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宇是被雨聲吵醒的。半睜開惺忪睡眼,韓洛宇盯著窗外,灰蒙蒙的天氣,雨勢仍大,綿密在屋檐的雨珠滴在窗台上,有點吵。吁了口氣,他再次閉上眼,轉過身,將手放在額頭上,然後!
不對!
俊眸迅速睜開,他想起昨晚的一切,徹底清醒了。
「你醒啦?」綿軟的聲音響起,然後是悉娑的沙沙聲。
韓洛宇迅速坐起身,瞪著面前的女人,她只穿著一件襯衫!那襯衫還是他的,然後盤著腿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炭筆和本子,右手在本子上畫著。
美眸從本子上挪動,瞄了他一眼,又落回本子前,唇瓣噙著一抹淡笑。
「你餓了嗎?要吃三明治嗎?」炭筆指了指旁邊茶幾上的盤子,上面放了幾個切得四四方方的三明治。「我剛剛做好的。」笑了笑,她又低頭專心畫畫。
韓洛宇看著她,她的淡然自若反而顯出他的不自在和慌亂,這讓他感到有點惱。
若不是他的身體仍殘留著昨晚歡愛過的感覺,而她也在他房里,頸項有著他留下的吻痕,他真會以為昨晚是他欲求不滿作的春夢。
可是知道是事實,他卻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根本談不上認識她,只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昨天兩人才第一次見面,晚上就上床了。
「一夜」這種時下流行的玩意兒他听過,可從沒想過自己會親身體驗。
他自律甚嚴,向來不愛這種混亂的男女關系,都是規矩地交往,不合就分手,談得清楚明白,和不認識的女人胡搞可不是他的作風。
可是……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不禁頭痛。怎麼踫上她,他的一切都亂了調?
昨晚的狂亂他記得很清楚,他像瘋了似地不停和她歡愛……
不是沒和以前的女友發生關系,可是這麼毫無節制卻是第一次,她的身體迷惑了他,讓他著迷得無法自已。他不得不承認,和她歡愛感覺很好……該死地好!想到這,眉頭就懊惱地皺起,尤其看到她一副雲淡風輕的老手模樣,倒顯得他青澀得可笑。
真是……「Shit!」韓洛宇忍不住低咒。
「嗯?」安千夏揚眉,不解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韓洛宇抿著唇,正在自我嫌惡。
安千夏眨著眼,見他沉著臉,她不禁疑惑,細眉微微攏起,試探地問︰「你在生氣嗎?」
韓洛宇抬眸看她,有點煩地爬梳了下頭發,澀澀地開口。「昨晚……我們了。」
「嗯哼。」她點頭,美眸盯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嗯哼?她的反應就是嗯哼?
韓洛宇不敢相信,他深吸口氣,語氣帶著惱怒,「安千夏!妳就這樣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沒有任何感覺嗎?」
「有呀!」他的怒火讓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朝他露出一抹笑,「我覺得很好呀!」
「很好?」這是什麼意思?
「對呀!」啾著他,她想著詞匯,很誠實地回答。「和你的感覺很好,我喜歡。」
韓洛宇瞪著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知該為她的話生氣還是高興,只能瞪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得了口。
「妳……妳不覺得被佔便宜嗎?」
「佔便宜?」這三個字讓安千夏訝異,微側著臉,她不解地反問︰「這跟佔便宜有什麼關系?是我到你房間要你陪我的,再說,和你我也不反對,感覺也很好呀!難道你覺得不好嗎?」
馬的,就是很好他才氣!
尤其是她的態度,讓他感到莫名地火大!再次深呼吸,他不爽地問︰「好,妳怕打雷所以來房間找我,那要是在這房里的不是我而是別的男人,妳也會跟別的男人發生關系嗎?」
「可是和我發生關系的人明明是你呀!」她不懂怎會扯到別的男人?這個問題好奇怪。
「回答我的問題!」韓洛宇沒耐性地大吼。
安千夏嚇了一跳,縮了縮肩,見他沉著臉,小手忍不住緊抱著畫本,小心開口。「可、可能吧!」話一說出口,她就發現他的臉色更難看了。為什麼?
這個話題的重點是什麼?
「所以任何男人都可以就是了?」因此,他該死的根本就不必因為覺得佔她便宜而心虛?
「這關任何男人什麼事?」明明和她的人是他呀!為什麼會扯到別的男人?而且……又沒有別的男人,這里只有他呀!
安千夏完全不懂韓洛宇的意思,連他的怒氣從何而來她也不知道,明明昨晚一切都很好呀!
