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胃口,龍蝦、烏賊、田螺、鮭魚……你一個人叫這麼多菜色,應該找人來幫你一起吃。」瓖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皮包隨意往桌面上放下,亮晶晶的眼珠毫不客氣的掃過桌面。
如瀑的黑發挽成優雅的髻,以碎鑽的簪子固定,橘色浪藩的水洗絲絨小洋裝,低調奢華,細致好看的腿踩雙同色系的絲絨復古高跟鞋,這身打扮驚得路人頻頻回首,只是她一點也沒有歡喜。
她想吸引的對象酷著一張飄逸又俊俏的臉,那表情,當她是不請自來的蒼蠅。
「我不跟陌生人同桌吃飯。」
「我們見過面,還同過一張床,不算陌生人吧。」涂著香奈兒最新一季口紅的櫻唇語不驚人死不休。
「鏘!」春日踏青握在手里的刀顫了下,不作表示。
雖然他有記憶障礙,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隨便的男人,一夜或是那種速食愛情他絕對不玩……嗚……也沒辦法玩。
這女人心存什麼詭計∼∼
申海玉如沐春風的叫來侍者,女王般的吩咐,「桌上同樣的東西也給我一份。」
侍者詫異,「小姐,這桌子太小了,可以請你移駕到別桌嗎?」
「不行耶,我喜歡這桌,這里風水好,又有養眼的帥哥,我舍不得走開。」她說的如真似假,害侍者一片為難。
「-去別桌吃。」女圭女圭臉冷得滴出寒意來,下逐客令。
「我不想,我偏要在這里跟你共同進餐。」她是耗上了。
然而,話才說完,她頓覺臉蛋上一片寒意,一柄切肉刀就橫在她精心彩繪過的細致臉龐上,只要稍稍那麼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當場見血。
申海玉微驚。
就連無辜的侍者也駭得抱緊Menu,不曉得下一步該叫人還是報警。
「你把人家小朋友嚇壞了,刀子不該用在恐嚇美麗的女士上面啊……小春。」她天不怕,地不怕,存心來招惹他的。
春日踏青眼神變深,如古井的眼認真把眼前女子的巴掌臉瞧過一遍之後,平淡的撤回小刀,手腕靈活翻轉,俐落的切下白蝸牛的肉放進口中慢慢咀嚼。
情勢丕變,叫人一頭霧水。
「小帥哥,我們是老朋友了,他就愛開玩笑,你快點把我的好料送上來,我已經餓了唷。」
四兩撥千斤,申海玉送上甜美如花的笑靨,化干戈為玉帛的手段不可小覷。
侍者暈陶陶的走了。
春日踏青吃了蝸牛繼續吃龍蝦,一刀一刀,好像在劃花申海玉的漂亮小臉那麼……用力。
是她眼花嗎?不過申海玉對自己的表現滿意極了。
起碼可以跟他同桌吃飯,也不枉她一早就起床梳妝打扮,唉,女為悅己者容,偏偏,這家伙沒有半點喜歡她的表現。
仿佛那些美食才是他的情人。
嘔啊!
「我知道-是誰。」被兩只骨碌碌的大眼瞪著,食欲怎麼也好不了。
這女人,在等人拆穿嗎?
「你知道我是誰,那我是不是要請人放鞭炮慶祝了?」
「-身上孟加拉玫瑰香水很特殊,我只在一個人身上聞過。」
也許認人的功夫不佳,可是他還是有其他方法。
「哦,誰?」她雙眼閃閃發光,比寶石還要燦爛。
「日前攻擊我的女殺手。」
空氣停滯了下來。
申海玉干笑,然後大方承認。「我以為你的記性壞到人家砍你十刀八刀你也不記仇的。」
「我是有記憶障礙,不過對于敵人我是分得很清楚的。」度量,是因人而異的,他不想計較的就當忘記,存心計較,可是會記得長長久久,直到天荒地老。
他臉上的微笑跟真心笑容距離很遠。
「你知道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是敵人,再過不久,我們就要結婚,一起進禮堂,你要承諾照顧、愛護我一生的。」她渴望看見他的任何細微表情,所以迫不及待的在婚前找到他。
這男人,結實的身軀包裹在剪裁合宜的西裝底下,線條分外好看,她能想象月兌光衣物的他身體曲線有多迷人,雙腿有多有力,他的狂野有多動人……
抹去那些想象,她要進入他的生活。這下,看他要怎麼遺忘她!
