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敕綠色的韓國草宛如一匹綠絲絨地毯,矮藤纏繞著鐵絲,巧手的制成各種動物形狀,雪白的維納絲雕像佇立其中,泉水從手中的瓶子汩汩流下,在陽光的照耀下,在水面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虞姬帶著安德魯漫步在花園里,輕聲道︰「你的家人不歡迎我。」
「他們只是還不認識你,等過一陣子他們比較認識你就不會了。」
「別騙我了,你父親對我的成見非常深,我是綁匪的女兒,他對我有敵意是可以預料到的,你母親也是,雖然一臉和善,但她明顯不想和我多有交談,對我戒心很重,你這次應該也是偷溜出來的吧?不過,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最不了解就是那名金發女孩,對我的敵意也很深,我應該沒有得罪她吧?」
「哇,這里真舒服,景色好美!」她席地而坐,倫敦難得的暖陽,不像台灣的炙人。「有錢真好。」
「她叫蜜娜,是佐伯企業的千金。佐伯企業和我家在生意上有密切的往來,所以彼此很熟,我媽媽對她印象很好。不過我也是到昨天才知道原來天野雅弘是她哥哥,我一直以為她只有一位哥哥叫杰森。」
虞姬點點頭,「所以她是你內定的新娘人選?」
如果不是你,選誰對我來說都一樣。安德魯心里這麼想,卻沒有說出口。
「她是我媽媽內定的,但我父親不喜歡,听說她家有黑道色彩。」
「哼!」虞姬輕哼一聲,「門戶之見。」
她拔起一根綠草含在嘴里,感覺到一股澀味,還有一種濕濘的泥土霉味,不禁蹙著眉吐掉。
「先不管你父母的意思,如果你對她的印象不壞,或許你們可以試著當朋友。」
「我們別討論不相關的人。」
她聳聳肩,「那你想討論什麼?說說和父母相認之後的感言如何?」
「我母親抱著我哭得唏哩嘩啦,看得出來她對我回來感到很欣喜外,我父親就只是握住我的肩膀,嘴里一直重復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可能不善于表達感情吧。」說完,安德魯學著她也席地而坐。
就這樣?見他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她只好開口問︰「其它人呢?你們是百年家族,應該有很多親戚吧?」
「還好,百年家族只是名聲好听些,我父親近幾年生意不太順利,虧了不少錢。」一語道盡上流社會人士自掃門前雪的情形。「怎麼沒有看見那家伙?」
「他說有些公事要處理,所以待在書房。」
書房?安德魯回首仰望大宅,發現在右邊的落地窗里,米白色的窗簾輕微晃動。原來真的有人在那里監視。
「你想出去走走嗎?」
虞姬雙眸一亮,忙不迭的點頭,「當然想,來到這個有百年歷史的古城,我當然想四處走走看看。」
「那還等什麼,我帶你去!」他一躍起身,伸手扶起她。
「我先去告訴他一聲。」
「不必了,你不是說他在忙公事嗎?你到書房找他,如果他正在開會或忙碌,不是會分散他的注意力嗎?只要告訴管家就好了。」
「說得也是。」
臨出門前,他們剛好和進門的Ken踫上。
「可愛的小姐要出門嗎?」Ken依然是一身雅痞打扮,笑容可掬的問道。
「我想去參觀博物館。」虞姬臉上漾著笑,她對Ken仍然保持有些距離的禮貌。
Ken也察覺到了,唉,當初都怪他,如果是簽小美人當歌手,說不定他就是她最大的恩人,這都要怪天。
「那你路上小心點。」他笑著揮手看佳人離去。
「你在傻笑什麼?」天野雅弘剛好由樓上下來。
「哪有傻笑,我是在目送美麗小姐離開。」
美麗小姐?
「誰?」
「怎麼,虞姬沒有告訴你,她和安德魯出門嗎?」
聞言,天野雅弘沉下臉色,迅速走到門邊往外看,但車子早就揚長而去。
「你來干嘛?」
「修要我來看看情況,夫人還以為你們好事將近,還要我問你們想要什麼結婚賀禮,看樣子我晚上就可以回復她,你們還有得磨了。」Ken邊說邊坐進沙發,蹺起二郎腿,顯得十分愜意。「好啦,別再看了,現在人都不曉得到幾里外遠了,你擔心她被拐走不回來嗎?」
天野雅弘送他一記白眼,「暗有交代你什麼東西給我嗎?」
「有。」Ken掏出一封信扔給他,「接好!」
天野雅弘利落的單手接住,打開信封閱讀。
「你托暗幫你查什麼?查虞姬喜歡什麼款式的婚戒嗎?這問他根本沒用,我听說虞姬本身就是珠寶設計師——」
「該死!」天野雅弘臉色大變,手上的信紙被捏皺了,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情緒失控。「快幫我聯絡卡特,並請夜調派夜鷹部隊來。」
「怎麼回事?」
天野雅弘捉起電話,「別問這麼多。先照我的話做。」見Ken遵命行事後,他轉撥熟悉的手機號碼——
「您的電話現在無法接通,請在嘟聲後,留下您的留言……」
該死!杰森,如果你敢下手,那麼你將會親身體驗到我最凌厲的報復。
「你就是那野種的女人?」杰森伸手扣住虞姬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虞姬用惡狠狠的眼神力拚他的邪氣;如果不是被人用繩子綁住,她絕對會盡全力送他一拳。
杰森扯下塞在她嘴里的布團,「看樣子你似乎有話想說。」
「你剛說誰是野種?天野雅弘嗎?你和他有血緣關系,他是野種,你不就也是——啊!我的手。」
杰森捉住她的手臂往後扳,力道大得讓虞姬痛到說不出話,眼眶迅速泛紅。「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她怒瞪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喲,個性還挺辣的。」他移身到她的身後,性暗示十足的緊貼著她,「就不曉得在我身下是不是也這樣。」
「有種你就放開我。」虞姬想閃開身,無奈受制于人讓她無法動彈。
「我當然會放開你,等我解決那野種,接下來就換你了。」
「你想對付天野雅弘?」
杰森走到一旁,听著手下傳進來的消息。哼!果然如他所料。
「天野雅弘不會屈服在你的威脅之下,我對他的影響力不值一哂,你們捉我根本就沒有用。」
杰森一陣狂笑,「看來你似乎還不清楚你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要手下捉好她。「他可是為了你,單槍匹馬的找上門了。」
「怎麼可能?這笨蛋。」虞姬低喃,擔心全寫在臉上。「那安德魯呢?你們把安德魯怎麼樣了?」
「這點你放心,他可是我未來的妹婿,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杰森掐著她的粉頰,「倒是你,還是好好擔心你和你的愛人吧。」
「瞧瞧是誰來了,原來是我們鼎鼎有名的天呢!不曉得你親自上門,有何貴干啊?」杰森自認瀟灑的坐在沙發上,愜意的蹺起二郎腿。
「明人眼前不說暗話,虞姬呢?」天野雅弘冷聲問道。
「虞姬?那是什麼東西啊!你找女人找到我這里來,把我這里當妓女戶嗎?」從銀盒里拿出一根雪茄,他拿出打火機點燃雪茄,裊裊煙霧漸漸彌漫。
「是你的手下在半路把她綁走,還把安德魯打昏,讓手下佯裝成路人將他送到醫院。還需要我提供更多你做過的事,好讓你恢復記憶嗎?」天野雅弘沉著氣,平緩的語調探查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哦,原來你說的是我那群手下專程帶回來讓我樂一樂的女人啊!早說是妓女,什麼虞姬,誰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