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要做得長久,愉快的合作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為了表現我的誠意。」龍昊恩笑著回答,眼底有著對她滿滿的欣賞。
她可是個難以言喻的驚喜,比他過去所交手過的商賈都還要聰慧。
除了思慮清晰之外,她的反應還相當快,能很快地切入重點,提出討論,並且明智地作出判斷,找出最有利的方法。
和她的才智相比,她那過人的美貌反而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了。
這麼一朵舉世無雙的奇花,要他如何能不升起一股想要據為己有的念頭?心中那股想要擁有她的渴望,愈來愈強烈了。
上官紫瞪起美眸,眼底滿是防各。
「倘若你以為拋出一點甜頭,就會讓我失去警戒,好讓你得以暗中搞鬼,那就大錯特錯了!」
听見她的話,龍昊恩忍不住無奈地輕嘆。
「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信任?」
上官紫冷哼一聲,像是听見什麼荒謬可笑的字眼。
「認識十多年的人都未必可信了,更遑論我們才初識不久?
龍昊恩好奇地望著她,懷疑自己剛才是否在那雙美眸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痛楚?
「你這麼不信任人?」
他原本以為,她的冷傲淡漠只在外人的面前表現出來,那是對于她自己的一種保護,然而事實卻似乎並非如此。
她甚至就連對自己身邊的人,也同樣保持著一定的疏離——不僅先前幾次見到她,都沒有貼身丫鬟隨侍在側,即便她帶了幾名護衛,那些人也始終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世上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人了。」上官紫冷淡地輕哼。
听見她的話,龍昊恩不由得感到詫異。
若說剛才他曾懷疑是否在她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傷痛,那現在他可以萬分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試圖看穿藏在那雙美眸底下的心事。
「曾經有人傷害過你?讓你對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
這問話讓上官紫震驚,她的俏臉僵硬,眼底痛楚的光芒更深了些,而那讓龍昊恩的胸口驀地泛起一陣刺痛。
他毫不懷疑過去肯定有人狠狠傷害過她,才會讓她對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
一股憐惜之情涌上心頭,他想要緊緊地樓住她,用他的懷抱來溢暖她,用他的親吻來安慰她,為她治愈心底的傷。同時,他也恨不得為她宰了那個曾經深深傷害過她的人!
「不關你的事!」上官紫冷冷地說。
「我只是關心你。」
上官紫不領情。「對于每一個合作對象,龍老板都如此竭誠關心?」
「不,當然不,只有你是唯一的一個。」
他這麼說,仿拂在他心里她是獨一無一而且重要的,那讓上官紫的心跳莫名亂了節奏。
「究竟是什麼傷害了你?」龍昊恩問道。
盡管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幾乎可以肯定某段曾經傷害過她的往事,就是讓她對所有人失去信任,並且刻意用冷傲淡漠的偽裝堆砌出一道高牆、阻隔任何人接近的原因。
他知道若是想要贏取她的信任、得到她的心,就必須先了解是什麼傷害了她、困住了她的心。
上官紫蹙起眉心,硬生生揮開剛才心底一閃而過的悸動。對于他不屈不撓地探問,她不禁感到十分惱火。
「倘若龍老板認為以一個生意合伙人的身分,便等同有了過問我私事的權利,那麼你——」
一只修長的手指忽然抵住她的唇,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上官紫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抬起眼想要狠狠地瞪他,目光卻撞進了一雙溫暖的黑眸。
他的眼中盈滿了關懷,像是一道暖流,涓涓滴滴地流進她的心底,讓她的胸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某種異樣的情慷在她的心底鼓噪著,她不僅思緒陷入一片空白,甚至完全忘了應該揮開他的手。
「我只是關心你。」龍昊恩的語氣溢柔地說。
他的長指輕輕地摩掌她的紅唇,那柔女敕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流連。
上官紫的身子輕輕顫動,驀地意識到他瀚矩的舉動,狠狠地拍開他的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她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好意推到一旁,甚至別開了臉,擺明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龍老板,請別蹄矩,除了生意之外,咱們沒有其他好談的。」
「但是我發現,這里有其他比生意更吸引我的。」他的嗓音低沈,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嬌美無雙的容顏。
他那太過熱烈的目光,清楚地暗示他所指的是什麼。
上官紫感覺自己的雙頰隱隱發熱,但這樣的反應只是讓她的情緒更加惱火。
「我從來不和生意伙伴談感情!」他最好立刻死了這條心!
