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芸姝進攝政王府七天,驀允于第四日才回來,一回來又將她鎖在床上不給落床,從頭到腳徹底在她身上蓋上屬于他攝政王的「印章」,毫不客氣的將她生吞活剝了三日,直到蘇槽來稟,皇帝突生重病,問他是否入宮探望,他才沒連她的骨也給拆了吞下肚,之前春芸姝怪他讓她平白背上蕩婦之名,這會兩人真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三天,如今算是落實狐媚子的名聲了。
哼哼,好吧,照他的說法,她已取得可以吃醋的資格了,那之後就別怪她大展身手了。
此刻兩人一同坐在馬車里,春芸姝自出嫁後至今還沒回門去探過家里,既然驀允要出門,便搭了他的順風車,讓他先送自己去西街底大姊與開平那兒後,他再去宮里瞧瞧李興的病況,反正那李興是死不了的,有病也是心病,去不去都一樣,這男人是剛好有事得進宮一趟處理,才順便去看看他。
「阿允,人家腰酸,幫我揉揉吧。」她軟綿綿地道,被狠狠折騰了三日,不腰酸背痛也難,且再經馬車一顛,哎呀,更酸哪。
他低頭睨她。「春芸姝,你就不敬畏本王嗎?本王是堂堂攝政王,有哪個女人敢要求本王給她們揉腰的?」他鄙夷的道。
「她們當然不敢,因為她們不是春芸姝啊。」她理所當然的說。
「那春芸姝為何就敢?」這女人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他真想听看看。
她沒矜持的摟上他的頸子。「其實說穿了,我不是敢,是臉皮厚。」她朝他露齒一笑。
他還未表示什麼,車外的蘇槽已經噗哧笑出聲了。「原來春側妃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朝車窗外瞪去。「閉嘴。」
蘇槽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她才繼續向某人「盧」。「阿允,人家酸……」
男人閉目不理。
「真酸……」
男人還是文風不動。
「唉,本想今晚想著新花招伺候殿下的,想來是沒那體力了……」
某人嗤笑,甚為不屑她這伎倆,自己要她怎麼伺候,沒體力也得生出體力,由得了她嗎?哼。
然腦子里雖是這樣想,他的手卻不知不覺地伸到她的腰後面,給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按起來。
她微笑了,舒服得趴在他的膝頭,閉著眼楮哼哼。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槽的聲音再度從外面傳來。「羞恥心人人有之,春側妃臉皮雖厚,但能厚到這程度當真不容易。」
她不爽的睜眼。「你這家伙就見不得人好嗎?還是真與我有血海深仇,要這樣找我麻煩……」
她罵人之際,陡然發現他們的馬車簾子未完全拉上,道上的行人時不時的朝她和驀允望來,那驀允是什麼人,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與女人親昵已是百年一見,還為她揉腰,根本是奇聞軼事!
路上行人吃驚得竊竊私語,驀允本一邊幫她揉著一邊閉目養神,此時也睜開了眼,瞧見這情況,臉一黑,移開了放在她腰間的手。
她咳嗽一聲,慢慢坐直,然後拉下車簾子,面對驀允的臭臉。「這個……咱們恩愛,管旁人怎麼瞧是不?」她干笑。
「恩愛?」
「不是嗎?」
「哼。」
她湊上去,伏在他的膝頭軟語輕喚。「殿下……」
他瞟了她一眼,沒理她。
「人家……」
「你這女人少賣乖了,探完你大姊與弟弟後,盡快回王府,本王等著你。」
「等我做什麼?」
他森然笑了。「不是想著新花招伺候本王的嗎?本王等這個。」
「啊!」
「早些回來做準備,別讓本王失望了。」
「……」呿,自食惡果。
驀允由宮里回來後本來心情還不錯,但隨著天色越來越暗,暮色漸沉,俊顏已繃得不像話了。
過了晚膳,就連蘇槽都心驚膽跳,皇上不過染了個小風寒卻驚天動地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鬧得皇宮雞飛狗跳,直到主子出現才制止那無病申吟的皇上再鬧笑話,再鬧,主子真替他辦喪事了,倒是嚇得皇上魂不附體的真病了,主子嚇完人就回府,怎知他回來後春側妃還未歸,而這一等,居然到天黑了還見不到人。
主子神色一刻沉過一刻,這會已是萬分陰森了。
「蘇槽!」他喊。
「在。」蘇槽聞聲趕忙走上前來。
「都什麼時候了?」他面目陰沉的問。
「呃……回殿下,即將到戌時了。」
「都這個時候了嗎?」他薄怒眯眼,神情陰霾。
「殿下,也許春側妃與家里人聊開了,一時忘了時間……要不,蘇槽讓人去一趟西街底催人?」蘇槽抹汗的建議,奇怪了,他替那丫頭緊張什麼,他不是最希望她自討苦吃的嗎?
