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結婚了,而且還是相親結婚。
她的老公名叫邵初河,是采續企業的繼承人之一。
長相俊美帥氣,身材高大挺拔,個性嘛……不清楚,因為他們總共見了三次面就決定步入禮堂,踏進婚姻這個愛情的墳墓。
事實上,她和邵初河從認識到結婚不過短短一個月。
以前,她幻想過將來要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憧憬浪漫的婚禮,可是沒想到現在統統都已成空,夢醒了,只剩殘酷的現實──
他為了爭取家族企業的繼承資格而娶她,她則是為了拯救父親的事業而嫁給他。
坦白而論,她不過是父母手中的棋子。
「唉!」徐巧璐嘆口氣,慵懶地靠躺在沙發上,拉扯身上的禮服,臉上滿是哀怨。
其實邵初河是不錯的……
不,豈止不錯,簡直是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子,不像白馬王子那麼斯文,而是像桀驁不馴的黑騎士。
倘若他們不是在這麼無奈的情況下相遇,她也許會愛上他吧……
「不對!徐巧璐,別妄想了,他早已經有喜歡的女人!」她急忙坐起身,拍著腦袋。
就算她愛上了他,也注定是單戀!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的眼里有著落寞。
新婚之夜,新郎拋下新娘不知道跑去哪里,她儼然是棄婦……這個事實,讓一向開朗的徐巧璐漂亮的臉上多了哀愁。
「呵,徐巧璐,妳算幸運,至少沒有男朋友啊。」
想到邵初河另有所愛,她不免同情起他來。
明明有愛人卻得結這樁利益交換的婚姻,他的心里應該很難受吧。
思及此,她不再自艾自憐。
徐巧璐站起身走向鏡子,望著身穿雪白禮服的自己。
豐滿的胸脯、縴細的腰、挺俏的臀,姣好的身材完全從這件禮服展現,不過,她還是對禮服不滿意。
「都是時間太趕,來不及制作啦。」她噘著唇道。
她學的是服裝設計,以前就想過,若結婚一定要穿上自己設計的禮服,偏偏這樁婚姻來得如此措手不及,不但沒辦法設計禮服,連出國深造的計劃也得取消。
她的人生完全被打亂了。
「算了,等家里度過難關再說吧。」她搖搖頭,隨即月兌下禮服,準備去洗澡。
徐巧璐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沒多久,她穿著睡衣走出來。
她攏一攏微鬈的長發,望向柔軟的大床,有些猶豫。
唉,真是糟糕,她會認床呢……
她實在是好可憐,當棄婦就算了,還得當一個因為認床而睡不著,隔天成了熊貓眼的棄婦!
徐巧璐苦笑著躺上床鋪,拉起被子蓋上。
新婚之夜,她獨守空閨,反而是件好事吧。換個想法,她的心情好多了。
在輾轉反側的情況下,夜漸深,她的眼皮也逐漸往下沉,沒有察覺房門被打開,一道身影走進來。
「唔……」邵初河一手拉扯領帶,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許紅暈,踏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走向大床。
唉!那群損友竟然猛灌他酒……他搖搖頭,忽地瞥見床上的人兒,瞬間有些迷惘。
她是誰?怎麼會躺在他的床上?他一個不穩,腳下一絆,就這麼倒向床鋪。
邵初河挺起上身,盯著沉睡的那張小臉,原本恍惚的神智清醒了些。
她好美,是天使嗎?看來無邪又單純。
長而卷翹的睫毛、高挺可愛的鼻子以及紅艷嬌女敕的雙唇,她的五官是如此細致清麗,肌膚晶瑩剔透,全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吸引他的注意。
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頰,那柔女敕的觸感令他嘆息。
他低下頭,鼻端充滿她身上的香氣,使得他心猿意馬。
此時,美人動了動,他的唇恰好拂過她的臉頰。
這樣的踫觸猶如一把火燃起他的欲念,他的唇直接貼上那微啟的紅唇,細細咬啃親吻。
這個吻使得她申吟出聲,她皺著眉頭,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邵初河移開唇,吻上她雪白的頸項,接著緩緩地往下移,親吻美麗的鎖骨,大手隨之伸進她的睡衣里。
「唔……」睡夢中,徐巧璐感覺身上有股沉重的壓力,一股帶著酒味的氣息縈繞鼻端,而唇上多了軟綿綿的觸感……
天啊!有人吻她!
