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這個小壞蛋我帶走了。」
不理會不良青年的滿臉震驚,也不管童愷晴近乎尖叫卻始終被搖滾音樂如同浪潮般翻覆卷走直至淹沒,夏楷瑞一路強硬地把她拖扯到極少有人經過的走道盡頭,順手把水晶台燈換位,用丟的把她丟上原本用來放置台燈的矮櫃上,雙手分別撐在她兩側的牆壁上,用健碩的身軀囚禁住她。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出來偷吃?」他眯著鷹眸,狠狠的。為了瞪她,一手將她按在牆上,一手飛快撫上她細女敕的頸肌,撫模著尋著什麼,然後是微嫌曝露的小可愛下面雪白的胸脯,連果|露的腰肢和大腿他全部都沒有放過。
沒有,幸好沒有任何痕跡,如果有,他不可能耍白痴以為那是十數天前他留在她身上的,如果有,他才要發瘋。即使如此,也不能改變她「偷吃」的事實,還是活生生在他面前上演!
「什麼偷吃,你說話好听點,我跟你沒拖沒欠、一清二白,你、你住手,別亂模,你這個色|狼、混蛋!」她拚命掙扎仍難逃魔掌,忍不住開口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你什麼意思?」手上停止在她身上的探索,他仍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壓制她肩膀的手勁更為用力,「你沒忘記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那又怎樣?你才是什麼意思。」他只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又不是最後一個,雖然她不會作踐自己,但也沒有想過要在將來找誰安定下來結婚生子。跟他上過床就上過床,上了又沒人賜她白綾一條。
況且他從一開始就是以跟她上床為最終目的的不是嗎?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也清清楚楚跟她說了再見,憑什麼現在跑來興師問罪?他們之間現在清清白白,她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她跟誰在一起也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你是想把那天晚上的事當成激怒我之後的賠罪禮?」
「你不就是那麼想的嗎?我只是為了方便你呀。」童愷晴用鼻音冷冷嗤笑著,全是對他的不屑。
「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他什麼都沒有想,那天凌晨他因為工作的事被叫走,之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工作太忙,暫時把她忘記了。
如果她願意告訴他,她想念他,他仍會繼續跟她在一起,直到他們其中一方開始厭倦對方。可是她沒有,她一直沒找他,沒要求過他任何事,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原以為他會持續遺忘她到地老天荒,他以為自己對她也是爽了就好,其它無所謂,他以為。直到剛才見到她,他才發現他的以為一直都是大錯特錯,他無法容忍她跟其它男人走在一起,不允許除他以外的男人踫她、探尋到她的任何美好,看見那樣的情況他的血液會沸騰,想把人大卸八塊的沸騰!
「你沒有那麼想,那麼你是把人當成小貓小狗嗎?毫無用處就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心情愉悅,突然心血來潮想起就跑來逗弄喂食?」若真如此他就不只是個大混蛋,還是個大爛人,爛透了!走開,別招惹她,最初的最初她就沒想讓他得手,現在也不可能。
「過來。」他沒想過要跟她繼續在這種話題上糾纏,再繼續下去也討論不出結果,只會一直沒完沒了。此時他不想浪費言語令她改觀,他直接用行動告訴她,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夏楷瑞再次不管她的不情願把她拖著走,這次的目的地是男洗手間。
「變態,讓我出去,我不要進來這種地方!嗚……」
「給我把臉洗干淨。」開了水龍頭,把她的頭壓到盥洗台之上,要她洗掉那張教他看了更加不爽的濃艷妝容,「你不洗的話我可以代勞幫你洗。」
或許是因為他那寒冷似冰的語調,童愷晴竟然沒有掙扎,在身軀一陣短暫的微顫過後,自己听話地動手開始清洗。
等她洗干淨臉,夏楷瑞扯來紙巾給她擦臉,然後月兌下外套丟到她頭上。
「穿上,你敢給我就這麼走出去試試看。」他指的是她那身曝露的行頭。
她不要,不想穿,那件外套上全是他的氣味,被他的氣息包圍她會變成笨蛋、腦殘。
她好討厭他這樣先給人一點甜頭,又狠狼把人踹向地獄的方式,他不是離開了嗎,他始終會離開,又何必對她說好話、做好事?