可真見主子變了臉,他還是替她擔心的。
「不用催了,那女人完全將本王交代她早歸的話拋諸腦後,本王倒要看看她敢什麼時候回來。」
驀允剛說完話,就听見蘇槽朝門外瞄去一眼後,高興的喊,「殿下,春側妃回來了!」
那抹身影慢慢的踱步進來了。
「春側妃,怎麼這麼晚才……啊,這是怎麼了?」蘇槽邊說邊朝她看去,馬上大吃一驚。
驀允也朝她瞧去,同樣倏然瞪眼,然後兩手往案上一壓,猛地站起身來。
春芸姝頭垂得低低的,沒去瞧他們的驚愕之狀,徑自朝驀允屈腿請罪道︰「妾身今日出了點事,回來遲了些,還請殿下原諒。」她乖巧到在驀允面前自稱妾身了。
「蘇槽,讓御醫過來!」他先朝蘇槽吼道,之後離開桌案到她面前。
此刻的她披頭散發不說,身上衣物還有幾處破損髒污,狼狽不已,像是和人打了一回架。
蘇槽聞令立刻去請御醫,照理御醫只有宮里有,但攝政王不是一般人,王府內就長期留派有御醫在,隨時照顧驀允的身子。
「不必請御醫了,傷不嚴重,自己會好……」她忙說。
「住口。」驀允橫眉怒目。
她一嚇,立刻識相的閉嘴不敢再出聲。春芸姝曉得自己這模樣實在見不得人,剛一路走回來就驚嚇到不少人,她應該先回屋里梳洗過後再來的,可王府總管告訴她,阿允等她很久了,讓她一回來就去見他,不得耽誤,她不得已只得以這德性出現在他面前。
御醫很快被蘇槽提著趕過來了,火速瞧了她的傷勢,發覺全是些輕微的皮外傷,沒什麼要緊,敷藥即可痊愈,驀允還是讓御醫仔細上了藥。
「說,怎麼回事?」待御醫處置完她的傷退下後,他立即滿臉寒霜的問她。
「今日妾身由大姊那兒歸來,在路上不小心與別人的馬車擦撞,起了些爭執,所以……」她尷尬的說。驀允送她去西街後,本該坐著馬車走的,可他卻將馬車留給她回程用,自己帶著蘇槽騎馬離去,這回程時就出了些麻煩了。
「你讓對方打了?」蘇槽插話,不敢相信有人敢對攝政王的女人動手?
「欸……說打……其實我也沒有全然吃虧,也將對方揍得極慘。」
「你也動手了?」蘇槽愕然。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是攝政王府的人,怎能讓阿允丟臉,自是要讓對方知道厲害的。」她說著恢復本性,神情意氣風發得很。
「你怎麼讓對方知道厲害的?」蘇槽听著居然興奮起來的問。
「敢擋了我的馬車,我當然是指著對方的鼻子讓她知趣點,別自找晦氣,我春芸姝不是好惹的,別想當個撲到我腳尖上的牛屎。」
「牛屎?」
「沒錯,對方對牛屎兩字有意見,遂與我動起手來,拉拉扯扯的,這下我還能客氣嗎?自然拆了對方的車,連輪子都給丟到長虹橋下去了。」她得意非凡的告訴他。
「你可真——狐假虎威啊!」蘇槽搖頭說,她竟仗著主子之威在外頭盛氣凌人的鬧事。
「好說好說。」她搖頭晃腦,一臉的笑,完全沒有羞愧感,甚至對自己的行為頗引以為榮。
驀允揉著額頭,見到她受傷本是怒火中燒,饒不了那膽敢對她動手的人,可此時听完她的話後,卻是看不下去她那洋洋自得的樣子了。「說,你拆了誰的車?」他已氣到無力的問,反而想知那倒霉鬼是誰了。
「這個……我……忘了。」她忽然閉嘴不說了。
「忘了?」
「欸,忘了。」
「二小姐……那個,有人找您。」鳳佳伈伈晛晛的跑進來說。
蘇槽瞧見她也是鼻青臉腫的,春芸姝回娘家,鳳佳自是一路跟著伺候回去,主子打架,她大概也出了不少力幫忙。
「春側妃正與殿下說話呢,誰找她?」蘇槽馬上問鳳佳。
鳳佳不安的瞄了春芸姝。「是、是……今日與咱們擦撞的人。」她說得支支吾吾。
「某人說忘了這人是誰,這人就找上門來了。這也大膽,竟敢上攝政王府來找公道,快說說,來的是誰?」蘇槽問,等著看明顯心虛有鬼的春芸姝的笑話。
「這……」鳳佳是被外頭人逼急了,那人說定要找主子理論,自己才硬著頭皮進來,可是這會卻是不敢講對方是誰了。
「還不說嗎?」驀允哪里看不出有異,不禁拉下臉朝鳳佳喝去。
鳳佳一驚,哪敢再隱瞞,馬上道︰「對……對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蕭謹慧。」
