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到雅座里,滿滿一桌十六道菜,冷盤、冷食、熟食、熱湯、點心等等色香味俱全的應有盡有。王子霏眼楮頓時瞪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豐盛的一桌盛宴,她忍不住深吸口氣的用力吞咽著口水。
她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豐盛的一桌佳肴了?不……應該說她有多久沒有看到肉了,是肉耶,滿滿的一桌肉,還有魚!
她的老天爺啊!她的口水都要像滔滔江水一樣涌出嘴巴了,一發現自己失態,王子霏趕緊用力的深吸口氣,避免鬧笑話。
她可是人窮志不窮,不能因為一桌飯菜就讓她出丑,讓人笑話她。
「子霏,我們先入坐用膳吧,這有好幾道菜冷了就不好吃,先用膳。」魏芙蓉拉著她坐到靠窗的桌邊,指著窗外介紹著,「我們坐這里邊吃邊聊,還可以欣賞風景,這里看出去的風景是整個京城最美的景色。」
「哦。」王子霏拿過魏芙蓉幫她添的茶喝了口,低頭看著窗外兩旁種植著青青綠柳的運河,宛如一條玉帶環繞整個京城,和遠山如黛的優美風景相輝映,果然如魏芙蓉所說的很美。
「子霏,你別客氣,盡量用。」魏芙蓉夾了只烤雞腿到她前面的碟子,有些尷尬的說著,「子霏,我不太會招待人,要是做得不好你別見笑啊。」
「芙蓉,別這麼客氣,我想吃什麼我自己來就好,這樣比較不生疏。」王子霏對她真心的一笑。
芙蓉真有心,為了避免她尷尬,今天出門竟然連貼身丫鬟也不帶在身邊,且明明是千金小姐的身分,還親自夾雞腿給她,光這份心意她就想與她成為好友,只不過不知道芙蓉會不會嫌棄她?
「嗯,你想吃什麼就自己來吧,我讓人服侍慣了,自己夾起菜來都會東掉西落的,你可別笑話我。」魏芙蓉捂著唇笑說。
「怎麼會,要不換我夾給你吃好了。」說著王子霏便夾了一大塊蹄膀放到她前頭的碟子上。
「子霏,這滿福樓的招牌菜是這松鼠魚跟這氣鍋雞,還有這鹵蹄膀,你千萬別錯過,還有這道冷菜,香辣什錦菜跟醬牛肉,味道好極了,你嘗嘗。」
「嗯。」王子霏也不跟她客氣了,夾起來就吃,自穿越到現在,除了那次吃了兩顆肉包外,她都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吃肉了,不把握這一頓,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有機會,自然是不客氣地大吃特吃。
「子霏,滿福樓的梅子茶也是一絕,你喝喝看,他們的梅子茶夏天冰鎮、冬天喝熱的,都別有一番滋味……」兩人靠著窗邊吃得不亦樂乎有說有笑的,還不時有開朗笑聲傳出,完全無視從下方運河邊經過來往的行人有時好奇抬頭仰望的目光。
此刻一艘小船從運河另一端緩緩劃過,在經過滿福樓時,二樓上一記清脆笑聲傳了過來,引起小船上的人的好奇,撩開船邊的幃幔抬頭往上一看。
那人眼楮一瞠,趕忙吩咐船尾的船夫,「停船!」
「岳涯,發生什麼事了?」與他同船的一名眉目清秀、長相斯文的白衣公子疑惑的問道。
「風華,跟芙蓉在一起的女子是誰你知道嗎?」岳涯手中的折扇指向滿福樓二樓。
「那位姑娘……」魏風華順著他折扇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對好看的濃眉微擰,思索著說道︰「那位姑娘是誰我不清楚,但是家父今日在滿福樓是要宴請那日救了芙蓉的恩人。
「據芙蓉說,當時她已經沒有呼吸跟心跳,是那位救命恩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救了她,怎麼,你也認識那位姑娘?」
