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從她體內撤出後,便走去浴室沖洗。
無論過去他曾有過多少次床笫經驗,能在這麼短時間就獲得全然滿足的,這倒是他生平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洗完澡後,當他走出浴室,真真竟然還是像死了一般橫躺在床上,維持著和他進浴室前同樣的姿勢。
他心里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一點?
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已經構成了強|暴行為?盡管他之前確實已經征求了她的同意,得到她首肯才踫她,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剛才的做法還真算不上有多光彩。
他這只大灰狼簡直相當可恥、可惡地利用了她的單純和懵懂,壞心地誘騙了一只不諳世事的可憐小白兔,就算不能算作是他的全然強迫,也和強迫相去不遠。
他走到床沿,望了望她的臉……她竟然睡著了!
她熟睡的樣子就像個孩子,嘴唇還會一開一合,發出很輕微、很規律的呼吸聲,說穿了,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十七歲,多麼美好、燦爛的年紀;他卻像個野獸一樣,就這麼饑不擇食地佔有了這具稚女敕的身體。
看著她身上多處瘀青與四肢上紫紅的勒痕,還有地板上被他撕碎的、已經不可能再穿的她的衣服,他突然好想做點什麼,彌補一下她。
能做什麼呢?她的衣服都被他扯爛、撕碎了,不妨,就買身新衣服送給她吧!
華格納步出「炫日」大門,用自己的眼光,在街上一間女性服飾專賣店,挑選了一條連衣裙和一套純棉的素色內|衣褲。
裙子是藕荷色的,低胸、無袖,胸口縫著一個黑色蝴蝶結,裙子上綴滿五彩亮片,裙擺處還掛有十公分的流蘇當作點楮之筆,整條裙子都給人一種時髦、富有活力的感覺,且還透著一股微微的性感。
結帳時,服務員問他︰「先生,您是要送給女朋友的嗎?您真有眼光!這裙子是今年最新款,上面的亮片都是一片片手工縫上去的,不但價格不菲,還是限量供貨的……您一定很愛您的女朋友吧?」
他只是一言不發地結帳,拿起衣服便走,走出服飾店門後,他卻頓住了。
店門口赫然圍著二、三十名壯漢,全部都是一臉殺氣騰騰,一眼便知非等閑之輩。
見此他不免感嘆,這一大群人還真是有毅力啊!
在這種討人厭的大熱天里,待在冷氣房一面欣賞逗趣的電視節目、一面吃著美味的冰淇淋該有多美妙?何苦非得這麼想不開,寧願放棄那種舒適的生活不要,也偏要追著他滿世界跑,搞得他們狼狽,他也疲憊不可呢?
一名身穿鐵灰色襯衫的男人從人群中站出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這樣對大家都好。」
華格納只是冷聲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有哪里好?」
「我們在你身上已經耗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活捉回總壇,听候我們老大的發落!」那個穿鐵灰襯衫的男人,看起來應當是這二、三十名壯漢的頭頭,他在說這話時,其余人均作出熱烈附和狀。
華格納無聊地晃了晃腦袋,「想把我活捉,可不是單憑嘴上說說就辦得到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以為只要靠他們二、三十個雜碎,便能把他制服了嗎?那他們也太高估自己,亦太小看他!
為首的男人一見華格納根本不肯束手就擒,伸臂便想抓他手腕。
華格納其實也早已厭倦了這種追追跑跑、代人受過的日子,在對方即將抓住自己時,突然又開口說了句︰「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就算把我活捉,捉的也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對方聞言,連忙收住攻勢。
「真正給你們造成三億損失的,另有其人,你們要抓人算帳,是不是也該先模清狀況?可別到最後搞錯了物件,白忙一場。」凡事都應該適可而止,他已經當了這麼久的代罪羔羊,總該告一段落、功成身退了,總不能背一輩子的黑鍋吧?
他可是一點都不介意,把納爾遜現在的住所及所有聯系方式告知這群人,讓他們替他滅了那禍害!