「呢?倘若如此,我寧可不與你談生意。」
他的回答讓上官紫氣結,立即更正道︰「我不與任何男人談感情!倘若龍老板再試圖觸探我的底線,休怪我不客氣!」
她那冷冽如冰的嗓音與目光或許足以嚇退許多意圖追求的男人,但龍昊恩絕不是其中之一!
「囑?你打算怎麼做?像刺穿江德信的手掌一樣地對付我?」
「如果有必要的話!」上官紫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只可惜,這番恫嚇並沒有威脅到龍昊恩。
「要我打消追求你的念頭,或許需要更具有威脅性的警告才行。」
上官紫的美眸噠起,冷聲道︰「你是在建議我,索性斬斷你的手嗎?」
「你下得了手嗎?」
他的這番問話,仿佛在暗示她對他有什麼感情,徹底激怒了上官紫。她顧不得雙方的合作關系,抽出長劍朝他砍去。
龍昊恩閃躲開來,徒手與她過了兒招。
激烈的打斗聲,立刻將大廳外的護衛引來,他們紛紛抽出佩刀,嚴陣以待。
兩人一連過了十多招之後,上官紫的怒氣雖然尚未平息,但己稍微恢復了理智。她驀地朝後躍開,停下了攻擊。
姑且先不談他們即將展開合作,倘若她真的殺了像他這樣具有權勢的人物,只會讓「華月宮」惹上麻煩。
「沒事,我只是和龍老板切磋過招罷了。」上官紫對護衛們說道,同時示意他們退出去。
龍昊恩望著她,一個主意驀地浮上心頭。
「既然咱們部過招了,索性就分出個高下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
上官紫懷疑地望著他。「你想玩什麼把戲?」
「咱們交手,倘若你能打得贏我,那麼將來合作的利潤就五五對分。」
上官紫挑起眉梢,問道︰「倘若你贏了?」
「那麼,你就回答我的問題。」
可惡!這男人不懂得什麼叫放棄嗎?
上官紫眯起眼眸,很快地在心中衡量是否要接受這個挑戰。
「四六分,我六你四。」她昂著下巴要求。
「好。」龍昊恩爽快地答應。
「在大廳中身手難以施展開來,咱們換個地方再戰吧!」
上官紫說完後,率先施展輕功,一路朝「華月宮」的後山而去。
龍昊恩揚起一抹微笑,立即跟了上去。
上官紫領著龍昊恩,一路來到後山的一片空曠處。這里放眼望去除了幾棵大樹之外,就只有一大片長草,十分適合交手。
「你的兵器呢?」
「我一向不使用刀刃。」
上官紫的眉心一蹙。「我可不想佔你的便宜。」她最善使劍,其次是軟鞭,要是赤手空拳的話……
龍昊恩聞言揚起嘴角,以足尖挑起地上的一根細長樹枝,抓在手中。
「那麼我就用這個吧!」
「什麼?但是你——」
「放心吧!這是我自己選的,倘若我落敗了,絕對會信守承諾,不會以兵器為借口不認帳的。」龍昊恩說道。
「這……好吧,倘若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龍昊恩笑了笑,接著又道︰「既然只是比試,咱們就點到為止吧,我可舍不得傷你分毫。」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再說刀劍無眼,若是我不慎劃傷了你,你可別怪我。」
上官紫嬌叱一聲,主動展開攻擊。隨著她的皓腕翻轉,靈活利落地挽了好幾朵劍花。
龍昊恩閃過她的攻擊,由衷地贊了聲。「好劍法!」
「廢話少說!」
上官紫繼續出招,希望能速戰速決。
根據剛才在「華月宮」的短暫交手,她估計他們的武功約在伯伸之間,再加上對自己隨機應變的反應有信心,她自忖應有獲勝的機會。
一連過了十多招之後,龍昊恩從原本的見招拆招,到逐漸展開還擊。
上官紫謹慎地接了幾招之後,暗暗一驚,頓時起了疑心。
該不會剛才他在大廳中交手時有所保留,刻意讓她低估了他的實力?
