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情 第九章 作者 ︰ 白暮霖

弗里克運氣很好,在車子全毀的情況下,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斷了兩根肋骨,加上小腿骨折,他幾乎是從死神手中逃過一劫,但是,伊絲卻面臨生死關頭。

當弗里克顫動眼臉睜開眼時,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杰麥,連忙站起來探視。

「感覺如何?」

「這……這里是哪里?」

「醫院,你出了車禍,整輛法拉利送廢鐵廠,你沒印象嗎?」

他微微扯扯嘴角,劇痛讓他齜牙咧嘴,「該死的!」

「會痛嗎?!要不要叫醫生打止痛劑?」

「不用了,這點痛我還忍得住。那個女人呢?」

「總裁指夫人嗎?」

「該死的,她居然捉住我的方向盤。」弗里克費力的抬起手,輕輕按著太陽穴。他的頭就像一個蒸氣火車頭,不停的冒煙發熱,讓他覺得腦子快燒壞了。

杰麥一臉訝異。原來……

「我會這麼呆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拿出你的腦袋想一想。她呢?」

「夫人目前還在手術室,院長派人來說,我們要有心理準備。」

弗里克一怔,半晌才開口,「你說什麼?」粗啞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院長派人來說,我們要有心理準備。夫人的胰髒破裂,導致內出血,醫生分析,夫人的腦部受到巨大的撞擊,頭骨碎裂,情形好的話,清醒也會變成植物人——」

「該死的!你有時間在這里講廢話,還不快去找腦科跟心髒科的權威,我不準她死,她絕對不能死!」憤怒讓他忘卻疼痛,拉開被子掙扎著要下床。

「總裁,你的身體不……」杰麥立即將他壓回床上,也幸虧弗里克身體虛弱,他才能阻止他輕舉妄動。

「杰麥,我要去手術室!我一定要去!你去幫我安排!」

「總裁,夫人死了不是如你的心意,你可以跟徐小姐雙宿雙飛啊!」

弗里克目眥盡裂。「她不該死得這麼輕易,她居然試圖謀殺我,我怎麼能讓她死得這麼輕松!」對,一定是這個原因……但,又要如何解釋他痛徹心扉?

弗里克催促著杰麥立刻通知腦科及心髒科權威,不論花多少錢一定要救回她,並勉強坐進輪椅,忍著撕裂般的劇痛,由杰麥推著他到了手術室外,透過電視看著目前的手術情形。

她的臉色與罩在身上的白色被單幾乎快融為一體,生命的脆弱在她身上一窺盡知,要不是一旁的心電圖仍在跳動,他會以為這只是盡人事的補救。

鼻子似乎讓什麼塞住,他覺得呼吸困難。

「推我離開,快點!我要離開!」

杰麥不知道弗里克為什麼變得激動,但仍听命行事,突然杰麥警覺異狀,迅速向前,剛好撐住倒下來的弗里克。

該死!他的傷口裂開了。

模到濕黏的液體,杰麥大喊著醫護人員,在離開手術室三小時後,弗里克再度進入手術室。

十二小時內,各家新聞媒體大肆報導弗里克車禍重傷入院、性命垂危的消息,不過兩小時後,杰麥扶著弗里克召開記者噲,消弭了所有不利的流言。

一場混亂後,徐定淳經過重重關卡見到回病房休息的弗里克。

她眼眶浮腫,淚花涌現,零亂的頭發及皺痕累累的衣服,在在顯示她的狼狽。

徐定淳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不小心痛聲大臾,吵醒在睡夢中的他。

額頭綁著白色繃帶,眼眶帶著青紫,露在被外的手臂被白色繃帶裹住,她不敢去想象他身上的傷。

幸好,老天保佑,他真的沒事!

在看見電視轉播的剎那,她的心跟著那輛法拉利撞碎,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門被打開,徐定淳迅速回頭,將中指放在嘴上,示意來者噤聲,她指指外面,示意到外面講。

「醫生,還有什麼事嗎?」一關上門,徐定淳迫不及待的問。

「弗里克先生沒事,我是要通知他在加護病房的夫人暫時情況穩定,不過要等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她是否度過危險期。」

夫人……徐定淳點頭,「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可以啊,不過,有探視時間的規定哦!」

「現在可以嗎?」

「可以,不過她還在昏迷中。」

「我知道了,謝謝!」徐定淳轉身走進病房里。

她注意到他仍持續沉睡,從杰麥那里她知道這件車禍的發生始末,如果角色換成是她,她或許也會這麼做,以女人的立場,她根本無法責怪愛洛伊絲,尤其,這件事應該退出的人是她。