可是,她最後仍是穿上他的外套,被他拉扯著回到席上……他跟他同僚那一席。
「夏、夏隊,這是……」同僚的反應可想而知,無論是哪一個都對童愷晴這個驀然出現的外人看傻了眼。
「阿瑞,這是你女朋友?」問的人笑得好曖昧,終于讓眾人解惑那天晚上夏楷瑞睡在哪一個女人的床上。
「是的,今晚她跟朋友一起,剛剛打電話給我,知道她就在附近,我就把她接過來了。」
「我……」我不是你女朋友,不是!
童愷晴驀地抬頭,明顯想朝夏楷瑞怒吼,但搶在她開口之前,夏楷瑞貼近她,冷聲放話,「听話一些,如果你還想活得好好的話。」
他想整死她,今晚,在床上。
這回,她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不再搗亂反抗,直到他們散會之前,她都有好好地擔當著他的「乖女友」角色。
「你到底還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七日之約已經結束了,你沒能在約定的時間里讓我喜歡上你,請你願賭服輸。」剛才在店里她給足他面子,沒在他同僚面前發作,現在曲終人散,他也如願當完護花使者把她送回來,她要完全跟他撇清關系。
「我沒有把你當小貓小狗。」首先,他要澄清的是這一項。但他確實有把她當大貓,不過不是飼養供逗玩的那種,而是他個人專屬的,並且能獨佔他的所有寵愛的。
「是,你只是太忙了,忙到忘了一個不過跟你有過一夜的女人。」從剛才他們的對話就足以得知,他好忙,太忙了,忙到沒時間想起她,這跟把她當成小貓小狗有什麼區別嗎?
「不是那樣的,該死的,你看著我!」捧住她的臉,強迫她抬頭,卻只是看見她的更多不甘願和厭惡,他故意將其無視,「我以為你會找我,我以為你明白,如果你說你不要我離開,我一定會一直在你身邊。不要這麼倔,你喜歡我的不是嗎?你敢說從剛開始到我們已經是那種關系的現在,你對我都沒有一點點喜歡的感情?嗯?告訴我!」
他也太自我意識過剩了吧?還有潛藏性自戀的隱疾,「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要說得那麼情深款款,他不是那種人,她本來就不相信情啊愛呀之類,更加不會相信他所說的字字句句,「你放開!」
他非但不放,還俯身吻她,封鎖她的所有不情願與謾罵,貪婪吞食她的甜美氣息,存心要將她攪和成軟軟一灘水。
可她哭了,在他的親吻下,眼淚一滴接一滴,越掉越凶狠,最後因為她泣不成聲的咿咿嗚嗚,他只能選擇放開她。
「別哭,乖,是我不好,別哭了……」
她想不哭,可眼淚止不住。
不管他承諾些什麼、給她些什麼,她都不會相信、不想要。他能承諾一陣子,卻保證不了一輩子。開始有多甜蜜,結果就有多痛,她怕疼,好怕好怕的,她寧願從來都不曾擁有,就永遠都不可能會感受到痛……
「嗚……」她咬牙鎖住顫聲的哭泣,而他在這時順勢把她抱起。
她沒忍住,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淚眼迷蒙,她什麼都看不見。今晚就讓她逃避一次吧,一次就好,明天醒來,她同樣不會想著像這樣要去依賴誰,她還是她,像他說的,思想扭曲,拗得像頭牛,不願相信任何一人給予她的感情。
「我會一直在這里的,我不會離開,安心睡吧。」夏楷瑞把她抱進房,放在床上,然後他也上了床,緊緊抱住她,給予她能令她感覺最安全也最溫暖的體溫。
「別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一晚就好、一晚就好……」她在他懷里喃喃重復。
「我不走,乖,別哭了。」之前名為憤怒的氣焰逐漸熄滅,但不代表他已經原諒她的惡行,她現在在他懷里顫抖得這麼可憐,他就暫時放過她,明天再找她算帳。
童愷晴最後哭累了,就這麼在他懷里入睡,不曾有過半點掙扎,而且睡得比以往都要香甜。
等她發現身旁睡著自己最討厭的男人,已經是隔天早上醒來,頭腦已經完全清醒時的事了。
她眨眼再眨眼,好想光靠眨眼就能把眼前這個混蛋的身姿從此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然而卻不見半點成效。
