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麼把戲?」他的聲音暴烈而悍戾,一雙湛藍的眼瞳霎時變得危險又凶猛。
才一大清早,連濃霧都尚未退去,她不但擾了他的清夢,還該死地拿出他隨身的匕首,是打算刺殺他嗎?
那她可大錯特錯了!
就憑她那瘦小的身材,也想動他嗎?
他可是海上的梟雄,是讓海盜聞風喪膽的威斯頓公爵!
威廉赤果著身體,一身古銅的男性軀體,美麗如出自于米開蘭基羅手下的神只雕像,在兩塊寬實的胸壑之間,分出一條強而有力的溝渠直到他的月復部,再細分為六塊無贅肉的肌理直到他的小月復……
雨塵雖然立即羞澀地別開臉,卻仍是瞥見了昨晚傷害她的主凶。
「放下你手中的匕首,否則,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威廉惡狠狠地說著,在距離她約兩步遠的地方停下。
他的雙眸微微地眯起,注視著她嬌弱柔媚的水眸,視線隨著往下,驀然瞥見她的被單滑落,大片酥胸露在被單之外,像是等待他的臨幸般。倏地——
一股如火燎原般的欲念,狂亂地襲向他的雙腿之間,他想要這個女人,迫切地想要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不要再過來……」雨塵手中拿著閃著銀光的匕首,清麗的小臉上掛滿縱橫的淚痕。
她好怕,好怕他還會再像昨晚那般欺負她……
師父說,要以己之心,思人之過,要以己之苦,體人之楚,可是……他好可惡、好可怕,讓她無法再將心比心替他避罪。
她無法再將師父的教誨放在心上,現下唯有制止他再一步步地靠近她,傷害她。
「放下你手中的東西。」威廉沉著聲低喃著。
該死,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居然依舊對她有著一股難以說出的索求,居然如此眷戀她的身子。
她那蜜如象牙白的肌膚,遠比一般的英格蘭女人更讓他心醉。
但是,心醉歸心醉,他也無法允許一個女人居然手拿匕首,制止他的行動,難不成長年飄揚在海上,讓他已經喪失對女人的吸引力嗎?
威廉一雙陰鷙的藍眸銳利地凝睇著雨塵,雙手則環抱著胸,邪氣地站在她的眼前,等著她乖乖地放下手中的匕首。
「你……」
望著他不可一世、傲視一切的模樣,雨塵知道,他是不可能會照著她所說的話去做,她只好……
雨塵將手中的匕首換了個方向,將鋒利的匕尖抵在自個兒細白的頸項上,微微滲出血滴。
「你若是不走,我……」她所知道的會話有限,但是她相信,她不用將話說清楚,他也應該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威廉霎時睜大湛藍的眼眸,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緊咬著牙關,繃緊他臉部剛毅的線條。
是他不夠溫柔,或是不夠體貼?
他居然讓他床上的伴侶,在一夜醒來之後,變成了這個模樣;看樣子,他對女人而言,已經毫無魅力可言。
他的女伴居然拿出他的匕首,意圖抵制他的行動!
她是在藐視身為威斯頓公爵的顏面,是在挑釁英格蘭的公權力?
她以為她這麼做,他就會為她屈服了嗎?她以為他會屈服于一個女人在歇斯底里之下的行為嗎?
她若是這樣看待他的話,那麼,她可是錯得離譜。現下最重要的是,他要讓她了解,何謂全然的馴服和順從!
威廉俊俏的臉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偉岸的身子一步步的走向她,全然不將雨塵的威脅放在眼里。
「不……」雨塵無助地閉上水漾的雙眸,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著,手上的力道緩緩推向她的頸項。
她不想這麼做,更不想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可若是他逼急了她,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在做什麼!?」威廉突地大喝並揮掉她手中的匕首。
威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他當她是威脅他,可他錯了,她是真的想尋死!
