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幾個月來,他知道凱莉是個好女人,但他對她並沒有激情,更別談心動,唯一讓他提起興致的女人……他看向徐巧璐,抿緊嘴唇。
「這事你不需要知道。」他緩緩地開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你就這麼愛那個男人?為了他才這麼迫不及待和我提離婚?」
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寵愛著,一把怒火燒向邵初河的胸口,十分難受。
這怎麼可能!可是看到他沉冷的眸子,以及方才他維護凱莉的模樣,徐巧璐不想說實話。
「這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既然你有男人,干嘛和我結婚?」
「我……」想起苦苦哀求她的父母,她說不出話來。
邵初河冷笑,「真愛果然贏不了現實。」
徐巧璐握起拳頭,抿唇不語。
他深吸口氣,不想再看著她為了別的男人為難的模樣,站起身,心情惡劣到極點。
「除非我決定離婚,否則你連想都不要想。」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怪我。」他喜歡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她還能如何?成全他就是了。
「我怎麼舍得怪你?老婆。」邵初河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蔑地一笑。
這個壞家伙!徐巧璐用力咬著唇,憤恨的瞪他。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接著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舌頭蠻橫的撬開她緊閉的唇,鑽進她嘴里恣意翻攪。
徐巧璐急著想後退,卻反而被他抱在懷里,她掙扎著,但仍終究抵擋不了他的霸道。
邵初河盯著她嫣紅的雙唇,滿意極了。
無論他愛不愛她,都要她明白,她是他的老婆!
三更半夜,書房的燈還亮著。
徐巧璐站在門外,猶豫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敲門。
「請進。」房內傳來邵初河低沉的嗓音。
她走進書房,看見他正埋首工作。
「你很忙嗎?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給我?」
邵初河停下筆,扭動一下脖子。「可以。」
他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待她坐上沙發,他便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想跟我說什麼?」
「嗯,明天不是要去蜜月旅行?」
「是啊,我就是想趕在天亮前把資料看完。」他指著桌上的企畫案。
她低下頭,微微嘆口氣。「其實不度蜜月也沒關系,你這麼忙,不需要為這件事特地挪出時間。」
「不行,一定要去。我不希望讓岳父、岳母覺得我沒有好好待你,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安排。」
「如果是因為我父母,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知道你忙,不會介意的。」她急忙擺手。
「我會介意。」邵初河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模樣優雅。「我可不想以後被親愛的老婆埋怨。何況我已經把時間挪出來,現在取消也來不及了。」
可是他看起來很疲憊啊,都這麼晚了還要處理公事,身子會受不了的。徐巧璐盯著他慵懶的模樣,感到不舍。
「這樣好了,我們假裝有去度蜜月,然後你好好在家里休息。還是……」她一拍掌,道︰「嗯,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不自在,還得顧慮我的感受,不如我一個人去,你就跟凱莉小姐好好的相處幾天?」她笑容滿面,十分真誠。
聞言,邵初河臉色大變,深邃的眼眸怒瞪著她。
凱莉?又是凱莉!她究竟要提起這個名字多少次?
她若不是吃醋,就是故意諷刺他。
看來是後者,因為吃醋才不會笑得這麼燦爛。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他冷冷地問。
「什麼?」徐巧璐的笑容僵住,搖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確定不討厭我?」他挑眉,語氣不悅地說︰「結婚第一天就跟我提離婚,第三天又勸我不要去蜜月旅行,甚至鼓勵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若不是討厭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哎呀,他生氣了!徐巧璐趕緊擺手,「不是,我並不是討厭你,我只是想,你的女朋友應該比我還會照顧你,所以才……」
「徐巧璐,我真沒看過你這種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的女人。」他打斷她的話,眼底冒出怒火。
她沉默了一下,接著開口︰「我們不過是策略聯姻,並不是相愛才結婚啊。想到你因為我而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愧疚。」
邵初河握緊拳頭。原來她一直認為他是被迫和她結婚,不得已拋棄心愛女子的那種可憐蟲?
