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氣為什麼這麼熱?
易綾嫙望著炙熱的大太陽,沒好氣的揮去臉頰上不斷滑落的汗珠,滿腔不悅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兩天前剛從涼爽……不!嚴格說來應是從濕冷的澳洲雪梨回到台灣,原以為自己已習慣這里燥熱的氣候,但今天到銀行辦事,她才覺得自己快被曬成人干了。
她現在巴不得飛快的回到可愛的家中,然後把冷氣空調降至最低的溫度,她寧可被凍死,也不願被活活熱死。
易綾嫙戴著帽子,穿著無袖T恤,手搖著紙扇,站在郵局的騎樓下,眯著眼看著艷陽,她總覺得如果她現在走出騎樓的話,頭頂上絕對會冒出熱騰騰的白煙。
唉!如果她有個佣人就好了,像到郵局寄個限時包裹這等小事,就可以交給佣人跑腿,哪里還需要她親自頂著太陽走這一趟。
她嘆了口氣,咬著牙走下郵局的樓梯,走向自己的機車,正要開鎖時,卻見一整排停車格上的機車,有如骨牌效應般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這是什麼情形?她活了二十四個年頭,頭一回見到這麼驚人的狀況,要不是自己的寶貝車子也在這一堆倒下的車子中,她會十分贊嘆這個難得一見的景象。
她在驚嘆之余,瞧見一位留著及肩紅發的男子就快被一整排倒下的機車給壓到。她天生就有見義勇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沒有絲毫猶豫的馬上沖向前對這個男子伸出援手,她壓根兒沒有想到這一幫忙,卻讓自己陷入一個恐怖的夢魘中。
台灣的路既狹小又窄,氣候也熱得不像話,這樣也就算了,他不過是走在人行道上罷了,根本沒有礙到誰,更沒有任何違規的行為,卻差點被機車壓死,簡直是莫名其妙。
他被派來台灣出任務已經夠倒霉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衰」到連走在路上都會被一堆破銅爛鐵給謀殺。
他身高一百九十公分,貌如潘安,拿過自由搏擊冠軍,如果真的死在這一排可惡的機車下,他絕對死不瞑目。
「你還好吧?」易綾嫙吃力的抬起一輛重型機車,不忘好心的慰問一臉慘綠的男子。
Shit!他好歹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現在卻淪落到讓一個頂多一百六十出頭的丫頭拯救他?真是夠了!他難堪的回避女子略帶同情的目光,眼光瞟到一旁的路燈柱上,看到上頭竟貼了一張「天國近了!」的標語,他沒好氣的怒瞪著字語,敢情連上帝都在諷刺他此時的窘況不成?
「喂!你如果沒事就幫忙抬一下好嗎?我快沒力氣了。」易綾嫙頭頂著熱呼呼的刺辣陽光,還得搬起重得要命的車子,這一勞動又讓她全身冒出汗來。
易綾嫙見男子臉色通紅,心想應該已經沒事了,卻不明白他瞪著電線桿干什麼,難道是電線桿害他被機車壓倒的嗎?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咦?她怎麼會是在「猜」他的情緒,而非用「讀」的呢?難道她的特殊能力失效了嗎?不可能啊!對于這樣的反常現象,她難以置信的尖叫一聲,隨即搬抬機車的雙手也跟著松開。
他知道他很帥、很英俊,長得也很誘人,但這女人沒必要這麼驚訝又意外吧?在他還沒來得及真正解讀眼前這名女子怪異的表情時,便趕緊以雙手支撐著身子,往後攀爬,雙腳不忘抬得高高的,以免被應聲倒下的車身壓碎他的下半身。當看見車子倒在水泥地上,而非壓在他的血肉之軀後,他才松了口氣,正想罵眼前這名女子為什麼突然松手時,視線卻掃到站在騎樓下吱吱喳喳的人群。
路旁的行人雖然駐足觀看,卻沒有一個人肯像她一樣出手相助,他曾听說台灣人民是很有人情味的,但此時的他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看他們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還交頭接耳的對他評頭論足,他頭一回羞愧得有想嚎啕大哭。
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特殊能力從來沒有失靈過,連同樣具有特殊能力的親姐妹她都能輕易地讀出她們的心思,沒道理眼前這個男子她讀不出來。
易綾嫙蹲子,她直視著眼前有雙美麗藍眸的男子,怎奈,腦袋還是空白一片,沒有接收到任何她想知道的訊息。
「你是來幫我還是來害我的?」他一臉慍色的回瞪盯著他發呆的女子。
這一個近距離的怒吼,令易綾嫙當下回神。她眨了眨眼,揚起一抹和善的笑,「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真想當眾殺了這個白痴女人泄恨。不過念在她是唯一對她伸出援手的人,他就對她稍微有耐心一點好了。
他對易綾嫙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耳朵靠過來。「我說啊……」他深吸一口氣後,扯開嗓子說︰「你是想幫我還是來害我的?」