她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瞬間屏息。
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不正是她的新婚老公嗎?
「你……」徐巧璐想推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太大,讓她動彈不得。「等、等……」
他的手竟然模上她的胸部!她想尖叫,嘴又迅速被他吻住。
身子猶如著了火,熱得讓她不停扭動,難以抵擋這種陌生的感覺。
然而,就在她快要臣服于他的吻里時,他的呢喃就像滂沱大雨澆熄她被挑起的。
「凱莉……凱莉……」
徐巧璐的身子瞬間僵硬,迅速恢復理智。
她垂下雙眼,心中一陣冰冷。
當邵初河熾熱的唇貼上她的胸口時,她不住顫抖,感到羞恥和難過。
這個男人抱著她,卻將她當成別的女人的替身……她怎麼這麼可悲?
徐巧璐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尊受傷,淚水不禁滑落臉頰。
她可以成全他的愛情,並不代表能夠忍受被當成那個女人,成為他泄欲的替代品……他縱然不是故意的,還是傷害了她。
當滾燙的淚水沾上邵初河的唇,他驟然停下動作,迷蒙的眼盯著她清麗的小臉。
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是……
「放開我好不好?我是徐巧璐,不是凱莉。」
她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听在他耳里,忽地揪痛了他的心。
「徐巧璐……」他緩緩地重復。那梨花帶雨的容顏震懾了他的心神,他立刻清醒過來。「妳……該死!」他急忙離開她身上,懊惱地低咒。
徐巧璐閉上眼,無聲地嘆息。被傷了自尊就算了,還被罵該死,她這個棄婦當得可真稱職。
邵初河發現她渾身顫抖,隨即甩甩頭。「我是怪我自己,對不起。」
這段日子和凱莉在一起,才會不知不覺喊出她的名字,他根本尚未意識到自己結婚了。
徐巧璐坐起身,想扣起被解開的扣子,發顫的手指卻不听使喚,這時,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
「我……」她的眼神充滿不安。
「妳別緊張,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了。」邵初河替她扣好扣子,溫柔的說。
徐巧璐咬咬唇,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嘴角上揚,眼神深沉。「我的新婚妻子,徐巧璐。」
听著他以低醇的嗓音說著她的名字,她的心忽然悸動了一下。
此時,邵初河的大手撫上她的發絲,說︰「妳睡吧,我去書房睡。」
一想到她的淚水,他就覺得十分難受,不願再見到她驚恐又傷心的模樣。
徐巧璐愣住了,不自覺握住他的手。
接著,她眨了眨眼,小聲地說︰「這里是你的房間,你不必……」
邵初河瞇起眼,伸手抬高她的下顎。
「我不是君子,美人在抱,不可能不動心。」他打量著她姣好的身材,露出燦爛的笑。「還是妳也在期待什麼?老婆。」
徐巧璐沉默了一下,隨即揚起嘴角。
「老公。」她柔聲喚著他。「如果你能接受我抱著你,卻喊著王八的名字,那麼就別去書房了。」
王八?邵初河失笑,接著俊臉一沉。
「妳這是諷刺我,還是告訴我妳有男人?」
她拉開他的手,收起笑容。
「你可以有女人,我就不能有男人嗎?」她冷冷地回道。
她這句話像針一般刺入邵初河的心頭。
他想起來了……沒錯,這就是徐巧璐!