這個懷疑,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她在過招時漸漸感到有些吃力,而他看起來仍游刃有余,她不禁猜測他的武功究競有多高深?他到底還保留了幾分實力?
一絲心慌掠過心頭,讓上官紫微微地閃神。盡管她很快就拉回了心思,卻為了及時避開他的一招而稍微失去平衡。
她的身形才剛微微輕晃,下一瞬間縴細的腰就被一只強壯的手臂樓住。
「小心一點,可別跌傷了呀!」龍昊恩在說這話的時候,薄唇有意無意地輕擦過她的臉頰。
一抹羞惱的紅暈染上了上官紫的面頰,她惱怒地推開他,再度朝他攻去。
只不過,不論她再怎麼出招,都無法削中他的半片衣角,而他的攻勢卻讓她愈來愈難以招架。
可惡!再這樣下去,她肯定要落敗。
不!她可不想輸!
若是輸給了他,顏面掛不住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可一點兒也不想和他談論任何的往事!
她得趕緊想辦法才行,但,在武功不如他的情況下,她該怎麼做才能扭轉頹勢,讓自己反敗為勝?
上官紫飛快地思忖對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在一次過招時,她敵意露出破綻,面對朝自己直指而來的樹枝,她不但沒有閃開,反而還主動迎上去——以她自己的臉蛋!
這個舉動不意是拿自己絕美無瑕的容顏來開玩笑,倘若他沒有收手,那麼樹枝肯定會狠狠劃傷她細女敕的臉頰,讓她破相。
沒錯,她就是賭,賭他會收手,那麼她便有機可乘。
龍昊恩萬萬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大驚之余匆忙收手,因此露出了破綻,而下一刻,上官紫手中的劍尖己直指著他的咽喉!
上官紫松了一口氣,眼底閃動著狡黠的勝利光芒。
「我贏了!」她嬌聲宣布,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既然要過招,本來就除了比誰的功夫高強之外,還得要瞧誰的反應快。只要她沒有耍什麼陰險的小人手段,她便贏得毫不心虛。
身為落敗者,龍昊恩卻忍不住欣賞起她眼中燦亮得意的光芒,那讓她的俏臉仿拂亮了起來,顯得更加嬌美奪目。
「是,我輸了。」他承認道。
不論她用什麼方法,他輸了就是輸了,不會找任何的借口來抵賴。
他的爽快認輸,讓上官紫滿意地收起長劍。
「既然如此願賭服輸,就請龍老板遵守承諾。」
「放心,君子一言既出,四馬難追。我會在咱們的合同里白紙黑字地寫清楚,一切利潤由「華月宮」取得六成。」
听見他的承諾,上官紫眼底的滿意更深了。
「很好,龍老板如此守信,相信咱們將來會合作愉快。」
就在上官紫打算返回「華月宮」時,龍昊恩卻又說︰「不過,好歹我也是為了保護你那張絕美無瑕的臉蛋才會落敗的,為了我這一番心意,你不應該給我一點獎勵嗎?」
「獎勵?什麼獎勵?」上官紫挑起眉梢。
「例如……一個吻?」龍昊恩隨口提議。
盡管落敗了,不能讓他依照原先的計劃探問她當年的往事,但他並沒有放棄試著打破她在心中築起的高牆。
即便是被他挑惹得火冒三丈也罷,至少那是真實的情緒,遠遠好過她刻意擺出的冰冷淡漠。
听見他的話,上官紫並沒有動怒,卻忍不住輕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