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上官紫咬牙質問。
龍昊恩望著她僵硬的背影,幾乎能看到她氣得腦袋冒煙了。對于能夠讓她出現如此「激烈」的反應,他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上官宮主,這里並非是「華月宮」,我想任何人都能到這里來吧?」龍昊恩語氣輕松地反問。
昨日他就已經抵達這里,投宿于城里的客棧。
由于與她約定的日期是明天,他便一個人先到這附近來探探,在「華月宮」的外圍繞了一圈。
憑他的身手,要避過那些護衛的耳目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他不經意地發現有條路通往「華月宮』的後山,便好奇地順著山路而來。
沿途的景色靜謐清幽,讓他感到相當舒暢,不知不覺地愈走愈遠。
最後他意外發現了這窪幽潭,那碧綠的潭水仿拂在向他招手,他便立刻接受了召喚,褪去衣衫浸在沁涼的潭水中。
就在他泡得舒暢時,突然感覺有人接近。他正猜測著是什麼人,想不到競然是她,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這……」上官紫一陣語塞,找不出話可以反駁。
的確,這里並非「華月宮」,她無法禁止任何人到這兒來,只不過她並沒有接獲通報有可疑的人出現在「華月宮」的附近,看來她的護衛需要再加強了。
「你說得對,那麼,龍老板就繼續在這里享受吧里告辭。」
上官紫匆匆扔下這兒句話就想離開,龍昊恩卻開口道︰「既然都來了,何妨開始談談咱們的合作?」
「現在?在這里?」上官紫不自覺地提高嗓音。
「怎麼?難道要和上官宮主談話,還得先請人揀個良辰吉日?」龍昊恩戲謔地問。
「不,但我說過——」
「是說過要在「華月宮」里談,但很多時候機會是不等人的,上官宮主三番兩次地推遲拖延,莫非是在怕什麼?」
怕?!
這個字眼讓上官紫的美眸噠起,眼底閃動著不悅的光芒,不過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倘若他以為自己會這麼輕易就中了他的激將法,那也未免將她想得太簡單了。
「我不是逃避,而是既然己有了約定,又怎能輕易更改?難道雙方的約定對龍老板來說根本不重要?身為一名商賈,難道遵守信諾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她尖銳地反問。
龍昊恩聞言,忍不住朗笑出聲。這妮子,還真是很清楚該怎麼以適當的話語提出反擊啊!
他的笑聲低沈而渾厚,莫名地在上官紫的心底激起陣陣漣漪。
「你笑什麼?」上官紫惱怒地叱問。
「沒什麼。」龍昊恩斂住了笑意,說道︰「只不過,倘若上官宮主一直帶刺似的拒絕友善的接近,帕們將來如何能合作愉快?何不放輕松一點?即便正事明日才談,這會兒也能稍微聊聊,多認識彼此一點,至少有個友善的開始吧?」
听著他的話,上官紫咬了咬唇,心里猶豫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姿態擺得太高了一些,這都要怪他總是讓她心緒紛亂,讓她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
不過她的心里很清楚,他說的沒錯,倘若雙方將來要合作,她一直采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志度的確有失誠意,而若是雙方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出現嫌隙,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的合作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阻礙。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想她或許可以稍微軟化一下過度冷傲的態度。
「你先穿上衣衫再說吧!」她開口說道,努力不去回想剛才瞧見的畫面。
「拜你所踢,我的衣衫掉進水里了。」龍昊恩笑著提醒。
「呃……那麼,我可以讓護衛送一套衣衫過來。」
「那倒不必了,今日天候還算暖,即便穿濕衣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龍昊恩撈起水中的衣衫,開始穿上。
听見身後傳來愈率的聲響,上官紫的心跳莫名地加快,腦中不由自主地再度浮現剛才他赤果地浸在潭中的畫面,甚至無法克制地想象他正在穿衣的模樣……
真是夠了!她這是在做什麼?
上官紫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強迫自己快一點恢復正常。
「好了,上官宮主,你可以回頭了。」龍昊恩說道。
上官紫先悄悄吁了一口氣,才緩緩轉過身,然而一瞧見眼前的畫面,她的呼息又是一窒。
盡管他確實已穿上了衣衫,然而濕透的衣料卻宛如第二層肌膚般,緊緊貼著他結實的身軀,反而讓一切顯得更加煽情。
她的心跳頓時有如擂鼓般劇烈,教她幾乎都能听見那一下又一下重重撞擊著自己胸腔的聲響。
「如何?這下子不至于礙了上官宮主的眼吧?」龍昊恩笑問。
上官紫暗暗地咬牙,在心中斥責自己一再的失常,並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至少臉上的神情不能透露出自己的慌亂。
她的目光望向他,讓自己的視線保持在他的頸子以上,心想這樣總不會再讓她莫名地失常,然而他那因為濕透而有些凌亂的黑發,讓他散發出一股野性的魅力,使得她極力要讓自己心跳緩下來的努力全成了白費。
龍昊恩將她那窘迫無措的反應看在眼底,黑眸深處掠過一抹笑意。她或許在各方面都極有本事,但顯然在男女情事上還相當的生澀。
他邁開腳步朝她走去,步伐緩慢而優雅,每一步卻帶著懾人的氣勢。
上官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想要轉身逃跑的沖動。
為了不示弱,她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動,昂著嬌巧的下巴瞪著他。
然而,他的黑眸仿佛比那注幽潭還要深邃,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讓她不自覺地出了神。
直到感覺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太過逼近,她才赫然驚覺在自己不自覺的恍神時,他己來到她的身前,而且站得離她很近,近得讓她幾乎能感受到從他身軀散發出來的溫熱。
「那麼,咱們就從多了解彼此一些開始?」
他低下頭,讓兩人的臉孔靠得更近,黑眸欣賞著她絕美的容顏,最後落在她的唇上,忍不住想象它們品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是如花一般芬芳?還是如蜜一般甜美?光是想象,己讓他的胸口掀起一陣渴望的騷動。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上官紫頓時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同時也在心里敲響了警鐘。
這男人渾身散發出危險惑人的氣息,實在太容易亂人心緒。上官紫毫不懷疑只要他有意,他絕對能夠輕易地誘惑任何他想引誘的人,甚至就連她也……
等等!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也受到他的誘惑?