「你听著,沒有人強迫我娶你,都是我自願的,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就會努力做個好丈夫。」他伸手抹抹臉,有點無奈。「不要再胡思亂想,沒有人能夠取代你是邵初河妻子的身分。」
不論現在、未來,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她。
然而單純的徐巧璐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認為他所謂的妻子不過是個擁有幸福表相的空殼人物,專門掩護他的地下情,真正得到愛情滋潤的情人不會是她。
「我知道了,蜜月就照舊吧。」她點頭,不和他爭了。「早點休息。」說完,她站起身準備離去。
邵初河正想繼續忙,瞥見她走路的模樣有些怪異,立即出聲問︰「你的腳怎麼了?」
徐巧璐停下腳步,「腳?」她愣了下,馬上搖頭。「沒事!」
她激烈的反應勾起他的好奇,朝她招手。「過來。」
「不用了……我好累喔,想回房……」
她話還沒說完,邵初河已來到她身前,將她攔腰抱起,放上書桌。
「啊!你做什麼?」她看著臀下的那些資料,慌張不已。
他逕自月兌去她的拖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腳。
「哪里痛?」他盯著她雪白的足踝,低聲問道。
「不……不是腳……」徐巧璐欲言又止。
「那麼是哪里?」邵初河的大手緩緩地撫著她的腳踝,眼神閃爍。「不說,是要我仔細檢查羅?」說著,他掀起她的裙子,露出她雪白的小腿。
「等等!邵初河!」她急得大喊,趕緊拉下裙子。
「我說了,不要連名帶姓叫我。」他一手攫住她掙扎的小手,一手拉高裙擺,眼楮不斷在那雙縴細的腿上流連。「還不說?」
徐巧璐吞了下口水,發現他光是眼神就能勾起她的熱情,讓她不安極了。
而且他干嘛一副很擔心她的樣子?這會讓她誤會耶!
「老婆,若你不說,我們就一直以這個姿勢耗著,反正我很有耐性。」邵初河看著一臉慌張的她,笑咪咪地說。
嘖!眼前這張臉俊得不像話,嘴角上揚的角度異常好看,真是勾人啊!
誰來把這個妖孽拖走?徐巧璐眯著眼,噘起紅唇。
「我說就是了。」她只好投降,硬著頭皮說出口,「不是腳踝也不是小腿,是大腿。」
「大腿?」大手停下繼續撩高裙擺的動作,邵初河一臉狐疑。「為什麼?」她是怎麼受傷的?
「就是……今天下午我看到院子里有腳踏車,想說無聊就去騎騎看,結果腳踏車太高,我就摔下來了。」厚!好丟臉喔。
「你不會騎腳踏車?」
「平時又用不到,干嘛會騎?」
「那你沒事去騎它做什麼?」
「就說是無聊嘛!」
他很忙碌,而她這個新娘子在這里不認識半個人,想出門去又不好意思開口請人開車載,只能在家里閑晃啊。
邵初河沉默了一下,看著她哀怨的神情,淡淡地一笑。「對不起,我應該幫助你盡快融入這里的。」
「沒關系啦,過一陣子就會熟悉了。」徐巧璐垂下雙眼,「你已經知道答案,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伸手撫模她的劉海,瞧著她驚慌的模樣,感到很不舍。
「不行。」他另一手繼續撩起裙擺,總算看到她左大腿上的淤青。
「喂,你想干嘛?」她不安地揪住裙子。
「身為老公,應該要好好照顧老婆,你的傷我得負責。」說完,邵初河便抱起她走出書房。
「啊,要去哪里?」
「洗澡。」
徐巧璐瞪大眼,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邵初河抱著她回到臥房,接著走進浴室,將她放在浴白邊緣,然後打開水龍頭。
「你到底想干嘛?」
「讓你泡澡,促進血液循環之後幫你按摩啊。」他將入浴劑倒入浴白,替她準備泡泡浴。
徐巧璐愣了下,「呃,按摩?」她眨了眨眼,又說︰「好,泡澡就泡澡,那你出去吧。」
「我要在這里。你一邊泡澡,我一邊幫你按摩。」
聞言,她的腦子瞬間空白,幾乎急得跳腳。
「不、不可以!為什麼你要待在這里?我不要!」
「由不得你說不要。」他關上水龍頭,淡然地說。「巧璐,听話,快把衣服月兌了,坐進浴白里去。」
月兌衣服?!她死命護著胸口,大聲嚷嚷,「我不要!你在這里我要怎麼泡澡?」
他邪邪地一笑,「雖然還沒有看過,但我們都是夫妻了,還害羞什麼?趁這時候讓我看看妻子的身材好不好呀!」說著,他手指點著她氣紅的臉頰。
徐巧璐拍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說︰「哪有、哪有這樣的?我不要在你面前月兌光!」
「那在誰面前可以月兌光?」邵初河沉下俊容。
他五官精致,若非眉間的英氣,恐怕會被誤認為是個大美人。
這樣的美男子,生起氣來竟然這麼冷肅!
