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郊野外的,居然能看見一對野合的鴛鴦啊!」
粗俗的言語伴著不友善的態度,季嘉平及池婉夏兩人分開了身子,季嘉平連忙把她拉到身後。
季嘉平還是大意了,想著今天解決了兩波暗殺的人馬,他們會消停一陣子,豈料他們還安排了第三波。
「重安侯世子的女人,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為首的人發出了婬穢的笑聲,毫無顧忌地打量躲在季嘉平身後的池婉夏。
「既知道我的身分,就該知道我是你們惹不起的人。」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我們有這麼多人,你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季世子,要不你把那女人丟開,或許還有機會與我們一拼。」
季嘉平是有本事,可帶著池婉夏還是多有掣肘,他不能與他們硬踫硬,這時,他感覺到身後的人想掙月兌他的手,他更緊地抓住她。
「嘉平,放手,他們的目標不是我,我不會有事,你先走,你能逃得了。」
「別說傻話。」
為首的男人又發出了大笑,這回是對著池婉夏說的,「姑娘,我們是不想殺你,可不代表你不會有事。」
「對啊!是快活似神仙的事。」另一個男人猥瑣大笑起來。
季嘉平此時又慶幸池婉夏是個見多識廣的姑娘了,他能感覺到她雖然在顫抖,但她表現得十分冷靜,若是那些世家小姐怕早已尖叫連連,更加壞事了。
季嘉平帶著池婉夏往後退,他交代了徐皓良不許跟來破壞他們獨處,所以他們是等不到援兵的,如今唯有自己想辦法月兌離險境,與侍衛們會合。
池婉夏看著身邊都是冒著煙的煙火桶,突然心生一計,她低聲對季嘉平說︰「嘉平,放開我,相信我。」
季嘉平本不願放,可在听到池婉夏說的那句「相信我」時,他動搖了,他信任她,無條件的信任她,即便在此時,于是他放開了手,然後就看見池婉夏推倒了身邊一個煙火桶,她大叫一聲收回手,顯然是被燙著了,但他顧不得查探她手上的傷,只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
那些殺手顯然沒想到池婉夏會有這一招,當熾熱的煙火桶往他們滾來時他們吃驚四散,接著季嘉平又踢翻了幾桶,然後便攬著池婉夏蹬上那滾動的煙火桶,煙火桶里四散出熾人的灰燼,但大多數的煙火都沖上夜空了,這些灰燼不足以阻擋這些殺手太久,季嘉平從其中一名殺手手中奪走了他的刀傍身,然後毫不戀戰的足踩輕功而去。
這些殺手回過神來立刻追上,可惜他們的輕功不如季嘉平卓絕,追了許久仍遠遠落在約兩丈遠之處,眼見官道就在前方,這些殺手不確定季嘉平的那些侍衛守在何處,所以絕不能讓他上了官道。
這時,為首之人喊道︰「放箭!」
應聲而出的是破空向季嘉平射去的無數箭矢,季嘉平不得不停下步伐回身格擋,池婉夏只能在一旁干著急,隨著箭矢逼近的還有那些持刀的殺手,季嘉平不得不帶著池婉夏邊退邊跑。
但殺手還是很快地追了上來,為首那人一刀重重劈下,眼見季嘉平閃躲不過,池婉夏想也不想抱住了他想為他擋刀,然而季嘉平卻順勢摟住了她背過身子,硬生生受了這一刀。
「嘉平!」
季嘉平勉力站起身子,執起手上的刀就往那名弓箭手射去,狠狠地刺中了他的月復部。
弓箭手因為季嘉平中刀而放松戒備,沒想到卻被季嘉平給一刀了結,倒地失去了氣息。
季嘉平知道再走不遠就能跟侍衛會合了,他帶著池婉夏又運起了輕功,卻才邁出一步就帶著池婉夏倒了地。
這時池婉夏果斷放開了季嘉平,然後起身拔腿就跑。
那些殺手倒是停了腳步,大笑出聲,「看來那女人也是識時務的人,知道要保命。」
「難不成你死的時候會帶著你的女人一起死?」
「我不是你這種情聖,我死後,我的女人只能給我陪葬。」
