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怎麼沒問我抽中什麼獎?」
「你乖乖睡覺,先別說話了。」真覺得自己抽了獎!譚越伸手模模孫雅曼的臉,轉頭無奈地看了一眼顯然醉得很嚴重的老婆。
「我不要睡覺!」棒住丈夫伸來的右手,孫雅曼對著他的手喃喃道︰「我跟你講,我這輩子抽中的最大獎就是你,譚越,我運氣好好,可以嫁你、可以當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大獎,比樂透頭彩還大的獎……」
听完妻子的話,譚越心底滑過一道曖流,不過,如果沒有後面的下文,他的悸動持續得會更久就是。
「你是一百分的老公,就算今天晚上看你跳蚌殼舞,也無損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喔。」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憶及今晚穿鳳仙裝,男扮女裝跳蛙殼舞的畫面,譚越臉色有些鐵。
最早福委會拱他帶老婆上台跳探戈,譚越體貼妻子,怕她在眾人面前跳舞會害羞,于是跟福委會說他上台表演就好,豈料福委會盧他說答應好的事怎可毀約,如果夫人真的不行上台,他必須表演他們指定的節目。
好一個指定!居然陷害他穿那種服裝跳舞,若非為了顧及其人容易害羞的臉皮,他何必如此犧牲,而那個醉酒的其人,現在竟然抓著他的手猛哼蚌殼舞的配樂,非常清楚地提醒了他穿女裝的記憶,實在有夠過分。
「咦,老公,你怎麼不見了?」譚越臭著臉抽回右手時,醉鬼哇哇大叫。
躥越轉頭看見老婆瞪著她自己的手亂叫,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他的老婆酒品實在有點糟糕,不過又糟糕的好可愛。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抓著丈夫無奈地又伸過來的手,孫雅曼將臉頰貼著他的手背,滿足地嘆息。
見妻子安靜下來,蹈越以為她的酒瘋發得差不多了,熟料回到家,他好不容易將她哄進浴室洗澡,結果她進浴室不到三分鐘,又喊說她想睡覺。
「我眼皮睜不開了……我要去床上……」她抓著他的手,身體搖晃晃。
「乖,洗完澡再睡。」早知道她這麼想睡,就不幫她洗澡了,不過衣服已月兌,身體也弄濕了,最好還是洗一洗再睡。
「我不洗澡,我現在就要睡覺。」喝醉的人沒有理智,想要東偏被拉往西,只會表現得更番。
「不行,洗完澡再睡。」譚越仍舊堅持。
「你好凶……你一定不是我老公,我老公不會對我這麼凶。」
譚越深感無力,有種她醉暈過去,還比這樣半醉半醒好照顧的想法。
「如果你敢讓不是你老公的出人幫你洗澡,就給我走著瞧!」
折騰了好久,譚越終于幫妻子洗好操,用浴巾將柔軟嬌軀包里好,再抱她回到他們的臥室,他覺得自己好像打了場混戰。
「嗚……嗚嗚……」結果他幫她穿睡衣的時候,她居然哭了起來。
譚越的眉蹙擰了起來,從來沒見妻子大聲哭過,縱使她因喝醉而哭,仍有一股心疼的感覺襲上他胸臆。
「怎麼了?很難受嗎?」
「痛……嗚……」酒精的影響,使得有些感覺被放大,有些恐慎無力再掩飾,孫雅曼雙手抱著肚子,一臉楚楚可憐,「我不喜歡王院長,他騙人,明明很痛,他還說不會……嗚……」
听妻子這樣說,譚越的眉擰得更深,王院長是不孕癥的權威,這陣子妻子在王院長那兒做了幾項檢,每次他都陪著去。
上一回做子宮鏡加通水測驗時,他看她蒼白的臉色就很不忍心,沒想到嘴巴說著沒關系的妻子,身體竟這樣難過!
「王院長那里,不要再去了。」大舉撫上她捂著肚子的手,他柔聲說。
「不可以!我要去,想生小孩,一定要去啊……」沒有找到原因,怎麼可以不去?