她顫了下肩膀,一臉委屈。「在誰面前都不行!」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佯裝滿不在乎地開口︰「你該不會這麼純情吧?」
他的語氣真是有夠惡劣!「純情又怎樣?就算是這個時代,也還是有人想把第一次給將來的老公呀!」
邵初河深吸口氣。所以,她並沒有跟那個男人……
「那我是你的老公,為什麼還不能看?」
徐巧璐一呆,最後才沮喪地說︰「這里這麼亮,一點氣氛都沒有。」
聞言,他朗笑出聲。「還有這種堅持,敗給你了。」
「你出去啦。」
他伸出手指刮著臉頰,「巧璐,你這麼不舒服,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按摩,不會對你亂來。」他確實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可是……」她害羞啊!
「請不要質疑老公說的話。」他雙手環胸,撇嘴說道。
徐巧璐沮喪地垂下肩膀。看來不照做,今晚恐怕不用睡了。
「知道了,那、那你轉過去不準看。」
邵初河聳聳肩,紳士地轉過身。
「我沒說好,不準轉過來喔!」她惡聲警告。
「好。」他翻了個白眼,苦笑一聲。
她一邊盯著他,一邊快速月兌下衣服,接著跳進浴白。幸好那些泡泡遮住了春光,讓她松口氣。
「好了嗎?」
「嗯。」
邵初河轉過身,一腳踏進浴白里。
「你、你想干嘛?」徐巧璐驚呼,才要移動身子又想起自己是赤果的,立刻渾身僵硬的瞪著他。
「按摩。」他坐在浴白的邊緣,將手伸進水里,抬起她的雪白的縴腿,開始按摩。
「你……」她垂下雙眼,臉頰緋紅。
他的大手按壓著她滑潤的左腿。「才按到小腿臉就紅了,那……如果我一直往上按去,你的臉豈不是變成了番茄?」
她咬唇不語,瞪著他的大手,刻意忽略心頭的騷動。
徐巧璐,冷靜下來,他是在按摩,不是在挑逗你!千萬不能失控的撲上去,那太沒格調了!
「巧璐。」邵初河的嗓音變得沙啞。
他得說話轉移注意,否則盯著這雙漂亮的縴腿,他恐怕不能遵守承諾,不對她出手。
「嗯?」她清一清喉嚨。
「我們已經結婚,是夫妻了對吧?」
徐巧璐一愣,點點頭。「對啊。」雖然結婚的理由跟其他人不同,但他們是夫妻沒錯。
「我不知道大家認為的夫妻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就按我的想法說了。」
「好。」她也好奇他心目中的夫妻該是如何。
「我認為夫妻呢,除了身體上的契合,另一部分就是心理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彼此傾訴心事,成為另一半的依靠。」邵初河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緩緩地說︰「巧璐,我討厭欺騙,寧願說出傷人的實話,也不要假裝甜言蜜語,到頭來卻是背叛。」
生長的背景讓他感悟深刻,看著母親因父親的背叛而傷心落淚,一度讓他對所有的人、事、物很不信任,直到長大之後,慢慢了解感情的復雜,才逐漸釋懷,不過,這不表示內心的傷痕已抹去,那道傷痕只是隱藏了,還留在心底不曾消失。
他不相信愛情,可是,看見她的笑容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渴望著愛。
他不曉得為何會對她有這種感覺,只知道他很想珍惜眼前這個女人。
「欺騙……」徐巧璐神色黯然,泡在水里的手不斷發抖。
他會這麼說,是發現永樂企業瀕臨破產的真相了?她抿著唇,感到不安。
她不是故意欺騙他,而是有苦衷啊……
「初河,我……」
「巧璐,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做自己。」
「啊?」她眨眨眼,將欲說出口的話全吞了回去。
「我在外面必須戴著面具,與一堆人虛與委蛇,不想要回到家後,連你也這樣對我。」
「我沒有。」她噘著唇喊冤。
「你有。」邵初河伸手輕捏她的臉頰,「你用虛假的笑敷衍我。」虛假的笑?徐巧璐搖頭,委屈地說︰「我的笑容都很真誠。」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的笑像掩飾真實的情緒,不想讓人瞧見呢?」他的眼神銳利,戳破她的謊言。
她一陣心悸,沉默不語。
他沒有說錯,她確實會用笑粉飾太平,藏起真正的自己。
不過,她訝異的是,連父母都看不出她的笑容虛偽,這男人怎會看出來?對上他黑亮的眼眸,徐巧璐不禁被他吸引。
他好可怕,竟然讓她思緒混亂,心口變得好熱!
才短短幾天,他就挖出她深藏的心緒,若繼續生活下去,她整顆心不就全給他了?