她可真懂得怎麼傷人,如此將他的顏面踐踏在地上。
怒火燃在他的眼眸里,他的俊臉更因為她的放肆而怒不可遏地扭曲。
「我不會準你的!」他的大手突地捏緊她尖細的下巴,強迫她淒楚的水眸對上他的臉。「你可是我從西班牙商船上救回的,那麼,你合該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和你的靈魂全都歸我;若是你膽敢再這樣傷害自己,我會讓你知道,惹怒威斯頓公爵的下場會是如何。」
雨塵來不及听清楚他的話,只能睜著一雙迷朦的水眸望著他,望著他盛怒的眼瞳。
「我不管你听得懂還是听不懂。」威廉突地放下大手,將她甩到一邊去,不再看她楚楚可憐的雙眸。
威廉徑自走到一旁的更衣室,穿上和他眼瞳一般顏色的天鵝絨襯衫,再套上一條發亮的黑色麂皮褲,再坐回床上穿上他的皮靴。
「你最好別再試著惹怒我。」威廉淡淡地說著,臉上不復方才的狂肆暴怒,也不復昨晚的溫存,只剩下沒有起伏的情緒。
威廉撇下這句話,旋即走向大門,甫打開大門,便扯著喉嚨喊道︰「黛西、黛西。」
「爵爺,有何吩咐?」黛西氣喘吁吁地自走廊另一頭跑到威廉的面前,羞澀的臉上還滴著汗水。
「將她帶到你房里,從現在開始,她便同你是一樣的身份。」威廉淡淡地說著,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用意為何。
他神色冷淡,話一說完便徑自走出去,沒再理會黛西,也沒有再回頭看雨塵一眼。
「嗄?」黛西愣頭愣腦地望著威廉,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昨天爵爺還興沖沖地將她帶回來,要她好好照顧的,為什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她便從一個客人變成了侍女?
不過,當黛西看到里頭的一片狼藉,心里便有了個底。
這不知打哪兒來的女孩,定是氣惱了爵爺;她真傻,能夠和爵爺有一段露水姻緣,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而她竟然將這一切都搞砸。
難道她不知道,一旦擄獲爵爺的心,登上公爵夫人的位置便是指日可待?屆時所有的榮華富貴便享用不盡。
該不會是因為民俗風情、生活背景不同,所以她不懂得這一層的意思?黛西望著雨塵,心底暗自思忖著。
既然如此,她得幫幫她不可。
「雨塵,爵爺要你拿大浴巾到花園去。」黛西拿著浴巾遞給雨塵,一臉的愛莫能助。
雨塵嘆了一口氣,接過浴巾,回了黛西一個苦笑,便走了。
過了將近一個月,她已經慢慢地習慣這里的生活,慢慢地也能夠和這里的人溝通了。
但是,她仍然逃不過夢魘。
她不知道威斯頓公爵是怎樣的身份,但是她猜想,可能就像是大明朝的王爺一般高貴的人吧;而他,便像是個殘虐的王爺,毫不理睬她的想法,只是將她當個奴隸,隨意地控制她的生活。
就像現在,他像是對她有著無限的不滿,總會用各種方法整她,總會用各種辦法讓她忙得不可開交。
今天,又是什麼把戲呢?
她只不過想離開這里,只是想回去屬于自己的地方,而他卻總是千方百計地躁縱她。
雨塵慢慢地走過前院,穿過茂盛的樹林,在紅色圍牆的另一邊,是一條如他眸色一般的河,不知是否能夠經由這一條河,回到她的家呢?
雨塵望著霧氣朦朧的河面,心中有著無限遐思,不知不覺中,便望出神了。突地——
「你在搞什麼!拿一條浴巾,需要拿這麼久嗎?」
一聲屬于男人渾厚嗓音的暴怒聲撞進雨塵的小腦袋瓜子,雨塵不用抬頭,也可以猜到在她面前這一位跋扈的男人是誰。
會這樣待她的,除了他,還會有誰?