「可是,好難受……嗚……」
從小就是健康寶寶,鮮少看醫生的孫雅曼,直到最近才發現她對那些冰冷的醫療檢,忍耐度很低。
想到自己居然是個吃不了苦的人,她又哭得更傷心了。
「難受就不要去了,如果沒有孩子,也沒關系。」說出這句話,譚越不是沒有遺憾。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有孩子的家才是完整的家庭,如今為了不想妻子受苦,他竟可以輕易改變原有的人生計劃。
「誰說……嗚……沒有關系……」又要忙著哭,又要忙講話,孫雅曼存些口齒不清。
「我說的啊,雅曼,沒有小孩也沒有關系,你不要再去挨那些苦了。」抬手拭掉妻子的淚,他認真說著。
「不行。」孫雅曼還是搖頭,她眨眨眼,看著譚越說︰「你喜歡小孩,你說過為人父母是一個很美好的人生過程,所以我要生……我要生一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蘿卜頭……」男生女生都好,她知道的,不管性別為何,他一定會很疼很疼他們的孩子。
譚越嘆息,原來她還記得他說過的話!
「雅曼,你不要勉強,那些檢並不……」
「我沒有勉強啊。」孫雅曼打斷他的勸慰,神情混沌地說出如果清醒時,絕不敢開口的話︰「我愛你……很愛很愛你,那些恐怖的檢雖然讓我痛苦得要命,仍我心甘情願啊……」
她愛他!譚越重重愣任,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譚越,我愛你……好愛好愛……」一開口就停不了,反正喝醉的人沒有什麼羞恥心,何況她的個性本來就不是文靜含蓄那一派,在酒精的放縱下,縴手欖住他的脖子,迷霧般的美眸望著永遠令她心動的俊容告白,「我愛你,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一點意義也沒有……」
甜如蜜的告白,輕聲從她嘴中道出,譚越望著她,心跳怦然亂了拍。
「什麼時候……」
到底是真心話,還是隨口亂謅的醉言醉語?
譚越盯著妻子,心情既復雜又矛盾,因為如果是前者,他沒響應對等的感情,對她將是件非常不公平的事;如果是後者,她月兌口而出的是醉言,不是真心話,他又微微地感覺到有些失落。
「雅曼,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他低問,聲音出乎他意料的沙啞。
「很久很久以前就很愛了啊……」她嬌嬌笑著,嘴角有著動人的甜蜜。
「笨蛋,我哪里好,你到底愛上我哪里?」
一開始,他就表明他之所以結婚是基于要建構一個家庭,失去趙若璃的他,從未想過再對女人付出感情,因為他的愛已統統給了那個他十八歲就喜歡上的女子,不再有任何剩畬。
「全部。」喝醉的人察覺不出他復雜的心情,眨眨眼,縴手撫模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她亳無隱瞞地回答他的疑問,「全部都愛啊!」
說完,甜甜獻上一吻,她臉上的表情傻氣得令人心疼。
「還有這里!」
素手下滑,撫上因為剛才順道沖了澡,所以現在赤luo著的壯健胸膛。
「我也好愛你的心。」
其實他不是她以往會喜歡的男孩子類型。
壞壞的、放蕩不羈又點藝術家氣質的才子,一向吸引她的目光,而譚越看起來穩健成熟,不是她欣賞的那種瀟灑風流型男人,可是那一年他背她下山,一路上所表現出的紳士風度由深深擄獲她的心。
她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高,身材雖然不胖,離小鳥依人的境界卻玩著,他在她落難的時候不但好心地背她,而且那麼一大段路下來,不見疲態仍一派輕松,面對這樣一個陽剛I至性的男人,她如何不動心動情?
「老公,我好愛好愛你……」在酒精加持下,憋了好久的愛意一旦月兌口就難以停止,她一直說一直說,仿佛想將埋藏多年的情感全部傾訴出口。
「怎麼辦……為什麼會這麼愛你呢……」說到言語不足表達她愛意的醉娃,開始熱情親吻她心愛的男人。
因為深愛他的人,對他的身體,她也一直懷抱著深深的戀慕,生性率真的她,如今喝醉了酒,更是難以掩飾她對他的愛慕。
「不行!」拋到九雷雲外的理智終于回來一點點,「雅曼,我們先談一談。」
「為什麼不行?」
她被酒精左右的大腦,只接收了前面那句拒絕,混沌的思緒做不了正確的判斷,胡亂將她的告白和他的拒絕連在一起。
「為什麼不行愛你?我愛你!你不愛我沒關系,我愛你就好,好不好?」她喃喃輕問,話里的痴心,听得他深深一嘆。
「雅曼!」我該拿你怎麼辦?
溫柔地抱她上床,輕聲哄她睡覺,在妻子人睡後,譚越一夜無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