為了他,她盡了最大的努力。
要是還不行……她眼神黯然,不敢妄自痴想下去。
結婚,他沒忘,因為他那群麾下每天都會輪流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的進度到哪。
「-想要我的命想到不惜嫁給我?」春日踏青乜斜著她。
「要是這麼以為能讓你刻骨銘心,我也認了。」
「-讓人費疑猜,不過小姐-贏了,-讓人印象深刻。」
「有深刻到讓你不會過夜就忘記嗎?」
「-知道我的病?」除了身邊比較親近的人,他不認為有誰知道他這毛病。
「病?」
「看起來-並不清楚。」他冷嗤。
「誰說我不知道。」
他很懷疑。
那也就是說決定要嫁給他之後才去探听來的嘍。
「我是個有毛病的男人,-要是想解除婚約,隨時都可以。」他從來就沒對這次的婚姻抱任何希望或是遐想,他有那個度量讓對方來去自如。
「你愛說笑,婚事是我提出來的,就算你缺手缺腳我也不會放棄你。」
「我讓-這麼執著,原因呢?」
「跟你說你也不會懂。」
「-會失望的。」這麼過招下來,他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光彩動人的女人不是尋常人。
她膽大包天,大言不慚,所有的事件都是她主動爭取,他對她產生了濃郁的興趣。
一般的女孩子很難做到這樣。只要對方帶有缺陷,絕對是以最快的速度打退堂鼓的。
「誰失望還不知道呢,不過,我很高興你答應這門親事。」
「我只是就事論事。」
「哦,怎麼個論法?」
「因為-是個能為風雲集團帶進大把利益的女人,放眼亞洲世界,-的身價最為驚人,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不喜歡娶洋婆子當老婆。」
「我應該謝謝你的慧眼獨具嗎?」
「不客氣。」春日踏青向她舉杯。
申海玉有些氣悶。「你看上我的嫁妝?」
春日踏青好笑的晃指。「如果我看上的是嫁妝,娶妻對象應該改成海盛集團的小女兒海茱兒才對。」
「你∼∼」
「我是個聰明絕頂的商人,申小姐,請-別忘了這點。」
「你是要我記住你的陰險狡猾,奸詐多心嗎?」
「想不到我除了本身的優點,還額外附加這麼多優良品行,申小姐果然很看得起我。」
這人,臉皮厚得足以拿來打牆了。
看得出她的忿忿怒氣,春日踏青不知怎地覺得心情大好。「這家餐廳的海鮮大餐的確不錯,有空-可以約人來多嘗嘗。」
「我比較想吃你的肉!」氣壞的人口不擇言。
「這機會肯定是有的,婚禮過後的洞房我會滿足。」
轟!申海玉滿面通紅,紅意一直蔓延到耳垂,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伶牙俐齒完全棄械投降。
「謝謝美女陪我共進早餐,我很愉快,想到以後每一天都有-作伴,我也希望婚禮最好明天就舉行。」擦嘴,他作勢要離席。
申海玉回過神來。「你想得美!」
「改天,換我登門拜訪,就跟-今天過來打招呼一樣。」殺她個措手不及,因為……還滿好玩的。
「站住!」她受不了被撇下的感覺。
「美女還有指教?」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春日踏青沒有很快回答,就在她以為不會有答案的時候他開口了。
「等-真的嫁過來,-就會知道了。」
咦,問題是她提的耶。
居然被反將一軍。
可惡、可惡的春日踏青,等她嫁過去不鬧得他天翻地覆才怪!
她握緊美麗的小手,在心理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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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慚說要到女方家來個突擊檢查的春日踏青,「很正常的」把自己撂下的金玉良言給忘個精光,日日還是始志不渝的去實踐他的飯桶精神,以造訪香港所有餐廳為己任,以填飽肚皮滿足味蕾為人生目標。
至于……把話當真,一早就起床梳洗打扮的申海玉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等啊等,從最剛開始的嚴陣以待,到後來因為不耐煩,彩妝花了,口紅吃掉了,等某人也就算了,為了迎接那個混世魔王,她特地換了一套緊身春裝,里頭是透不過氣的馬甲……下場之慘,無以言喻。
再過一天,她依舊繃緊神經,這次,換了銀灰色及膝裙,高級Cashmere的質感和貼身,將她完美的曲線都表露無遺。
當日落西山,很顯然的,她又白耗了一天。
事不過三吧。
聖羅蘭的高腰紫色小禮服,煙燻妝,高貴典雅的挺直著腰桿,坐在起居室等待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前來赴約。
隱隱約約,她听見窗外負責打掃的僕役不知道在跟誰閑扯。
「今天是第幾天了?」
什麼第幾天?
「三天啦。」掃帚沙沙掃葉子的聲音停了。
「你想那個什麼總裁的會來嗎?」
總裁?他們談的是誰,春日踏青嗎?
