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風吹過,房里落針可聞,李姮漱靠在顧紫佞肩上,听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不會吧?他不會跟她一樣是穿越而來的吧?
「就像是場夢……」顧紫佞慢悠悠地說道︰「我乃是寧朝第一霸商,一朝碎死,醒來成了顧紫佞。說來匪夷所思,但又是如此簡單,單看你信或不信罷了。」
老天!他還當真與她一樣是穿越人!
李姮漱感覺到口干舌燥,她潤了潤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為什麼告訴我?你不怕我把你當成妖魔鬼怪,又或者我告訴別人,別人把你當妖魔鬼怪嗎?」
「天知道我為什麼會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你。」顧紫佞嘆了口氣,輕撫著她的後腦說道︰「或許是我不想你一輩子對我抱持著,覺得或許某天我會想起某個跟我很親密的女人吧。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一勞永逸,破除你的質疑。」
李姮漱又潤了潤唇。「你……你就這麼在乎我的想法?」
穿越人——這可是要帶進棺材里的天大秘密,他卻因為要取信于她,而自己暴露出來。他就沒有一點點害怕若事情傳出去,他可能會被亂石砸死,又或者被押著去燒死嗎?
「你告訴我,有誰會不在意心上人對自己的看法?」顧紫佞無語望天,他此刻的心境幾乎是要兩手一攤了。若不是真心在乎,又何必甘冒風險?
李姮漱抬眸,看到他有些無可奈何的表情,她鬼使神差地,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便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面頰。
顧紫佞驀地抓住了她的手,讓她的柔荑就這麼停留在他的臉頰上,他慢慢的閉上眼楮。
「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竟然不擔心你知道我的秘密後會公諸于世,只感受到你主動撫模我臉頰的那一刻,我把我的秘密說出來都值得了。」
李姮漱的唇角無可自拔的上揚了,多麼高明的情話,她,淪陷了……
顧紫佞睜開了眼眸,噙著笑容看著她,眼里光芒柔和。「你沒嚇得從我懷里逃開,這多好。事實上,我不怕你宣揚出去,我比較擔心你會對我敬而遠之,又或者把掏心掏肺說這番話的我當成腦子有問題的瘋子,想不到你的反應居然如此淡定,倒顯得我大驚小怪了。」
說完,他低頭往李姮漱頭發上落下一吻,飽含著濃情密意,李姮漱頓時覺得自己接受他這番告白實在有愧,若不是同為穿越人的身分,她哪里會如此淡定,肯定當他是瘋子啊!
她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第三度潤了唇。「既然你都這麼坦白了,我也該投桃報李一下……」
「是嗎?」顧紫佞臉上掛著閑適的笑容,顯得很開心。「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你想吻哪兒都可以,不需要問過我。」
李姮漱有些無言。「不是那方面的。」
「只要是你,無論是哪方面的,我都覺得很好。」顧紫佞撥弄著她的發絲,慵懶地說著,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調情的天分,遇上了她,前世沒展現的潛能一股腦的都自動跑出來了,又或者,這是戀慕之情降臨時的本能?
「你听我說。」李姮漱見他一直不正不經的,只好拉住他不安分的雙手,不讓他亂動,然後認真的看著他說道︰「我跟你一樣,我原本是某個世界的人,出了場意外死亡,醒來就成了李姮漱,所以我才能輕易接受你的說法。」
顧紫佞終于斂了笑容,他震驚的瞪視著她。「此話當真?」
李姮漱用力點頭。「我跟你不一樣的是,你並沒有原主的記憶,可是我有,不但有,我的腦子里還有李姮漱的一生,知道她是被江琳玥所害,才會黯然的過完一生,因此我才處處提防著江淋玥。」
「老天……」顧紫佞啞口無言的望著李姮漱,見她認真無比,不像在耍他。半晌,他才自我調侃的說道︰「所以咱們這能叫做姻緣天注定,千里姻緣一線牽嘍?」
李姮漱嘴角噙著笑。「也可以說,咱們現在有對方的把柄在手中了。」
「什麼把柄啊?」顧紫佞失笑的將她擁入懷里。「難怪你一點也不像傳聞中的李姮漱,初時我想與你解除婚約便是因為你風評極差,前世我瀟灑不羈,未曾娶妻生子,便是不喜有人梆手綁腳,因此這一世怎麼也不能接受娶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讓我耳根子不清淨。沒想到你居然也巴不得解除婚約,倒勾起了我偏不如你意的想法,從那時開始,對你有了關注。」
「幼稚。」李姮漱笑罵了一句,點著他的胸膛說道︰「而你這副身軀的主人——顧紫佞,在前世他娶了李佩兒,讓李佩兒當上了顧家主母,順遂過完了一生,能夠跟李佩兒那種表里不一的女人過一生,所以我對你也沒有好感,自然想離你越遠越好。你有退親之意,我自是求之不得。」
顧紫佞泛起邪氣的笑容,別有深意的低語道︰「那麼,咱們現在有共同的秘密了,咱們得快點成親才行……」