「芙蓉也是她救的?!」岳涯驚訝的瞪大眼。
魏風華好笑的看著好友,「說得好像那位姑娘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岳涯驚喜的直盯著王子霏看。
他派出所有的手下,把城里所有姓王的官員家里幾乎都問了,就是找不到王子霏,沒想到她竟然也是芙蓉的救命恩人。
「什麼?!她就是你遍尋不著的鬼恩人?!」魏風華難以置信的低呼,好友受傷被救的事他有听好友提過,他對那個「鬼恩人」印象深刻。
「多虧有她在亂葬崗上裝鬼騙人,否則當日亂葬崗得添一具無名尸。」岳涯慎重的點頭。
「岳涯,那你現在要先上去與她見面嗎?」魏風華問著。
「不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既然知道她是芙蓉的恩人,這樣事情就好辦,也容易找人。」
「崔槐!」魏風華朝著後面跟著的小船喊了聲。
在他們身後那艘小船即刻劃上前,一名身著黑色勁裝、身形魁梧健碩,一頭長發隨意綁成馬尾、手握長刀的男子恭敬的問道︰「公子,不知您有何吩咐?」
「崔槐,你上去同我爹說一聲……」魏風華指了指王子霏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是,屬下即刻就過去。」崔槐輕功一展,人隨即消失在運河上。
「走吧!」魏風華手指一指,後面船夫便將船劃往另一方向。
魏儒漢站在雅座門口外面,正要推門進入,奉命前來稟告的崔槐似鬼魅般無聲無息地靠近魏儒漢,小聲地在他身邊低喚一聲——
「丞相。」
結結實實被嚇一大跳的魏儒漢驚訝的看著他,「崔槐,你怎麼會在這里?」崔槐來無影去無蹤的功夫真的很厲害,雖然有時會被嚇到,但崔槐確實將兒子保護得很好。
「公子讓小的前來跟丞相您稟告一些事情。」
「說吧!」
崔槐向前躬身小聲地在魏儒漢耳邊告知魏風華讓他轉告的事情,只見魏儒漢一向穩重沒有太大波浪起伏的神色,忽然露出一絲詫異。
「確定?」
「岳莊主親自確定後親口說的,絕對不會有錯。」
魏儒漢撫著白胡子沉凝了片刻後,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趕過去保護公子的安危。」
「是,屬下告退。」崔槐抱拳後便轉身離去。
魏儒漢輕輕的將雅座的門推開一道隙縫,從隙縫中看著與女兒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年輕女子,就是她不怕危險潛入河底救了他女兒?也是她救了岳涯?這麼瘦弱的女子怎麼會有那個膽量呢?真是頗讓他疑惑,心里卻也同時生起一分敬佩。
他低頭思索了會兒,最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的抬頭,推門進入雅座。
本來與魏芙蓉開心地邊用膳邊聊天的王子霏,一見來人便火速的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恭敬的向對方行了一個大禮,「魏老爺,您好。」
魏老爺?這是什麼稱呼?魏儒漢微擰了下眉頭後,便朝王子霏稍微點頭,「嗯。」
魏芙蓉起身拉著王子霏向前,熱絡的介紹著,「子霏,這是我爹。爹,她是子霏,就是她不顧自身危險跳入河里將女兒救起的。」
「王姑娘,很感激你當日奮勇跳入河底救小女一命。」
「魏老爺,您別這麼說。」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這位姑娘竟然一直稱呼他魏老爺,難道她不知道他是當朝丞相嗎?