夏楷瑞也睡得酣甜……不,是睡到露出一臉垂涎,因為整晚都拿她當抱枕,更不用猜想一晚上他的夢里出現的情景到底都是些什麼了。
「你給我起來。」不管他的手臂麻不麻,反正她的身體是要僵掉了。小手不留情地用力擊打他的胸膛,以最好能打爆他心髒的方式,強行把他拖離開滿黃色小花的美夢。
「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好暴力。」他一把抓住那只使壞的小手。是使壞沒錯,她以為盡力了,在他來說只是給他搔癢,刻意勾引他,要知道清晨時分,男人的都特別旺盛。
「門口在那邊,請你趕快離開。」昨晚吃虧的人是她,他足夠愉快了,他們又沒做什麼奇怪的事,他衣裝完整,下床穿鞋就能走,不必再像上次那樣欲走還留,惺惺作態。
「小鬼,你忘了我們還沒算完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過是一晚上,爪子又變鋒利了,綻放在秀白容顏上的那抹笑彰顯著狡猾。
「以後不許再出去找別的男人,不許讓其它人靠近你、有機會佔你便宜。」懶得跟她繞圈子,他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這種事?」
「因為我喜歡你,想要你當我女朋友。」
瓖在那雙大眼中的疑惑與鄙夷在听見他的回答之後,變成驚愕和懷疑他是精神病的愣怔,「你有病啊,請不要傳染給我,再見。」她忘了這里是她家,轉身就想下床逃跑,可他動作好快,趕在她之前,一手緊圈在她的腰,說什麼也不讓她當鴕鳥逃避,「你放開我!」
「你先听我說。」嘴上這麼說,他卻不管她听不听,邊將纏綿細碎的親吻印在她唇心,邊說道,「我以前總覺得女人和感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她們沒有人能撐得過一二個月不對我進行抱怨、不會離我而去。在遇見你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那是因為我從未對她們傾注過多的感情,說到底我從未愛過她們任何一人。但你是不同的。」
「我什麼不同?我才不可能不同……」她想吼他,可張了嘴卻只是方便他的追逐糾纏。
噢,好可惡。
她的確跟她們大大的不同,起碼她們還願意留在他身邊三個月,她連一天都不想留,只想趕緊跟他撇清關系,把他遠遠推開。
「我喜歡你,因為我對你動了真情,你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什麼男人能把愛和性分得很清楚這種話,對他明顯不奏效,對她,他根本分不清。他迷上她了,在很久以前,他只想得到她的更多更多,想要她徹底成為他的,只是他的。這種事,還是在昨晚領悟出來的,他表揚他自己頭腦聰明。
「甜言蜜語誰不會說。」不要再惡心她了,她不想听這種話。
什麼「剛開始我不喜歡你,後來對你越看越順眼,我真的愛上你了」之類的話,他現在能這麼說,等哪天他不愛了、沒有興趣了,又能把「我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再這麼下只是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我們分手吧,祝你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真正深愛你的人」說得冠冕堂皇。
「我不會要求你立刻相信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的愛,如果一個月後你仍是無法愛上我,我自己走,不用你嘶吼著驅趕。」面對著她的沉默,他有點不安,「小鬼?」
「喊我的名字。」一個從沒認真喊過她名字的男人,怎麼能讓她相信,她懷疑他根本就忘了她姓甚名誰。
「童愷晴。」
「我答應你,一個月。只是一個月之後結果出來,你就不能再對我糾纏不清。」她答應給他一個月,只準備享受他對她好,和他為她鞠躬盡瘁的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