他那蠱惑般的語氣讓李姮漱驀地心跳加速了,屬于他的男性氣息撩撥著她,他這是毫無保留的在對她散發他的男性魅力啊……
「……將對方時時刻刻留在視線之內,如此才能確保不會泄密。」顧紫佞語畢,他就直接霸道的用手捏著李姮漱精巧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低首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
許久之後,他放開了她的唇,用鼻蹭了蹭她的鼻,無賴的問道︰「我不能留在這里過夜嗎?」
「你瘋啦?」李姮漱瞪大了眼。「喜秋若是進來,我要怎麼向她說明?」
顧紫佞微微一笑。「所以你並不是不想我留下過夜,只是擔心喜秋的觀感,是不?」
李姮漱臉蛋倏地漲紅了,沒好氣的瞪著他。「誰想你留下過夜了?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紫佞低低一笑。「你不用口是心非的分辯了,總之我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了,我一定會快點將你娶進門,免得你埋怨我。」
李姮漱翻了個白眼,對他臭美式的大話不予置評,倒是打從她醒來,她便聞到了一個味兒,她對那個熟悉的味道比較感興趣。
「你適才去哪里了?是不是飲了蜂蜜蒸餾酒?」她驀地往他懷里嗅聞。「還有,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
她聞到了干酪的味道,但又覺得不可能。在府里時,她曾逐一檢查過府里大廚房的所有食材,未曾見到干酪,也向大廚房里的其他人詢問過,特別請教了大廚何泰山,對于她形容的干酪,他們都一臉茫然,足見大岳朝是沒有干酪的。
「你是說這個嗎?」顧紫佞由懷里取出了一個小布包。
李姮漱連忙接過去打開」看,果然是塊干酪,令她如獲至寶,驚喜連連。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打哪兒買來的?」
顧紫佞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是買的,是我好友相贈,他還夸口這玩意兒有錢也買不到,在大岳朝絕對找不到第二個。」
饒是他前世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名為干酪的食材。他那友人名叫歸雲,是他穿越來後才結識的,他在一間破廟救了歸雲,得知他被山匪打劫,準備雲游的銀兩全被劫走,還被打得遍體鱗傷,丟到破廟里自生自滅,他請大夫治好了歸雲的傷,又借給他繼續雲游的盤纏。
歸雲雲游了幾個月,後來又去房城找他,歸雲說他的所見所聞,他說他前世的見聞,兩人發現對方都對美食甚有講究,相談甚歡、一拍即合,結為莫逆。
「我看不是夸口。」李姮漱愛不釋手的嗅聞干酪的香味。「在大岳朝確實見不到這叫干酪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在我那個朝代倒是不稀奇。你那友人是何方神聖,為何會擁有干酪?我想問問他是從哪里來的。」
「這塊小東西完全奪走了你的注意力啊!」顧紫佞眼中笑意加深,說道︰「那小子叫歸雲,他說自己原是富家子弟,厭煩了家產內斗,分得了應得的一份便從家族出來。他愛雲游四海,落腳處就在這丹霞山的深山里,我不過是去踫踫運氣看看他在不在,想不到他正巧雲游歸來,我們兩人便對了一壺蜂蜜蒸餾酒,下酒菜便是這干酪切薄片,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若問他為何會擁有干酪,可能也只是在雲游四海時無意間得來的,他還酷愛去海外,是從海外得來也說不定。」
李姮漱興奮的說道︰「你那友人倒是挺懂的,在我那個朝代,有種名為紅酒的酒,搭配干酪最為對味。若是濃郁型的紅酒,配上同樣風味較厚重的干酪,會在口腔里踫撞出欲罷不能的絕妙滋味!」
「紅酒?」顧紫佞被勾起了興趣。「你會做嗎?」
李姮漱自信的一笑。「倒是不難。」
顧紫佞神采奕奕的看著她。「那麼蜂蜜蒸餾酒呢?難道你也會?歸雲可是夸口那蜂蜜蒸餾酒是他好不容易跟個阿剌吉人搶來的。」
「紅酒和蜂蜜蒸餾酒我都能做得出來,可這干酪我就做不出來了。」李姮漱有些心急的問道︰「你那好友的住處很遠嗎?你能再去向他討些干酪嗎?不然,我跟他買也行。」
顧紫佞道︰「若他還有,他肯定樂意送我,怕是他只有這麼一小塊,已經割愛給我,沒有其他的了。」
李姮漱很是失望。
顧紫佞揉了下她的腦袋。「你也先別失望,我會去問問他干酪的來處,問到了,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會給你弄來。」
李姮漱笑吟吟的看著他。「說得這麼嚴重。」
顧紫佞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不就是要你感動。」
李姮漱推搡著他。「好了好了,很晚了,不要再抬杠,你該走了,不然真要被發現了。」
顧紫佞認真的瞧著她,微微挑眉。「你好沒良心,嘗遍了我的唇,又將我的干酪佔為己有就要趕我走,我偏不,我可沒那麼好打發,我偏要睡下。」
李姮漱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哪門子的耍賴?」
