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瑾萱嬌笑兩聲,突然貼近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妹妹,別以為阿澈願意保護你就是真的喜歡你、想要對你好,輩子,小時候他對我最好了,真要搶,你還搶不過我。
況且據我所知,若他真喜歡一個人,早就已經干脆利落把對方得到手了,就像小時候他跟我求親一樣,你以為阿澈是什麼人?別以為他跑去讀了幾年書就學會了文人那套玩迂回,他畢竟出身武林世家。」
江澈跟她求過親?段靖宜的臉倏地刷白,又綠了,最後黑掉了。
「此時天色也不早了,阿澈,要不要到我府上留宿一夜?讓我和我相公盡盡地主之誼?」
「這……」他去哪兒投宿都無所謂,關鍵是段靖宜。
「你去她家吧。」她听見自己的聲音,好苦好酸也好澀。
有淚花在眼里打轉,怎麼會這樣呢?她心里最明白,因為江澈對她換回女裝的模樣毫無反應,因為江澈沒有立即回絕這個突然冒出來說些莫名其妙話的女人。
「那我們一起……」
「誰跟你是我們?你滾,我自己去住客棧!」段靖宜揮開他的手,抬頭瞪他時不小心搖落了眼中的淚。
她瞅見他眼中的驚訝和疑問,她不要在他面前宣泄難過和委屈,用力咬了咬唇,轉身就鑽進傍晚收攤返家的人潮里。
「靖靖!」
「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
「好的,阿順,帶這位姑娘到房間去,嗯?公子、公子!請您等一下,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呀?!」
「我跟她一起。」
「啊?」一起?是說剛才那位凶巴巴的美姑娘?她已經上樓了欸,還加快腳步……
哦哦哦,這位公子居然會功夫,直接用輕功飛上樓,雖然嚇到不少客人,但是搶在美姑娘關門之前抵住房門,把美姑娘趕進房里,自己再重重闔上門扉……後面的掌櫃的就看不見了,畢竟關門了嘛。
「姓江的,你給我滾出去!」
「辦不到。」
「什麼叫辦不到?去你那位瑾萱的家里呀,你管我干嘛?」說什麼喜歡她,卻對她毫無感覺,分明就是拿了她大哥的錢公事公辦!
「靖靖,你在吃醋嗎?」
她听見了低笑聲,額上有什麼抽搐了一下,「我吃你的鬼醋!」
他不出去她出去,大不了再要一間房。
「別逃。」按住那只要去解鎖推門的小手,江澈把她扯回來。
「我這不叫逃,好,你不走也不讓我走是吧?」從他手中抽手,反握住他的,段靖宜用力把他往床邊拉,驀地用雙手在他胸膛上一推,使他倒上床榻,「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段靖宜也上了床,一坐到他肚月復上,居然開始動手剝他衣服。
「靖靖……」這……真是美好的發展,他沒阻止,對于她這種直接,他簡直求之不得。
「反正我不是十六歲是吧,所以就算我換回女裝,你也不會有半點興趣,剛剛你看那個老女人看得目不轉楮,你在想她的十六歲是吧?」
這跟十六歲有什麼關系?而且他十五歲就離開潼水鎮,他根本沒見過瑾萱的十六歲,
她的十六歲他倒是印象深刻,以往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換上了男裝,以男子的身分招搖過市,骨子里卻還是只有雷無雨,闖了禍總等著他去拯救的小野貓。
唔……她月兌他衣裳的速度還真迅速,他一下子就只剩下褲子了,「段靖宜,你可是個姑娘家。」
「閉嘴,要叫就等本小姐凌虐你的時候再叫。」
說反了吧?江澈一陣好笑,當她真的膽大妄為地想要月兌他褲子之時,他驀地摟住她的腰,往旁邊一滾,翻身掉轉雙方體位。
「你好歹給我留點尊嚴,這下面該由我自己來。」只見過色|鬼上身的男人那麼猴急,沒見過像她這樣怒氣沖腦的也這麼急。
「我管你呀,你滾開,不要讓我蹂躪就給我滾開!」
「靖靖,你很美。」他俯身在她耳邊,以吹氣的方式將這句話吹拂進她耳里,「膚如雪玉、容眸流盼、容色嬌美,分明有著令人不敢恭維的嬌憨調皮,卻又令人移不開視線,只想把你的容姿貪婪收進眼里,想把你壓在身下吻遍你全身,徹底佔為己有。」
什、什麼鬼話,「你剛才怎麼不說?」
「我怕我會忍不住。」他慶幸剛才是在店鋪,然後是大街,否則從她換完衣服走出來的那一瞬,恐怕他會按捺不住當即把她摟進懷里,狠狠地親吻她。
她有一副好皮相,只是男性的裝扮遮掩了太多,也浪費了太多她的美,現在這身裝扮太令他懷念,即使那張精致的白玉臉龐被一抹嬌蠻所佔據,不再是最初他所熟悉的嬌怯羞赧;即使那雙晶瑩靈動的眸子已經懂得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消去了昔日怕生的小小恐慌,嫣紅唇瓣總是彎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得意笑弧,一張一合吐露著對他的種種口不對心。
他不會拿以前的她跟現在的她來作比較,他愛的人是她,只是她,不管她是什麼模樣,他對她的感情都不會改變,這是真的。
「忍不住什麼?」
「靖靖,我想要你。」他不回答她的疑問,挑開她的衣結,動手月兌她才剛穿上的衣服。
