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你出去,我跟你家小姐有話說。」龍安恪又回來了。
小果扭頭就看到他已經進了屋子,趕緊起身給他行禮,然後很識趣地捧著針線筐子退出去了。
風雰手里的話本被抽走,龍安恪隨意瞥了眼,然後驀地將目光定在了書頁上,看了一會兒,目光緩緩從書上移到靠坐在床頭的某人臉上。
他看看她,又看看書。
風雰的臉有點發熱,不知道要怎麼為自己辯解,索性保持沉默。
他臉上浮現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撩袍子跟她並肩坐到床頭,戲謔地看著她道︰「看這個看得這麼認真?」
風雰紅著臉瞪他。
喉間逸出一陣低沉悅耳的輕笑聲,他伸手摟住她,以只有兩個人听得到的聲音對她耳語道︰「難道我在你身上做的還沒有書上寫得好?」
風雰當即呸了他一口。
龍安恪最喜歡看她羞紅著臉躲閃的模樣了,以前兩人沒有夫妻之實時,無論他怎麼挑釁,她總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可自從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後,她便會有各種嬌羞的反應,這對他來說真是件有趣的事。
「真的沒書上好?」他又問了一次。
風雰臉紅得都要炸開了,最後咬著唇道︰「比書上好。」
龍安恪這才滿意地笑了,但緊接著他又問道︰「怎麼好法?」
這次無論他怎麼逼問她都不回答了。
他挑眉,手鑽進了她的衣襟。
風雰按住他的手,瞪他,胸脯急促地起伏起來。
這人太惡劣了!
龍安恪抽回自己的手,開始解她的衣服。
風雰想阻止,但沒成功,最終被他月兌掉了上衣。
龍安恪扯落帳幔,俯身去吮吻她的身體,風雰很快被他弄得情動,最後,他在她手中釋放,而她也被弄了一聲吻痕。
「不許再看這種書了,真不知道太傅是怎麼管教你的。」回復衣冠楚楚的某人一臉正經地沒收了她的話本子。
她很不滿意地白了他一眼。
「我去給你找些能看的東西過來,你等著。」
他能給自己找什麼東西來看?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難以置信地看著某人給自己拿過來的東西,她抖著手上的那疊紙,很隱忍地問︰「這就是能看的東西?」
龍安恪一本正經地點頭。
風雰簡直想咬他,這明明就是chun宮圖,還是皇家秘制的,各種姿勢、各種角度應有盡有,堪稱圖文並茂。
龍安恪從那疊紙中抽出幾張遞給她,「看這個,有用。」
風雰不想看,但因為龍安恪堅持,她最終還是看了。
然後,她便紅著眼狠狠地、狠狠地、狠狠地瞪他。
而龍安恪則笑得分外迷人。
當晚,床幔內粗重的喘息與申吟聲交織在一起,直到情事結束。
風雰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龍安恪伸手拍撫著她的背,神情全是釋放過後的舒爽。
風雰的眼眶蓄滿了淚,就著他遞到唇邊的茶碗漱了口,但那股強烈的不適感仍在她的喉間翻滾。
龍安恪扳過她的臉,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就在即將窒息的時候,風雰用力推開了他。
「現在好多了吧。」
風雰用一種看殺父仇人的眼神瞪他。
龍安恪低笑,愜意地把雙手枕到腦後,看著床底悠然道︰「現在你肯定不用擔心我會憋壞了吧。」
「無恥!」
「再過些日子,雰兒的技術就會變得很好了。」
「禽獸!」
「要不再一次?」
風雰馬上閉嘴,翻身躺倒,再不想看這人一眼。
龍安恪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笑道︰「真生氣了?」
「你欺負我。」
他摟著她嘆了一口氣,「只欺負你一個人不好嗎?」
「太欺負人了。」怎麼能逼她做這樣難堪的事啊。
龍安恪有些無奈,「你總不能真憋死我把。」
「你自己解決去。」
「沒有你我不舒服。」
「混蛋。」
龍安恪摟著她笑起來,伸手在她月復部模了模。
風雰突然一個翻滾坐起來,急聲道︰「閃開,我要下床。」
「怎麼了?」龍安恪被她嚇了一跳。
臉上紅霞滿布,她恨聲道︰「血流的太多了。」
龍安恪先是一怔,然後大笑。
風雰顧不上瞪他,急急下床去換月事帶,順便更換自己衣物。
換完了衣服回來,她略有些愁苦地瞪他,「你剛剛笑得太大聲了。」也太不避諱,小果就算不睡這屋,但肯定也能在別屋听到的。
龍安恪聞言一笑,道︰「沒事,小果听不到的。」
「又點她的穴道了?」
「沒有,給她點安神香了。」風雰松了口氣。
龍安恪摟著她,有些幽怨地問︰「還要幾天啊?」
風雰不理他。
「幾天?」
被他逼問得無法,風雰只能告訴他,「四天應該就清了。」
「這麼久啊。」
「你是禽獸嗎?」怎麼就只想著那事呢。
龍安恪承認得毫無壓力,「我只禽獸你。」
風雰便有些想不明白了,「以往在京城時只听說你品行不良,行事殘暴,或說你又龍陽之好,並沒有你貪歡重欲的傳聞啊,怎麼你現在就這麼把持不住?」龍安恪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下了山的猛虎和決了堤的洪水,怎麼還能收得住呢。」
風雰蹙眉。
他輕輕拍撫著懷中人,柔聲道︰「有時候只需一眼,就能門邊對方就是自己要的人,而為了這一人,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風雰的心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澀澀的,又甜甜的,突然一點兒都不怪他先前逼她給他吹簫的事了。