「賭盤漲到哪了?」
「十比三,十賭不會來。」
「你看我是不是也要換邊站?」
「這樣大小姐太可憐了,就我們三個人挺她。」他是賭三的那個,但是,可以想見這次莊家的他可能會連老本都賠光。
「大小姐雖然可憐,可是我更怕回家被我家那個虎老母念到臭頭。」
「你死腦筋,不會拿私房錢出來玩喔。」
「我一個月就那一點薪水,去哪走私?」
嗯,原來是門房。
「懶得理你,倒是那個人什麼時候才出現?」
「未來的駙馬爺喔,我哪知道,真希望小姐別再傻傻的等下去了,每天都吩咐廚房準備一堆菜,結果菜都倒掉,可惜。」
「我們還不是一樣,中庭、大院、後園……每天這樣掃下去,我的腰部要斷成兩半了。」
「啪!」
兩個僕役被突然往外推開的窗戶給嚇了一跳。
嘴碎果然要挑時間地點——
一張面容凝霜的俏臉。「老張,賭盤也算我一份,我賭那個沒記性的渾蛋一定會來!」
兩只沒膽老鼠縮到一旁。
「大大大大大大……小姐。」喉結上下滾動,還以為死定了。
「听見了嗎?」大小姐雙手盤胸,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
「听听听听到了。」
春日踏青你給老娘記住,老鼠冤一層迭過一層,下次……大家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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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兩只睡眠嚴重不足的黑眼圈來到海天集團位于赤柱的松露養殖場。
出人意料之外是吧,她並不是那種只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先天閑來無事血拚過日子的千金小姐。
從小到大她都是有主見的人,堅持著往生物學研究的路上走,事業亦然,打從研究所畢業就進了這養殖場,也可以說海天的松露人工養殖能夠超越紐西蘭,佔全球供應量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她的功勞不可沒。
穿著白袍的人看不出身材,長發隨便扎成馬尾散在肩膀,腋下夾著早報,左手是用來醒腦的咖啡,腳下是特殊的室內鞋。
晃呀晃的。
「申博士早。」
長廊也多是穿著白袍的人。
「早哇。」沒精打采的回應,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白袍、馬尾、眼鏡、沒有任何彩妝的臉蛋才是這申大小姐的廬山真面目……呃,應該說是正常……也是平常模樣,那些花稍的睫毛膏、唇蜜,完全是沖著春日踏青而展現的風情。
顯然效果出乎想象的低微,早知道她才不要浪費那麼多時間在做臉美容上面,終于體認到拿熱臉貼人家冷的苦楚了。
用膝蓋頂開研究室大門,回旋門被粗魯的推到牆壁又彈回來。
呃,不拘小節,也是她的本性之一。
人進了里面。
咖啡杯放下,報紙放下,鞋子踢掉,迷迷糊糊的人一坐到旋轉椅子上托著香腮打盹。
而里面的另一扇門則走出助理。
「博士,早……咦,怎麼一早就打瞌睡?」助理還是生物遺傳學校的學生,被指定派來這里實習。
每天負責來開門,幫申海玉買早午餐,寫報告,細菌培養……總之,跟打雜的差不多,不過,這份工作是可遇不可求,很多學生搶破頭還擠不進名額來,不只待遇比一般上市公司的基本薪資還高,等畢業就會以高級主管的薪資續聘他們,所以,雖然工作種類有些瑣碎,卻沒人想放棄。
「早,浪漫。」度咕的美眸仍然張下開,咕噥的回應問候。
「大小姐,-昨天不會是玩得太盡興才沒睡夠吧。」
「是這樣就好了。」約會?被人放鴿子還盡興喔,是氣到很盡興啦。
一連三天都不敢睡好,很蠢吧,唉。
「咖啡冷了就不好喝嘍。」浪漫提醒。
「嗯。」略睜開一眼,模啊模的模到杯子,掀開杯蓋,也不知冷燙的往嘴里咕嚕咕嚕直灌。
浪漫拿她沒辦法的笑。這種功夫橫豎還真只有申博士會,別人想學還學不來听。
她轉身去把已經準備好的資料帶妥。「我先到場子去等。」
申海玉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最好九點半前到,那些大頭長官們今天排了行程要帶貴客來參觀。」再三叮嚀,也是她的工作。
申海玉是個盡責的研究員,在這個海家投資的養殖場里理應位居高位,可是她什麼頭餃也沒有,薪資更沒有因為特殊身份有任何加給,但是對這份工作樂在其中的她,對那些附加的東西一點都不在意。
她仍舊神游了好一會兒,慢慢的才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
畢竟能允許進入松露養殖栽培場的人物來頭都不會小,不是買家,就是資助者,不能得罪的。
要不是浪漫提醒,她壓根忘了這事。
真是該死,最近她的腦袋里只裝進那個春日踏青,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得干干淨淨。
用最快的速度把咖啡紙杯丟進垃圾桶,幸好大部份的資料都記在她腦子里,洗過手,匆匆趕到倉庫去。
大倉庫里,十幾個穿綠色實驗室外套的女工站在工業分級機前面,把價值數千美元的黑松露裝入灰色塑膠容器內。
參觀的人只有一個,襯托陪伴的卻有七八個那麼多,上至平常絕少露面的所長,下至各級主管都出現了。
申海玉動作迅速的跟上長長的尾巴,朝著轉過頭來的同事露齒微笑,要他別聲張。
那人點點頭,果然沒作聲。
申海玉在這里的人緣雖然談不上很好,卻也不壞,加上她不端架子,有些人甚至也不知道她是海霸天的女兒。
基于同事情誼,互相掩飾大家都會。
因為她的低調,雖然整個研究室都風聞了海天集團的第二代掌上明珠要出閣,就是沒人想到她。
她迅速的想融入隊伍里,想不到馬上有人點到她的名。
「有,我在這。」
絕不能露出馬腳來,她假裝從容不迫的快步上前,面對留著一把大胡子的所長還有貴客。
所長清清喉嚨。「Miss申,這位春日先生對我們的彥研究計畫非常有興趣,他準備大力投資我們即將進行的基因工程計畫,那些部份-比較熟,所以就由-來解釋。」
「好的……春日先生∼∼」
她的職業笑容凝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冤家路窄還是不是冤家不相逢?
