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的sF六號公路上,勞輪斯與潘蜜駕了一台法拉利正急駛其閑,勞輪斯面色凝重的靜默開著車,整條路上不言不語。
「放輕松點兒,別老一副就死的模樣好不好?」
潘蜜蹙眉斜視著勞輪斯,有些受不了他那副無擔當的樣子。
「你沉著、足智多謀這樣可以了吧!反正查理找麻煩的人又不是你。」勞輪斯心浮氣躁的回嘴,現在他的心情可說是雜亂無章,說話的口氣也顯得沖了許多。
「算了,查理知道是我暗中幫你的,他若饒不了你,也不會饒我的。」
潘蜜年紀雖不大,但有的就是膽子,在她感覺中查理是威嚴凶猛的人物,但還不至于不講人情,至少還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既然死不了,干嘛那麼緊張。
「你會罩我嗎?」勞輪斯有點兒依賴的看著她。
「放心,我們是什麼關系,我不罩你還罩誰呀!半個月過去了,再熬段時間錢就會到手了,你躁什麼心,何必因為被查理召見就嚇成這副模樣?」潘蜜回過頭在他頰上印了一吻,充份謅媚道。
畢竟勞輪斯目前還有利用價值,在這兒他還有一個不算小的賭場與槍械廠,雖然不值什麼錢,但聊勝于無吧!還是不要先撕破臉。
「你是我心中最大的支柱,若沒有你,我還真不敢去找查理!都是費雪兒,無緣無故的逃跑,害我連個蹦了都拿不到。
你想,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有筆龐大的遺產在等著她,甚至曉得我們的企圖?」勞輪斯敲打著方向盤,眉頭糾結地思忖著。
「我們一向謹慎小心,那丫頭不會知道的。我說過她說不定已經死了,你別窮躁心。」
他郁悶的低聲抱怨,「為什麼還要等那麼久才能拿到這筆錢?唉!算了,反正錢沒著落,我是逃不出美國,她活不活著都已經是無所渭了。」
潘蜜點頭附和,「說得也是,快到查理的臨時別館了,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勞輪斯微嘆一聲,加快油門,往前直驅。他也想開了,既然不是生就是死,早點面臨算了。
◆◆◆
「勞輪斯,這麼久了,你怎麼連費蒙特的錢也騙不到手,我真不知道還能相信你多久?」
查理自旋轉椅上站起,拄著拐杖一步步的走至勞輪斯與潘蜜眼前。
潘蜜一向懂得長袖善舞的功夫,諂媚地立即上前攙扶著他︰「你別生氣嘛!再給勞輪斯三個月的時間,他一定會辦到的。」
查理拍拍她的手,暗吃著豆腐,「那天勞輪斯帶你來見我,我就看得出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那麼年輕就嫁給費蒙特,多可惜呀!」
眼看著他倆愈來愈貼近的身軀,勞輪斯頓時怒火中燒,只是礙于身份他強忍了下來。
「有什麼辦法,我再怎麼聰明也算不出他會那麼短命呀!」
潘蜜虛假的長嘆一口氣,好像對費蒙特仍有情似的。
事實上費蒙特的死還不是她的杰作。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這句暗示性的話任誰也听得出來。
潘蜜垂顏嬌羞一笑,「我也不知道,就只能暫時如此了。」
「那你不如住在我這兒好了,我這兒人多,也好保護你呀!」
查理拉起地的手輕輕拍著,淨吃著豆腐。
勞輪斯按捺不住的看著潘蜜,原來她就是這麼罩他的!
「不好吧!費蒙特才剛死不到半年,我這就搬出費宅,會引人緋議的,這種罪過我承擔不起。」
聰明的潘蜜才不想從這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因為用不著多久她就可以輕松月兌離目前身處的牢籠,至于查理還是少踫為妙,他太精明了!