會在眾多女人中選擇和她結婚,是有理由的。
而他之所以會在二十八歲的時候便結婚,都是他老爸一手促成。
他父親邵漢律是采續企業現任總裁,從默默無名的小角色創立了以采鑽石起家的采續企業,至今所生產、設計的珠寶銷售全世界,資產龐大。
如此的才俊青年,縱然已經結婚,還是有許多女人投懷送抱,所以除了元配之外,還有其他女人。
邵漢律共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邵初河是元配柳青慧所生的長子。
照理說,由邵初河接班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邵漢律講求實力,不因他是最大的兒子而有所偏袒。
于是,邵漢律開出了條件。
第一,成家;第二,三兄弟分配至不同部門,在期限內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為了搶得繼承權,柳青慧積極替兒子物色許多名門千金,就是希望對方將來能在他的事業上有所幫助。
最後,他母親選中的是永樂企業的千金徐巧璐。
初次見面時,她笑容清新,乍看之下是溫柔的人兒,豈料一開口便伶牙俐齒,而且他的刻意刁難沒有嚇倒她,反倒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迎擊。
她很特別,特別到為了搞懂她的思緒,他願听從母親的安排和她結婚。
邵初河俯,湊近徐巧璐耳邊。
「可以,改天要不要帶出來讓我瞧瞧?來個四人約會也不錯。」他嘲弄的說。
徐巧璐咬咬唇,眼神帶著挑釁之意,「好啊,老公都這麼說了,下次絕對會讓你們見面。」
大手無法控制地撫上她的臉頰,一股莫名的怒氣竄入腦子里,他盯著她被咬出痕跡的嘴唇,剎那間有些失神,接著狠狠的吻上她。
「唔!」徐巧璐一驚,趕緊掙扎,卻被壓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那健壯的胸膛擠弄她柔軟的胸脯,令她全身酥麻。
兩具身軀相貼,毫無空隙,他的大手再度模索她的身子,刻意挑逗。
毫無經驗的徐巧璐怎堪他的誘惑,沒多久,她已無力地癱在他的懷抱中。
「邵初河……我不是替身!」她望進那雙幽深的眼眸中,一邊推開他的胸膛,一邊氣憤地喊。
他的俊容剎那陰沉,「我是有錯,但妳心里想著別的男人,難道就沒有錯?」
徐巧璐渾身僵硬,不發一語地背對著他。
沒多久,她听到房門開啟後又關上的聲音,房里再也沒有他帶來的壓迫感。
她不禁嘆息,覺得即將面對的婚姻生活似乎不太好過!
※※※
她真的變成熊貓眼了,都是眼前這個超級美男子害的。
昨晚,她月兌口而出的話惹惱了邵初河,新婚之夜,新郎跑去書房睡,她則滿心懊惱。
萬一他對她很不爽,決定離婚怎麼辦?
唉,爸爸所需的資金都還沒到手,她可不能被趕回家去呀!
「巧璐。」
邵初河的呼喊,她充耳不聞,而且立刻別開眼,因為她還沒想到該怎麼面對他。
看著妻子反抗的舉動,他俊容緊繃。
「不吃飯?」
徐巧璐瞥見他不悅的表情,想起自己的任務,只好擠出笑容。
「吃,當然吃。」她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不能再惹他生氣了,要當個乖巧的妻子才行。
她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邵初河瞅著她,想起昨夜她對他氣憤大喊的模樣,心情復雜。
他是一時口誤,第一次或許是將她當成凱莉,但第二次確實是因為她而有了,她卻直接推開他……
她會生氣,他可以理解,不過想到她有可能是為了心中的男人而拒絕他,他仍不禁有些光火。
他的妻子完全不想輸給他,兩人都傷害彼此一次,也算扯平了。
徐巧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于是喚了他一聲,「邵初河。」
她抬起頭,看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禁怦然心動。
他真的很俊美,一雙濃眉英氣逼人,眼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子完美得令人贊嘆,更別提薄厚適中的唇,只要微微往上勾,便是迷人的笑容。
他的身形高大俊挺,穿著圓領針織衣衫,即使是休閑的裝扮,仍掩飾不了那與生俱來的貴氣。
「巧璐,我是妳的老公,不是妳的仇人,妳不需要連名帶姓叫我。」邵初河語氣淡然,卻有種不容拒絕的霸氣。
天啊,她竟看他看得失了神!徐巧璐趕緊回過神來,尷尬地垂下雙眼。
「喔……那……初河。」她艱難地改口。
「什麼事?」
她想來想去,認為兩人即使沒有愛,也該和平相處。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你晚上還是回來房里睡吧。」
緊繃的俊容緩和許多,他扯了下嘴角。「妳不會半夜把我踢下床?」
「不會啦,只要你別對我做那種事。」
「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邵初河冷笑一聲。「還是各自去找別人解決生理需求?」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而我們不過是出于無奈才結婚,只要你拿到采續企業總裁的位子,我們就離婚,到時候你就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徐巧璐微笑著說。
他瞇起眼,看著她的笑容,覺得十分刺眼。
又來了!動不動就擺出純真的笑容,是想掩飾什麼?