穿鐵灰襯衫的男人听到他這席話,不僅沒感到驚訝,反倒大笑起來,「哈哈!七殿下,我們當然知道毀了我們三億生意、殺了我們副首領的人不是你,而是你那雙胞胎哥哥,納爾遜王子;可是,你的六哥已經回到你們國家,我們更不可能傻得自投羅網,去你們的地盤找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你,讓你代替他賠償我們的損失,同時對殺害我們副首領的事做個了斷。」
「你……你們這群人還講不講道理啊?明知道這件事與我毫無關系!為什麼還死纏著我不放,硬拉我下水?」
「怪也只能怪你有個好哥哥,而你又是你好哥哥的好弟弟。」
華格納額上的青筋突突狂跳,在心里不禁第一百零一次詛咒起納爾遜那個混球,都是那家伙結的怨、都是那家伙造的孽,但是苦果為什麼都要由他來承擔?他是招誰惹了誰?魚一條都沒吃到,反倒弄得自己一身腥!
眼看對方又要出手,華格納再趕忙道︰「等等!我覺得你們和我六哥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六哥毀了你們三億生意不假,但他手上自有分寸,殺你們副首領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他的親哥哥他自己非常了解,況且,之前他也和他通過一次電話,親耳听到他的保證。
「有沒有誤會,等你回我們總壇後,跟我們老大親自解釋去吧!」穿鐵灰襯衫的男人邊說邊伸出手,又作勢想擒他。
這群人都是些毫不講理的野蠻人,他們不講理,他也沒什麼道理好講了。
面對這群無理取鬧、咄咄逼人的蠻人,他坐以待斃就是白痴!他們想抓他,他就要乖乖被他們抓嗎?當然也只能用拳頭解決問題。
華格納把手上裝著連衣裙和內衣的塑膠袋當成武器,朝對方臉上一甩,又在對方側頭躲避時,往他小月復一踹,不消多時他就如法炮制,用相同的手法擊退了四、五名妄想近他身的壯漢。
他無心戀戰,只想速戰速決。
剛開始時,他還盡量護著手上的口袋,緊緊握牢以防止掉落,畢竟那是他買給真真的衣服,他其實很很想看到她穿上後會是什麼樣子。
然而經過一番廝打,袋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月兌手落地;反正也不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品,掉了就算了,他也沒再費心去撿。
華格納並不擔心自己會被俘,擺平這群雜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記憶中,上回他以一對二、三十人,還是發生在上個禮拜,那時他耗時近十分鐘,才把那群蝦兵蟹將通通打翻,這回比上回人數稍多一些,恐怕要花十五分鐘以上。
那些人果然只求把他生擒,並無取他性命之意,不但沒再搬來唬人的大炮、火箭筒造聲勢,廝打之際,就連舉槍向他射擊的都無一人,最多也只是使用他們隨身攜帶的匕首在他眼前亂晃一番,擺擺架勢罷了。
和前些日子的大陣仗形成了鮮明反差,這自然給他的月兌身節省了更多的時間,果然,只花了將近十五分鐘,他便把所有人撂倒打趴。
這場突圍,他也不是完全毫發未損的,臉上、手臂上皆被劃出了若干條刀傷,只是都不太嚴重。
他飛奔回到「炫日」,在一樓大廳攔下會所一名員工,「找一身女人衣服和一套內衣褲,送來地下室給我。」
回到地下室,真真已經醒了,身上裹著一條床單,正呆呆坐在床上,她看他進來,先下意識抖了一下,發現他臉上的傷後,驚呼道︰「天啊!先生,你的臉……你是不是又跑到外面?是不是又……又在外面遇見那群人了?」
華格納不甚在意地擦了擦瞼上的血跡,語出驚人︰「不,我今天在外面和昨天在火鍋店遇見的,不是同一伙人。」
「不是同一伙人?」真真糊涂了,「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現在正在追殺你的,不只一群人嗎?」
華格納把一塊毛巾在浴室水龍頭底下沖濕,擦拭著自己的傷口,「今天我遇見的這伙人,只是想把我活捉,昨天遇上的則是想把我干掉,因而昨天那些人才會一見我,就不問青紅皂白地開槍,明擺著就是想把我置于死地,也不在乎會不會錯殺無辜,你爺爺也才會被他們的流彈波及,死于非命。」
真真奪過他手上的毛巾,主動幫他擦拭臉上的傷,見他負了傷,她好像忘了之前他對自己曾做出的壞事,也忘了他之前有多禽獸!