顧紫佞唇上勾起邪笑,眼中露出點點笑意,「讓我走也行,換你吻我,要真心誠意的吻,若我感受到你的誠意,我自然會走。」
李桓漱見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顏,還有眼里那不管不顧的「你看著辦」的眼神,她莞爾地嘆息一聲,如他所願的勾住了他的頸子,獻上了一記深深的吻。
她原想一吻作罷,然而顧紫佞卻加深了兩人之間的吻,他含著她的唇瓣越吻越深……
顧紫佞喉結一滾,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危險了,雖然舍不得,但他克制住了,主動停了下來,低啞地說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就要出大事了……」
李姮漱喘息著,臉紅心眺的靠在他身上平復體內被他點燃的激情。「你快點走吧……」她就不敢正眼看他。太丟人了,她竟然絲毫沒有推開他的想法,只想一直被他擁在懷里,甚至若她不是身處在保守的古代,她可能已經默許他更進一步了。
顧紫佞起身整理衣衫,整理好之後,他看著臉頰酡紅的她,嘴角勾起,笑容有些壞。
「這下你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可要時時刻刻惦記著我,知道嗎?不許說不知道。」李姮漱好不容易消褪的熱氣又漸漸升溫了。「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快走吧。」
顧紫佞不置可否的看著她。「說你知道了,我才走。」
李姮漱絕對相信若自己不說,他會一直賴下去,她無可奈何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時時刻刻惦記著你,行了吧?」
顧紫佞眉目間顯露出淡淡笑意,滿眼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好乖。」
李姮漱任由他像對待小朋友似的揉她的頭,看著他挺拔修長的高大身軀從容地由窗子離去,臉頰發燙,久久回不了神。她覺得自己完全是被他所惑,但心里踏實的感覺卻又那麼的好,穿越來之後的不安因為跟他共享了秘密都消除了。
對于嫁人這件事,從開始的抗拒到如今的期待……
等等!她是說期待嗎?
這會兒,李姮漱脖子根都泛紅了,將自己深深埋在被窩里。
李姮漱知道寺里吃的是早齋飯,而且開雲寺的口味又特別清淡,除了沒葷食之外,每道菜都清淡到像沒調味似的。
于是,她起了大早,做了一鍋干酪面,讓喜秋分別給李老夫人、李雲樵、江靜芝、李善彬、顧紫佞兄妹送去,她節省著用,剩下三分之一塊的干酪又小心翼翼的包起來,打算回府時做別的料理。
一碗干酪面,驚艷了眾人。人人都意猶未盡想再要一碗,一听到沒了,全都非常失望。
「敏敏,你們在說什麼干酪面啊?要去哪里盛?」尚未開始禮佛,李佩兒忍不住問道。
「是漱姊姊親自做的,實在銷魂,我從未吃過那麼簡單好吃的湯面,可是漱姊姊說那干酪可遇不可求,她也只有一小塊,沒法再做了。」
李佩兒听得口水直流,恨得咬牙。
居然這麼小氣,什麼了不起的面竟敢沒他們的分兒?這個李姮漱實在太可惡了,活該她今晚會身敗名裂,到時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很快的,這一日就在李佩兒期待看好戲之中過去了。
夜里,寺里熄燈之後,她早早洗漱上床,照姨娘的吩咐待在自個兒的房里。她想著李姮漱就要大禍臨頭,就要遭殃了,越想越是亢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一股好聞的花香襲來,她忍不住嗅了嗅,太香了,她又深深吸了一口花香,忽然腦子昏昏沉沉得很舒服,她申吟了一聲,閉上了眼眸。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輕巧地抱起了她,過了一會兒,她被放下了。
四周很安靜,忽然,一股奇怪的味道鑽進她鼻息里,她覺得熱,沒一會兒就熱得不得了,她開始扯身上的衣裳,直到有個人壓住了她,蹭著她的身子,一個按接不住的亢奮聲音顫抖地傳來。
「我來了,大姑娘,我會盡力讓你舒服的……」
「啊——啊——」
李佩兒被驚慌的尖叫吵醒。她睜開還很沉重的眼皮,看到眼前有一堆人,而搗著嘴阻止自己再尖叫的是她姨娘的心月復丫鬟錦繡,再看看她自己,竟然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塊兒。
「啊啊啊啊啊—」李佩兒驚恐的放聲尖叫。
「這是怎麼回事!」江琳玥臉色瞬變,她連忙沖上前一把抓起被子將兩人蓋住,她明明就派人往李姮漱的房里吹藥,事先已先迷昏了喜秋,跟著安排讓喝下藥的顧東盛潛進房里對李姮漱施為,早上再安排錦繡過來假裝要借脂粉,然後放聲大叫引來所有人。
可是、可是怎麼房里的人變成了她的佩兒?李姮漱去哪里了?佩兒又為何會在李姮漱的房里?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李雲樵氣得臉色鐵青,他們讓錦繡的尖叫引來,卻看到如此不堪的畫面,還有其他同時跑來關切的留宿香客,其中有男有女,叫他的臉往哪里擱?