「想不到你還挺念舊的,現在已找不到你這種好女人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企圖一親芳澤。
潘蜜滑膩的回吻了他,嬌媚的手段令查理神迷不已。
「別這樣,有別人在。」她似有若無的回勞輪斯瞄了眼,卻看見他一臉僵硬憤怒的表情。
這個男人就只會吃醋,真沒用!難怪雪兒逃的跟什麼似的。
「好吧!以後記得常來玩。」他再度坐回椅上,面對勞輪斯,「沖著潘蜜的面子,我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要看到成效,可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了。」
「我知道。」
勞輪斯將氣憋在心中,外表卻恭瑾的回答。
「那你回去吧!三個月後的今天再來找我。潘蜜,你留下。」
查理笑臉迎向潘蜜,顯現出了他的野心。
潘蜜心中大喊不妙,于是支吾地找著籍口,「這……這不行呀!我在舊金山還有事。」
「什麼事?那麼急!」
「還不是你交代的事嗎?為了讓事情早點完成,我不能不管呀!」她矯柔造作得扣著他的肩嗲聲道。
「還是你用心,唉,好吧!不過改天可不能有事了。」查理說起話來是柔的足以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由他那雙色迷迷的眼神早以認定潘蜜是他的囊中物。
「會的,下次一定不讓你失望,現在我和勞輪斯去辦正經事了。」
她偷偷對勞輪斯使了個眼色,暗示他開口幫她。
「查理先生,那我們先走了。」勞輪斯會意的開口。
查理瞪了他一眼,「那快去吧!」在他們臨走前,他還不忘補上一句,「潘蜜,你們倆除了公事外,沒必要常劾在一塊兒懂嗎?」
他早在手下嘴里听說他倆暖昧的關系,這句話已經很明顯的要他倆保持一段距離,他可不希望和別的男人一塊兒享用她。
「我知道。查理先生再見。」
潘蜜拉住勞輪斯就往外走,等他們駛離查理的府邸時,她才氣憤的開口,「你會害死我。」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勞輪斯不屑的說。
「別吃醋,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誰會喜歡一個瘸子和件變態。」好不容易神經松懈下來,潘蜜又開始在車埋吞雲吐霧著。
「記得你的話,否則我不會饒了你。」
「是,我哪敢呀!」勾起他的臂膀,潘蜜倚在他肩上;雙面人的作內的確是她所擅長的手段。
◆◆◆
弗爾教堂,今天洋溢著一片歡喜的笑聲與幸福的結婚進行曲,新郎牽著新娘在「黑幫」同伴的祝福聲中走出了禮堂,也踏上了楚寒森與費雪兒從今而後的婚姻生活的第一步。
「寒森,恭喜你了。」回到幫後,喬勛立即上前握手道賀,由于這次的婚禮決定得匆促,來觀禮的並無外人,但寒森並不在意,反正他也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場面,只是有點兒委屈雪兒。
「謝謝大家的幫忙。」沉默的寒森今天露出了畢生以來最多的笑容。
「雪兒,寒森一直覺得虧欠了你,請你見諒,但我保證以後他會對你付出更多的愛意與關心。」喬勛說出了寒森一直耿耿于懷的事。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寒森虧欠了我什麼,倒是我連累了他。」
「好了,大好的日子別淨說什麼虧欠連累的,還是趕緊送他倆進洞房吧!」耐不住寂寞的駱子塵,早在昨晚已想好了洞房整人絕招,已等不及的躍躍欲試。
「對對,良辰別讓咱們給耽誤了。」
前天寒森已在「黑幫」附近別墅區找了間不錯的房子,經過工人連續兩夜不眠不休的裝潢趕工,最重要的主臥室已打理就緒,至少新婚之夜是沒問題了。
「那快轉移陣地吧!」
駱子塵露出一臉奸詐笑容,忙不迭的起哄著。
「對對對,咱們去鬧洞房羅!」登時群起鼓噪,蜂擁而至地將兩位新人護擁推向新房。
◆◆◆
想要趕走這群興奮至極的移伴們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尤其是像駱子塵這類的鬧洞房高手,不過寒森他自有一套以不變應萬變的對應之策,在久久得不到反應且無計可施的情況下,駱子塵只好投降放棄了。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撤離後,寒森抱著已累壞的雪兒橫靠在床頭,兩人都咧開著嘴大笑著。
「想不到鬧洞房是道麼有趣的一件事。」雪兒開心的邊笑邊踢著腿。
「希望能盡快找到報仇的機會。」
「你是指駱大哥?」
「就是他,只不過要他這種人安定下來,還真是不容易。」
寒森溫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我想會的,只要遇上自己心愛的人,就離結婚不遠了。」
雪兒倒是對這件事信心十足,思想單純的她一直認為駱子塵之所以喜歡游戲人間只因沒遇上能令他痴狂的女人罷了。
「他眼高于頂,但求那個合乎他標準的女人能早日出現。」
寒森兩臂交枕于腦後,仰望著天花板,心中頗有感觸
雪兒翻身看著他,「別想那麼多了,緣份來了擋都擋不掉,就像我們一樣,你說是不是?」
她調皮的用食指輕輕劃著他的腋下,見他文風不動,她不禁皺眉道︰「完了,你不怕癢耶!」
「怎麼說?」寒森撐起腦袋,專情地注視著她漂亮靈活的大眼。
「听人家說怕癢的才會疼老婆。」她翹起紅唇,有點兒失望。
「是嗎?那我得瞧瞧你疼不疼老公羅!」他壞壞的伸出右手,針對著目標緩緩下手,嚇得雪兒幾乎掉下了床!
