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有。」她氣得又想賞他一記頭錘,跟著大聲起來。
「哪時候?」
「就在昨晚啊,我本來想要大聲跟你說,我愛你,但是我突然害羞縮口,你怎麼可以說我沒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火大提出證據。
不爽的雷德怔了下,嘴角馬上漾開大大的笑容,「你愛我?」
「對呀,昨晚我本來想說的。」她 哩啪啦只想讓他知道,她其實滿常不好意思,但大吼出來之後,猛地意識到她說了什麼,倏地小臉漲紅,忍下到口的哀號。
明明她想要挑個氣氛良好的時候,跟他來個深情告白,結果,她卻搞得像想和他捉對廝殺,美麗的告白變了調,未免也太悲慘。
雷德笑嘻嘻雙手圈在她的腰際,額抵著她,「你剛剛說,你愛我。」
她嘟著嘴,有些害羞,有些不安,也有些期待,咕噥著聲,「對啦,我愛你。」
那最重要的三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里。
他咧開好大好滿足的笑容,以鼻尖努努她,「章沛熙,你愛我。」
「對啦,我們都听到了,你可以不用再重復。」天啊,她好害羞,好尷尬,他就笑著重復她的告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可不可以透露點端倪?
他輕吻她的唇,一下又一下,低笑,「我偏要重復,章沛熙愛雷德,我喜歡。」
他一下接一下的親吻,吻掉她的不安,他的喜歡使她不再緊張,雙手環住他的腰,承接她喜愛的親吻。
他好苦惱問︰「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發現我再也放不開你了。」他狀似抱怨,但話里有濃濃的愛意。
「那就不要放。」她的臉瞬間光彩奪目。
「你確定?接下來就算你想抗議,我也不接受,明白嗎?」他霸道的要她有所覺悟。
「再確定不過。」她笑呵呵,踮起腳尖,以吻封緘。
他歡呼一聲,將她攔腰抱起,沖進客廳,又跑又笑,又轉又跳,像個小孩,純然的喜悅。
他的快樂感染到沛熙,她跟著放聲大笑。原來愛一個人,不僅可以讓對方開心,自己也會有幸福感,她好開心告訴他,她愛他。
他抱著她轉圈,猛地剎車,笑容凝結,「我要問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看他滿臉正經,她跟著緊張,「什麼事?」
「我女乃女乃的廚房里,還有一瓶里面放著黑黑長長的東西,女乃女乃說它是烏參,它究竟是什麼,你曉得嗎?」
她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沉思,「黑黑長長……啊!我知道了,是土龍。」
「土龍?那是干嘛的?」
「呃……听說也是壯陽。」她好同情,好同情。
「……」他心情沉重閉上眼,長長吐了口氣,才睜開眼,「我女乃女乃說那可以強身健體,預防感冒。」
嗚……連親女乃女乃都不能信,這世上他還能信誰?
「呃……她這是善意的謊言。」她干笑兩聲。
他好哀怨,完全笑不出來。「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女乃女乃廚房那些‘怪東西’?」
「你女乃女乃偷偷告訴我的。」她同情的親親他的臉頰。
「我女乃女乃會不會也偷偷告訴別人?」
她試著用最平常的口吻說︰「這我就不曉得了,不過我猜有不少人知道那些壯陽藥酒在你家。」
他神經緊繃,追問,「什麼意思?」
「听說那些壯陽藥酒先是被村民們陸續送給阿宅,後來阿宅私下轉贈給喬喬,然後,你女乃女乃跟喬喬要走。」
他好悲傷好悲傷垮下嘴角,「我女乃女乃她真的是太看不起我了,你會不會也看不起我的能力?」
「當然不會。」她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會質疑他的男性雄風。「不過听你剛剛提起土龍酒,你不會也喝了吧?」
哀怨雷德對上她的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同情的啊了一聲,再親親他的臉,給予安慰,「你……還有喝什麼其他的‘怪東西’嗎?」
其實她很想笑,他實在是太可憐了,莫名其妙喝了一堆壯陽藥酒,若消息來源無誤,他應該是頭號真實體驗受害者。
「我喝的已經夠多了,再喝其他,不暴斃才怪。」他決定了,以後女乃女乃若再端出他不確定的「怪東西」,一律不喝!
