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娘每說一句便輕戳一下她頭,在一旁吃著點心的小辛見狀︰心疼的拉開她的手。「干娘,你別再戳如絲姊姊的腦袋了,都要被你戳壞了。」
「哎,你這小子還知道心疼你如絲姊姊。」
「如絲姊姊對我這麼好,我當然心疼她,誰敢欺負她,我可不輕饒。」小辛在燕家住了一陣子,天天吃得好睡得好,原本瘦弱的身子健壯了不少,人也開朗了些。
燕大娘笑道︰「如絲呀,你看這小子多護著你,不枉你疼他一場。」
小辛仰起小臉,「干爹和干娘也疼小辛,小辛也會護著你們。」接著轉頭看著燕如絲,「如絲姊姊,若是姊夫欺負你,記得告訴小辛,小辛一定饒不了他!」
「你倒說說你要怎麼饒不了他?」燕大娘打趣的問。
他握起小拳頭,認真的表示,「我會替如絲姊姊打他。」
「就憑你那小身板,哪里打得過月生,只怕廈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燕大娘取笑道。
「干娘,那我要去學武功,練成高強的武功,以後才能保護如絲姊姊。」
「好了,娘,你別再逗小辛了。」燕如絲圓潤的臉上泛起笑意,笑吟吟的模模他的頭。「外頭天氣很好,我帶你們去園子里逛逛,這別莊的花園可美的呢。」她牽起小辛的手,領著娘親走出寢房。
「這園子確實很漂亮。」走在花園里,燕大娘邊欣賞美景,邊贊道。
聞言,小辛立刻說︰「干娘,以後我蓋個更漂亮的園子給你和干爹還有如絲姊姊住,以後咱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塊,不要再分開了。」
燕如絲很欣慰的揉揉他的頭,「娘,你看小辛多孝順你和爹。」
燕大娘對小辛這孩子也很滿意,笑道︰「如絲已經嫁給了你姊夫,她不能再跟咱們住在一塊嘍。」
「那等我長大,我再把如絲姊姊娶回來,她是不是就可以跟咱們永遠在一塊了?」他仰著小臉天真的問。
「那可不成,如絲已嫁給我,豈有再嫁給你之理。」古月生大步走了過來。方才他在書房見到燕如絲帶著岳母和弟弟來逛園子,剛好有空,所以就過來找他們,恰巧听見了小辛的話,雖然只是孩子的童言童語,但他听著就是刺耳,因此出聲反駁。
看見女婿板著臉,燕大娘連忙堆滿笑容解釋,「月生,孩子不懂事在說笑,你別見怪,如絲出嫁前他很黏如絲,才會這麼說。」
然而小辛看見這個搶走他如絲姊姊的男人卻皺起小臉,緊緊拉著燕如絲的手,認真的說︰「我沒有在說笑,等我長大賺了很多很多的銀子,我要把如絲姊姊再娶回來。」
古月生挑眉,冷睇他一眼,「別說大話,等你長大,你早就不記得你如絲姊姊了。」
「我不會忘記,絕對不會!」他大聲說著。
古月生刻意道︰「你一定會忘記。」雖然小辛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想到他想燕如絲當他妻子,他就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我絕對、絕對不會忘了如絲姊姊!」像要證明白個兒的決心,小辛怒目瞪著古月生。
燕如絲見兩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突然對峙了起來。「相公,你不要欺負小辛,他只是個孩子。」前幾天在他的要求下,她開始改口喊他相公。
「就算是個孩子也不能放任他胡言亂語,小時候不好好教,以後長大還不知會做出多出格的事。」古月生冷哼一聲。膽敢跟他搶如絲,這小子欠教訓。
「小辛他一直很懂事。」燕如絲為小辛解釋。
「如絲姊姊,這個姊夫不好,你別嫁他了,咱們回去吧。」小辛拽著她的手,想帶她回燕家。他雖然年紀小,卻也感覺得出姊夫不太喜歡他,而他也很不喜歡姊夫。
古月生眯了眯眼,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上搶回燕如絲的手。
「你要回去盡管回去,但如絲可是我的妻子,她不能跟你回去。」