「可我沒你身邊看見什麼女人不是?還是你的女人只能到青樓煙花之地花錢來買?」
為首之人笑季嘉平,怕他忘了他自己的女人剛剛也離他而去了,「我身邊是沒有心甘情願的女人,但是季世子……你身邊的好像也跑了啊!」
季嘉平臉上的笑十分自信得意。
殺手頭子皺眉,他總覺得這個笑容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我信任她,因為她是我心悅的姑娘。」
彷佛是為了回應這句話一樣,前方傳來了吼聲,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徐皓良,你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還是睡死了,沒听見前頭的動靜嗎?」
「不好,他是在拖延時間,上!」
殺手頭子領著人沖了上去,季嘉平站起身踹開一名殺手奪走他的刀立刻劈開另一名殺手,這時,循聲而來的徐皓良一行也到了,看見受傷的主子,雙目一紅就迎了上去,季嘉平退了幾步離開戰圈,拄刀而立。
而落後的池婉夏這時也跑了回來,正見徐皓良領著人把那批殺手一一殺盡,「留下那個胳腮胡,他是頭子。」
徐皓良聞言,一劍挑向了殺手頭子的手筋,殺手頭子手中的刀應聲落下,另一名侍衛一劍刺中他的大腿,那殺手頭子便倒地不起。
徐皓良眼見情勢穩定,大喝道︰「還有氣的綁了帶回去。」他回到季嘉平面前覆命,「屬下來遲了,主子恕罪。」
季嘉平失血過多,雙眼已經迷蒙,他听不見徐皓良的話,也看不見情勢已經穩定,只是重復著喃喃道︰「婉兒呢……」
「我在,我在這里,我沒事,那些殺手都解決了。」池婉夏抓著季嘉平的手,出聲安撫他。
好似這才感受到池婉夏的溫度,季嘉平最後一絲氣力用盡,這才倒在她身上。
☆☆☆
以季嘉平的身分,他如今受了傷,身邊怎麼可能少了侍候的人,可如今在床邊守著他的卻不是一般的侍僕。
現下在季嘉平床邊噓寒問暖照顧他的,不是池婉夏還有誰?
本來這孤男寡女的的確不合適,可整個季宅上下的人都瞧見了,那天馬車運著受傷的季嘉平回來時池婉夏一路上都是抱著季嘉平的,當季嘉平被抬回房時她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而季嘉平人是昏迷了,但他的手卻還是緊緊握著池婉夏的,不肯放開。
他們同時遇劫,季嘉平雖昏迷了但徐皓良還是不敢不通知池婉夏的家人。
池家人擔心池婉夏要她回家休息,可池婉夏雙眼只看著季嘉平哪肯听話,但最後還是被生生拉了回去。
只是到了半夜池婉夏還是偷偷來了,季宅隨時都有人守夜,自然不會把池婉夏關在門外,很快的她就來到了季嘉平的寢房,接手照顧他的工作。
或許是兩人真心有靈犀吧!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的季嘉平終于緩緩醒了過來。
看著兩人互相凝望對方,徐皓良發現自己竟是多余的,于是便識相的離開了。
從那日之後,池婉夏便一直陪在季嘉平身邊,連睡都是睡在隔壁暖閣榻上。
池家人來過一次想勸池婉夏回去,但看見兩人相處的樣子,大約也是知道這兩人對彼此已經情根深種了,再想到這刺殺雖是針對季嘉平而來,但他保護得池婉夏毫發無傷,便不好再阻止一心一意只想照顧季嘉平的池婉夏,最後只能隨她的意了。
這些日子以來,池婉夏除了洗漱都是陪在季嘉平身邊的,本來她還會親自給季嘉平熬藥,但季嘉平不舍她一直守在火旁,再說了也想多看她幾眼,便讓她把工作交給侍僕。
池婉夏應了他,但還是會掐好時間,在藥快熬好前親自去幫他把藥端來,並帶上一些她親手做給他的蜜餞,甜一甜他喝完藥後苦澀的口。
池婉夏拿著湯匙喂著季嘉平,他邊喝邊皺著眉喊苦,池婉夏無奈笑著,安撫他,「良藥苦口,你乖乖喝了,等等我拿蜜餞給你吃。」