「魏老爺,您不是芙蓉的爹嗎?」她知道魏老爺是當官的,威嚴持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官位不小,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她也無須刻意去巴結奉承。
「爹,女兒還未對子霏介紹過您呢,所以子霏不知道您是誰。子霏,我爹是當朝丞相。」魏芙蓉趕緊介紹。
「丞相?!你口中的芝麻官是丞相?!」驚嚇過度的王子霏眼角抽了抽,真是好大一顆芝麻……
「哈哈哈!」魏儒漢听到女兒這樣向王子霏介紹自己,忍不住朗聲一笑,「王姑娘,你也別把我看成是當朝丞相,你就像方才那樣稱呼我魏老爺便成。」
「是的,魏老爺。」
「坐、坐,坐著聊,就當成是一般家宴,邊吃邊聊,不要拘束。」
魏儒漢自從知道王子霏也是岳涯的救命恩人,早已經听過她的事跡,對她的印象很好,也不跟她擺官威,對她就像是對待自家的孩子一般親切。
「是。」
一旁的隨從也听從魏儒漢的指示,未近身服侍他,讓魏儒漢自己斟酒。魏儒漢手舉酒杯,「王姑娘,這杯酒我敬你,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救人是我的職責,魏老爺您也別把這件事掛在心上。」王子霏趕緊拿起一旁的冰鎮梅子茶回敬說道。
「職責?」魏儒漢有些詫異,竟然有人將救人說成是自己的職責。「女子會泅水的沒有多少人,又把救人當成職責的,我更是沒听過。」
職業病讓她差點又忘了,王子霏連忙改口,「呃……是我比較雞婆,見義勇為,遇到不平的事情都想幫忙,才會覺得是職責,加上芙蓉落下時剛好被我看到,不救她會良心不安。」
警察的使命即使穿越她也沒忘記,這才會跳下河救人,古代的女子三從四德,會泅水的沒有幾個,也難怪他們會如此震驚。
「原來如此。」魏儒漢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稍微打探一下。「听你這語氣似乎救過不少人?」
「還好啦,最近不多,就兩個而已。」王子霏一邊繼續用著佳肴,一邊回答魏儒漢的問話。
「這麼說你還救過芙蓉以外的人?」
「爹,您都不知道,子霏之前救的那個男的好像戲里演的一樣……」魏芙蓉將王子霏那日于回京路上閑聊時提起的事告訴父親。
當時子霏描述的事情發生經過十分精采,讓她常常蹲在地上笑了半天,這才減緩那日漫漫長路上的孤寂與痛苦。
「想不到王姑娘你這麼有俠義心腸!」魏儒漢贊許的說著。
這姑娘是岳涯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這兩重恩,可得好好報答才成。
「其實那人也不是我願意救的,我怕他變成厲鬼晚上纏著我,所以只好勉強的將他拖回去醫治。」听到身分尊貴的丞相這樣夸獎她,王子霏有些尷尬地抓抓頭發。「其實我是百分百的膽小鬼,因為怕那人死後成為鬼跟著我,才會將那人拖回去。」
「王姑娘還真是風趣之人啊。」魏丞相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就是啊,爹,我從沒料到像子霏生活這麼困苦的人,個性竟然這麼開朗。」魏芙蓉也趕緊點頭驚奇的說著。
「生活困苦?怎麼回事?」
他听岳涯說過,救她的姑娘生活十分清苦,即使常有一餐沒一頓的,知道他有傷在身,卻也總是外出努力找最營養的東西回來讓他補充體力。
有可能只是幾條小魚,但那也是她在溪里努力了半天才抓到的,那位姑娘舍不得自己吃,卻總是煮湯讓他吃,說他傷口在復原需要營養。
當岳涯這麼告知他時,他就已經對這位救命恩人的印象很好,現在又听女兒芙蓉這麼說,心下對王子霏自然是泛出一絲心疼和不舍,也對她過去的生活稍微多加關心一點。
「爹,我問過子霏了,她跟我說冬天時候最刻苦,有時根本沒東西吃,只能刨樹根……」
魏芙蓉又搶著話說,根本不須王子霏自己開口,魏芙蓉就將她的底都泄光,她這麼一說,王子霏才驚覺自己那天話真是太多了,竟然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說了這麼一大堆!