燕如絲當他不是喜歡小辛,因此想趕他回去,連忙將他護在懷里。
「小辛難得來看我,你別這樣,會把他嚇壞的。走,如絲姊姊帶你到別處去玩。」說著,她牽著小辛掉頭就走。
燕大娘站在一旁看著,越看越覺得有趣。這女婿似乎是吃起小辛的醋了,居然跟一個孩子計較起來。
呵呵,有意思。她暗暗瞟了眼女兒,只見她似乎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女婿欺負小辛,還一個勁兒的護著小辛,反而讓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見女兒走遠了,她朝女婿笑了笑,「我也過去瞧瞧。」
看著燕如絲親昵地牽著小辛的手,古月生然覺得非常非常的不快,一股酸味從喉中涌了上來。
尤其當小辛居然還回頭對他示威似的揚起笑容時他更惱了。
那小子也不看看他踩在誰的地盤上,竟敢挑釁他!他會讓那臭小子知道,他潔個姊夫可不是好惹的。
後來,回到燕家,小辛吃了口從古家帶回來的甜糕時,頓時發現它酸得讓他的牙根都快掉了。
「干娘,這甜糕怎麼是酸的!」
燕大娘狐疑的嘗了一口,果然很酸,下一瞬間,她想通了什麼似的笑道︰「小辛呀,你姊夫那人愛記恨又愛吃醋,以後你還是少惹他吧。」
在見過小辛這個小情敵之後,古月生決定提前圓房。
這晚,與燕如絲上了床榻後,他驀地翻身欺上,接著伸手去解她的襟帶。
「你要做什麼?」見他竟想月兌她的衣裳,燕如絲急忙按著襟口不讓他得手。
「咱們今晚圓房吧。」她不讓他月兌,他索性先解開自個兒衣裳的襟帶。
「圓房?」听見這兩個字,她驚愕的瞠大眼,「可、可你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啊!」
「已不礙事了。你要自個兒月兌,還是我幫你?」他很快便月兌去了自己的上衣,又壓回她身上問道,讓她二選一。
見他露出赤果的上半身,她羞得整張臉都漲紅了。她不是沒見過他的身子,上回他受傷時,她便曾為他月兌衣上藥,可那回見了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今日也不知怎麼回事,彷佛有誰在她身上點了火,臉龐和耳根都在隱隱發燙。
「我、我、我……」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耳朵只听見自個兒的心跳咚咚咚的鳴動得好大聲。
古月生俯靠近她,雙眸凝視著她,抬手輕撫著她的臉,柔嗓哄道︰「別緊張,你不懂我會慢慢教你。」
「我、我懂。」
「你懂?」他有些意外,微微皺眉。
「我娘有、有教過我……」出嫁前,娘親曾讓她看過一些圖,因此她曉得男女行房是怎麼回事。
古月生逸出低笑,「那就好。」他俯下臉,吻上她的唇。
她睜大眼,感覺他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間,他的唇舌佔領了她的,他吻得小心翼翼,輕輕廝磨,柔柔哄她張開唇,然後才慢慢加深這個吻。
她的手下意識的抵在他赤果精實的胸膛上,掌心感受到他心口上傳來的搏動和體溫,她的心顫悸著,緊張的晈了口他闖進她唇齒之間的舌頭。
他低哼一聲,卻沒有退開,反倒舒臂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更加強勢的勾纏冱弄著她的粉舌。
她覺得整個人彷佛置身在一片溫熱的泉水之中,渾身發熱,腦子被縈繞在身上的熱氣襲得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他的吻就宛如一波波的熱浪席卷著她,令她驚喘得快無法呼吸,卻又莫名陶醉其中。她雙手下意識的攀住他的頸子,不知不覺的開始回應著他的吻。
他的唇沿著她的粉頸一路吻向酥胸,她的衣襟早已不知在何時被解開。她躺在他的淒里,身子在他的揉撫下舒服得半眯著眼,眼神迷蒙。