「不要呀!你不能搔我癢。」寒森的手指還沒點下,雪兒已用雙于護住自己最怕癢的腰部,並緊縮起兩腿,可見腰部及大腿是她的「致命傷」。
寒森見自己的目的已達成,他扯唇笑了,緊接著用掰開雪兒保護自己的雙手,急攻她的要害。
「不要——哈哈別搔我的癢……哈——」雪兒拳打腳踢,像極了一個游戲上人間的小仙女,正在與撒旦玩鬧著。
寒森橫跨在她身上,用手掌撐住自己身體的重量,語調纏綿道︰「我求證了,你是個很會疼老公的小女人。」
他輕輕撥開她散落在面頰上的短發,當她是寶貝般的疼惜、細心呵護著,她的確是個能將快樂散播在各地的小精靈。
雪兒依然笑意盎然,露出她最純真燦爛的微笑,她當這是種好玩的游戲,邊喘息邊浸瀅在這場搔癢的趣味中。
「老天!」如果,這眼神、這微笑是勾引的話,雪兒是百分百成功了。
寒森降下自己的身軀,依然用手肘撐住自己免得壓疼了她,性感的唇撫觸著她滑膩的面頰及弧度優美的頸那線條。
「別,我還沒梳洗。」
她身上還穿著小公主禮服,何況累了一天下來,一定滿身汗味。
「我也還沒,一塊洗好了。」他誘惑的眼直勾著她的靈魂之窗,並將她攔腰抱起緊扣在胸前。
「不——我自己來。」她支吾的撇開臉,羞怯地不敢看他。
「已經是夫妻了,還害羞!」
在浴缸內放滿了水,寒森將雪兒放在地磚上,拉開她小禮服的拉鏈,一陣寒栗山她的後背台進她的肌膚內,令雪兒禁不住打了記冷顫!
寒森亦褪去所有衣物,將她抱個滿懷,輸送自己的體溫給她,並附在具耳邊解釋著,「由于時間緊促,浴室內的控溫裝置還未裝設好,待會就不會冷了。」
雪兒絢爛如鑽的黑色眸子閃動了一下,在他的牽引下踏進溫暖的浴缸中,她輕輕吸了一口氣,享受著騰騰熱氣掠過全身的暖意。
寒森在她身上倒了些潤滑的淋浴精,粗糙的手掌撫遍她全身,那種感覺象又回到他所熱悉的線條,每一分觸模都能引爆他體內最深的熱情。
◆◆◆
「勞輪斯,咱們完蛋了!」
潘蜜尖銳的嗓音,配合著她猛然推開入門的巨響,驚動了正在房中熟睡的勞淪斯。
他柔柔惺忪的眼,霍地爬起身,尚未回魂的問著︰「什麼事呀!大半夜的跑來我這兒發什麼飆呀!」
「我發飆!告訴你,我們該準備逃亡了。」潘蜜氣得丟下皮包,忿然的坐上床緣猛盯著他瞧。
「你說什麼東西,逃亡!」
「沒錯,我們辦假結婚的事曝光了!剛才方神父的助手打電話來,告訴我方神父已經在昨晚被警方拘捕了。」她用力掀開勞輪斯的被子,「別睡了,趕緊走吧!再拖就只有在牢里見了。」
這時的勞輪斯才如夢初醒般的跳起來,「發生那麼大的事,他們為什麼現在才說,你找的是什麼雜牌神父?」
「喂,你這是什麼門氣,老娘讓你罵得好玩的嗎?要不是為了你,我何必趟這渾水?你不感激我還怪我!」潘蜜指著他的鼻子叫罵著,她向來偽裝的氣質也在這一剎那間全抹殺掉了。
「是呀!我是該感激你,你有什麼野心我會看不出來嗎?」
原來勞輪斯也不是豆腐腦,早將潘蜜的企圖看得一清二楚。
「勞輪斯你——」
「我怎麼樣?」他挺起胸膛回視她,反正早已東窗事發,兩人也沒什麼顏面好留的。
「對,我是要問你怎麼樣?現在咱們可是在同一艘船上,你刻不會不清楚吧!」精明干練一向是潘蜜的制勝武器,當她這話一出口果然堵仟了勞輪斯繼續駁斥的動作。
「我不知道,等死吧!」他頹喪的坐在椅上,對未來已沒信心。
「別那麼沒用,走吧!」潘蜜無奈的搖搖頭,拉著他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還沒換衣服咧!」勞輪斯連忙套上長褲、外套,被動的走出住所。