魏丞相以後恐怕會把她當瘟神了,吃完這頓飯後,便不會讓芙蓉同她來往了。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從來也沒有想要因為救了魏芙蓉而從他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她現在只想趕緊處理好姜家的事情,幫阿燕跟她母親報仇,其他不多想。
「沒想到你的生活如此清苦……」魏儒漢听完女兒所說的,之前也曾經听岳涯提過,當下他對王子霏的印象又更好了。
「爹,子霏生活會如此清苦,根本是因為她那狠心的親爹跟祖母所造成的,女兒真的是生眼楮都沒見過這般殘忍的祖母跟親爹,她那祖母甚至霸佔子霏娘親的嫁妝呢……」義憤填膺的魏芙蓉又大略的將姜燕出生後的一些事情與遭遇告知魏儒漢。
「爹,您說,有這麼過分的祖母跟無情的親爹嗎?」
魏儒漢沉凝的點了點頭,長吁一聲,「听芙蓉這麼說,王姑娘的父親與祖母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最可惡的還是他們為了不讓自己疼愛的侍妾所生的女兒嫁給克妻的男人,竟然大老遠把子霏從亂葬崗的山上接回來要冒名替嫁!」愈說情緒愈生氣激動的魏芙蓉,雙手握拳捶著桌面。
「真有這種事?」听完女兒所說的話,魏儒漢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年他們把我丟給師父時,還寫了契約書說我從此與他們無關,都過了十幾年不聞不問的日子,現在為了要我替嫁,因此才又把我找回來……」王子霏點頭。
「你想替嫁嗎?」魏儒漢直截了當的問。王子霏搖頭,「不想。」
「需要我出面幫你嗎?我這張老臉在這京城還賣得了幾個銀子。」魏儒漢笑說著。「我出面,他們應該不敢再逼你替嫁。」
王姑娘是岳涯跟女兒的救命恩人,恩情說什麼都得報,甚至由他出面幫她找一門好親事都沒問題,不可讓她委屈的替嫁。
「噗!」王子霏嘴里那口梅子茶很沒形象的噴出,她趕忙慌張的擦著嘴,驚嚷,「魏老爺,您這張老臉不是只值幾個銀子,而是值好幾座金山銀山吧!」
「呵呵呵,我這張老臉在外人眼中是價值非凡,只有在我這女兒面前才是不值錢的芝麻。」魏儒漢撫著胡須笑著說。「你若不想,我出面幫你跟家人斡旋。」
「就是啊,子霏,讓我爹出面,你根本不用擔心被那無情無義的家人利用。」魏芙蓉趕緊勸她。
「不,這事就不用勞煩魏老爺了。」王子霏再度搖頭,同時謝過魏儒漢的好意。「我不想替嫁,但我必須回去那個家,在這之前我有事情需要做一個了結,因此我必須同意替嫁。」
「是為了拿回你娘的嫁妝嗎?」魏儒漢單刀直入的問道。
「這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魏老爺,您是很精明的人,一眼便能透析整件事情,否則也不會位居高位,我也不想瞞您,我是為了查清我娘的死因才答應替嫁的。」
「你娘的死因?!」魏儒漢跟魏芙蓉異口同聲的驚呼。
「是的,我從以前就經常作一個夢,一個神色哀怨的婦人在夢中對著我流著血淚……我回到京城後,找到我娘當年的貼身丫鬟。她跟我說了一些我娘當時的事情,還有我娘生我時,服用了那歹毒侍妾讓人端來的湯藥後整個人就突然暴斃,死時雙眼失明、流著血淚……因此我想我一直夢見的那位婦人就是我娘,所以我必須要查清楚這點,給我娘一個交代……」
王子霏告知魏儒漢原由的同時,不忘滴下兩滴悲傷的淚水,有很多原因不方便說清楚,例如現在她背後就跟著一只女阿飄,所以也只能借用這些神鬼夢境之說來增加自己話里的可信度。
听完王子霏說的,魏儒漢感嘆的吁了口長氣,伸手像關愛自己子女一般的拍拍她的肩膀,解下腰間的一塊碧綠玉佩推到她面前。
「孩子,日後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拿著這塊玉佩前來找我知道嗎?我一定為你出頭。」
王子霏驚喜的看著玉佩,不管日後是否會有需要借用到魏丞相的力量,但能夠與他打好關系也是不錯的。收下玉佩後,王子霏趕緊下跪向魏儒漢磕了一個大響頭,「子霏先謝過丞相大人!」
王子霏站在院門前看著那間十分老舊,像是下人住的建築,這就是阿燕當年所住的地方?