「啊,那里不可以……」當他的手采進她某個神秘的地域時,她忍不住低呼一聲。
「別怕,會很舒服的。」古月生在她耳邊輕哺的誘哄。
「嗯唔……」她嘴里逸出宛如貓咪般的嚶嚀聲,盈盈秋波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見狀,古月生再也忍不住勃發的,略顯急躁的月兌去身上最後一件衣褲,讓兩人完全契合在一起……
這一夜,她終于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站在桌案旁,燕如絲目不轉楮的看著古月生為她畫肖像。
他簡單幾筆就勾勒出她的輪廓,她忍不住驚呼,「好像喔。」
「這才剛開始畫呢。」他笑睇她一眼,繼續作畫,沒多久,另一個栩栩如生的燕如絲已躍然紙上。
但她卻困惑的歪著頭,注視著畫像,「我有這麼好看嗎?」
「自然是有,我才能畫得出來。」
「是嗎?」她總覺得他似乎把她畫得太美了。
畫作完成後,他擱下筆,牽著她的手站在畫前一起欣賞。「你看,像不像你?」
燕如絲凝視著畫中的人,圓潤的臉龐,端正的五官,穿著同她身上一樣的湖綠色衣衫,頸上掛著一條他送她的玉墜,看起來雍容秀雅。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真的是她。「這真的是我嗎?」
見她似是有些狐疑,古月生命人去取來一面銅鏡,讓她看著鏡子對照。
「你自個兒瞧瞧。」事實上,他也是一直到真心接納她那時,才發覺她容貌十分標致。
她接過銅鏡,先從雙眼看起,畫像上的人眉目偏長,眼神帶著溫朗的笑意,而鏡中的她,眼楮好似也一樣;接著是鼻子,畫像上她的鼻頭圓潤、鼻翼有肉,曾有命相師說她臉上長得最好的就是這鼻子;最後是嘴巴,畫像上的嘴飽滿豐潤,亦跟她的嘴很像……
「如何?可瞧出了有哪里不像嗎?」古月生問。他擅長畫肖像,不僅能將人的樣貌畫得極為神似,就連褲韻也能完全勾勒出來。
比照半晌後,燕如絲搖搖頭。「沒有哪里不像。」所以這真的是她耶!她看著看著,笑彎了眉眼,「原來我長得這般好看。」
古月生嘴角噙著抹寵笑,提筆再在紙上作畫。
「咦,這是你。」她看了一會兒,認出他畫的人竟是他本人。
「沒錯。」他手上的畫筆如行雲流水般,不多久便已完成。
她看著畫像上的他,瀟灑俊逸,穿著一襲藍色長袍,駐足在她身旁,兩人的手牽握在一塊畫上,他臉上透著絲笑容,睇看著她,而畫中的她,眼神也凝望著他,嘴角帶笑,兩人之間的濃情密意連她都感受得到。
她目不轉楮的注視著畫上的兩人。
古月生接著拿起毛筆,在畫上提下幾行字——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寫完,他握住她的手,指著那幾行字問︰「懂這幾句話的意思嗎?」
她看了看,搖搖頭。每個字她都認得,但合在一塊,卻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古月生為她解釋,「這四句話的大意是說,無論生死,我與你約定同在一起,會牽著你的手,與你一起白頭到老。」
他神色很認真,就彷佛在許諾一樣。她怔怔的望著他,胸口漫開一股奇異的悸動,她有些似懂非懂。
「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要與她作下生死的約定,一起白頭到老?
「是真的。」他瞳眸里漾著柔情,堅定的頷首。
她看看他,再看看那幅畫,心頭漲滿了甜甜暖暖的感覺。
他舒臂將她擁進懷里,鄭重的說︰「此生我絕不負你。」
「嗯。」她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向她表白。想了想,覺得自個兒也該回句話才是,因此說︰「我也不會負你,你待我好,我也會待你好。」
兩人情深意重,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