「你連尚書府家的小姐也敢動手?」蘇槽吃驚的問春芸姝。
春芸姝一臉呵笑,頗為敷衍。「車在道上走,難免有行車糾紛不是嗎……」
蘇槽愕然,以為她口中的牛屎是誰,居然是蕭原之女?蕭謹慧可是太後的親佷女啊!
「春側妃,老實說吧,車真是擦撞上的,不是你故意找對方麻煩?」蘇槽瞧了黑臉的驀允一眼,替他問出這話。
蘇槽也知她曉得蕭原之女打算高攀主子的事了,是兩女狹路相逢,打翻醋壇子了。
她像是被戳破了紙糊,臉色有點僵。「這個……一開始是真擦撞上了,我本來想息事寧人的,可對方以為坐在車里的是阿允,非要下馬車來糾纏,我讓鳳佳打發了幾次,對方還說要親自向阿允認錯,于是我火氣來了——」
「你火氣來了,就罵她牛屎了?」蘇槽莞爾。
她露齒笑,毫不以為有過,直到見到驀允冰寒的眸光才不敢再嘻皮笑臉,改而咬了咬唇低聲道︰「那蕭原之女雖美麗無雙,但我知道阿允不會喜歡她的。」
「何以見得?」驀允冷笑問。
她抬頭,雙眼直視他,淺淺一笑,但那笑意著實傲慢。「殿下是知道我的,我這人佔有欲強,且才又取得了發飆的資格,見到對您有意思的女人哪能忍著不動手,我不可能讓您另娶他人。」
「果然如此。」蘇槽翻著白眼,妒婦兼焊婦,這女人了不起啊!
驀允則是冰寒了臉。「大膽!」
她笑了笑,絲毫無畏。「對,我春芸姝就是膽大包天,只要我一日還是您的人,您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你跪下!」他沉聲威嚴的道。
見他變臉,她屈膝跪下,但眼神仍是十足的倔強,沒有服軟的意思,讓蘇槽暗暗為她心急,平日他雖愛與她斗嘴,但見主子真翻臉了,還是忍不住為她擔心,觸怒主子非同小可,更何況她方才所言大逆不道至極,之前在太後與皇後面前隱諱的說說便罷了,若這般公然要主子不娶正妃,別說主子不能忍,就是天下女人也要說她太荒唐。
驀允盯著跪在腳前,不管是神態還是身姿都透著倨傲的女人。「你可知這個天下間,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資格對本王說這樣的話?」他厲聲問。
她下巴一揚,很是清冷地說︰「芸姝知道,可仍是要爭上一爭,絕不做無骨無魂受人憐憫之婦,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喜怒束于人手,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芸姝無論如何也要把握自己的命運,由自己來主宰悲喜。所以,不管是尚書之女還是任何人,敢跟我搶人,我都不會輕易退讓。」這話,透著刻骨的狠戾。
驀允一震。「好個放肆的女人!」他驀然扼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拖起,深沉的注視不遜的她一會後,忽然拉著往內室方向去。
蘇槽驚,怕她受罰,忙道︰「殿下,那蕭原之女來了,人在外頭,是不是先見過人家,再處置春側妃也不遲?」
他想用緩兵之計,待主子先見過蕭原之女,緩緩情緒後,腦子對春芸姝的話沒那麼氣憤,說不定她的下場就不會太慘了。
驀允哼了一聲,將她的手攥得更緊,拉著她大步朝里頭走。「讓那女人滾,本王的女人做了什麼由不得她感到委屈,專程上門來告狀,那是無腦了。」接下來,只听得「砰」的一聲,一扇門被踢開,他將自己和春芸姝關進寢房里了。
「二小姐——」鳳佳擔心主子,便要沖去撞門了。
「沒事了,你主子死不了的。」蘇槽把鳳佳給攔住。
「哪里死不了,您沒瞧殿下那怒氣沸騰的樣子,他會傷了二小姐的!」
「傷?怎麼傷?像前三天那樣的傷嗎?那我保證,你主子可樂著。」他笑說。
「啊?」鳳佳臉紅了,主子被殿下鎖在床上三天,今早才放她下床,自己替主子更衣時,身上大小紅痕不少,問主子疼嗎?她只緋紅著臉傻笑,這……該是樂的,而蘇大人的意思是主子這回也是這種「皮肉傷」?