「去找查理。」
「什麼?」他煞住了腳步,腳跟抵著電梯門不肯進去,「我才不去找死呢?他準會殺了我。」
「你不去他還是會殺了你。」潘蜜也是顧及到自己的安危,她就是算準了查埋對她還有遐想,因此不至于殺了她,所以敢面對查理,求助于他。
「找他的目的是?」他仍在猶豫。
「惜用他的勢力幫忙我們,你知道假結婚的事為什麼會穿幫嗎?因為雪兒最近結婚了,而新郎就是‘黑幫’的老大之一楚寒森。」
以目前的情勢來看,查理的恐怖還不及黑幫的十分之一,她不如利用查理來對付黑幫,也許能保住一條性命。
「怎麼又是黑幫!」勞輪斯全身一緊,羞點腿軟倒在電梯里。
「算我們倒楣!」潘蜜用力撐起他,「有骨氣點兒,快走吧!」
◆◆◆
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宜人,查理也趁這一天中難得的短暫時刻在後院的游泳池畔享受著每周一次的日光浴。
他雖有一腳不良于行,但游泳技術可不差,這也是他四十幾歲仍能維持良好體魄的運動方式。
「先生,潘蜜小姐來訪。」他的隨侍在旁轉達道。
「快,快請。」等了好些日子,她終于來了。
隨侍應磐離去,不一會兒潘蜜和勞輪斯一同走了進來。
當查理看見勞輪斯時,喜悅的臉頓時凝結住,非常不快道︰「你來就好,還帶著他于嘛?」
「哎呀!你別生氣嘛!人家是來向你求救的。」
潘蜜見情勢不對,立即以軟語迷惑他。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查理自躺椅坐起,披上浴袍,在侍名的攙扶下邁向遮陽傘底的搖椅。
「我該死,沒有幫勞輪斯處理好你交代的事,本以為費雪兒已死,想不到她居然嫁給了別人,那筆錢我們是拿不到了。現在我們又因觸及偽造文書,被警方通緝在案,已經沒有退路了。」
「所以你們想到我?難道不怕我宰了你們。」查理憤懣的拿起椅邊的拐杖用力敲打著地面,每一敲擊聲都仿若敲進勞輪斯的神經,讓他緊張不已。
「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們計較那麼多吧!再說你也一定想追回費家那筆財富,只要你吩咐一聲,我什麼一定照做。」
潘蜜笑臉迎人,八面玲瓏面不改色的應和著。
「潘蜜,你就是這樣,知道我對你狠不下心。勞輪斯,你加人海天黨已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以後做事謹慎點,多跟潘蜜學著些,雖然她這次是失敗了,但畢竟勇于認錯,哪像你老是畏首畏尾的跟在她後頭。」
他驀然對勞輪斯揚眉警告著。
「潘蜜,你剛才說費雪兒已經和楚寒森結婚了,那麼那筆錢拿走了嗎?」他放柔了音調,沉吟道。
「據我所知還沒。」
「那好,我會加派人手給你們,記住日夜不休的盯著費蒙特的委任律師,只要他們一上門,咱們立即動手,給他們黑幫來個措手不及。,」
「我懂。」
「這件事就交給勞輪斯去辦,你先走吧!」查理的口氣是很明顯的逐客令。
「我可以幫他。」潘蜜當然也听出了查理的暗示,當下想找借口離開。乖乖,听說他在那方而有非常怪異的嗜好,這下怎麼辦?
「先讓他去,你陪我一下再走。」他現在怎麼可能放她走呢?
查理瞥了勞輪斯—眼,「你還不快去!」
勞輪斯咬著牙忍下滿月復怨氣,但又無法反駁抗議,只好悶聲應對,「我這就去辦。」
臨去前,他不忘深深瞟了眼潘蜜,自己的女人雙手奉送到別的男人手上,天底下還有誰會做出那麼遜的事?
