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竟敢這樣羞辱她!在他眼里,她像個婬亂的蕩婦!?
「你覺得被人這樣看待很光榮嗎?你知不知道台下的人也是這樣看你?一看見台下饑渴如狼的男人們以情色的眼光透視著她,有些缺乏水準的還以婬穢的言詞逗她,他就打心底不爽。他以眼神示意部屬向前「警告」那些口出穢言的人,要他們收斂粗俗的行為。
「我當然知道,他們都想成為你,撫模著我的身體,真正和我。」
她應觀眾要求,在另一首魔樂奏響時,想將他推回座椅,再來一場激情演出。
「這讓你很有成就感?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她的輕推並沒有讓他動搖,有的只是更為濃烈的憤怒。
「羞恥?!哼!怎麼可能,我可是眾人心目中的性感女神,他們對我存有性幻想是一種榮耀,我也以挑逗男人成功為最大的成就感。」他不動,好,她就把他當成鋼管,在他身上摩挲,反正他認定了她是個無忌的人,她就「蕩」給他看。
琉真站在弘赤辰側邊,兩手柔媚地揉撫著他的身體,抬高一腿,緊勾他的腰身,大腿內側磨抵他的下月復,放浪的舉動再度激發眾人情緒,氣氛跟著沸騰起來。
「夠了!我不許你再自甘墮落下去,走!現在就跟我回去!」他胸口的強烈怒氣灼燒著他的神經,他憤然地抓起她,一絲惋惜及無奈的異彩在眸里稍縱即逝。
「放手!我不要回去!」但不論她怎麼用力甩手,就是甩不掉他的箝制。
「這由不得你。」拉著琉真走下舞台,弘赤辰望向那些幾近瘋狂、隨時會失控沖上的狂徒,心底不禁擰疼了下。
以前沒有他的看護,她是怎麼躲過群眾的暴動?如何解決危險?
會場兩名看顧人員本要沖上阻止,不過在行動之前就被弘赤辰的手下制住。
台下的人群早知弘赤辰的勢力,因此全然噤若寒蟬,沒人敢吭一聲。
「先生,有話好說,我們琉真要是哪里得罪您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沈經理就知道弘赤辰是惹不起的人物,連忙過來解圍致歉。
「放開我!你沒有資格管我,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告你強暴!」琉真從他的手背狠狠咬下。
弘赤辰悶喊了一聲,手仍緊緊牢抓著她,額頭泛起一條條青筋。
「放開琉真!別以為你是流氓就能為所欲為,我們已經報警了,再不走就送你們吃牢飯。」薩伊沖向前去,和弘赤辰對峙,向來以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為傲的他,一站到弘赤辰面前發現他整整高過他半顆頭時,氣勢完全被他殺盡。
「小子,你說什麼?」流氓?!他的樣子在別人眼里竟然像是流氓,第一次有人這麼說他。弘赤辰嗤笑一聲,也或許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他。
小白和其他夥伴原想上前幫忙薩伊,但在弘赤辰凌厲目光的掃視下,激奮的義氣瞬時消褪,跨出一步後便不再有所行動。
「放開我!老頭子說過一切隨我,你敢違抗他的命令?」琉真實在不想提及有關那個人的任何一字一句,她恨透了他,恨不得詛咒他早死。
弘赤辰聞言,頓了下,旋即松手。
他當然知道她所說的「老頭子」是誰,是在他小時父母車禍意外雙亡而認養他的義父,也是她的爺爺——金天宇。
「走」他被托付的責任僅於看護她的近況,並沒有任何權力箝制她的自由,再說義父也沒有其他指示,他不該因一時莫名的氣憤而恣意動作。
下屬听見命令,自成兩列,尾隨他離去。
琉真一夥人回到休息室中,沈經理亦跟了進來。
「琉真,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連著這幾個禮拜天天來鬧場,嚇得好多客人離開,如果再來的話,我看我的生意也別做了。」沈經理道,方才被弘赤辰手下修理的顧客全部轉怒他,罵得他一瞼臭頭。