他笑得曖昧。「放心吧,我本來也憂心主子脾氣來了會對春側妃不利,可你沒听出嗎?主子哪有怒氣了,倒霉的會是那尚書千金了。」雖說蕭謹慧是太後的人,可主子沒將太後放在眼底,想不理會也就不理會了,若那女人敢不識趣的再鬧,真會倒大霉的。
鳳佳聞言想通了,是啊,主子仗勢欺人將尚書千金修理了一頓,對方找上門討公道,殿下卻讓對方滾,這不是明擺著護主子嗎,想來主子應該如蘇大人所言沒事才對。她忍不住朝內室方向望去,低低笑了,殿下似乎對二小姐也沒轍呢……
寢房內,驀允狠狠吻著春芸姝,吻法都有些凶殘了!
他耳邊仿佛不斷听見她說——我春芸姝就是膽大包天,只要我一日還是您的人,您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他完全明了,這些的狠戾之言她不是信口而出,真不容自己再擁有別的女人,對這樣自傲自大的女子他該厭惡的,但他心下卻未產生半點不喜,分明是縱容和默許。
好吧,就讓她無法無天了,只是,身下的女子脾性之差,自己再不鎮壓管制,將來只怕會翻了天,騎到他頭上去,若真到這一天教他君威何在?
然而怎麼鎮壓管制,這是一個問題,大大的問題。
這女人頑劣,可不好管啊!
他將她的衣物剝盡,湊上她的頸窩重重咬下一口。
她吃痛,給咬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痛……」
「痛得好,你春芸姝想做本王唯一的女人,那得有好本事。」猛地,他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月復處……
在當著攝政王驀允的面轟了八位美人,以及當街修理了想高攀攝政王的蕭原之女蕭謹慧後,春芸姝的妒名算是響徹京城了。
皇宮內,太後正發著愁。「哀家本想著春芸姝出身普通,又只是側妃,不足為患,怎知這女人越來越得寵,這會還將妒名傳遍天下,麻煩的是驀允居然也不當一回事,依舊將她寵上天,緹兒,你說,莫非驀允對春芸姝是真寵?」
許緹兒神情復雜。「這……臣妾也不知。」
「不知?你自小出入驀府,與驀允怎麼說也有交情,就因為這樣哀家才讓你做皇後,可瞧瞧,你自進宮後到底幫了哀家和興兒什麼,那驀允對你可沒多給什麼好臉色,靠你去向驀允說項的事一件也沒成,就說江西那哀家好不容易鑿出的幾個錢窟,也讓驀允給刨了,這事讓你去求情,他要殺了那幾個辦事不力的草包沒關系,但好歹給哀家留下一些錢,可結果呢?哀家一毛錢也沒保下!」太後不滿的抱怨。
「江西的錢母後還不舍做什麼,有道是財去人安樂,您若要留財,驀允怎可能放過您,錢比命大呀。」
許緹兒一說,太後怒氣才收斂了些,是啊,本以為自己必受牽連,但這事辦到徐橫寬就止了,也算萬幸,不過提到徐橫寬她又有指責了。
「那錢的事就算了,可那徐橫寬,他可說是哀家在朝中少數幾個叫得動的人,居然也被拔官下獄,妻兒同樣入獄,家眷全淪為官奴,哀家讓你去想想辦法,你一樣一點忙也幫不上。」太後又氣呼呼的說。
「徐家之事,母後別怪臣妾無能,他可是春芸姝大姊的夫家,驀允不照樣沒留情面。」
「那是因為徐家休了春芸姝的大姊,驀允是替春芸姝出面修理徐家,拿徐家出氣,你分明不如那春芸姝,這時說什麼廢話,哀家真是後悔選了你這無用的人做皇後!」太後氣怒的說。
許緹兒滿臉難堪。「母後,臣妾是您的兒媳,春芸姝哪能跟臣妾相提並論。」