「巧璐,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時候的你嗎?」
喜歡她?徐巧璐的心不禁狂跳。「什麼時候?」
邵初河一手將她從浴缸里拉起,不理會她的尖叫,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盯著她清麗的容顏,深吸口氣。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唇,低啞地開口︰「現在。」
她身子一僵,「什麼意思?」
「現在,我正模著你,你這麼驚慌,一舉一動都顯示出你有多害羞,都是最真誠的反應。」
「初河……」她輕喊,害羞得無法直視他的眼。
「不要對我隱藏你自己。」這是他對她的要求。
徐巧璐沉默了,心有點酸。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做不到這個要求。
他突然微笑,邪邪地說︰「也許還有另一個辦法可以看到最真實的你。」她剎那間有些緊張,用力眨著眼。「什麼辦法?」
邵初河抬手撫上她的臉龐。「我們的新婚之夜,真的拖太久了。」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自己正全身赤果的坐在他身上,立刻推開他,回到浴缸里。「你很壞耶!明明說不會對我亂來的。」
「我是說今天不會。」邵初河神情淡然地道。
她啞口無言,一副舌頭被叼走的無助樣。
邵初河笑咪咪地看著她懊惱的模樣,心頭一熱。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生起氣來多可愛。
「到底答不答應?」他有耐性地問。
徐巧璐咬著唇,隨即點頭。
「知道了,在你面前,我會做自己,不會用虛假的笑容敷衍你,有什麼心事……盡量跟你說。」這是她的底限。
「好,人都有秘密,這一點我不強求。」「那你呢?也一樣嗎?」她偏著頭問。
「當然。」邵初河點點頭,卻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不過,人戴久了面具,有時候會忘了自己原本的個性。」
徐巧璐看出他的失落,不曉得該說什麼,只能握住他的手。「在你面前,我會試著找到自己。」
聞言,她的眼眶不自覺泛紅,鼻子一酸。
這一刻的他,和平時截然不同,少了霸氣,多了溫柔,而且看起來好寂寞……
「我會幫你的。」徐巧璐露出粲笑,「這也是夫妻的課題,對吧。」夫妻?邵初河挑起眉,滿意極了。
充滿湖光山色的瑞士,是個美麗的國家。
徐巧璐和邵初河一下飛機,便下榻日內瓦的飯店,先休息一晚之後才開沾四處游玩。
「哇,風景真美!」徐巧璐蹦蹦跳跳的走過大橋,手指著那些富有歐洲「h世紀風貌的房子。
街上不但有時尚的服飾店,還有許多畫廊和古董店,整條街十分有藝術HI自心。
她興奮地到處閑逛,不時朝走在後方正用照相機紀錄一切的邵初河揮手。邵初河嘴角上揚,露出連自己都不曉得的迷戀笑容望著鏡頭里的她,拍下她燦爛的笑容。
「初河,這里也好漂亮!」
這時,一名金發藍眼的男子擋在她面前。
「呃,有事嗎?」她改以英文道。
「小姐,你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那名帥哥朝她眨眨眼,帶著迷人的笑容搭訕。
徐巧璐愣住,雖然訝異,但臉上掩飾不住喜悅。
哇,看來她還滿有人氣,不僅在台灣吃得開,在國外也不錯!「我請你喝茶。」帥哥很主動,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呃,這位先生……」他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哎喲,不對,她對他沒興趣啦!「我不太想……」
徐巧璐話還沒說完,後頭便有道沉冷的嗓音響起。
「你抱著我老婆想做什麼?」邵初河來到她身旁,甩開搭在她肩上的咸豬手,俊臉鐵青。「初河?」
「叫老公。」他低聲道。
徐巧璐啞口無言,別開臉不理會他。
「巧璐,你……」邵初河瞪她一眼,隨即看向那名外國人。「茶,我會請我老婆喝,用不著你來請,還不趕快走?」
外國男子一臉可惜,聳聳肩後便離去。
「想喝什麼茶,老婆?」邵初河一手摟住她的腰,戲譫地問。
「我才不要喝你請的茶咧。」徐巧璐推開他,噘起唇。
「你就這麼想喝那個男人請的茶?」他眯起眼,語氣不悅。
「不是這個問題。」她沒好氣的說。「那是什麼問題?」邵初河臭著臉問。