「他們要來,我也沒辦法阻止,不然我辭職好了,他們就不會來了。」
琉真甩甩手,披上外套離開。她才不甘被沈經理遷怒、炮轟,大不了她不干就是了。
「辭職?!這怎麼行!你可是我們PUB的『當家辣花』、『招財女神』,怎麼可以辭職,沒了你,大半的客人也不會來了!」沈經理趕緊放柔口氣,安撫琉真這不可多得的搖錢樹。
「琉真,等會兒兩點,你和薩伊還有一場表演……」小白試著留住琉真。
「我沒心情,想回家。」都是那個惡夢,還有弘赤辰這個惡人,攪亂了她一整天的心情。
「琉真,我送你。」薩伊也穿上外套,拿起機車鑰匙。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琉真關上休息室大門,由後門走出PUB。
弘赤辰和部屬將車駛出地下室,一連六輛的黑色賓士轎車同時駛上街道,引起路人的注意及觀望。
坐於加長型轎車後座的弘赤辰,從內部設置的冰箱拿出一瓶白蘭地,倒了一杯,優閑地搖晃幾下才輕啜了口。
望向窗外,他看見車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拉下松月兌的領帶時,突地發現胸口處的襯衫沾染到顏色鮮艷的口紅印。
是琉真不小心留下的……
腦海浮現方才和她在舞台上激情的演出,他的心猶如被火熨燙而緊揪了下。
她身體的余溫余香竟神奇的殘留在他身上,自然的淡淡花香,滑女敕的肌膚觸感,感覺依然真實溫熱,和十二年前擁抱她時的觸感全然相同,不同的只有她的身材曲線,已轉變成豐腴曼妙。
先前,他只是站在舞台下方隔著一段距離看她,看到的只是她由小時清純清秀轉而艷麗動人。
而今天的接觸,讓他感覺到不止是她外貌的不同,還有她散發的女性成熟魅力及騷媚。那勾人的眼神、惹火的動作,那從以前就一直縈繞在他嗅覺的淡淡薰衣草香,不可否認的,都在在震撼著他的感官……
拜托!他想到哪里去了,她算是他的佷女,他居然對地產生遐想,真是太荒謬、太荒唐了……
就在他仰頭一口飲盡酒液,想要藉酒忽略心中遐思時,放置桌上的手機陡地作響。
他看了下手機銀幕,是留下負責繼續監視行動的部屬打來的,他立即接听。
「總裁,金小姐在十分鐘前提早離開了PUB,現在人不知去向……」部屬的口氣相當緊張,顯然對於失職一事感到惶恐。
「你是干什麼的?!怎麼沒有看護好!」弘赤辰怒吼出聲,火氣大到嚇著前座開車的司機。
「金小姐臨時從後門離開,我剛好去洗手間,所以沒注意到……」部屬的聲音愈來愈小。
「你明天到公司領遣散費,不必再來了!」話畢,弘赤辰氣憤地收線。
「開回到PUB的路。」他指示司機,氣惱地捶了下桌子,當痛覺傳達到腦子時,這才驚覺他一向沉著冷靜的處事態度,竟在听見有關琉真的消息時完全失控。
怎麼會這樣?一個月前,自她七歲之後他第二次見到她時,他的心情就莫名變得浮躁,再看到她頂撞義父的狂妄舉動時,他立刻失控的抓住她手腕教訓,現在又因她突然離去失蹤而憤慨、著急……
「是的,總裁。」司機小心翼翼地回答,隨即將車子掉頭,生怕觸怒到弘赤辰,跟著倒楣。
苞隨後頭的其他五輛轎車也跟著轉回PUB方向。
「她從後門離開,後門接的是一條街道,而她既然要回去,一定會經過那條商店街。」腦中繪出完整的地圖,弘赤辰再指示司機開向商店街方向。
入夜街道的景象不再熱鬧,氣溫漸漸變得寒冷,再加上狂風吹襲,穿著輕薄清涼的琉真不由得瑟縮著身體,努力搓著手臂取暖。
好冷!早知道就不要耍酷離開PUB。
「剛剛在舞台上熱得要命,現在卻……」想起剛才和弘赤辰接觸時,身體莫名燃燒而起的火熱,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由耳根開始發燙,漸漸蔓延全身。
想不到那男人還有「暖和」的功用,稍微想一下和他跳舞的情形,她就全身發熱!