「快到你家鄉了呢。」
「嗯。」
「想必已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有那麼快?」
龍安恪笑了,「傻丫頭,如果只靠太傅他們自然是慢了,我早就派人到前面去準備,太傅回去時並不需要忙什麼的。」
風雰眼楮一點點眯了起來。
龍安恪伸手模過她的臉,認真地一字一字地道︰「我對你預謀已久。」
風雰將頭埋進他懷里。
龍安恪嘴角含笑地拍著她的背,「不用太感動。」他緩緩閉上眼,輕輕地道︰「我準備這麼多,怎麼可能讓你有機會拒絕,乖乖等著嫁我就好了。」
風雰伸手狠狠在他腰上您了三圈。
龍安恪只是蹙了下眉,渾然不在意地抱緊她,閉眼睡覺。
近午時分,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城里最大的酒樓前。
馬車上先跳下一個梳著雙髻的丫鬟,她擺好馬凳,從馬車里扶下一位身著藕荷色薄絹紗衣、內襯雲錦長裙的少女。
少女衣著簡素,發飾也簡約大方,但無論她本人的氣質還是身邊侍從的氣場,都讓酒樓的伙計不敢小視,很是恭敬地將人情了進去。
「小姐,咱們就在這里等姑爺嗎?」
一進雅間,小果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捧了杯茶喝的風雰微微一笑,道︰「不是。」
「不是?」小果驚說。
「我們也要吃飯的不是嗎?」
「課我們不找個地方等姑爺的話,姑爺怎麼找我們?」
風雰看著她搖頭輕笑,「他若想找我們根本不必跟我們約定地方。」你當他派過來的侍衛是吃干飯的嗎?
「小姐,姑爺去見什麼人了?」
「故人啊。」
「我知道是故人,而且一定是熟人。」
「哦?」風雰對自己的驗貨有這樣的結論生出了興趣。
小果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以咱們姑爺的性子,若不是熟悉又關系故人,怎麼可能專程去見對方。」她在心里悄悄補充,尤其是小姐您跟在貼身的時候,竟然還舍得讓小姐先行一步。
風雰失笑,「說得有理。」
小果得意地一揚下巴,「我又不是笨。」
主僕兩個說說笑笑,酒樓伙計開始往雅間上菜。
風雰並沒有點太多,不過四、五道菜,還含了一道湯品。
小果一見菜擺上來,眼里便忍不住流露出垂涎的神色。
她們從京城一路走來,雖不能說是風餐露宿,但總是行色匆匆,路上無論是驛館還是客棧里吃住總是不盡人意,是後來小姐和姑爺不再急著趕路,他們才放緩了行程,不時找些酒樓用餐,情況才有所好轉。
尤其是跟著姑爺的時候,那真是什麼好吃就上什麼,一點兒都不擔心銀子,雖然有時候有些浪費了,但那種財大氣粗的感覺她很喜歡。
「吃吧!」
「小姐先吃。」
「讓你吃便吃,不要廢話。」
「歇息誒小姐。」
小果吃了一會兒才發現小姐並沒有吃多少,表情還有些恍惚。
「小姐?」
風雰看了她一眼。
「小姐不舒服嗎?」
「我沒事。」
「還是……」她猶豫了一下,「小姐是擔心姑爺嗎?」
風雰笑了笑,「你想躲了,吃你的飯,我沒事。」
小果又扒了半碗飯,然後又停了下來,期期艾艾地說︰「小姐,是不是姑爺欺負您了?」
「咳……」風雰被嘴里的一口菜給嗆到了。
小果趕緊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小姐您不要緊吧?」
風雰擺擺手,等那口氣順過來,忍不住瞪了小果一眼,「胡言亂語些什麼?」
小果撇撇嘴,挨到她身邊,小聲咕噥道︰「奴婢才沒有胡說呢,姑爺平時看小姐的眼神跟著了火似的,亮得嚇人。」也就是小姐在那種目光能跟沒事人一樣,要是她早就臊得想挖個洞埋了自己了。
「想太多。」風雰心情復雜地看了小果一眼,這丫頭有時候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笨嘛。
只可惜,她如今和龍安恪能發生的不能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了,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小姐啊,其實不要緊的,反正親事都定了……」
風雰不想再听下去,直接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小果嘴里。「小丫頭不學好從哪里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果幾口把菜嚼爛咽了下去,帶了點自得地說︰「以前在府里听廚娘和幫佣大嬸們說的,該知道的奴婢早就知道了。」
風雰震驚了。
看著自家小姐驚訝的表情,小果越發得意了,「小姐如果想知道洞房的事,奴婢可以告訴您的。」
風雰忍不住咳了一下,「閉嘴,小姑娘家家的也敢說這種話,你就不怕我撕爛你的嘴嗎?」她真的太小看這丫頭了,平時看著雖然單純了些,真沒想到她也有這麼不單純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小果縮縮腦袋,兀自不太甘心地道︰「小姐,別太暴躁了,這樣有損您的氣質。」
風雰伸手扶額,嘴里逸出申吟。
「小姐,您不要緊吧?」小果很擔心。
風雰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我真沒事。」她就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走了下神,誰知道竟然引出了這丫頭一長串話。
害她還以為她和龍安恪的事被發現,真是嚇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