「姨娘……姨娘……」李佩兒顫抖著哭泣道︰「你快把這個人拉走!你快把這個人拉走!」
「好!好!你別怕,姨娘這就把人弄走!」江琳玥亂了方寸,腦子一片空白,她氣急敗壞、使勁拍打著顧東盛的後腦杓,想到喝下藥的他不知對她的佩兒做了什麼,她就心如刀割。
顧東盛被打醒,這場面是他預見的,所以他並不感到驚慌。要得到李姮漱,必要經過這一遭,他已和江琳玥套好了,他的說詞是自己誤喝了藥,闖入李姮漱的房間,冒犯了她,罪該萬死,甘願負起責任……
只是,他一睜開眼楮便發現情況很不對,江琳玥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眼神之凶狠,似要把他瞪出個窟窿來,再低頭一看,他壓著的姑娘竟然不是李姮漱,而是李佩兒!
「勞煩不是我李家之人,速速出去!」李老夫人顫抖著下逐客令,一票大開眼界的閑雜人等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
床上,顧東盛已讓江琳玥粗暴的趕下床,他抱著自個兒的衣物遮住重要部分,但處境十分尷尬,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也不能在眾人面前穿衣服。
李佩兒無顏見人,直埋在江琳玥的懷里哭。江琳玥心亂如麻的安撫著閨女,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李姮漱、顧紫佞、顧敏敏悠哉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喜秋、春芽,看見房里一團亂,李姮漱面露驚詫。
「祖母、爹娘,您們怎麼都在我房里?」
顧紫佞見她做戲做得十足,不由得好笑,在眾人的線視都忙著看床上那兩個人時,他將手擱在李姮漱的腰上,勾起嘴角得逞的一笑,諒她察覺了也不會在這時候反抗。
李姮漱覺得自己腰上多了一股力量,想也知道是誰在佔她的便宜,看在他立了眼前這個大功的分上,不跟他計較了。
「你去哪里了?」李雲樵見了她,眉頭緊蹙,沒好氣的問道︰「難道你沒在你房里過夜?是誰教你的規矩?」他這是把家丑外揚的氣撒在李姮漱身上了。
李姮漱不緊不慢的說道︰「爹,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敏敏妹妹說作惡夢,要我陪她一塊兒睡,我便到她房里去睡了。」
顧敏敏忙道︰「伯父,漱姊姊陪我一塊兒睡,我便沒再發惡夢了,真要多謝漱姊姊了。」
事實上是李姮漱昨夜到她房里,說要一塊兒,早上只單獨給她一個人做好吃的,她自然答應了,不過對外統一的說詞是她作惡夢,要求李姮漱陪她睡。哼,這麼簡單有什麼問題,她自然滿口應下了。
「是爹誤會你了。」李雲樵的臉色稍緩,他轉身冷冷地道︰「大家都出去,顧三爺和佩兒整理好儀容,立即到我房里見我!」
所有人都出去了,顧東盛忙躲到屏風後去穿衣服,江琳玥則在檢查李佩兒的傷勢,在心里暗暗咬牙。
顧東盛這禽獸,將她的佩兒欺負成什麼樣子,身上都是牙齒咬痕和吮痕,那一灘落紅更是觸目驚心。
李佩兒眼淚掉個不停,不斷哭喊著,「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李姮漱帶著喜秋去而復返,她一派閑適,面帶微笑的看著那對自作自受的母女倆,眼里閃動著揶瑜的光。「這是我休息的客房,我沒必要出去吧?倒是你們,弄好了快出去,免得打擾了我休息,待會兒還要收拾箱籠上路哩。」
見她如此從容又毫不驚訝,江琳玥也明白肯定是李姮漱居中搞鬼,可她沒有證據,事已至此,縱使她恨得想殺人,也只能認栽。
只是,她不明白,李姮漱是怎麼知道她要設計她?又是怎麼將佩兒掉包到這個房間來的?單憑她一個人絕對做不到,誰是她的同謀?江靜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