「怎不能?你確實不如春芸姝,瞧那丫頭有能耐靠著驀允橫行霸道,妒悍出名,可你在那男人面前有這本事嗎?」太後冷言,說穿了,她要的不是兒媳,而是能控制驀允的人,想當初就是瞧驀允對許緹兒有幾分好臉,而許緹兒也表明願意色誘驀允,助兒子奪回皇權,她才讓兒子立了許緹兒為後,可幾年下來她空得後位卻什麼忙也沒幫上,在驀允面前就是一般人,哪里特別了?她才驚覺被許緹兒給騙了。
許緹兒被說得面紅耳赤,可又不敢得罪太後,只得認錯道︰「請母後原諒,驀允那兒,臣妾會再加把勁的。」
「哼,哀家靠你不如靠春芸姝,只是上回那丫頭走時,哀家沒給好臉色,連參也沒給,她說不定記恨了。」太後又愁起來了。
「母後若還想拉攏春芸姝,臣妾倒有個辦法,咱們可以說宮女上回忘了將參交給她帶去了,這回請她再入宮來取,母後便可利用機會好好同她說說。」許緹兒忍氣吞聲提議。
「這主意不錯,不過,那丫頭與謹慧當街鬧上的事眾所皆知,謹慧是哀家的佷女,那丫頭又知哀家有意讓謹慧做攝政王妃,會不會也恨上哀家,不肯進宮?」
「春芸姝雖傲慢,但母後畢竟是太後,她不至于完全不給您面子的,讓她入宮還是會來的才對。」許緹兒說。
「若真如此就好辦了——唉,其實謹慧在街上被辱後來找哀家哭訴過,讓哀家給她做主,可春芸姝有驀允護著,哀家也只能讓謹慧忍耐了。然而話又說回來,謹慧才是哀家的自己人,這會冒出個春芸姝從中作梗,萬一真礙了謹慧的前途,這事也難辦。」太後想起這事又煩惱了。
「這事不難辦,母後如果煩惱謹慧得罪春芸姝進不了攝政王府,不如這次也將謹慧找來,由您從中協調讓兩女和平相處,兩人若都成了母後的人,那將來攝政王府還不是掌握在母後的手中。」許緹兒積極進言,藉此平息太後怨她無用之事。
太後聞言一掃愁緒。「母後方才罵了你,你倒不怨,也不怪母後再找謹慧去色誘驀允,瞧在你大度的分上,將來咱們大權在握,母後還是會好好對待你,不會讓興兒輕易換皇後的。」
「臣妾多謝母後維護。」許緹兒低垂著臉龐,讓人瞧不清她的面容。
「春側妃這邊請。」太後召見,春芸姝入宮,一名宮女領著她前往見太後。
「等等,慈寧宮我去過,不是這個方向,你這是要帶我上哪去?」春芸姝疑惑的問。
宮女笑了笑。「太後娘娘得了株西域來的鳳凰果,極其珍貴,鳳凰果要在冰庫里保存,皇宮內恰好有座冰庫,太後娘娘請春側妃移駕過去瞧瞧。」
「西域來的鳳凰果,這倒新鮮。」她起了些興致。
「冰庫就在前面不遠了,請春側妃跟奴婢過來吧。」宮女道。
她點頭,加快腳步跟她去了,可走了幾步路,迎面來了個美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她在街上打了一架的蕭謹慧。
「謹慧見過春側妃。」蕭謹慧見了她不僅沒有橫眉豎眼,還臉帶笑容先行見禮了,模樣像是之前不曾與她有過節。
「蕭小姐怎麼也進宮了?」既然對方笑臉迎人,她也不是沒風度之人,回以笑臉。
「太後娘娘召見,所以進宮。」蕭謹慧說。
她挑了眉。「太後娘娘也找你來?」
「是啊,謹慧只比春側妃早了半個時辰入宮。」
「這樣啊。」她皮笑肉不笑,大概猜出太後同時找她們進宮的打算了,這是想替蕭謹慧求一條到攝政王府的順道。
「春側妃、蕭小姐,太後娘娘還在冰庫等著呢,兩位先過去吧,別讓太後娘娘等太久了。」宮女上前提醒。
「不,冰庫太冷,太後娘娘身子受不了寒,已不在冰庫了,這會改移駕前方的溫室賞花,太後娘娘特意讓我來通知春側妃一聲,並且帶她過去,這兒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蕭謹慧說退宮女。