這個院子跟姜府里其他美輪美奐的院子比起來,簡直是貧民窟了,不過跟她在京城里那座小宅子比起來,已經又高一等級,難怪當時姜世博會如此鄙夷她所買的那間小宅子。
王子霏走進去打量一下院子的格局,屋子雖舊,但可以遮風擋雨,重點是它還有一口井和一個小灶,這樣她就不必跟人排隊提水了。
她沒意料到姜老夫人會這般爽快答應她所提的條件,姜世博回去後沒兩天便派人將她接回姜府,然後讓她住在這間外表看起來差強人意的地方,就不知道里面如何了?別跟她說只剩下四壁,什麼都沒有。
「子霏,這里就是我當時住的地方,那棵樹從那里爬還能偷溜到外邊。」姜燕趴在她身後,指著一旁一棵大樹。
王子霏瞄了一眼周圍,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小聲問著身後的姜燕。「阿燕,你想住到你娘當年住的院子嗎?」
據銀子姨說,張氏當年在她所居的屋子里藏有一本手札,記錄著每天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姜老夫人在姜老爺子過世後一直想要將文件拿回去,而那本手札和那份重要文件被張氏隱密的藏在所居的屋子,听說是放在一座瓖嵌在牆壁的櫃子里的暗格里,沒有特定的手法是打不開的。
那份重要文件里面的內容是什麼,銀子姨並不清楚,她也暫時不想理會,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那本手札,只有拿到那本手札她便可以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能更清楚知道張氏是怎麼被人害死的。
「想,當然想。」姜燕一臉冀望的猛點頭。「我想看看我娘生前住的地方……」
「那就看我等等怎麼做,你可別又在我耳邊大吵大叫的。」
「好。」
這時一名穿著綠色衣裳的丫鬟,怒氣沖沖的朝她走來。
「大小姐,你怎麼還站在這里,快進屋吧,看看有缺什麼東西,讓管事給你置辦去!」她語氣凶惡的催促著。她真是倒霉,才會被發派到這院子來服侍大小姐。
「你是……」王子霏轉身歪著頭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雙丹鳳眼、看起來十分勢利的丫鬟。
「我是玉葉,是老夫人派我來服侍大小姐你的。」
實在看不出來這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的姜老夫人還會派人來服侍她,不過依她看是派人來監視她吧!
「那屋里缺什麼應該是你這個丫鬟去看的吧,怎麼會是我這個大小姐去清點,然後告訴你這丫鬟缺什麼?到底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王子霏笑笑的反問她。
玉葉嘴角一抽,最後語氣重重的說︰「奴婢這就進去清點。」
王子霏扯了扯嘴角,暗忖,嗤,就這樣想跟我斗,前世姊姊我辦案可不是在玩家家酒,對付那些壞人,她多的是辦法整治。
王子霏尾隨著玉葉進入屋子,里面如她所揣測,什麼都沒有,這讓她怎麼住?如果姜家這麼不願意,那就不要勉強了。
至于方才催著她盤點屋里欠缺物品的玉葉,則只是看了眼屋內後便走向一旁的小屋子,自己到水井邊提水開始整理起她那間小屋。
敢情這個丫鬟是要讓她自己清掃房子,想給她下馬威嗎?王子霏冷笑一聲。
「你打掃的那間是要給本小姐住的嗎?」王子霏故意問道。
「這是我要住的,至于小姐你住的那間沒桌子和椅子的,你要我怎麼打掃?」玉葉嘴里滿是鄙夷的回應她。
「這不應該是你這個下人清點後去通報管事嗎?這不是你方才說的?」
「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若去通報管事,不是會被管事責罰嗎?要說你自己去說!」玉葉不屑的看她。
「喲,是這樣啊!」王子霏沉凝了聲。
「有那時間就自己趕緊去找管事,別來妨礙我。」
王子霏抬頭看看上頭的太陽位置,這時候姜世博應該下朝回府了吧!這屋子她也不待了,她背好身上的包袱,抬腳就往姜府大門方向走去。
當她走到大門時,時間算得剛好,姜世博正好跨過門檻準備進府,她故意憋得整張臉漲紅,怒氣沖沖地朝姜世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