雨塵想起黛西的交代,便忍住心底的無奈,抬起頭望著威廉,恭敬地將浴巾遞到他伸出的大手。
威廉卻只是一徑地望著她,沒有接過東西的打算。
「爵爺……」雨塵不知所措地望著他,一雙水眸無助地望著他一片水藍色的邪魅眸子里。
威廉目不轉楮地盯著雨塵,她身穿藍白色的威斯頓侍女服,讓他心底有一股復雜的情緒在翻騰。
她真是一個怪女人,寧可當他的侍女,也不願意當他的女伴。威廉在心中不斷地思忖著,然而過了一個月,他卻仍然想不通。
更怪的是,他居然會對這一個楚楚可憐的異族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情緒,一種無法用話貼切表現的感受。
「爵爺……」雨塵手足無措地面對他熾熱的眼眸。
威廉不動聲色地壓下內心荒唐的渴望,伸出手接過她遞來的浴巾,順勢拉過她,讓她柔弱的身子,落在他的懷里。
雨塵的身子一僵,想要月兌離他的懷抱,卻突地發現,他居然沒有穿衣服!
「你……」
雨塵原想出言遏阻他,卻發現他的身後傳來一聲聲柔軟的女音。
「威廉,怎麼了?」
「沒事。」威廉倏地放開雨塵,轉身走向一片灌木叢里,將手上的浴巾扔到發出聲音的女人那頭,卻又回頭望著雨塵,眸里閃爍著古怪的神色。「我要先回去了,你自個兒慢慢玩吧。」
他的話一說完,便又走向雨塵,在她還來不及閃躲時,他已擒住她的手,拉著她徑自往屋里頭走。
「爵爺,你沒有穿衣服。」雨塵貼著他的身子走路,一雙水眸不知該看往何處,才能平復狂亂的心跳。
「我知道。」威廉抬起濃眉,淡淡地說著,一雙湛藍的眼眸直望前方,走進蜿蜒的走廊後,便進入原先雨塵住了一夜的房里。
「你要做什麼?」一回到這個房間,所有可怕的回憶一古腦地涌上她的心頭,讓她極欲逃離這里。
「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麼。」威廉一把拉住欲往回走的雨塵,讓她柔軟的身子偎進他的懷里。
「你……別再這樣……我會……」雨塵雙手抵在胸前,拒絕他熱情的擁抱,不讓他隨意地踫觸她的身子。
「想怎樣,想殺我嗎?」威廉輕輕地笑出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完全的服從,完全地臣服在他的權威之下。
雨塵靠在他的胸前,感受他寬實的胸傳來粗嗄的低鳴聲,一頭霧水地想著他詭譎的行為。
待威廉的笑聲停止後,他突地以長指扳動她的小臉,瞬間印下他溫熱的唇,強烈而火熱地追逐著她的粉舌。
雨塵不斷地推拒,卻無法抵擋他強而有力地霸佔,只能任憑他在她的體內燃起陌生的,直到他的手不規矩地爬上她的胸——
「你咬我?!」威廉結束這個吻,任由嘴中的血絲滴下他堅毅的下巴。
她是在欲擒故縱,還是真切地排斥他?
他不懂她是怎樣地想法,更無法壓制心頭的憤怒,他倏地將她抱到床上,全身赤果果的結實身軀壓上她的柔軟。
「請你自重!」雨塵沉穩地開口。
「你的語言學得越來越好了,我非常的滿意,可是……」威廉眯起藍眸,揚起一抹勾心攝魂的邪笑,伸出濕熱的舌頭恬弄著她小巧的耳垂。「既然你咬傷了我的舌頭,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或許用被咬傷的舌頭換來一場溫存,顯得有點愚蠢,可是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好法子了。
他實在不願相信自己會如此無能,居然會如此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居然讓自己如此低聲下氣、卑躬屈膝地仰承她。
可是,他是如此想念她的身體,讓他願意不顧一切地求……
威廉再也等不及了,大手撕掉她低胸的衣裳,濕熱的舌像是久早逢甘霖般地在她粉色蓓蕾上,愉悅地跳躍著,企圖勾起她心頭的。
「不……」雨塵無助地掙扎,水眸不住地漾出淚滴。
為什麼他要這樣待她?
已經事隔快一個月,他都不會再像那晚那般地待她,為什麼他又突地……
雨塵垂下無助的淚水,閉上雙眸,不再掙扎……
威廉感到她的放松,遂以雙臂撐起自個兒的身子,一雙藍眸不解地望著她,這時——
「威廉,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