春芸姝暗自冷笑,太後特意讓蕭謹慧來領她,這是借故讓兩人獨處,軟化關系,太後可真用心良苦。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退下回慈寧宮了。」宮女朝兩人行禮後離去了。
「春側妃這邊請。」蕭謹慧這便領她去見太後。
春芸姝點頭跟著她過去了,皇宮她不熟,這趟算是第二趟,但瞧蕭謹慧卻是相當熟悉,東行西繞絲毫沒有迷
路,由此可見她與太後的關系非一般親昵,才能經常行走于宮中。
蕭謹慧帶著春芸姝行經一處暖閣,門外守著兩名侍衛,看見蕭謹慧便自動退開讓她進去。
「等等,這里不像是種花草的溫室,這是哪呢?」春芸姝覺得有異的問。
蕭謹慧微笑。「去溫室前太後娘娘交代要喝些溫茶,她老人家喜歡喝我泡的茶,我是來取茶具過去的,本想請你幫忙,不過你若嫌麻煩也沒關系,我自己進去取即可。」
蕭謹慧都這麼說了,她哪好說不,遂笑道︰「幫拿東西而已,走吧,進去吧。」
蕭謹慧感謝的點了下頭,領她到閣內一處裝飾俗艷的房內,里頭還散發著一股濃郁的作氣,讓春芸姝聞著直打噴嚏。
「什麼味道?」她捂著鼻受不了的問。
「听說是西域的異香,能安神的。」蕭謹慧說。
「味道這麼濃,只讓人聞了頭暈想吐,還能安神?」她蹙眉。
「這個……你若覺得味道不舒服,在這稍等一下,我繞進去將茶具拿出來便是。」說完就徑自消失在她面前了。
這味道實在嗆人,春芸姝哪里願意在這繼續待著,轉身想走,身子卻猛然一空,整個人被抱起,她大驚正要張口尖叫時,嘴卻被捂住了,身子旋即被向上一拋扔到一床被褥中,身子也教人壓住,後頸傳來一陣惡心的濕熱令她渾身僵住。
她心驚,怎麼回事?!
掙扎著轉頭去看竟是個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抱著自己猛親,她不由怒火中燒,敢吃老娘豆腐,還得了!于是反過身來沖著那人彎唇一笑,他讓她這一笑炫了目,也跟著痴笑起來,可他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下一刻,她腳一曲,狠狠朝他鼠蹊部撞去,他吃痛,臉色大變。
「大膽的賤蹄子,敢傷朕的身子!」他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氣結。「大膽的是你,你這只豬還不放了我!」她氣急的說。
「賤蹄子敢說朕是豬,你不要命了!」他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伸出雙手槌打他的胸,但吸不到氣,雙手無力,打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癢,撼動不了他分毫,焦急中想起這人自稱朕,該不會是皇帝李興吧?!
若是李興,他怎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對她起了色心,就不怕驀允宰了他?莫非,這人根本不知她是誰?否則怎麼敢……
「住手,我是……驀、驀……」她掙扎著要告訴他自己的身分時,忽然頸上的壓力不見了,她的唇卻被一股咸濕給堵上了,他的舌頭硬擠入她的口內,粗魯絞得她口腔生痛,王八蛋!她在心里痛罵,但不一會,她竟然覺得身體燥熱了起來,仿佛有火在燒……理智告訴她不對勁,想起空氣中散發的味道……不好,這若不是迷香就是助興的chun藥……
完了,落入這個獸性大發的混帳手中,她清白恐怕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