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
睨看那讓他終于轉移注意的手機,抓過來時,看到螢幕顯示的電話號碼,一涌而上的妒忌又讓心痛了下。
「怎麼?打過來該不是要听我跟你道謝吧。」接通後,那散漫的低嗓未帶任何灰暗的情緒。
「要謝的人不該是我,」而是你親愛的妹妹,一聲驕傲的哼笑後,又說,「你那艘船最近有發生什麼事嗎?」
「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喝著酒反問,柏多家族在他一聲令下。幾乎要從這世上消失匿跡,若不是他們與父親友血緣關系,下場不會只有這樣而已。
「難道都沒發現到任何不對勁,或是奇怪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雲飛發現這句話,是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因為身邊的人。
不知是從何開始,對他說話時,總是那麼的婉轉曲折、具有深意。
「棠雨柔她……很漂亮,是吧?」他隨口應了聲,但濃眉已緊鎖成結,皇宇陽是他多年的朋友,就算妒忌好友能幸運擁有這麼棒的女人,也不會將怨氣出在他身上,但那驕傲得意的聲音,仿佛正對著他說︰棠兩柔是我皇宇陽的,是我的女人。
「而白鈴蘭也很漂亮,」
「你說什麼!」白雲飛重重放下酒瓶,「皇宇陽你給我說清楚!」結交這麼多年,他不會不懂好友在想什麼。
「我說,我要她,」
「不準!」
「你的意思是不準我要棠雨柔,還是白鈴蘭呢?」听見含怒的重嘆之後,皇宇陽遲遲听不到他的回答,于是說著︰「我個人比較中意的是白鈴蘭,」
「她是我妹妹!」又是一陣怒咆。
「所以我才打來跟你說一聲,」
「皇宇陽!不準你動她!」
哼笑道︰「白雲飛,你可以帶走我的東西,為何我不行呢,」
「說!我帶走你什麼東西?」
「棠雨柔,」原來好友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已經退出,知道雨柔的身份後,他就徹底退出了。
「我沒有跟她在一起,她是一個人的……而且也應該到了德國。」沉啞噪音帶著痛苦,緩慢的道出。
「喔?」那揚高的聲音仿佛正奚落他,真沒有關系嗎?不然,為何會知道如此清楚她的行蹤。
「請你別虧待她。」
「為什麼?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我沒對她做什麼!」激動的語氣卻已道明了一切。
「那你敢發誓嗎?」對話那端又是一陣沉寂,皇宇陽無所謂的哼說︰「反正已不關我的事,我要的是白鈴蘭。」
「甭想!皇宇陽,這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你動鈴蘭的——」
「選擇,」皇宇陽打斷的說,「你只能選擇一個,」
「為什麼!我不要選,不會選的,你憑什麼要我選!」
「因為你動了我的東西,」那稱謂令他憤怒不已,「不準你這麼說雨……她——」
雨柔,呵,叫的真親密,皇宇陽哼笑,「所以你的選擇是棠雨柔,」
「我沒說——」但那怒嗓卻不確定著。
「還是你要放棄棠雨柔,是啦,妹妹只有一個,女人可以再找……」
「沒有人可以取代她!」
吭啷!門外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白雲飛抬眼,視線含怒的投射過去,不過他沒那心情去管任何事情,因為電話彼端的男人,讓他恨不得立刻殺去德國,把對方碎尸萬段。
「那就恭喜你吧。」電話掛了。
「皇宇陽!皇宇陽……」該死!白雲飛氣得把手機摔到地上,起身,疾步往艙門方向走,門一開,看到走廊外的泰爾和一名正蹲身拾玻璃碎片的女孩,抖顫的肩,似乎正哭泣著。
那女佣新來的,是葉玲帶上船的,听說,她身世可憐,唯一的親人女乃女乃病逝後,便無依無靠了,葉玲收她為干妹妹,讓她在酒館工作,上船時,也一起帶了上來,最近都由這新女佣來整理他的艙房,連他的茶都由她準備。
不過,他現在沒有那閑暇時間去管其他事了,「泰爾,現在馬上掉頭,我要立刻回到丹麥。」然後,把他妹妹藏起來。
她還是被發現了。
泰爾,這艘船的船長,要她一到岸必須馬上下船,雖然葉玲幫她求情過,還差點要鬧離婚,但泰爾說規定就是規定,除非得到船主人的首肯。
而她怎可能讓白雲飛知道,所以不得已只好下船。
原本上船的目的,是想讓他為難的,卻不知道因為她的一意弧行,害得他妹妹白鈴蘭被無辜的卷進,若不是從泰爾口中听到,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她得知他悲傷的身世和殘忍的家族,她原本還以為那些擄走他的人,是因為他的花心而惹來的殺機,原來她錯了,錯得離譜。