他這一吼叫,頓時震得她頭昏眼花,她掏了掏耳朵,蹙緊眉頭喃喃自語道︰「我該不會是幫到一個瘋子吧?」
瘋子?這女人竟然罵他是瘋子?很好,她一定是不要命了。
他正在思考是要殺她、打她、捶她、還是摑她耳光時,卻被她胸前那抹透著紅光的墜子給吸引住目光。鳳凰玉!?她戴的墜子竟然是鳳凰玉!他找得快剩下半條命的鳳凰玉,終于被他找到了,嗚……他真是興奮得快喜極而泣。
喔!真是感動,上天還是眷顧他的,如果耶穌現下出現在他的面前,要他親吻他的腳指頭,他絕對是一百二十萬個願意。
他多變的表情,讓她模不著頭緒,但他最後的視線竟停留在她的胸前,讓她想也沒想的就揮手賞了他一巴掌。
「不要臉的!」
「!?」他無辜的撫著麻痛的臉頰,「你是說我嗎?」
「不說你難道是說我?」她真不應該浪費同情心在這個人渣的身上,虧他還長得一表人才,沒想到卻是個披著羊皮的惡狼,真是糟蹋啊!
他見眼前的女子氣呼呼的想掉頭就走,連忙伸出手拉住她,「喂!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你罵我是?我做了什麼嗎?」
夏天天氣好熱,都怪自己一時的同情心泛濫,才會被這個惡人纏上,思及此,易綾嫙的心情就益加郁悶,只需花十來分鐘就能回家的路程,現在卻漫長得快要了她的命。
她不曾冤枉過任何人,因為在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之前,她早已讀出他們腦海里所有的訊息,但是她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頭一回的失誤,卻造成現在被人緊纏著的局面,她是招誰惹誰了?
易綾嫙看圍觀的路人愈來愈多,他不覺得丟臉,她倒覺得顏面快掛不住了,她完全不能理解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的厚顏無恥。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很清楚,還敢問我?」她用力甩掉他仿佛八爪章魚一般的大手。
他如果知道還用得著問她嗎?真是快嘔死他了。如果金氏世界紀錄有比衰的這一個項目,他敢保證他絕對會名留千史。
他艱難的從機車堆里站起身來,煩躁得以手梳理因熱汗而濕濡的火紅發絲。「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連模都沒模你一下,你憑什麼甩我耳光又罵我是?」他一副沒把話說清楚,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她沒料到眼前這個漂亮又不失男人味的美男子,站起身來身子竟巍峨如山,他是籃球選手嗎?如果是那就太暴殄天物,像他這樣的俊男不走演藝圈真是浪費呀!原本盛怒中的她,如今卻已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下。
他看著眼前這一位對他有重大誤解的女子露出愛慕的眼光,在這樣充滿贊賞的視線梭巡下,多少彌補了他嚴重受創的男性自尊。不過在當下,他卻一點也不享受這等贊賞的目光。
「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麻煩你把話說清楚。」他的一雙藍眸像是快要噴出火來,嘴角也因怒氣而微微抽動。
又一個震耳欲聾的怒吼,易綾嫙下意識的捂住無辜的耳朵。
「誰教你剛剛看我的……」在一堆人面前要她說出這麼難以啟齒的控訴,她真的是有點害羞。
「你的什麼?」他努力保持著耐心,等她把話說完。
「胸部。」她僅以唇形道出。
他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他賊兮兮的掩嘴偷笑。「你那也算是胸部嗎?」他很認真的目測一下,「我看頂多是三十二A吧?」
聞言,易綾嫙的臉色頓時刷紅,他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雖然他一語道中事實。
「你不用難過啦!反正現在的隆胸手術愈來愈精進,相信你要是肯做的話,一定會有傲人的成績,不過我看你年紀還小,用不著動手術,等你長大了身材自然就會變好,不過還是多喝點牛女乃吧!妹妹。」他以為她的年紀不過才十七、八歲,于是以一副大哥哥的口吻對她訓了一番。
她真的後悔,非常後悔,如果時間能倒流,她絕對會放任他被機車壓死也不會出手相助。
易綾嫙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再多制造一些狀況給圍觀者看笑話,于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車旁,努力的在混亂的車陣中將愛車扶正。
他可能是把話說得太嚴重了,否則她不會一臉的憤恨,不過仔細想想,就算她年紀還小,他也不可以這麼嘲笑人家,畢竟她也是個Ledy嘛!