帶著無奈又埋怨的仇眸,他快步離開了這個令他厭惡煩悶的地力。
「潘蜜,你會不會按摩呀!剛游完泳全身疲累得很。」查理故意捶捶酸疼的肩。
「會一點。」潘蜜全身神經怞得死緊。
「那好,到我房里來,你好好給我按摩,按得好有大賞。」
他抓緊她的手一步步拐進了屋內,被迫人內的潘蜜只有向天祈禱,希望自己能熬過這段時光。
◆◆◆
「寒森,等我一會兒。」
「我待會兒還得開會,有事嗎?」
到北歐度了十天的蜜月回來,寒森今天第一次站上正作崗位,才剛踏進黑幫,就听見雪兒的叫喚聲。
「你怎麼可以忘了答應我的事。」雪兒跺著腳,滿胎不依。
「我忘了什麼?」
「你說要陪我去律師那拿回我的東西。」她提醒他。
「哎呀!我真的忘了。」寒森拍額一嘆。
「那快走吧!」
「雪兒,我真的要開會,明天好不好?我鐵定不會再食言了。」他邊哄邊勸的,展現他的拿手本事。
「不要,那個勞輪斯竟敢偽造證物,假造我和他結婚!這筆帳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不趕緊將錢拿到手,我不放心哪!」
雪兒邊撒嬌邊說著大道理,讓寒森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沒那筆錢也沒關系,我養得起你。」沒辦法,他只好開著玩笑。
「你別跟我打哈哈,我就是要去。」
誰知道潘蜜會不會又出什麼餿主意,即使將這筆錢全數指出去,她也不會雙手奉送給他們。
「好,起碼你也要讓我進去和喬勛說一聲。」
他點點雪兒的額頭,真是拿她沒轍,不過寵女人的滋味還真是不錯!而且是她這麼個有點兒固執的小女人!
「那快嘛!」
她連推帶拉的硬將寒森推進幫內,一點兒時間也不容許浪費。
◆◆◆
駕著黑幫的私人直升機,寒森與雪兒來到了舊金山的停機坪。
「我還不知道你會開飛機耶!」在轉褡計程車前往律師樓的路上,雪兒以好仰慕的語調說著。
「在黑幫密集的訓練下,少有什麼是我們所不會的。」寒森這句話說得倒是真的,那段辛苦歷程是旁人無法想像的。
「那一定很辛苦羅!」
「還好,怕苦就不是黑幫的人了。」反正已事過境遷,再重提往事也于事無補,反倒成了種消極的作為。
「我一直以為黑社會的人多是以暴力與槍械在生死之間游走,沒想到霸佔一席之地還得出那麼大的代價。」說到這點,雪兒的神情卻帶了絲落寞。
她一直無法理解,像寒森與喬勛他們看起來都是那麼正派,為何會組織黑社會幫派呢?
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了解,她發現原來他們是想以黑制黑,控制黑白兩道的正常運作,這是聰明的做法,相對的也是深具危險性。
從雪兒頓然褪去笑意的臉色中,寒森看出了她的擔心,故以開玩笑的口吻說︰「怎麼,後悔嫁給我了?」
「才不是呢!你就喜歡把我弄哭。」
雪兒趴在他胸前低泣了起來。「我腦中從沒有過後悔這兩個字,倒是恨自己認識你太晚。」
「太晚!原來你是想在喬姬那麼大的時候就認識我,好現在當上了角頭大姊對不對?」他笑意盎然,蓄意逗弄她。
「去你的,人家只是想和你多相處一些時間。」
「听你這口氣好像我快死了。」寒森偏要犯她心口的顧忌,讓雪兒胸中一陣緊縮,倒怞口氣!
「你別亂講話!要是真出什麼事,我會恨你—輩子。」
雪兒以食指抵住他的唇,「還笑!你既然那麼想死,那我先殺了你。」
登時,前方的司機吃驚地透過照後鏡瞪著他倆,寒森趕快憋著笑意澄清道︰「司機先生,你快到律師樓吧!我老婆要謀殺親夫。」
「好……好……我會加快速度,你安撫她一下,千萬別鬧出人命呀!」司機腳下油門一踩,車速登時狂飆了起來。
雪兒亦從錯愕巾會意過來,整個人笑癱在寒森懷里,這下可苦了前方的那位司機先生,誤以為自己遇上了兩個瘋子!