若是有季宅的其他人看見季嘉平這模樣,肯定下巴都要掉了。
季嘉平出身是高,但從小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哪里會喝個藥就苦得撒嬌,而且通常是一口干的哪里會這麼嬌氣,也只有這池婉夏被拿捏得死死的,把季嘉平的撒嬌信以為真,還更加盡心盡力地侍候著他。
「這段時日讓你這麼照顧我,累著你了。」季嘉平是真的感到心疼,他拿過藥碗放在一旁幾上,這才將池婉夏的雙手托在手里,說道︰「本來流雲閣開業的事是讓你交給我的,如今卻全是你在操持。」
聞言池婉夏失笑,流雲閣便是她的新事業,也就是上回與季嘉平兩人討論要合伙開設的無菜單料理酒樓,既然她是流雲閣的老板,怎麼說也不能將所有的事都丟給季嘉平負責。
「說什麼呢,我心里有底,不會累著自己,再說了,地你已經早派人找好了,裝修的師傅也都聘請來了,酒樓怎麼設計怎麼裝修我早就有了方向,定菜色的事本就是我的工作,所以我並沒有多費什麼心思。」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池婉夏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然後由他的掌握中收回自己的手,又端起了藥碗喂他,「我的新事業就要開張了我不累,照顧你是我自己願意的,更不會累。」
听她這麼說,季嘉平也不再多言了,畢竟听到她說照顧他是她自己願意的,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池婉夏在喂藥時離季嘉平離得很近,季嘉平一邊喝著藥一邊雙眸放光地看著她,最後終是把她的臉給看紅了。「你看什麼?」
「看你好看。」
池婉夏只是笑著,不想接續這個話題。
倒是季嘉平帶著笑緩緩道來,「說來從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與一般女子不一樣。」
「你就甜言蜜語吧你。」池婉夏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這張臉清秀有余,但要說美得讓人印象深刻還是有些不足的。
「我說過了,我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池婉夏听這情話听得有些羞惱,想推開他,倒被他抓住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你可別騙我什麼一見鐘情,我不信。」
季嘉平指月復摩挲她的柔黃,淡淡笑了,「一見鐘情是夸張了,但我知道那一眼對我來說就發現了你與其他所有女子都是不一樣的,或許在那一刻我便真的鐘情于你而不自知,又或許那時我並未鐘情于你,只是覺得你很特別,但有一件事情無可否認,那一眼之後,我心中便有了你。」
池婉夏不好意思再听,想偏過頭躲開季嘉平灼熱的視線,但季嘉平的情話似乎還未說完,他的語氣淡淡的,情意卻是濃濃的。「所謂的一眼萬年,或許就是如此了。」
池婉夏愣了住,不只是因為季嘉平的情話,更因為他靠得越來越近的身子,季嘉平一直沒放開她的手,只是挪了位置,把原本放在他心口上的手輕輕往下拉,便也一並把她帶進了他的懷中。
隨著距離的拉近,池婉夏終是閉上眼,季嘉平知道這是默許,便也迫不及待又溫柔地吻上她的唇,若要問季嘉平嘗過的美味什麼是最讓他難忘的,他想,那一定就是他與池婉夏的吻了。
池婉夏被動地接受著他的吻,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回應,這完全是出自于本能的應和著季嘉平的索求,因為她已經沉溺在這份柔情密意中,再也沒有意識,唯一能感覺到的或許只是季嘉平加深了這個吻吧!