「難得有艷遇,心情多好啊,一聲老婆就這樣把人嚇跑,害我都沒行情了。」徐巧璐搖搖頭,心有不甘。
「原來你不希望我來度蜜月,就是想要找國外男人|起玩啊?」他總算知道她的意圖了。
見他臉色變得陰沉,她立刻吐舌投降。
「開玩笑的,干嘛這麼認真?」她微笑道,一手指著他的臉頰。「這是不是叫作吃醋?」
「吃醋?」邵初河冷哼,「想得美!」
「那你干嘛生氣?讓帥哥請我喝杯茶又不會怎樣。」
「我只是……」他深吸口氣,別開臉。「我只是討厭我的東西被別人踫,不是吃醋。」
東西?這個專制的家伙,竟然說老婆是件東西I?不理他了。徐巧璐甩頭,快步離開他身旁。
「真是大男人主義。」
「你想去哪里?」邵初河低喊。
「找帥哥喝茶。」
說完,徐巧璐便看見他緊繃著一張俊臉朝她走過來。
「你要是敢給我跑,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他的語氣霸道蠻橫。
「好啊,你盡管回去,我迷路也不會去煩你,到時候踫上什麼壞事,我也會自己看著辦……運氣好一點,踫上好人將我毫發無傷送回去,若不幸踫到壞人……唉,我會自求多福。」徐巧璐哀聲嘆氣,瞧見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心中暗自竊喜。
哼!看誰會贏。
邵初河握緊拳頭,沒辦法想象她遇上那些可怕的事,心房一陣抽痛。「你真的……是威脅我?」
徐巧璐一愣,看著他氣惱的樣子,喉嚨涌上一絲酸澀。
怎麼會忘記他根本不愛她呢?都是蜜月惹的禍,她才會得意忘形,忘記他心中有別的女人。
「我沒有。」她無力地扯了下嘴角。
是不是因為和人分享老公,她覺得心有不甘才不爽?
嗯,一定是!所以不是邵初河讓她難過,而是這個現實讓她無奈。
徐巧璐的臉上滿是失落的神情。
又怎麼了?邵初河發現自己總會在意她的情緒,心情略顯煩躁。
大手摟住她的腰,他低聲道︰「好了,我只是語氣沖了點,沒有生氣。」這種在意她的心情讓他害怕。
才短短幾天,這個女人就能影響他,倘若繼續和她在一起,她會變成他的什麼?
徐巧璐听著他低啞的嗓音,不禁心軟。「好啦,我哪里都不去,只留在你身邊。」
「這可是你說的,不準反悔。」這句話使他忘了煩躁的心情,抬起臉,握住她的手。
「嗯,我說的。」她微笑點頭,握著他的手一同坐在堤岸旁的椅子上。「初河,你看,湖里有好多鴛鴦喔。」
成雙成對的鴛鴦看起來好幸福。
邵初河摟著她,沒有說話。
「我曾經看過一則新聞,覺得很神奇。」「什麼新聞?」他的手撫過她的發絲,輕聲問。
「湖面上,一群戲水的鴨子里有一只鴛鴦,看起來很突兀,知道為什麼嗎?」
「啊,我知道,據說那只鴛鴦愛上那群鴨子里的其中一只母鴨,為了追求它,一直在它身旁打轉,不肯走呢。」
「是啊,最後母鴨被它感動了,每天和它形影不離。」徐巧璐過偏頭,問道︰「不覺得很神奇又很甜蜜嗎?大家都說是錯愛,可是我覺得,能夠拋開物種的束縛,眼中就只有心愛的人,是很浪漫的事。」
「這麼說確實很浪漫,不管是公鴛鴦還是母鴨都很有勇氣,畢竟要拋卻世俗的觀念是很困難的。」
「是啊,就算是人,有時候也無法完全拋開身分地位看待一個人。」徐巧璐垂下眼瞼,語氣無奈。
猶如他和她的結合,全憑四個字——門當戶對。
「初河,如果能讓你重新選擇,你會選擇身分地位和你相當,但你不愛的女人呢,還是不管她的家世背景,而是你所深愛的女人結婚?」
他抿緊唇,之後緩緩地開口︰「這個問題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嘛。」
「如果能夠讓我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選擇同樣的路,和你結婚。」
倘若不是父親為了考驗他們這幾個兒子,他母親不會選擇她當媳婦,而他也不會有機會認識她。
反正他終究是為了繼承權而結婚,她就是一個與他門當戶對的女人,他當然選擇同一條路。
「這樣啊……」徐巧璐的眼底掠過一絲苦澀,心情沉重。
原來他也沒辦法像公鴛鴦一樣,拋開世俗的眼光。
那麼,是不是等他知道真相之後,他們就會離婚呢?
「天氣變冷了,回飯店吧。」邵初河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拉著她站起身,「肚子餓嗎?我們回去吃飯。」
「嗯。」徐巧璐微笑著,掩飾內心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