「我幫你。」他很紳士的幫她牽車子。
「別指望我會感激你。」她睨著他。
「無所謂,反正我不過是回報你剛才對我伸出援手罷了。」
他在說什麼?他應該要乘機向她要求回禮,要不然請她讓他好好看看那條鳳凰墜鏈也好,這下子好啦,除了展現高尚的風度外,他什麼好處也撈不到。
他好恨啊!卻只能捶胸頓足的皺起眉頭。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還真是有道理,眼前這個玉面男子,就算外貌多麼驚為天人,但實質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爛胚子,再跟他多耗一會兒,她都會覺得是在浪費生命。
「瘋子。」她冷冷得撂下一句,便加緊油門,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現在是什麼情形?他怔怔的望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他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竟然就走人了,那他該怎麼辦?他夢寐以求的鳳凰玉又該怎麼辦?
算了,路是人走出來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反正他在台灣已經待了一個半月,他也不介意再待久一點,更何況這一切的努力全是為了那只美麗的玉石呢!
他噙著笑容,移回目光,看著身後仍是倒了一地的機車,笑意頓時僵在臉上,他差點把它們給忘了。
他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把它們恢復原狀嗎?怎麼可能嘛,他不累死才怪。他模模鼻子掉頭就走。
午時三刻,易家三姐妹如往常一樣,窩在起居室陪著易家爺爺喝茶吃點心,當然啦,她們最愛听老爺爺說著上古八神獸的故事。
這一日,老爺爺從一個錦盒里拿出了三個形狀特殊,透著美麗光芒的東西,年紀尚小的她們,壓根兒不知道那是什麼。
「爺爺,這是什麼?好漂亮喔!」年僅五歲的易綾嫙見到這美麗的東西,用充滿好奇的口氣問道。
易爺爺攤開手掌,讓她看得更清楚。「這是要給你們三姐妹的禮物啊!」
「禮物?」一听到禮物,易綾嫙的眼楮睜得更大了。
「這是很貴重的禮物喔!」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們還記得爺爺常跟你們說的故事嗎?」
「記得啊,就是八神獸嘛!」
年紀最小的易綾甄,看不到爺爺手里的東西,便攀爬至老爺爺的腿上,坐在他懷中。「爺,人家也要看。」
易爺爺笑開了眼,摟著易綾甄親了她的面頰,順便邊幫她戴上墜子,一邊又說︰「來,鹿神的玉石是你的。」
「爺,那我的呢?」易綾嫙興奮的指著自己。「是鳳凰對不對?」
「對,你過來,爺爺幫你戴上。」
易綾嫙點點頭,看著胸前的玉石,她笑得更開心了。
「綾君,換你了。」老爺爺拿著龍皇玉石,喚著排行最大的她。
易綾君等爺爺幫她戴好項鏈後,她把玩著玉石,笑吟吟的道謝︰「謝謝爺爺。」
「乖。」老爺爺撫著愛孫的頭,慈藹的一笑,然後揮揮手,示意易綾君和易綾嫙坐在他的腿邊,「听好,這三個寶貝玉石是爺爺送給你們的護身符,這三個玉石可以增強你們的特殊能力,更可以在你們最危急的時候保護你們,是很貴重的禮物,你們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我們知道,爺。」易綾君率先乖巧的點頭。
易綾嫙捧著冰桔茶,坐在沙發上,望著牆上易老爺爺生前最愛的這一幅湘繡畫,看著畫里頭栩栩如生的八只神獸,不禁想起爺爺以前對她們所說的故事,再看看胸前的鳳凰玉石,她揚起了一抹微笑。
爺爺說她們三姐妹是上古八神獸中的龍皇、鳳凰、鹿神,當時她年紀還小,還真的相信爺爺的話,現在長大了,有了判斷能力後,她不禁輕笑著孩提時期那股無知的天真。
她們三姐妹的確是擁有特殊能力,但說她們是上古八神獸之一,她就很難相信了,更何況,玉石也不曾展現過什麼神奇的力量,她們只當成是爺爺疼愛她們,所贈與她們的禮物罷了。
八神獸?不過是個神話故事而已,她才不相信自己是鳳凰哩。
叮咚!
一陣門鈴聲響起,易綾嫙從冥想中拉回思緒。
這時候會是誰按門鈴?大姐嗎?不可能,大姐有鑰匙,她自己會開門,那會是郵差嗎?那就更不可能,因為郵差早上來過了,下午不可能又來一次,那會是誰呢?