「你不是說你不會跟對你沒感情的人做這種事嗎?就算你現在要了我,我同樣不會是你的。」想要他的心情是同樣的,他在她身旁打轉太久,她太習慣他的存在,可她仍舊不愛他,別人說愛一個人會體會到酸甜苦辣,如果最後能跟那個人執手終老,那麼你所嘗到的仍是甜的,她對他卻不是那樣。
她想要愛他就只會感覺到難受,難過得令她想落淚,那麼痛苦的情感不知從何而來,腐蝕著她的心神,她干脆不要愛他了,她不要自己那麼痛。
「不要緊,我會是你的。」
什麼意思?是說就算她始亂終棄也不要緊,他不介意吃虧嗎?段靖宜來不及問,她已經赤|果地躺在他身下了,他同樣與她果裎相對,然後他吻了上來。
……
他們渴望著對方,直到饜足之前絕不允許任何一方先行退離,這場盡致酣暢的歡愛直到夜幕深沉才終于止歇。
她要死了,全身都在泛疼,段靖宜申吟著從床上爬起,身體好像被一群發狂的牛踏踩過,筋肉疼痛得令她不住抽吸。
模索著想要找回衣裳,卻發現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將自己給壓住了。
「江澈,起來啦,你壓住了本小姐的肚兜!」
從酣睡中被叫醒的江澈不在乎大清早就遭受她的魔音攻擊,微微掀了掀眼皮,給了她一記甜蜜淺笑,「天色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要睡你自己睡個夠,先把衣服還來。」開什麼玩笑,听三嫂說,男人所謂的「再睡一會」其實就是哄你跟他再來一次。
特別是這個大色|狼,持久力好得使她無法置信,昨晚她被他折騰到半夜才月兌離他的魔掌。
也許是昨晚被伺候得很舒服,他十分妥協,二話不說就移動了身子讓她取回衣服,其實她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誰比較舒服,因為她也一直黏著他不放。
下床時他居然沒有挽留她,她有點生氣又無可奈何,才不能當面指責讓他以為她對他有多在乎,躲到他看不見的地方穿好衣服回到床前,段靖宜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凶狠警告道︰「昨晚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听見沒有?」
「我打算再一次上門跟你求親。」去年他跟她求過親,只是她大吵大鬧地把聘禮全丟還給他。
昨晚他們親過、抱過,做過最親密之事,無關道德觀念、世俗禮節,他一直喜歡著她,然後他踫了她,他自然想要娶她。
「你敢!」她討厭「我輕薄了你、我佔了你便宜就要補償你」這一套,她不需要他負責。
「靖靖,做那種事吃虧的都是女人。」
女人的貞操被哪個男人搞丟了就找哪個男人討回公道,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不然沒有任何一名男子會明知故犯,願意給自己套頂綠帽在頭上。
「那也是我的事。」她倔強回嘴,臉上沒表現出半點別扭不自然。
「說不定會懷上孩子。」一旦鬧出人命,他不相信她大哥還會放任她不管。
「那種機會少之又少好嗎。」他以為孩子那麼容易懷得上?如果真是如此,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每天跑廟里虔誠求神佛給她們送兒送女,當年她娘也不會因為二娘先懷上大哥,氣得差點拆了整個段家。
「靖靖,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坐起身,任由棉被從身上滑下,毫不吝嗇地把一身足以令人噴鼻血的健壯美景提供給她觀賞。
「羅嗦,你對你有信心是你家的事,我自己都不在乎了,你還在雞婆什麼?」她無法想象與他成親後的景象,她根本還分不清自己對他抱持什麼樣的感情,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討厭他這一點,直到把他吃干抹淨以後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你就非要讓我當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我不、需、要你負責!」越說越火大,段靖宜直接放狠話,「你敢娶我試試看,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踫我,更不會讓你好過,鬧完你府上就去你爹娘墳前接著鬧,我一個不高興還會跑到街上去讓你丟盡顏面。」這樣的女人有本事他就娶吧,折磨死他。
「讓我知道一件事。」他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嘆出那口讓他很嘔的氣,帶些哀怨地發問。
「什麼事?」
「若向你求親之人不是我,你會答應對方嗎?」
「不可能。」去年跟她求親之人又不只他一個,他就是在那個黃公子還是綠公子記起她以前穿女裝的模樣,上段府說愛慕她已久、想要娶她為妻之後,被她大哥慫恿合謀才跑上門來求親的。
「那我就放心了。」
她不喜歡他卻願意讓他踫她……不,或許並不是不喜歡,而是無法喜歡,她對他的感情連她自己都挖掘不出來,他們已經糾纏夠久了,他必須想想辦法,否則他們真的要遺憾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