「咳,你看起來似乎還好嘛。」她不曉得他的精力充沛是不是因為藥酒的關系啦,也不好意思問得太仔細,以免他心靈受創。
雷德敏感瞪著懷里的小女人,「你該不會是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吧?」
「沒有,完全沒有。」她立刻否認。
「……我認為我有必要好好證明,我的強壯勇猛是與生具備的天賦。」他表情狠戾,嘿嘿邪笑,將她抱往臥室。
她驚呼喊冤,「冤枉啊,大人,我絕對沒有一絲懷疑你。」
「說謊!」他將她拋向鋪在榻榻米上的棉被。
沛熙落被,來不及翻身逃跑,誓言證明的男人立刻飛撲,壓制。
她胸腔的空氣,遭他結實的身軀擠出,哦了一聲,動手小力捶他,「你快點起來,我餓了。」
惡狼輕咬她的唇,「我也餓了,好餓好餓。」
她因他的意有所指,雙頰緋紅,「既然餓了,那你還不快……」
雷德狡猾打斷她的話,「還不快吃了你嗎?遵命!」
「呃?我想說的明明不是這樣。」接下來的嬌聲抗議,全被他火熱的親吻吞噬。
她意思意思抵了他的胸膛一下,小手便擁有自我意識鑽進他的衣服里,感受他熱燙的肌肉。
「小騙子。」她的口是心非,引來他一串低笑,他煽情吮吻,扒掉她的衣服。
……
美好的性,可以使人容光煥發,這點沛熙絕不否認。
尤其是她有個體貼的男友,在她還沉浸在歡愛過後的慵懶時,他會負責為兩人清潔,該泡的澡,該有的溫存擁抱,一樣不缺。
因為他,以前的不快樂與憂郁,仿佛不曾存在過,她難以想象,假若沒遇見他,她會變成怎樣,應該是日復一日的行尸走肉吧。
洗得通體舒暢的兩人回到客廳,在吃過微波披薩後,她又繼續縫旗袍,他則是坐在她身旁,懶洋洋滑著手機。
她滿懷愛意抬眼看讓她重生的男人,感受到她愛的視線,雷德轉頭微笑,吻她的唇一下。
「怎麼,你發現更加愛我了嗎?」
「你的臉皮真的很厚耶。」她試著板起臉,卻破功,噗嗤一笑。
他得意低笑,蹭著她追問︰「所以我到底說對了沒?」
「對啦。」她好害羞,用頭叩撞他的頭一下。
雷德笑兮兮,傻乎乎的也用頭叩撞她一下。
他們兩個就像單純的傻瓜情侶,會為彼此間親密的小動作而竊笑不已。
她的心頭甜絲絲,覺得幸福得不得了,這種甜到粘牙的感覺,唯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方能明白。
他和她頭靠著頭,將大半重量交托給她。
她向旁傾斜,差點側倒,幸福抱怨,「好重。」
「不會呀。」他干脆伸臂勾住她的肩,愜意滑手機。
她雙頰鼓鼓,放下快要完成的旗袍,「你這樣我要怎麼縫?」
他爽快將旗袍放在一旁,點開一個網頁,「先暫停,看一下這個。」
「是什麼有趣的視頻嗎?」他常常看到搞笑的動物和小朋友視頻,就會打斷她的工作,讓她輕松一下。
他將她納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窩,「看了就知道。」
那是一個以深煙黑和郁金色為主的網站,背景音樂為搖滾,大大的遴選潮牌服裝設計師的視窗跳出來。
她驚奇張大嘴,不確信再點開視窗,重看一遍,遴選服裝設計師的視窗再次跳出,斗大的字,重重撞擊悸動的心。
「這是全新的機會,也是嚴苛的比賽,你想不想嘗試?」
她的心跳快到不可思議,深吸了口氣,試著平靜下來,但是沒有用,她的手,竟然在顫抖。
雷德見狀,大掌包覆顫抖的小手,低沉著聲,再問一次,「你,想不想嘗試?」
她對上他堅定的眼瞳,熱切的渴望,教她難以平靜,她咬唇用力點頭,呼出一口氣,沙啞著聲,「我想試試看。」
他說得對,這是全新的機會,但也是嚴苛的比賽。
新的潮牌要遴選設計師的消息肯定傳遍了整個圈子,許多等待機會的設計師一定躍躍欲試,可以想見競爭將會十分激烈,她不一定會入選,或許連邊都沾不上,可若不嘗試,她連丁點機會都沒有。
「听說這間潮牌的老板很挑剔,公事公辦,完全不講情面。」他好心告訴她內幕。
「哦?」她很緊張,卻也很興奮,體內的設計魂正在騷動。
「就算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不許她走後門,一切都要照規矩來。」
「哦。」
「他甚至還放話。」
她好奇問︰「放什麼話?」
他滿臉沉痛,「就算他的女友色誘,他也絕不妥協。」
她詫異看著他,「……我想,他的女朋友並不想色誘他。」
他震驚的倒抽了口氣,「所以,他的女友打算使強的?」
她微笑,清楚道︰「不,他的女友打算照規矩來。」
「所以?」
「所以為了避免瓜田李下,女友決定,從現在開始,老板不許上她的床,直到比賽結束。」
「天啊!」雷德難以置信捧頰大叫,這一次不是演的,而是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老板,掰掰,路上小心。」她快樂地拉起備受打擊,即將在台灣成立門市,最新潮牌「R」的老板,將他推出家門,砰的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