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素素瞬間暗下了臉,楚氏要是閑著沒事來堵她的心,她當真是見識了,安素素無意識地將手擱在了胸口,兩眼有些發紅,賢惠真的好難。
「怎麼了?」謝銳敏感地看著她,見她神情有異,「哪兒不舒服?」
安素素搖搖頭,「沒事,就是吃撐了。」她的胃口一向很好,有時吃得比謝銳還多,但被鬧了這麼一回,她也沒有胃口了。
謝銳卻舀了一碗排骨湯,拿起調羹,湊進她的嘴邊,「你忘記巧蓮怎麼說了,你現在正長身體呢,乖些,多吃點。」
安素素噗嗤一笑,「侯爺,你這副神態倒像是把我當女兒養,啊……」她驚呼一聲,轉眼落在了謝銳的懷里。
謝銳兩眼死死地瞪著她,咬牙切齒,「你可是嫌棄本侯年紀太大了?」謝銳最恨別人說他年紀比她大,說他老牛吃女敕草,別人說也就算了,那些人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可連安素素都這麼說,他就不開心了。
見他生氣了,安素素連忙說︰「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侯爺對我好。」
謝銳盯著她好一會兒,「就你這張嘴能說會道,要想我不生氣,就……」他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安素素的臉頓時緋紅一片,「侯爺!」
「怎麼,不願意?」
安素素低著頭,謝銳就當她答應了,開心地喂她喝湯,一邊正經地說︰「為夫都忍了好多天了,你也該用手替為夫去去火。」
安素素嘴里的湯差點要噴出來了,幸好他們吃飯習慣將丫鬟遣下去,否則被人听見……
「喝下去。」他厲聲道。
「是。」她委屈地咽下去。
「快點長大。」他涼涼地說。
「知道了。」
「以後一頓吃兩碗飯。」
她是人,不是豬呀!
安素素一點也不想看到夏見,第一,夏見是楚氏的人;第二,見到了夏見,她一直喊夏見,別人听到了還以為她在凌辱丫鬟呢;第三,夏見醉翁之意不在酒,集合上述幾點,當安素素隔了幾天再見夏見的時候,她精神萎靡,不愛搭理,「楚夫人可說了什麼?」
夏見仍是笑得很美的模樣,畢恭畢敬地說︰「少夫人,夫人說讓奴婢來這兒伺候侯爺和少夫人。」
啪的一聲,本來放在手里耍玩的玉珠子就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安素素坐在太妃椅上,兩眼瞪著夏見,而夏見神色不改。
那玉珠子有十二顆,根據生肖而制成,是謝銳專門讓人做的,每一顆翡翠玉都是拇指般大小,珠子表面則是用金絲勾勒出了十二生肖,非常漂亮,安素素很喜歡。
竹柳站在一邊,心里一疼,那玉珠子很是珍貴,也是少夫人最喜歡把玩的,她看了安素素一眼,見安素素神色難看,連帶的她也仇視起了夏見,侯爺還真是取對了名了,夏見下賤,當真下賤。
「夏見,少夫人這兒人都滿了,不缺人。」竹柳硬氣地說。
竹柳的話讓安素素冰冷的心口稍稍回暖,看了一眼竹柳,竹柳敢說出這麼硬氣的話,也不怕得罪楚氏,不枉費她平日心疼竹柳多過別人。
安素素緩緩回神,「夏見……」這會兒喊起夏見的名字,安素素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快感,恨不得捧著謝銳的臉吻兩下,取得太好了。
「回少夫人,夫人說長者賜,不能辭。」夏見平靜地說。
安素素一愣,確實是這個道理,她冷笑一聲也不多說,楚氏這是趕著把夏見送上謝銳的床,還擺出義正辭嚴的道理,真讓她想吐。
安素素閉了閉眼楮,「既然楚夫人都這麼說了,那你就留下吧,竹柳,帶夏見住在東廂房吧。」東廂房是院子里最偏僻的地方。
「謝少夫人。」
馮嬤嬤等人走了,才低聲道︰「少夫人,留著人沒事,可留久了只怕不好。」
安素素眼楮一亮,馮嬤嬤的意思是要找個借口打發了她,「有馮嬤嬤在我身邊,我是真放心了。」
馮嬤嬤見她听進了自己的話,臉上也露出一抹笑,馮嬤嬤是謝銳的女乃娘,和田嬤嬤喂了幾個月的女乃不一樣,她是一直帶著謝銳,直到現在還在謝銳身邊幫忙,在安素素還沒嫁進來之前,謝銳的院子是由馮嬤嬤管理的,而安素素嫁進來之後,她又一心幫著安素素,很是忠心。