然而一個不速之客的闖入,霎時打破了這份旖旎。
「主子……啊……」徐皓良沒想過自己會見到這樣一幕,他狠狠罵了自己一句,這不是他第一次打斷主子的好事了,他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季嘉平深吸一口氣,調轉了視線就看見正要偷偷溜走的徐皓良,他沒想結束與池婉夏的吻,見徐皓良離開了正想接續方才的吻,池婉夏卻已經拿了顆蜜餞塞進了他的嘴里。
「藥苦,吃顆蜜餞就好了。」
「你更甜。」
池婉夏雖然臉都紅透了,但還是主動地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徐哥想必有要事找你,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幫你做晚膳。」
季嘉平是喜好美食不假,可如今的他心中覺得能凌駕于美食之上的就是池婉夏的陪伴了,但他也知道正事要緊,池婉夏這分明就是刻意避開讓他好好處理公事,季嘉平只能接受了她的好意。
池婉夏端著托盤離開時就見徐皓良還守在門外,她臉上紅暈未退,但語氣已經如往常一般,「你進去吧,我去幫世子做晚膳,你幫我照看著他。」
「是。」看著池婉夏走遠了,徐皓良才入了內。
季嘉平的傷雖然還未好全,但剛破了貪腐案有些後續的事要處理,徐皓良一一把善後的事稟報給了季嘉平。
季嘉平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稍早的柔情繾綣,听著徐皓良的稟報,也交代了些處理事宜。
「上回讓你調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徐皓良一臉嚴肅,回道︰「屬下無能,他將自己摘得很干淨,暫沒有查出什麼。」
在澤城買了黑心土方賣給康新的那個豪強名為祖剛,季嘉平自然懷疑他和這貪腐案有關,可祖剛把自己摘得很干淨,他把土方賣給築堤包商並沒有哄抬價格,倒是朝廷對土方的要求有明令的規範,是包商以劣質土方爛竽充數,還在帳上做假賺取價差,再加上包括伙食上的貪墨,真正貪了一筆錢財的是包商,與祖剛並無任何關系。
所以,即便此案最後包商及知縣的貪墨金額已達流放邊境的程度,但明明已經觸踫到此案核心的祖剛卻依然不受此案影響。
季嘉平雖是失望但並沒有苛究徐皓良,畢竟是沉痾痼疾,哪有辦法一下子便治癒的。
「我總是覺得這個祖剛不簡單,你收起大部分人手,化明為暗,以免打草驚蛇,但還是需密切注意祖剛的動向。」
最後,公事交代完了,徐皓良才說道︰「稍早收到京里來的消息,侯爺知道主子受傷,已經要前來康新了,侯爺夫人也會跟著前來。」
季嘉平知道受傷的事瞞不了父母親,可他真沒事,哪里需要他們親自來看他,但後來他又想,如今他與池婉夏的關系算是確定了,讓父母見一見她也好。
☆☆☆
季嘉平破了康新河堤決堤案,自然是立刻將此案的來龍去脈寫了奏摺呈給皇帝的,再加上季嘉平為了案被刺殺險些丟了性命,皇帝更是下旨重賞以安撫,並讓季嘉平暫代知縣之職,待來年科考之後再任派新的官員補上。
送來皇帝聖旨及賞賜的人正是重安侯。
重安侯來到康新時季嘉平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重安侯夫婦正覺得安心欣慰,卻听見季嘉平說他的傷能好得這麼快全是一名女子的功勞。
重安侯夫婦這才知道兒子竟然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了,但重安侯夫婦也不是只听兒子說的,又找來徐皓良細問了一番。
徐皓良老實交代了池婉夏的身分,說了他們相識及結交的過程,又說他們如今還合伙開了一間酒樓即將開張,名為流雲閣,最後才說了兩人在澤城遇劫,以及之後季嘉平重傷池婉夏是如何衣不解帶的照顧季嘉平。