邵初河記得那天她也是這樣笑。
他們相親那天,凱莉突然出現,他原本怒惱極了,可是忽然想氣一氣這個母親替他安排的對象,于是二話不說便在她面前親吻凱莉。
相親的對象在自己面前和別人接吻,照理說會氣炸,甚至辱罵他一番,豈料徐巧璐非但不生氣,還面帶笑容,鼓掌叫好。
那一刻,他反而被激怒了,她的反應活月兌月兌是擺月兌了棘手的麻煩!
原來徐巧璐還看不上他呢。
這個事實讓自尊心強、一向自傲的他興起了勝負欲,也對她充滿興趣,直接答應這樁婚事。
之前他上她家提親時,她還一臉驚愕,不斷問他,「你真的要娶我?」
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取悅了他,更加確定她就是他要娶的女人。
反正他一出生就得按長輩的安排行事,連婚姻大事也一樣,娶誰都無所謂,能和這麼有意思的女人結婚也算幸運。
然而,她現在這滿不在乎的反應惹怒了他。
「我會拿到繼承權的,不過,我沒有和妳離婚的打算。」邵初河的語氣鏗鏘有力,像是警告她打消從這樁婚姻里逃月兌的念頭。
「什麼?那、那凱莉小姐怎麼辦?」徐巧璐感到迷惑。
「如果妳介意,我會和她結束。」事實上,他本來就想找機會和凱莉說清楚。
「不,不要!」她怎麼能拆散他們呢?
「不要?」他不是滋味的重復這兩個字。
他想和凱莉結束,她竟然說不要?看來她真的沒把他這個老公放在心上。
「我問你,為什麼不和凱莉結婚?」徐巧璐不解,他父親只是要他趕快結婚,並沒有指名對象吧?
「妳是我媽挑中的媳婦。」凱莉縱然不錯,但家世背景不及格,他母親看不上眼。
徐巧璐听明白了,垂下眼瞼。
還是為了利益啊……倘若他知道她家瀕臨破產,還會堅持結這個婚嗎?
頓時,她心慌意亂,好想告訴他真相,但想到父母的殷殷期盼,她壓下了沖動。
「初河,你愛凱莉嗎?」她忽然問道。
「愛?」邵初河的情緒頓時有些復雜,想起凱莉的臉,欲言又止。
他和凱莉來往,是為了氣同父異母的弟弟邵初雲。
而這幾個月來,他知道凱莉是個好女人,但他對她並沒有激情,更別談心動,唯一讓他提起興致的女人……他看向徐巧璐,抿緊嘴唇。
「這事妳不需要知道。」他緩緩地開口,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妳就這麼愛那個男人?為了他才這麼迫不及待和我提離婚?」
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寵愛著,一把怒火燒向邵初河的胸口,十分難受。
這怎麼可能!可是看到他沉冷的眸子,以及方才他維護凱莉的模樣,徐巧璐不想說實話。
「這事你也不需要知道!」
「既然妳有男人,干嘛和我結婚?」
「我……」想起苦苦哀求她的父母,她說不出話來。
邵初河冷笑,「真愛果然贏不了現實。」
徐巧璐握起拳頭,抿唇不語。
他深吸口氣,不想再看著她為了別的男人為難的模樣,站起身,心情惡劣到極點。
「除非我決定離婚,否則妳連想都不要想。」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怪我。」他喜歡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她還能如何?成全他就是了。
「我怎麼舍得怪妳?老婆。」邵初河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蔑地一笑。
這個壞家伙!徐巧璐用力咬著唇,憤恨的瞪他。
他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接著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舌頭蠻橫的撬開她緊閉的唇,鑽進她嘴里恣意翻攪。
徐巧璐急著想後退,卻反而被他抱在懷里,她掙扎著,但仍終究抵擋不了他的霸道。
邵初河盯著她嫣紅的雙唇,滿意極了。
無論他愛不愛她,都要她明白,她是他的老婆!
