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斐從廁所回來就找不到丁襄夜。
她靠近吧台問酒保Sean,「有看到我朋友嗎?」
她跟丁襄夜算是常客,lady'snight必定看到她們的蹤影,故Sean雖然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也知道她們的關系。
他指向舞池內,完全無視身旁的人舞得有多激烈,舞曲節奏有多強烈,自顧自跳起「貼面舞」的兩人。
「你朋友幫你點的。」Sean將瑪格麗特推給葉紫斐。
「謝謝。」葉紫斐喝了一口,就端著酒杯沿著舞池而走,找尋可以清楚看見兩人的最佳位子。
她曉得丁襄夜在勾引陸牧邢,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勾引。她覺得丁襄夜想替同事出頭的正義感很莫名,男歡女愛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更別說她對明明不怎麼熟也可以將隱私拿出來訴苦的尹曼蔓沒啥好觀感,可偏偏丁襄夜就是那種很愛替人打抱不平的人,讀書時還曾經因為一個女同學被男朋友打了一巴掌而出頭罵人,結果卻是人家一直恩愛到畢業,她被兩人列入再也不往來的黑名單。
這是何苦來哉?
自找麻煩不是?
雖然替她覺得不值,不過身為好友,明白她的個性,也只能默默在一旁「守護」了。
兩人站在舞池中心,身邊繞了很多人,擺頭扭臀,根本是群魔亂舞,葉紫斐幾乎看不清楚兩人在干嘛。
靠那麼近,幾乎都貼在身上了,這丁襄夜可別勾引人不成,反而被吃掉了啊。畢竟她在戀愛上很菜,想要勾引一個公子,根本是越級打怪,挑戰不可能的任務嘛!
葉紫斐搖著身子舞入舞池,邊搖擺邊擠開人群,費了很大的勁,才終于靠近了那兩人,這一接近,她的雙眸不由得瞪大。
陸牧邢的手不會在丁襄夜的衣服里吧?
靠夭,現在是誰在勾引誰啊?
她眯著眼好看得更仔細些,怕是燈光昏暗錯眼,這時有人擠了過來,將她推到一邊去。
她得出馬「護花」,否則菜鳥會被吃干抹淨的!
「襄夜…」倏忽想起丁襄夜任陸牧邢面前使用假名(還故意叫小蔓,是有沒有這麼想當正義魔人?),連忙改口,「小蔓!」
那方的人沒有動靜。
是沒听到,還是音樂太大聲蓋住她的叫喚?或是被勾得意亂情迷,早就忘了身處何處,自個兒是誰了?
可惡,前面這些人是怎樣?擋什麼擋啊?
她費力像游蛙式一樣撥開前方的人群,終于來到他們身邊。
這個時候,陸牧邢的手雖然不在丁襄夜的衣內了,但他的手正穩穩的抓著丁襄夜的胸部啊!
而且兩人還正四目對視,之間緩緩流淌的不會是見鬼的「含情脈脈」吧?
完蛋了,勾人反被勾,菜鳥一暈船可是很可怕的,不是吐一吐就沒事的!
「丁…小蔓!」她用盡吃女乃力氣大吼。
丁襄夜在剎那間自混沌中醒轉,詫異轉頭,就看到氣急敗壞的葉紫斐。
「紫斐…」
葉紫斐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同時用力扯開還粘在丁襄夜身上的大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漂亮的臉蛋殺氣重重。
丁襄夜這時才整個清醒過來,當她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麼時,小臉蒼白。
天,她讓他上下其手,她讓他…她搖頭不敢再去想。
「對,該走了。」她頭也不回的跟著葉紫斐離開,連看都未看陸牧邢一眼,就算他喚了她兩三聲也不搭理。
「你們剛剛在舞池干嘛?為什麼他模你的胸部你都沒有反抗?」在回家的路上,葉紫斐生氣的低問。
「我們本來只是在跳舞…」
「然後呢?」
「然後他就親我…」
「然後呢?」
「然後我就…就迷糊了…」她挫敗掩面。
還好紫斐只看到他模她的胸部,不知道在之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甚至…甚至還讓未經人事的她,在夜店那種公開場合,在舞池中,因為他的手而高潮了…
天啊,她羞得好想死…
她怎麼會這麼沒路用,三兩下就被挑逗得暈頭轉向…還想勾引人家咧,別被白白吃了就好。
「你的能力值根本輸人家一大截,我看你還是趕快罷手,別再想要玩什麼甩掉公子的計劃了!」
「可是…」
「可是什麼?」葉紫斐目露凶光。「以後我們換家夜店跳舞,不要再跟那個人有交集了。」丁襄夜根本只是只沒什麼戰斗能力的小羊,哪敵得過大野狼!