重安侯夫婦不是只著重門第的人,他們更看重的還是女方的人品,所以並未對池婉夏的出身不喜,只交代徐皓良送了重安侯的帖子去給池婉夏,想要親自拜訪。
池婉夏也是第一次見古代的拜帖,但她自知身分哪能讓重安侯來看她,于是便向徐皓良表達了該由她去拜見重安侯夫婦的意思。
重安侯夫婦也沒堅持,隔日池婉夏便來了季宅。
雖然這段時間季宅對她來說已經是來去自如像自己家一樣,但重安侯夫婦來了,她也不好太過失禮,所以就像正規的拜訪一樣還帶了禮來。
池家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了些,但要能送得出讓重安侯看得上的禮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池婉夏把送禮的重點放在了心意二字,下廚做了兩份養生的點心。
重安侯看見池婉夏送的禮是點心,又听了池婉夏介紹了兩份點心是養生用的,看不出他的臉上是嫌棄或是喜愛,只是回了一句,「池姑娘有心了。」
侯爺夫人倒是立刻拿了塊點心品了品,不同于重安侯,她的臉上有著驚喜,「這點心很好吃,池姑娘的手藝不錯。」
池婉夏只是福身向兩人道謝,沒有因為被稱贊而有什麼過度欣喜的表情。
重安侯夫婦互看一眼,不能說對她刮目相看,但至少池婉夏的氣質談吐還是頗讓兩人感到意外。
「听說犬子受傷這段時間有勞池姑娘照料了,這是我們為池姑娘準備的見面禮也算謝禮,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池婉夏看著兩名侍女各端著一個盒子來到面前,她看了一眼,為這盒中的禮物價值咋舌,可卻沒有露出太過驚奇的反應。
侯爺夫人送的是一套頭面,她略微一算,共有十六件,不是最頂級的,但也算是相當豪華的規格。
侯爺送的見面禮是個小畫屏,雖然只是放在書桌上的小飾物,但里頭的畫可不是一般的小玩意,小畫屏一共三幅畫,上頭的署名都是同一人,而這名畫師連她這個穿來不久的人都知道,因流雲閣櫃台後的牆上就掛了一幅他的畫,那畫是季嘉平的私藏。
當初去裱那幅畫時那書畫鋪的掌櫃便說過那是名家,他的畫千金難得,而這千金難得的畫重安侯一次就給了她三幅。
「這禮太過貴重,婉夏不能收。」池婉夏將盒蓋蓋上,起身福了身。
沒有一點誠惶誠恐,沒有一點貪婪之色,更沒有因為見到貴重之物而大驚小怪,只是有禮的回絕了他們。
重安侯夫婦對這第一個考驗覺得很滿意。重安侯開口道︰「長者賜,不可辭。」
重安侯的神情十分嚴肅,像是不收他會生氣一樣,而侯爺夫人則是笑得十分慈祥,讓人覺得不收她的禮會過意不去,最後池婉夏只得將禮收下。
兩名侍女把禮放在一個托盤里,交給了站在池婉夏身後的春喜,春喜顫抖著險些接不住,最後是其中一名侍女看不下去,幫忙捧著禮站到了池婉夏身後。
見春喜一臉快哭了的表情,池婉夏笑著對她搖了搖頭。「讓侯爺及侯爺夫人見笑了,春喜她沒見過像兩位這般神仙一樣的人物,難免緊張。」還是個心地良善的姑娘,沒有因為婢女的失態責怪于她。重安侯心中這般想著,面上看不出情緒的問道︰「那你就見過?」
「婉夏就是反應慢了些,現在回過神來已經開始抖了呢!」
侯爺夫人忍不住掩嘴笑出聲,重安侯則微微勾了勾唇角。
有了好的開始,三人的談話就愉快了起來。
重安侯夫婦由池婉夏的氣質談吐感覺得出這是一個行止得宜的姑娘,倒不是立刻就想讓人當自己兒媳婦,只是兩老還挺喜歡她的。
在談話即將結束之前,重安侯又宣布了一件讓池婉夏頗為意外的事。
「我听說池姑娘與嘉平合伙開設的酒樓即將開張了,我正想辦一個宴會,我想就選在你的酒樓來辦,算是酒樓的第一筆生意。」
我滴天啊!池婉夏在心中驚呼,雖然她的酒樓的確走的是高檔路線,針對的也是有錢富戶,但第一張訂單就是來自一位侯爺,那肯定是開紅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