他很溫暖,她則渴望他的溫暖,不排斥被他擁抱,雖然他有點粗魯,可她並不討厭。
她的身體還留有被他抱過之後的余溫,在他懷里醒來,感覺很好,看著他的睡臉,她的唇微微勾起笑。怕吵醒他,她小心地離開床,穿上他的襯衫,襯衫上有著他的味道,她喜歡他的味道。
她拿出畫本畫他,經過昨晚,她清楚他的線條,充滿著力與美,她想畫他。
她以為他醒來後也會給她一抹笑,可他怎麼生氣了呢?她不懂,他為何生氣,她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生氣?我說錯什麼了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專心觀察他的表情。
「沒什麼。」韓洛宇別開眼,知道自己氣得莫名,她沒說錯什麼,可他听了就是火大。
跳下床,他拿起褲子穿上。見他下床,她也跟著起身,白色襯衫只到臀部,露出雪白修長的雙腿,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跟著她的移動蕩出惑人的弧度。
「你要去哪?」她抱著畫本站在他身前,美眸瞧著他的臉,可視線卻忍不住往下溜。她看著光滑的胸肌,吞了吞口水,又往下瞧,平坦結實的小月復。
啊!真棒她在心里贊嘆,可眼眸往上揚,卻對上冷漠的眼神,她一驚,趕緊收起垂涎的表情。
韓洛宇看著安千夏,只穿著他襯衫的她看來清純又性感,過大的領口讓他一眼就看到里頭飽滿的酥胸,他知道她里面什麼都沒穿。
下月復不禁起了騷動,該死的男人沖動!
他抿著唇惱怒地瞪她,卻不知是氣她還是氣自己,她方才的話還在他腦里回蕩。
昨晚只是剛好,遇到打雷,她身邊又沒那只肥貓陪她,因此他就淪為代替品,而且還不是必須的
因為,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只要能陪她度過雷雨,她也可以跟別的男人上床,不是只有他可以。這個認知讓他該死地不爽。明明不認識她,甚至對她連喜歡都稱不上,他管她要跟哪個男人上床?他才不在乎!
昨晚只是你情我願的一夜而已,根本不算什麼,瞧,她根本不覺得有什麼,那他這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呃……」見他瞪著她不說話,安千夏遲疑了好一會,還是小聲開口,「你……啊!」
他突然伸手粗魯地抓過她,她嚇了一跳,手上的筆和畫本掉了地,下巴被扣住,小嘴被粗暴地吻著。
「嗯……」他吻痛她的唇了,可小嘴根本無法吐出抗議,舌尖被粗暴地噙吮纏繞,她差點喘不過氣。
熱情的她像個妖姬,能讓男人甘願死在她懷里。
他咬著她的唇粗喘著,「妳想畫我吧?」
「啊……想……」指尖扣住他的肩胛,眸兒因情動而水潤,她抬起小嘴,主動吮著他的唇。
「那再加一個條件,畫我的期間,只要我想要就和我。」他吮住香舌,黑眸緊盯著她。
「好……」她點頭,連點猶豫都沒有。
很好,她果然答應了,跟他想的一樣可該死地,他卻一點也不高興。
瞪著她,他低頭粗暴地吻住小嘴。
這個可惡的女人!
雨連續下了兩天,到今天終于變成斷斷續續的細雨。
不過,外頭的雷雨雖然難以預測,安千夏卻覺得屋里這個男人的情緒更是千變萬化。
她不懂,他說什麼她都說好,而且還很配合,他想要她,她就給他,她也喜歡和他上床;可是,歡愛時他很熱情,結束後卻常常生氣地瞪她,反而用力吻她,好像她做錯什麼事似的。
可是……她明明配合得很好呀,她覺得他也很享受呀!那他在氣什麼?為什麼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安千夏皺著眉偷覦坐在窗邊的男人,見他臭著一張臉,她無奈又不解,他真的好愛生氣呢!早上見他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她心喜地問他要不要到畫室?她想畫他,這兩天兩人都在認識彼此身體,她都沒機會畫他,雖然她也很喜歡和他,可是一開始就說好他要讓她畫的,她都讓他吃那麼多次了,他讓她畫一下也不為過吧?