「我不想就此認輸。」丁襄夜鼓著不甘的女敕頰。
「你贏不過他的!」
「我可以的!」丁襄夜握拳,「一定是因為我剛一口氣把亞歷山大給喝完,所以才會神智迷迷糊糊的,下次我會記得在他面前不要喝酒,這樣就可以保持清醒了!」
沒錯!這都是因為酒精的關系,想她之前不也將場面控制得很好嗎?酒精果然是會誤事的玩意,她一定會謹記這次的教訓的。
她才不想就這樣認輸。不讓公子吃點癟,感覺太嘔,尤其她還被佔了便宜去,可見這個男人實在差勁,更應該給他點教訓。
見她心意還是一樣堅定,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嘛。
「隨便你。」她火大不想管了。
「紫斐,你別生氣,我知道分寸拿捏的啦!」見好友動氣,丁襄夜連忙抓住她的手撒嬌。
「我看剛剛的情形,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的分寸拿捏到哪了。」
「那真的是酒精的關系。」要不然她才不會被擺弄得毫無反抗能力。
「我就說隨便你了。」勸不听就別浪費口舌了。
「我一定會吹響勝利的號角給你听的。」她胸有成竹道。
葉紫斐白了她一眼,「反正你記得,一定要在我的眼皮下活動。」免得來不及阻止憾事發生。
尋放心!」丁襄夜用力抱住葉紫斐,F我不會自己單獨行動的。」出來玩就是要有伴好彼此照應啊。
「很熱。」葉紫斐推開她。
丁襄夜又再一次抱著不放。
「喂…」什麼東西打到她的髖骨?她低頭一瞧,「你哪來的紙袋?」
為了跳舞方便,她們只帶一個小錢包裝紙鈔跟手機,丁襄夜怎麼會手上憑空出現一個紙袋?
「他給我的。」她自紙袋內拿出里頭的盒子,「手機。」
「手機…」葉紫斐想起丁襄夜對陸牧邢的「要求」,「他真給你了?」
「對啊。」丁襄夜打開盒子,「我還沒看過里頭的東西耶。」
拿出盒內的手機,按下開關,寬大螢幕出現的待機畫面,竟然是陸牧邢的自拍照。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大笑出聲。
「他用他的自拍當桌布?」太不可思議了,葉紫斐覺得她笑得眼淚快掉出來了。
「自戀狂。」丁襄夜考慮著要刪掉還是留著,思考了會,這是決定留著,畢竟這是「他的」手機,他拍了相片儲存在內,她自然沒有權利刪除。
「他出手真干脆。」葉紫斐道,「你那個同事該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他迷得死死的吧?」
既是中意的男人,又被使出銀彈攻勢,不淪陷到沒頂真是難。
「誰知道。」丁襄夜聳了聳肩,才想將手機放回去,冷不防來電鈴聲響起,她嚇得差點摔了盒子。「他打來的。」
還有來電大頭貼耶,用的是另一張自拍照片,他是太自戀還是要讓她無時無刻看到他啊?
「趕快接。」葉紫斐下意識喊。
「不要。」丁襄夜忙將手機塞回,蓋上盒蓋,放回紙袋。
「干嘛不接?」不是要斗贏人家?
粉唇蠕動了下,一臉為難與不知所措,「因為我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這游戲若有劇本不知多好,這樣她才可以曉得該跟他說什麼,才能跟他一見高下。
可事實是她真的很弱,沒有辦法應付突發狀況,只好當個「神秘人」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神秘,也不是真的那麼有原則,而是因為怕露餡啊…
「…」葉紫斐無言了。
就說是菜鳥吧,唉。
想斗贏大野狼,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