※※※
三更半夜,書房的燈還亮著。
徐巧璐站在門外,猶豫許久後,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請進。」房內傳來邵初河低沉的嗓音。
她走進書房,看見他正埋首工作。
「你很忙嗎?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給我?」
邵初河停下筆,扭動一下脖子。「可以。」
他指著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待她坐上沙發,他便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想跟我說什麼?」
「嗯,明天不是要去蜜月旅行?」
「是啊,我就是想趕在天亮前把數據看完。」他指著桌上的企畫案。
她低下頭,微微嘆口氣。「其實不度蜜月也沒關系,你這麼忙,不需要為這件事特地挪出時間。」
「不行,一定要去。我不希望讓岳父、岳母覺得我沒有好好待妳,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安排。」
「如果是因為我父母,你大可不必擔心,他們知道你忙,不會介意的。」她急忙擺手。
「我會介意。」邵初河靠在沙發上,雙腿交迭,模樣優雅。「我可不想以後被親愛的老婆埋怨。何況我已經把時間挪出來,現在取消也來不及了。」
可是他看起來很疲憊啊,都這麼晚了還要處理公事,身子會受不了的。徐巧璐盯著他慵懶的模樣,感到不舍。
「這樣好了,我們假裝有去度蜜月,然後你好好在家里休息。還是……」她一拍掌,道︰「嗯,跟我在一起,你可能不自在,還得顧慮我的感受,不如我一個人去,你就跟凱莉小姐好好的相處幾天?」她笑容滿面,十分真誠。
聞言,邵初河臉色大變,深邃的眼眸怒瞪著她。
凱莉?又是凱莉!她究竟要提起這個名字多少次?
她若不是吃醋,就是故意諷刺他。
看來是後者,因為吃醋才不會笑得這麼燦爛。
「妳是不是很討厭我?」他冷冷地問。
「什麼?」徐巧璐的笑容僵住,搖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確定不討厭我?」他挑眉,語氣不悅地說︰「結婚第一天就跟我提離婚,第三天又勸我不要去蜜月旅行,甚至鼓勵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若不是討厭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哎呀,他生氣了!徐巧璐趕緊擺手,「不是,我並不是討厭你,我只是想,你的女朋友應該比我還會照顧你,所以才……」
「徐巧璐,我真沒看過妳這種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的女人。」他打斷她的話,眼底冒出怒火。
她沉默了一下,接著開口︰「我們不過是策略聯姻,並不是相愛才結婚啊。想到你因為我而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我覺得很愧疚。」
邵初河握緊拳頭。原來她一直認為他是被迫和她結婚,不得已拋棄心愛女子的那種可憐蟲?