叮咚、叮咚、叮咚——
听著門鈴聲愈來愈急,她不悅的皺起眉頭,不管是誰,這麼沒禮貌的按鈴,真的很令人生氣。
她沒好氣的拉開日式的檜木門,走過小花園,看著站在鋁門外的男子,易綾嫙當下愕然。原來是那天下午踫到的瘋子,他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門外?他來干什麼?他不會是為了那天她打他的那一巴掌,所以來尋仇的吧?如果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夸張了。
他看見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找到的女子,開心的向她招了招手。他沒料到她家竟然離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郵局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差點沒把整個新竹縣市給翻過來,真是累慘他了。
哼!就算他是她生平見過最美的男人又怎麼樣,她根本不想再看到他。她忍不住在心底咒罵。
易綾嫙沒打算開啟大門,她看著門外比圍牆還高的他,試著讀出他的心思,卻發現她的特殊能力仍然失靈,從沒有這種情形發生過,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悸顫。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與眾不同的自己,但突然喪失這股能力,令她覺得很不習慣,心里好像失去了什麼般的空虛。
無法探知他的思緒,易綾嫙的心情顯得更不好。
「你有什麼事嗎?」她板著臉孔冷冰冰的問。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她胸前的墜子上。「我好想你……」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欲言又止地沒直接說出對鳳凰玉的企圖。
「神經病!」她賞了他一記白眼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他大喊。
他早料到會踫釘子,只是沒猜到她竟然會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可是超級難得一見的世紀美男子,而她竟然無視于他的魅力,真是讓他的自尊心嚴重受損啊!
「干什麼?」
「妹妹,天氣這麼熱,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喝杯冰水嗎?」他可憐兮兮的問。
「誰是你妹妹?別半路亂認親人好嗎?」她真的可以肯定她被一個精神錯亂的瘋男人纏上。
「我知道你不是我妹妹啦,我只想用妹妹這個稱呼叫你,感覺比較親切。」他解釋道。
親切?這男人是太有自信了?還是太自以為是?
「你到底有什麼事?最好快點說。」易綾嫙離開冷氣房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冒汗了。
「我想我們最好到屋里去談,因為我看你好像很怕熱,而我想要跟你說的話一時半刻是說不清楚的,所以……」他挑眉,望了望屋內,示意她請他進去。
「我不只很怕熱,而且是極度厭惡,所以我麻煩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可以嗎?」易綾嫙不耐煩的道。
「我沒有糾纏你,我只是想跟你談事情而已。」他喊冤道。
睜眼說瞎話,她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如果這稱不上糾纏,那算是什麼?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你不給我機會又怎麼會知道呢?」他腳酸了,于是換一個比較舒適的站法,半倚靠在水泥牆上。
他在干什麼?耍帥啊?想誘惑她嗎?門兒都沒有!
「你要不就現在把話說清楚,不然就請你離開,再不然我就叫警察把你轟走,三條路給你選擇。」她雙手環胸,一臉鄙夷。
看她的眼神充滿濃濃的敵意與不屑,敢情是把他當成成天只會把妹妹的無聊男子?他可不是她所想的那種下流胚子。
「好像只有第一條對我比較有利。」他喃喃自語。
「沒錯,所以要不要說隨便你,反正我又沒有損失。」
「可是要把話說完要花很長的時間,你不是怕熱嗎?」
「看樣子你是選擇後兩項了。」
「你為什麼不請我進去?你怕我嗎?」
「怕你?是啊!我好怕喔!因為媽媽交代不可以隨便開門讓陌生人進來,所以人家不可以開門,大哥哥。」她狀似害怕的直顫抖,但臉上卻是十分不屑的笑意。
聞言,他噗哧的微微一笑,「你很有幽默感喔!」
「謝謝。」她點點頭,然後不再理會他的呼喊,轉身進屋,順手把門帶上。
又來了,她又像上次一樣掉頭就走,她不覺得這樣待人接物太過冷淡了嗎?
上帝!聖母瑪麗亞!為什麼你們要創造出這麼不近人情的女人?
請他進去坐坐有這麼困難嗎?她以為他會把她吞了嗎?就算他真的是大野狼,他也會挑有肉一點的小紅帽!他無奈的翻了記白眼。
算了,他會按她的門鈴客氣的詢問屋主,這一切的行為只是表示他的禮貌、他的風度、他的誠意,她竟然一點機會也不給他,那就不能怪他不請自來!
她真是太不識相了,就算他要潛進戒想森嚴的羅浮爆偷個世紀名畫,也是來去自如,更何況是要闖進這種普通的民宅。
看著比他還矮了好幾公分的圍牆,他揚起一抹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