安素素就打著主意,等過了鋒頭就打發掉夏見,但是還沒等她說什麼,竹柳這個丫鬟居然跑到了謝銳面前說了這事。
當時謝銳剛進院子,竹柳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通,還說安素素如何忍氣吞聲,謝銳又是笑又是怒,對著竹柳吩咐道︰「把夏見帶過來。」
竹柳認為夏見要倒大霉,開開心心地去找夏見了。
謝銳掀開簾子,走進了屋子里,看著坐在炭爐前的安素素,「為夫回來了。」
安素素驚喜地轉過頭,「怎麼回來也不讓人稟告一聲,嚇了我一跳。」
謝銳走上前,俯首在她的唇邊吻了一口,邪氣地說︰「果然還是偷香的香啊。」
他無意的玩笑話讓安素素臉色一黑,直接推開他,自己坐在了太妃椅上,「哼,你就去偷吧。」
謝銳悶笑著,正要說話,竹柳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侯爺,夏見帶來了。」
安素素一听,霍地站了站來,兩眼猩紅地看著他,低聲道︰「真的是賤。」說完她就走進了內屋里。
謝銳無語了,他听到她罵他賤了,這筆帳他就先記著,他端坐在剛才安素素坐過的地方,冷眼睥睨著夏見,「既然是讓你來伺候的,你就給本侯打起精神來。」
「是,奴婢知道了。」夏見開心地說。
「去端熱水過來,伺候泡腳。」
「是,奴婢這就去。」
一旁的竹柳傻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該狠狠地罵這個夏見一頓的嗎,謝銳看了一眼竹柳,「下去吧。」
竹柳悶悶地下去了,謝銳轉身也走進內屋,看著悶不吭聲的安素素,「本侯回來了,你也不過來伺候。」
听了這話,安素素更惱了,差點就把手上的書扔向他,她忍著氣站了起來,替他月兌了外袍。
謝銳張開雙手將她抱在懷里,狠狠地堵住她的嘴,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使勁地拍打,「放、放開。」
謝銳眼楮一眯,將她提起來,使得她雙腿跨在他的腰間,「不放怎麼樣。」
安素素幾乎要哭了,她幾乎被自己不端莊的動作給弄哭了,她就這麼放蕩地夾著他的腰,雙手、雙腳因怕摔下去,死死地拽著他。
「謝銳,你混蛋!」安素素氣憤地罵道。
謝銳大笑,「今兒讓我找到你的死穴了。」他低頭愉快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大掌毫不客氣地捏著她,「剛剛是誰罵我賤?」
安素素這是明白了,他是在羞辱她,她氣得伸手抓住他的耳朵,張嘴在他的臉上咬了一記,她咬得倒不痛,但是謝銳完全傻掉了,他沒想過她居然也會有這野蠻撒潑的時候,他轉頭看她,她得意地對著他笑。
這才像她該有的性子,活活潑潑,他捧住她的臉,「放肆,居然咬我,看我今天不撕爛你。」
安素素听得身體都發熱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講的是他吧,「你愛撕誰撕誰去。」
謝銳發現自己真是喜愛她這副野蠻任性的模樣,他猛地要吻她的唇,她往後仰急急地躲開了,雙腳緊緊夾著他的腰部,大喊︰「我要掉下去了。」
謝銳險險地抓住她的腰肢,阻止她滑下去,「怎麼,剛才還趕我,現在巴不得要貼著我了?」
安素素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誰要貼著你,啊!不要動。」
謝銳手一松一緊,弄得安素素貼在他的身上,一上一下,她干脆地抱著他,淚光點綴著她的星眸。
真的把她惹惱了也不好,謝銳將她放了下來,低聲道︰「看為夫怎麼為你報仇,乖。」
報仇?報什麼仇,她都快被他欺負死了,她抹了抹眼淚,「下次再這麼嚇我,你自己看著辦。」
謝銳捏了捏她手感十足的臉蛋,「等會兒我再跟你算帳。」
安素素不以為然,她才有帳跟他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