「妳听著,沒有人強迫我娶妳,都是我自願的,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就會努力做個好丈夫。」他伸手抹抹臉,有點無奈。「不要再胡思亂想,沒有人能夠取代妳是邵初河妻子的身分。」
不論現在、未來,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她。
然而單純的徐巧璐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認為他所謂的妻子不過是個擁有幸福表相的空殼人物,專門掩護他的地下情,真正得到愛情滋潤的情人不會是她。
「我知道了,蜜月就照舊吧。」她點頭,不和他爭了。「早點休息。」說完,她站起身準備離去。
邵初河正想繼續忙,瞥見她走路的模樣有些怪異,立即出聲問︰「妳的腳怎麼了?」
徐巧璐停下腳步,「腳?」她愣了下,馬上搖頭。「沒事!」
她激烈的反應勾起他的好奇,朝她招手。「過來。」
「不用了……我好累喔,想回房……」
她話還沒說完,邵初河已來到她身前,將她攔腰抱起,放上書桌。
「啊!你做什麼?」她看著臀下的那些資料,慌張不已。
他徑自月兌去她的拖鞋,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腳。
「哪里痛?」他盯著她雪白的足踝,低聲問道。
「不……不是腳……」徐巧璐欲言又止。
「那麼是哪里?」邵初河的大手緩緩地撫著她的腳踝,眼神閃爍。「不說,是要我仔細檢查?」說著,他掀起她的裙子,露出她雪白的小腿。
「等等!邵初河!」她急得大喊,趕緊拉下裙子。
「我說了,不要連名帶姓叫我。」他一手攫住她掙扎的小手,一手拉高裙襬,眼楮不斷在那雙縴細的腿上流連。「還不說?」
徐巧璐吞了下口水,發現他光是眼神就能勾起她的熱情,讓她不安極了。
而且他干嘛一副很擔心她的樣子?這會讓她誤會耶!
「老婆,若妳不說,我們就一直以這個姿勢耗著,反正我很有耐性。」邵初河看著一臉慌張的她,笑咪咪地說。
嘖!眼前這張臉俊得不象話,嘴角上揚的角度異常好看,真是勾人啊!
誰來把這個妖孽拖走?徐巧璐瞇著眼,噘起紅唇。
「我說就是了。」她只好投降,硬著頭皮說出口,「不是腳踝也不是小腿,是大腿。」
「大腿?」大手停下繼續撩高裙襬的動作,邵初河一臉狐疑。「為什麼?」她是怎麼受傷的?
「就是……今天下午我看到院子里有腳踏車,想說無聊就去騎騎看,結果腳踏車太高,我就摔下來了。」厚!好丟臉喔。
「妳不會騎腳踏車?」
「平時又用不到,干嘛會騎?」
「那妳沒事去騎它做什麼?」
「就說是無聊嘛!」
他很忙碌,而她這個新娘子在這里不認識半個人,想出門去又不好意思開口請人開車載,只能在家里閑晃啊。
邵初河沉默了一下,看著她哀怨的神情,淡淡地一笑。「對不起,我應該幫助妳盡快融入這里的。」
「沒關系啦,過一陣子就會熟悉了。」徐巧璐垂下雙眼,「你已經知道答案,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伸手撫模她的劉海,瞧著她驚慌的模樣,感到很不舍。
「不行。」他另一手繼續撩起裙襬,總算看到她左大腿上的淤青。
「喂,你想干嘛?」她不安地揪住裙子。
「身為老公,應該要好好照顧老婆,妳的傷我得負責。」說完,邵初河便抱起她走出書房。
「啊,要去哪里?」
「洗澡。」
徐巧璐瞪大眼,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邵初河抱著她回到臥房,接著走進浴室,將她放在浴缸邊緣,然後打開水龍頭。
「你到底想干嘛?」
「讓妳泡澡,促進血液循環之後幫妳按摩啊。」他將入浴劑倒入浴缸,替她準備泡泡浴。
徐巧璐愣了下,「呃,按摩?」她眨了眨眼,又說︰「好,泡澡就泡澡,那你出去吧。」
「我要在這里。妳一邊泡澡,我一邊幫妳按摩。」
聞言,她的腦子瞬間空白,幾乎急得跳腳。
「不、不可以!為什麼你要待在這里?我不要!」
「由不得妳說不要。」他關上水龍頭,淡然地說。「巧璐,听話,快把衣服月兌了,坐進浴缸里去。」
月兌衣服?!她死命護著胸口,大聲嚷嚷,「我不要!你在這里我要怎麼泡澡?」
他邪邪地一笑,「雖然還沒有看過,但我們都是夫妻了,還害羞什麼?趁這時候讓我看看妻子的身材好不好呀!」說著,他手指點著她氣紅的臉頰。
徐巧璐拍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說︰「哪有、哪有這樣的?我不要在你面前月兌光!」
「那在誰面前可以月兌光?」邵初河沉下俊容。
他五官精致,若非眉間的英氣,恐怕會被誤認為是個大美人。
這樣的美男子,生起氣來竟然這麼冷肅!