◆◆◆
到達目的地後,緊張得不得了的司機,錢一拿就一溜煙的消失在馬路盡頭。
「這個老司機還真是可愛。」雪兒那墨刷般的長睫毛眨呀眨的,粉妝玉琢的俏胎上露出了可愛的笑容。
「怎麼也比不上你呀!」寒森雙手抱胸,神往的看著她。
「我才沒那麼笨呢!」她抬高下巴望著寒森。
「那你的意思是那位老司機是笨蛋羅?」他夸張且不失幽默的調侃著雪兒。
「我又沒那個意思。」她心頭一急,面容益發紅潤。
「好了,開你玩笑的!」
寒森指著前方的那幢大樓,「瞧,這兒就是舊金山最著名的律師樓,咱們進去吧!」
「好,咦——你等我一下。」
雪兒的眼光突然被蹲在路旁一位佝僂的老婦人勾去了目光;那人的背影像極了她已過世的女乃女乃!
「你去哪兒?」
「等我一下。」她沒對寒森多做解釋,就急急往那婦人走去。
「老女乃女乃,您怎麼蹲在這兒呢?」雪兒關心的問道。
「我腰疼的老毛病犯了,站不起來。」老婦人扶著自己的腰,聲吟了半天。
「那我扶您。」雪兒熱心的趨上前。
這一幕湊巧被尾隨而至的寒森看見,當他發現自老婦人的袖口中突然有一道銀光閃過,他驀然了解這只是一場騙局,在雪兒危急的剎那,他猛然往前將雪兒撲倒于地!尖刀也刺上了他的手臂,一片血紅染遍衣袖。
老婦人凝視了寒森一眼,見事機已敗露,轉身逃逸無蹤。
「寒森——」
登時傻住的雪兒才恍然驚醒,她看著滿地怵白驚心血跡,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霍地她想起寒森剛才所說的那句話︰「听你的口氣我好像快死了」,更是令她心急如焚、戰栗不休。
「別緊張,我沒關系。」
只是點兒小傷,他根本不在意。
突兀地,有陣腳步聲又急又輕的慢慢往他倆的方向靠近,寒森本能地翻轉過身,拔槍正對來者。映在眼前的居然是睽違已久的梵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另一位器宇軒昂的男子。
雖未曾照過面,但寒森心里有數,此人必是「神秘三劍客」
之一。
「受了傷,身手還那麼靈活,真佩服。」樓鑫彎起唇線,漾起萬人迷的笑容;他那雙比女人還來得漂亮的眸子眯起了眩惑人的線條。
「只可惜太粗心大意了。」寒森站起身,望了眼那老婦人逃逸的方向。
「那個老人是潘蜜偽裝的,她利用你妻子與她女乃女乃間的情誼,打算暗殺她。」梵諾補充,並先為寒森捆綁止血。
「她是潘蜜?」雪兒聞言,整個人都傻住了,原來他們始終沒放過她!
「不僅如此,海天黨的手下剛才全都群集于此。」樓鑫玩弄著手上的消音槍,吹了下尚有熱氣的槍口。
「被你們給收伏了?我想你該是樓鑫?」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樓鑫笑問。
「因為你的眼楮。」寒森的目光寫明了了然,他出了名的細心沉穩是從來有自的。雖然他們未曾謀面過,但彼此的外型與嗜好、長處在網路中早已各自坦白過了。
「罪魁禍首。」樓鑫眨起一只眼。玩興大起。
「樓光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潘蜜她怎麼會和你們所說的……什麼黨搞在一塊,那個黨又是做什麼的?」雪兒很想知道所有的內情,于是突兀的打斷丁他們。
「海天黨不是什麼好幫派,我們當然也不是羅!」樓鑫賣著關子。
梵諾不忍見雪兒一臉的心急樣,出口解開謎底,「事實上我們接到喬勛的指令後,立即展開監視勞輪斯的行動,原來他就是海入黨的一員。海天黨和我們一樣乃屬黑道份子,樓鑫說得對,我們比他們還黑,比他們更壞。」
不錯,海天黨只懂得狠毒,然而他們黑幫卻善于瓦解對方,你們說哪個壞呢?
「我不懂。」雪兒受不了這兩個人似是而非的論調。
「別理他們,咱們進律師樓吧!」寒森搖搖頭,不想與他們繼續走故弄玄虛的棋盤。
「你的傷?」雪兒想勸他先上醫院。
「我說過不礙事,走吧!」他摟著雪兒面對樓鑫與梵諾,「我會告訴喬勛你們完美的戰果,更謝謝你們救了我一命。」
知心不在話多,三人各露出個英雄式的微笑,就此暫且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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