐的話。「我也很正常!」
「那你干嘛不快點行動?」
「你以為我不想啊?」他凶巴巴的為自己辯白。
「想就要做呀!」美佐輕扯了下他頸上的圍巾。「只有圍巾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誰說只有圍巾?」他一急,忍不住月兌口而出,「小書還吻了我。」
「小書吻了你?」
三個人、六道視線同時投向他。
「不行啊?」濤明司可神氣了。「你們听清楚了,小書現在很愛我的!」
「哇!」
頓時,驚嘆聲四起。
天哪!愁眉苦臉、炫然欲泣、一臉慘敗,正是安妮此刻的寫照。好想死喔!她竟然被一團毛線給打敗,嗚……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這麼笨手笨腳,從小到大就是做不好女紅?
只要一踫到針線,她就沒轍了!
很奇怪,她可以輕易地用針灸替人治病,但若要她拿起針來縫制東西,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一根小小的針,她都擺不平了,更遑論是兩根毛線針。
虧愛紗和風凌嫣用心教了她一整個早上,現在她不但全忘光了,還弄亂了毛線……可惡!她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手剁掉算了!
「你在做什麼?安妮。」突然,風澤磊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來。
安妮愣然的抬頭瞪著眼前那張溫柔和煦的笑臉。
該死,她最笨拙的一面被看見了!
她臉一沉,連忙將手上的毛線和毛線針藏在身後,不料卻被毛線針給刺了一下。
「啊──呵……呵呵!」痛死她了!可是,為了不讓風澤磊發現,她硬是擠出苦笑,還發出怪怪的笑聲。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越過她,走向古董櫃。
咦?他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看起來這麼不好?她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起身跟了過去。
「磊,你在找什麼?」
瞧他在怞屜里又翻又找的,安妮晶亮的眸中盛滿了疑惑。
她走到風澤磊的身側,偏著頭,好奇地看著他專注的神情。
「找藥。」他簡單答道。
找藥?安妮的心瞬間提到喉頭。
「你又不舒服了?」她緊張兮兮地注視著他。「你哪里不舒服?我幫你把把脈,或者針灸──」
「是你受傷了。」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嘆。這小妮子真不會照顧自己,常常不是踫傷就是扭傷,幸虧她自己有醫學專長,要不然可真教人擔心。
安妮因為他的細心而愣住,不過,下一秒她又拉回心神。
「我哪里受傷了?」她還是死鴨子嘴硬。
「嗯?」
他迅速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溫柔地扳開她的手掌。
只見她的掌心上果真有一個小傷口,鮮血正慢慢的流出來。
「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你真教人擔心。」
他疼惜的口吻,讓她一點都不覺得疼。
「你忍著點,上藥會很疼的。」
她傻笑的猛點頭。
當風澤磊為她的傷口消毒時,察覺到她的手縮了一下,立刻疼惜地為她的傷口呵氣,試著將她的疼痛減到最低。
「很痛吧?」他一雙劍眉緊緊聚攏,將他對她的心疼表露無遺。
「一點點痛而已。」有他的關懷,她一點也不在乎疼痛。
風澤磊很認真的為她的傷口上藥,貼上OK繃。
「要學著照顧好自己。」他叮嚀道。
「有你照顧我不就行了?」
倏地,她臉上的笑容在看見他接下來的動作時消失了。
「這是哪只小野貓弄亂的毛線?」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坨亂得可笑的毛線。
「哎呀!」她伸手搶過,直接投入垃圾筒里,湮滅證據。
「干嘛丟掉?怕被我笑嗎?」他好笑的問。
「你敢給我笑試試看!」她警告他。
風澤磊盯著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你還笑!」她氣得直跳腳。「也許我不善女紅,但是我會醫病,也會煲湯──」
「就是不會打圍巾。」他再次擊中她的罩門。
「不會就不會,不會打圍巾又沒什麼好丟臉的!」她不服輸的叫道︰「小書也只不過會打圍巾而已,她還會什麼?她會行醫救人嗎?她會煲湯嗎?我不覺得她比我好!」
聞言,風澤磊的眉頭幾乎打成死結。
「又沒人拿你跟小書比,你干嘛如此邀功?」
她之所以會這麼說,除了因為她不服輸的個性,更因為心底那份對感情的不安全感。
「小書、小書,你干嘛叫得這麼親熱?人家小書已經名花有主了,她現在喜歡的人是阿司,不是你!」
「安妮,你在胡說些什麼?!」風澤磊臉色微變。
「我沒有胡說,你一直不肯向我表示什麼,是因為你還忘不了小書!」她恨死自己這種失控的表現,但她就是克制不了那不斷竄上心頭的醋意。
「安妮,你再亂說,我真要生氣了!」他板起臉孔,試圖嚇唬她。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
「我──」偽裝破功。
「你討厭我!」淚水奪眶而出。
「我──」他哭笑不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可是,不管你再怎麼討厭我,我就是要死皮賴臉的纏著你,直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
風澤磊輕嘆口氣,趨前將她摟入懷中。
「你討厭我,干嘛又要抱我?」她怞怞噎噎的問。
「好,那我不抱你,這樣總可以了吧?」風澤磊笑著松開手。
「不許你放開我!」她拉住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腰間。「就算你討厭我,我也要你這樣抱著我,直到──」
「地球毀滅的那一天。」他迅速接口。
「算你聰明。」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像小狗般嗅聞著屬于他的氣息。
「唉!安妮,你別把你的鼻涕擦在我的衣服上行不行?」他笑著對她低聲說。
「這是給你的懲罰,誰教你嫌我不會打圍巾!」嘴里雖是埋怨,嬌美的臉卻在此時漾起無比喜悅的笑靨。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嫌棄過她什麼,反正一切都是──
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