琉真直覺有趣,嗤笑一聲,隨即對自己如此荒謬的想法及反應感到唾棄。
「神經!就是因為他才心情不爽,怎麼會無緣無故又想到他。去!滾開吧!別再來打擾我了!」她的腦海蹦出一個超級橡皮擦,狠狠地、用力地將弘赤辰的人影擦掉。
今天是她上台以來最丟臉的一次,她一向以在舞台上逗弄男人為樂,看他們臉紅心跳、緊張無措的模樣她就覺得有趣,覺得有成就感。
但是今天她卻失敗了,她要玩弄他,反而自己也有了反應,那從未有過的燥熱酥麻感覺,竟然讓她覺得十分享受,十分舒服……
還有,她居然對他產生一種強烈的渴望,面對他時,體內甚至有股空虛感急切地等待著他來滿足……
奇怪,她到底在渴望著他什麼?需求著他什麼?
她的思緒被一陣又一陣激起的感覺攪得好亂、好亂,想不出任何可以解釋她生理及心理異常反應的答案。
走在商店街上,店家一—拉下鐵門休息,琉真被陣陣的鐵門關閉聲震醒飄忽的心魂。看著一家家熄滅的霓虹,她決定回家泡個熱水澡,甩掉混亂在腦子里的一切雜思。
舉起手,她向駛近的計程車招手。
計程車司機停了下來,搖下車窗,口氣急促地說道︰「小姐,天氣太冷,很抱歉,不載客人了!」
什麼?琉真還來不及反應,計程車就消失在街頭。
接著她揮招的計程車沒一輛停下,全都直接開走。
「什麼跟什麼!現在半夜一點多,沒公車也沒捷運,計程車也不載,我怎麼回去?用跑的少說也要一個小時!」不會真的要她用跑的回家吧?還是用走的?!她穿這麼高的鞋子,會要了她的命。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折回PUCB時,六輛黑色賓士轎車停在她身邊,嚇了她一跳。
「上車,我送你一程。」弘赤辰拿下新款雷朋墨鏡,走下車子,打開車門。
琉真先是眼楮瞠大成驚愕狀,再是雙手交抱於胸前,挑高一眉,斜睨他成審視樣,再是噘高嘴唇,一臉不悅,最後叉起腰肢,怒聲罵道︰「喂!你跟蹤我?!」
弘赤辰嘴角微微勾動了下,笑意在心底漾開,直覺她臉部表情生動不已,數秒之間可以變換各個神情,而每個樣子都是那麼的俏皮、可愛。
「跟蹤的話,會是從前頭出現嗎?」弘赤辰一手放置車頂,斜靠車身,板著正經和冷傲表情,反問琉真。
「對喔!你是從前面過來,應該不是跟蹤。」琉真努努嘴,天真的相信了他所說的話,殊不知自一個月前自己就被他安排人員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隨時報告情況。
她就這麼相信了他的話?這教弘赤辰相當訝異,他有一種不可言喻的興奮,還有著些許不安的心虛及欺騙的歉疚。
「上車。」他向後座車門側點了下頭表示。
「我才不坐那老頭子的車!」琉真頓了頓,差點依照他的指示動作。
「這是我的專屬轎車。」他告訴她。她非得這麼倔強、固執嗎?
琉真望進後座,感覺到里頭的暖意及舒適,心亦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