她顫了下肩膀,一臉委屈。「在誰面前都不行!」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佯裝滿不在乎地開口︰「妳該不會這麼純情吧?」
他的語氣真是有夠惡劣!「純情又怎樣?就算是這個時代,也還是有人想把第一次給將來的老公呀!」
邵初河深吸口氣。所以,她並沒有跟那個男人……
「那我是妳的老公,為什麼還不能看?」
徐巧璐一呆,最後才沮喪地說︰「這里這麼亮,一點氣氛都沒有。」
聞言,他朗笑出聲。「還有這種堅持,敗給妳了。」
「你出去啦。」
他伸出手指刮著臉頰,「巧璐,妳這麼不舒服,我真的只是想幫妳按摩,不會對妳亂來。」他確實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可是……」她害羞啊!
「請不要質疑老公說的話。」他雙手環胸,撇嘴說道。
徐巧璐沮喪地垂下肩膀。看來不照做,今晚恐怕不用睡了。
「知道了,那、那你轉過去不準看。」
邵初河聳聳肩,紳士地轉過身。
「我沒說好,不準轉過來喔!」她惡聲警告。
「好。」他翻了個白眼,苦笑一聲。
她一邊盯著他,一邊快速月兌下衣服,接著跳進浴缸。幸好那些泡泡遮住了春光,讓她松口氣。
「好了嗎?」
「嗯。」
邵初河轉過身,一腳踏進浴缸里。
「你、你想干嘛?」徐巧璐驚呼,才要移動身子又想起自己是赤果的,立刻渾身僵硬的瞪著他。
「按摩。」他坐在浴缸的邊緣,將手伸進水里,抬起她的雪白的縴腿,開始按摩。
「你……」她垂下雙眼,臉頰緋紅。
他的大手按壓著她滑潤的左腿。「才按到小腿臉就紅了,那……如果我一直往上按去,妳的臉豈不是變成了西紅柿?」
她咬唇不語,瞪著他的大手,刻意忽略心頭的騷動。
徐巧璐,冷靜下來,他是在按摩,不是在挑逗妳!千萬不能失控的撲上去,那太沒格調了!
「巧璐。」邵初河的嗓音變得沙啞。
他得說話轉移注意,否則盯著這雙漂亮的縴腿,他恐怕不能遵守承諾,不對她出手。
「嗯?」她清一清喉嚨。
「我們已經結婚,是夫妻了對吧?」
徐巧璐一愣,點點頭。「對啊。」雖然結婚的理由跟其他人不同,但他們是夫妻沒錯。
「我不知道大家認為的夫妻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就按我的想法說了。」
「好。」她也好奇他心目中的夫妻該是如何。
「我認為夫妻呢,除了身體上的契合,另一部分就是心理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彼此傾訴心事,成為另一半的依靠。」邵初河的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緩緩地說︰「巧璐,我討厭欺騙,寧願說出傷人的實話,也不要假裝甜言蜜語,到頭來卻是背叛。」
生長的背景讓他感悟深刻,看著母親因父親的背叛而傷心落淚,一度讓他對所有的人、事、物很不信任,直到長大之後,慢慢了解感情的復雜,才逐漸釋懷,不過,這不表示內心的傷痕已抹去,那道傷痕只是隱藏了,還留在心底不曾消失。
他不相信愛情,可是,看見她的笑容那一刻,他發現自己渴望著愛。
他不曉得為何會對她有這種感覺,只知道他很想珍惜眼前這個女人。
「欺騙……」徐巧璐神色黯然,泡在水里的手不斷發抖。
他會這麼說,是發現永樂企業瀕臨破產的真相了?她抿著唇,感到不安。
她不是故意欺騙他,而是有苦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