站在她面前,西裝筆挺,頭發梳得出油的不是別人,是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的……可愛的仇人春日踏青。
他的眼神跟幾次前都沒有什麼改變。
那是面對陌生人的冷靜。
也不知道打哪來的沖動,她筆直的凝視他。「你好,我是研究員申海玉,請多指教。」
「我听所長說-是這里最優秀的生物菌種專家?」
「我只是團隊里的一顆小螺絲釘,專家不敢當。」
沒有、沒有……從他灰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假仙還是作假的痕跡。
「申小姐客氣了。」
「哪里、哪里。」
「Miss申,春日先生的時間寶貴,-還是趕快言歸正傳。」所長有點不耐煩,那種討好的意味太明顯了。
申海玉頷首。「是,請跟我來。」
這時候她的身份是研究計畫的介縉員。
不過,風雲的領域並不在食品上面,難道他真的想撈過界?
之前他曾坦白的說過答應跟太平聯姻為的是一筆大財富,莫非,他指的財富是……她?
那種被人家當作資產的感覺很不好,好……是很差好嗎。
他心里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再偷瞄他,春日踏青已經把眼楮轉移到他處。
「-好,我是風雲的納日-雷斯特,請多指教。」自動靠近她的是不得不跟來當保母的風雲總裁。
「總裁好。」
「別這樣稱呼我,未來的小嫂子。」
「你知道我?」
「小嫂子艷冠群芳見過叫人難忘,我們兩家集團經常被媒體放大比較,要是連粗淺的認識都沒有也太說不過去了。」
「叫我名字吧。」
「海玉小姐。」他真是從善如流得要命。
因為他的故意,本來把眼光放在別處的春日踏青回過眸來了。
納日-雷斯特故意蹭申海玉的肩膀,一副不羈模樣。「海玉,下班我請-吃飯,飲茶可以嗎?」
人家什麼都沒說,他已經拿了主意,而且主動把小姐兩個字也省略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家規嚴格下班就要回家的。」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蹙著柳眉,她很自然的推拒。
「既然這樣,改天也行。」完全是把妞的招式。
「總裁空閑時間很多?」
這是客氣的說法。
至于不客氣……風雲集團的總裁這麼沒行情嗎,當這麼多人的面前約女人∼∼
突然問,納日-雷斯特竟然膝蓋一屈,朝著申海玉撲了過來。
他空出來的雙手在半空滑水般的揮舞,俊臉滿是失去平衡後的驚恐。
她措手不及,差點被撲倒。
接下來應該是人人看笑話出糗的場面了吧,奇異的是本來應該撲倒她的人,腰際被一條長腿梗住,形成他往前顛了好幾下卻沒有摔下去的驚險場面。
用膝蓋弓他膝蓋彎處的人是春日踏青,出腿挽救他免于出糗的也是他。
春日踏青雙手插在褲袋中,神情帶怒。
「要丟臉也別在這。」
納日-雷斯特站穩,眨眨眼後竟然嘻皮笑臉的睞他。「你也會吃味喔。」
春日踏青的臉色更見陰沉,以一種叫人頭皮發麻的方式瞅著他。「還要我再踹你一腳嗎?」
「不用、不用,小的已經明白你的心意。」他往後退,對于老大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
好心被雷親,不過他被親得心甘情願。
因為,他想要的效果已經出來了,自討苦吃的事情也就下用一而再的繼續干下去。
畢竟,形象還是要顧的。
對于兩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在大庭廣眾下搞內訌,幾十雙眼楮看得目不轉楮,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但是……就這樣沒了?
這算三角戀情嗎?
不是應該有更精彩的?譬如說互毆還是怒罵,那個才是他們最想看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