「先生,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得罪這麼多人?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針對你?」
「我也很想知道!」
「你……不知道?」不會吧?
他瞟了她一眼,「你記不記得,昨天我在你家火鍋店吃飯,電視上正在直播某國王子訂婚的消息?」
「記得啊!我記得那王子長得跟你非常、非常像呢!」說起來這也算是怪事一椿。
「那是因為,那家伙是我六哥,我們是一對孿生兄弟,怎麼可能長得不像?我會被那兩伙人到處追著跑,也都是托了他的洪福!」華格納會對一個女人如此袒承自己的身分及處境,無疑是破天荒頭一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很想跟她說,想告訴她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辛,一點都不想隱瞞她。
是不是因為,她已經是他的女人的緣故?這點,恐怕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你六哥?可是他是王子啊!你、你怎麼會有個當王子的哥哥?還是說、還是說……」真真使勁咽了口口水,「你……也是個王子?」
「正解。」
「啊啊啊!」她頓時嗷嗷尖叫起來。
華格納听著她的尖叫,眉頭深鎖,表情扭曲。
「你真的是王子?」真真不敢置信地又一次追問。
「如假包換。」
真真一手捂住自己的心髒,「上帝!我居然遇到了一個王子,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子耶!」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她的一顆小心髒幾乎要承受不住這般的震撼,短暫地罷工。
華格納從她的臉,一直往下盯著她覆蓋了雙手的胸口,裹在真真身上的床單又透又薄,根本遮擋不了什麼,若隱若現中反倒更添幾分魅惑;再看她手腕、腳踝,被捆綁過的勒痕依然清晰地留在上面,白皙的皮膚上印著青紫的傷痕令格外刺眼、醒目。
他的指尖輕輕觸了觸她右手手腕上的勒痕,「還痛嗎?」心底隱隱涌現出一絲內疚。
尤其當看到他把她弄得這般傷痕累累,她卻還能不計前嫌幫他擦拭傷口後,他的心底更是忍不住一陣溫熱。
真真的右手被他一踫觸,猛地一縮,「還、還好。」
華格納又問︰「那里還痛不痛?」
真真起初沒听懂他指的是哪里,一反應過來,隨即漲紅臉,結結巴巴道︰「也……也還好。」
「『還好』是痛還是不痛?」他看似十分故意地刨根問底。
真真只是拿毛巾又擦了擦他臉上的傷,「那你這里還疼不疼?」顧左右而言他。
華格納淡淡一笑,「和你一樣,也是還好。」語罷,他突地扯掉她身上的床單。
尖叫戲碼再次上演。
他揉了揉耳朵,感覺耳膜都快吃不消了,便將她一把抱住,「當著我的面,沒必要還拿塊破布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身體。」
真真發現身上的床單沒了,便急忙羞怯地用手上的毛巾蓋住自己的重點部位;毛巾不比床單,只能勉強遮蓋到少量部位,華格納的目光落在哪,她就慌慌張張地遮到哪。
華格納干脆把她手上的毛巾也搶走,打橫抱她上床。
她平躺于床上,他壓在她身上,兩人四目相對,真真紅著臉,不太敢看他,害羞地慢慢別過了頭,華格納卻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正,深深吻住她的唇。
真真驚悸得杏眼圓睜,當他的舌頭探入她口里,肆意馳騁時,她的眼楮更是瞪得極大。
「你就不能閉上眼楮嗎?」看她傻愣愣的樣子,他頓時大感敗興。
「先、先生……」
「你看過有誰接吻是睜大眼楮的?」把眼楮睜得這麼大,也不怕眼珠子掉出來?笨蛋!
「那個……」
「閉上眼!」他惡狠狠地命令。
真真怕他生氣,慌忙閉上眼楮,她可不敢忘記他昨日曾警告過她的話,他一發起脾氣來,是會摔人泄忿的!
華格納等她閉上眼,再次吻上她的唇,舌頭在她唇齒間暢快地游走。
真真卻連口水都不敢吞咽,他的舌頭每踫上她的舌,她都會慌亂逃開,可是她越逃,華格納反而越想追!她逃得狼狽,他追得開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