當知道他失約離開時,她非常生氣,一度埋怨他,還用檸檬迷昏他。
逼著他背叛他的好友。
她開始後悔了……不該讓他這麼為難的……看著床上沉睡的俊容,這次,他是真得熟睡,她並沒有在他食物摻上檸檬,自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這麼做過。
「雲飛,對不起……」
她只是他眾多女人的其中一位,她卻自認是他的情人,他沒說過愛她,更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若有,只不過是一個生日禮物,而且還是她逼迫他送的。
現在靜靜的想,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紅唇覆上他深折的眉心,哽咽,「我會彌補之前所犯的過錯,然後……」離開你,她說不出口,但她一定會做到,雖然心急劇痛著。
明天即將抵達丹麥……下船後,她便從此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徒增他的困擾。
紅唇顫抖,她淒楚的說︰「這次,我不會再貪心了。」只看一眼。
看一眼就好,「飛,晚安……」她想笑著離開,但嘴角卻不住顫抖。
笑得悲哀。
她起身,旋足,腳步顯些踉蹌,困難挪出一步,淚水如斷線珍珠滾滾淌落,微顫的紅唇溢出抑止不住的泣聲,再不離開,他會醒來的。
她才這麼想,他就已醒來。
「雨柔!」她一詫,沒回頭,趕緊離開,柔荑卻被對方緊緊抓住了,她搖搖頭,柔荑輕扳箝制她皓腕的大手。
「不準走!」用力一拉,她幾乎被他粗魯的扯進他懷里,緊抱著那掙扎的嬌軀,說︰「別走……」他的手勁蠻悍,但那嗓音卻夾帶著乞求。
聞言,心不舍的一動,她不掙扎了。
「雨柔……雨柔……」五天了,她已有五天沒進入他夢里,「我好想你,你知道我有多麼……」感覺到胸口一片濕熱,「雨柔!」
他想看她的容顏,她卻把臉深埋進他胸膛,抱著她翻身,讓她困在他身下,大掌扣住那淚濕的下顎,抬起,「怎麼哭了?為什麼哭了?」他的噪音很啞、很痛,仿佛那淚水如滾燙的岩漿,燙烙他心口。
他沒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那種感覺比撕扯他胸口還更痛,「誰欺負你?是不是皇宇陽那小子!」
棠雨柔搖搖頭,淚水無法克制。
他知道自己不該用吼的,就算他吼的人是皇宇陽,無法控制手勁也是因為急于想知道原因……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抱著她翻身。
讓她回到他上方,緊緊攏緊在懷里,大掌輕輕摩娑她的女敕頸,貼吻她耳畔的唇,不斷發出溫柔的哄聲,安慰︰「別哭了,嗯?」
許久,她終于停止哭泣,她窩進他溫暖的胸懷,無聲地抽噎。
「雨柔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沿著她背脊輕撫,雖然她不哭了,但他心仍為她疼痛著。
她沒說話,只是一逕的搖頭。
托高她的細腰,讓她的臉面對他的,「告訴我。」他堅持。
凝視著他,水眸脆弱的閃動,她緩緩開口︰「飛,你是醒著的嗎……」她沒有回答他在意的問題,她知道他不是醒著的,不然,他才不會阻止她離去,更不可能會把她抱在懷里,「是誰讓你哭了?」
她降下唇,輕輕吮吻,大麥酒香氣充盈她口中,有點烈,但她很喜歡,「你又喝酒了。」那聲音婉轉似嘆息。
「說!」這女孩真倔,就是不肯回答他。
她吻吻那緊抿的怒唇,說︰「飛,愛我好嗎?」昂起下巴,想說話。
她又吻了上來,粉紅舌尖探進他口中,挑動他的舌,「拜托……」
這種邀請太性感了。
咬住她的舌,「別想轉移話題。」
胸口的小手便開始造次。
「和我**。」在我離開前……
他看著她眼楮,許久,才沉緩的說︰「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
「給我後,我就會說的。」她吻著他剛毅的下巴,柔荑解開他的扣子,他的胡子扎得她唇好疼,「飛,這幾天你喝了好多酒……」貼上他的唇。
他回吻她,啃咬她的舌,纏吻著。
「為什麼要喝酒……」扣子全數解開。
她睜眼看他,他抱她起身,讓她月兌去他襯衫,她急著,卻一直解不開皮帶的扣環,他忍不住自己動手,小手滑過月復肌,來到那繃凜的胸膛,他粗喘,很快的將皮帶抽離。拋至床下。
吻咬他的唇,問︰「你有什麼想忘掉的煩惱嗎?」听說,酒可以忘憂愁。
他回吻她柔軟的唇,沒開口,不仿效她的習慣,帶離話題。
不說,就懲罰,推倒他。
……
明知道是場夢,也只能是夢而已,但他心里卻多麼希望、渴求這一切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