好不容易韓洛宇點頭答應,安千夏開心地牽著他的手準備到畫室,他卻拉住她,低頭給她一個吻。
安千夏早已習慣韓洛宇動不動就吻他,手很自動地環住他的頸項,腳尖墊高,非常熱情地回吻他。
啊……他吻起來的感覺真棒,他的唇軟得像軟糖,而且只要她一個小小的逗弄,他的吻就會變得激狂,讓她整個沉迷。
差一點,一個吻就快燒成大火了,嗯……她不介意跟他再廝混一下,畫畫的事可以等一下。
突然,韓洛宇吮著安千夏的唇,啞聲說道︰「妳很會接吻。」她的舌頭頑皮得讓人想狠狠咬她。
「嗯……」安千夏輕咬他的唇,眸兒迷蒙。「嘻,以前也有人跟你說過同樣的話。」啊……真想撲倒他。
听到她的話,韓洛宇所有的沖動立即消失,他推開她,陰晴不定地瞪著她,然後跨步繞過她,走向畫室。
見他又變臉,安千夏也愣住了,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嗎?他怎麼好像又生氣了?
她不懂,他到底在生什麼氣呀?
安千夏在心里嘟嚷,眼角再偷瞄男人一眼,誰知他也剛好看向她,兩人眼光恰好對上。
她一驚,急忙朝他露出一抹笑,「你要听音樂嗎?JohannPachelbel的canonandGigueinD好嗎?」
那是什麼?什麼帕海貝爾的,韓洛宇連听也沒听過。
他不發一語,還在為她方才的話生氣,氣什麼他也不知道,可那話卻像針一樣刺到他。他不懂,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和她什麼都不是,再說,他對她過去有過多少男人也不在意。對!他該死地不在意!
見他不說話,臉色卻更沉,安千夏眨了眨眼,「那听小愛的歌好嗎?她的歌很好听哦!」她從櫃子里拿出CD放進音響,不一會兒帶著可愛唱腔的女聲從音響流泄而出。
是日語歌,他沒听過,不過歌聲還不錯,聲音偏軟,很小女生的聲音,倒不難听。
安千夏也跟著哼歌,獻寶地對他笑。「很好听吧?」見他還是不說話,她只好自討沒趣地模模鼻子。
討厭,他好難伺候哦!
嘟著嘴,她也有點生氣了,「喂!坐好,你不是要讓我畫嗎?還不快月兌衣服!」哼!不哄他了。
「那妳呢?」韓洛宇挑眉看她,她今天依然穿得很特別,帶著中國風的七分袖上衣,卻配上黑色的蕾絲蓬裙,小腿是黑白相間的長筒襪,整體看來很突兀,可卻又奇異地適合她。安千夏睨他一眼,聳了聳肩,將右腿抬到椅上,蕾絲蓬裙因她的動作也跟著往上拉提。
她傾身,慢慢月兌下襪子。
韓洛宇瞇眸,明明是單純的動作,可由她做來卻帶著濃濃的誘惑。她將月兌好的襪子丟到地上,放下右腿,再抬起左腿,一樣慢條斯理地月兌下長筒襪。
然後她站起身,伸手解開上衣斜邊的盤扣,她一顆一顆解開,美眸卻有意無意地娣著他。
「你呢?不月兌嗎?」將上衣丟到地上,她再拉下蓬裙旁邊的拉煉,蕾絲蓬裙立即往下掉,在腳踝形成一朵花。
韓洛宇的呼吸變濃,他抿緊唇,動了體。他惱火地瞪著她,可她卻是一臉無辜,像是不懂自己做了什麼,純真無邪地看著他。
「怎麼了?你臉好紅哦!」安千夏眨眼,對他眼里燃燒的火花一點也不陌生。哼!看他還裝不裝酷!
她在心里偷笑,小臉卻是無辜。「要我幫你月兌嗎?」她踏出黑色的蓬裙,像迷人的妖姬一步一步走向他。
身無寸縷地來到他身前,她一腳跪在椅上,手指來到他的衣扣,卻不幫他解開,反而將手探入衣領。
「你身體好燙哦!」她輕語,手指不安分地模著他,唇瓣在他耳邊吹氣。
這女人……韓洛宇伸手要抓她,想將她壓在身下,用力佔有她。
「嘿,不行哦!」安千夏趕緊退開,不讓他踫,還對他搖搖手指。「現在是畫畫時間,你不能踫我。」
韓洛宇才不理她,起身要將她抓回來。「不行,你不乖哦!」她嘟起小嘴,躲開他的手,身子趕忙往後退,可他卻突然往前撲。
「啊!」安千夏突然被撲倒,背整個撞到地板,還好地上鋪著薄地毯,稍稍沖散了撞擊力。「韓洛宇!你好粗魯……唔!」
她嬌聲抗議,還沒抗議完,小嘴就被堵住,身上的男人邊吻她邊粗魯地扯開身上的衣服。
「妳不該故意誘惑我。」他用力吻著小嘴。
「唔……我哪有……」她反駁,才不承認。「我……只是……月兌衣服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