她悄悄的離開病房,往加護病房走。

徐定淳听從護土的指示,換上無菌衣。在腳步慢慢靠近病床時,心中五味陳雜。

一頭曾從照片中看見的烏黑秀發,因為手術之故全部被剃光,這場車禍雖然嚴重,但老天爺仍憐惜的為她留下無瑕的臉龐,除卻異樣的蒼白,她美得教人忍不住屏著氣息。

「我跟你一樣,我們都愛上一個貪婪的男人。你以為我贏了嗎?是故意來向你炫耀嗎?你錯了!我跟你一樣輸得奇慘,在我付出全部的愛後,他說︰如果重來一遍,他仍然會娶你來獲得握斯的經營權。你擁有他可以追求的財富,我只擁有一具臭皮囊,當色弛時……你認為我真的贏了嗎?

「被愛制約,我能怪誰?我知道是我心甘情願讓他無止境的勒索。我跟你一樣,但我們選擇的路卻不一樣,我決定當他厭倦就遠走高飛。待在原地乞求他的眷寵只會增添的厭煩,我情願留下涓滴的情纏讓他懷念!我比你聰明對不對?

「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就別輕易放棄你自己的生命啊!」

徐定淳講完,迅速轉身離去。她沒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兒,指關節微微的抽動。

嘉娜看見電視的大幅報導,遠從邁阿密趕到紐約。

當她出門縫听見徐定淳所講的話,她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在徐定停離開後,她打了一通電話給霍理斯。

「你還欠惠特尼一份情對不對?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掛上電話後,嘉娜走進病房,低頭憐惜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孩子,你辛苦了……」

「為什麼我不能去見愛洛伊絲?杰麥,你最好別把我惹惱,除非你能說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出來!」清醒過來的弗里克,就像頭被關在柵欄里的猛獸。除了見人咆哮外,他還試圖要月兌逃。

「這……總裁,你的身體尚未康復,根本不適合……」

「不適合個屁!你去把輪椅推過來,或者我︰自己走過去,你替我選擇,若你執意要違抗我的命令,你可以選擇滾出渥斯或者去掃廁所!」

「總裁,我——」

突然,門被打開,進來的是徐定淳,她手中提著一個保溫盒。

謝謝老天,救星來了!

「徐小姐,我先出去,你跟總裁一定有很多話要聊。」杰麥匆匆說完立即走出去,並幫他們關上門。

「你喝點鮮魚湯,這個生血。」徐定淳倒了一碗湯,拿起湯匙舀了二匙吹涼後再喂他。

點點頭,他喝了一口。

「你剛剛跟杰麥吵什麼?」

「我要去看愛洛伊絲。」

徐定淳沒有說話,只是斂著眉,將魚湯喂完後幫他拭了嘴角的油膩。

她微微清清嗓子,「我听說……愛洛伊絲不見了。」

弗里克由驚愕轉為憤怒,「她根本還沒清醒,怎麼可能自己不見?去叫杰麥,幫我叫杰麥進來!」等不及徐定淳動作,他索性自己大喊,「杰麥,你馬上給我滾進來!」

「你……發現自己真正愛上的人是誰了嗎?」

聞言,他讓她口吻中的幽怨震撼住,轉頭時,發現她淚流滿腮,剎那間,他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她哽咽出聲才回過神來,他將她摟人懷中,用袖子慢慢拭干她的淚。

他激動的道︰「別哭好嗎?不要哭!我沒有愛上她,我只是要討一個公道。她居然想要謀殺我,我怎麼能夠讓一個想謀殺我的凶手逍遙法外?」

「不,你只是不服輸,你一直相信愛洛伊絲對你的愛能讓你予取予求,你也以為自己異想天開的計謀可以讓你擁有我的愛,也擁有她名下的財富。其實,你愛上她了!」

「我愛的人是你!」弗里克吻上她的唇,強勢的掠奪她口中的甜蜜,也急切的想表達自己心中的愛——是對她。

一直到兩人氣喘吁吁,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我愛的人是你,我已經說過了。」

「我也愛你,但是……我只在乎你愛不愛我,這樣就好了。」她的意思他會明白的,對不對?「我從來沒住過比佛利山莊,我知道你在那兒有一棟豪宅,我可以去那里住嗎?」

「你……」他的眸中帶著狂喜與不敢置信。

「我會陪在你身邊,有沒有名分都無妨,一直到你不要我了。」

「老天!」弗里克將她擁緊,聞著她的發香,親著她的秀發,「這輩子我絕不會負你,絕不會!」

「我只希望你要保重自己,一次生死相別的感受,我怕了!」

「對不起!」他的狂喜幾乎無法掩飾,但他沒想到是,如果他對愛洛伊絲真的沒有意思,為什麼對徐定淳的屈就感到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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