她只是……只是……只不過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個剛被她撞見正果身沐浴的男人罷了!
上官紫深吸口氣,想要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下來,然而鼻息間縈繞著他陽剛的氣息,別說是要冷靜了,她甚至有種強烈的暈眩感。
她不禁開始嚴重地懷疑,繼續和他在這里獨處下去究竟是不是個好主意。
「我想,龍老板還是盡快去更衣吧!山上風冷,很容易著涼的。」
「上官宮主的關心真是令在下受寵若驚,但是放心,我想我夠強壯,這點山風還不至于讓我病倒。」
「不,我堅持。我可不希望因為合作的對象病倒,而讓一切的計劃為此推遲。那麼,明日見了。」
上官紫扔下話之後就要離開,然而她太過匆忙,以至于沒注意附近的草地因為仍在渾身滴水的他而濕透了。
她的腳步一滑,頓時失去平衡,縴細的身子倏地往前摔去。
「小心!」
龍昊恩強壯的手臂及時將她撈進懷里,摟著她一個翻轉,讓她的身軀摔在自己的胸膛,兩個人就這麼緊擁著倒臥在草地上。
她的臉蛋正好埋在他的肩窩,淡淡的發香縈繞鼻息,讓他體內的那股騷動更強烈了。
他樓著她的腰,一個翻轉,讓她躺在身下。
「沒事吧?」他關心地問,一手仍環住她的艘,趁毫沒有放開的意圖。
「我……我……我沒事……」上官紫難得地結結巴巴。
這實在不能怪她,打從一見到龍昊恩果身浸在潭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在故作鎮定罷了,而這會兒她的腦子幾乎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自覺地流露出所有本能的反應。
龍昊恩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眸光更深濃了幾分。
她肯定不知道,此刻她那雙頰緋紅、羞窘無措的模樣,看起來有多麼的誘人。他己迫不及待地想看她在他的懷中臣服,心悅誠服地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他。
「真的沒事嗎?」
帶了點刻意的引誘,龍昊恩的俊顏俯低,唇片幾乎快貼上了她。
上官紫抬起眼眸,就見他的臉孔近在咫尺,他灼熱的呼息拂在她的臉上,讓她的暈眩感更強烈了。
山于被渾身濕透的他緊樓在懷里,她的衣裳也濕了一大片,直到一陣風吹來,她冷得打了個哆嗦,才瞬間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
「我真的沒事,你快點放開我!」她臉紅地嬌叱。
龍昊恩卻還無意松手,甚至說道︰「我救了你!照理說,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賞?」
他的黑眸盯著她柔女敕的唇兒,清楚地透露出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獎賞。
「不!」上官紫驚呼一聲,又羞又氣地說︰「我沒有要你出手相救,所以沒有必要給你任何的獎賞!立刻放開我,否則我們就什麼都不用談了!」
听見她撂下了狠話,龍昊恩知道若是再逼迫她,說不定她真會一氣之下打消與他合作的念頭,只好暫時打住。
「好吧,算我自己多事。」
龍昊恩起身後,也不管她需不需要幫助,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手環住她的縴腰,將她給拉了起來。
一等自己站穩了腳步,上官紫立刻使勁從他的懷里掙月兌。
她羞惱地瞪著他,在心里恨恨地發誓,將來在雙方合作上,她絕對不會讓他多佔半分便宜!
「我要回宮了,告辭!」
「我期待著明日的會面,上官宮主。」
龍昊恩目送著她離去,回想起剛才她那意亂情迷、臉紅無措的反應,他的黑眸不禁然起了熾烈的火焰。
在剛才的情況下,他知道倘若自己再多一點撩撥誘引,甚至態度更強勢一些,並不難得到她的身子,然而他要的不僅于此。
他不只想要她的身子,更想要得到她的心,他要那朵美麗又帶刺的花兒徹徹底底地屬于他。
為此,他願意多付出一點時間和耐心,反正他知道——最後他一定會得到他想要的。
隔日午後,龍昊恩獨自一人前往「華月宮」正式拜訪。
上官紫讓奴僕領著他來到大廳,一看見他,她的心跳不禁悄然加快,但她努力不讓自己的神情表現出來,一再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
所幸,當他們開始談論正事時,雙方都極為認真,針對未來的合作提出不少交換意見,讓她無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半個多時辰下來,她的心里對于龍昊恩多了兒分敬佩與嘆服。
她見多了自以為是的商賈,他們通常太過自滿、流于狂妄,貪婪地妄想得到超出他們能力所及的事。
但是龍昊恩很了解自己的實力,對于手中握有的籌碼、可動用的資源更是了若指掌,他同時也非常清楚怎麼做能夠讓他所投入的每一分心血發揮到極致、獲得最大的利益。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慶幸和這個男人處于合作的關系,倘若雙方是競爭敵手,他肯定會是個極難以應付的對手。
又過了一刻多鐘之後,他們對于未來的合作模式己有了初步的共識。上官紫對于兩方合作能產生的利益毫不懷疑,但她心中有個極大的疑惑——
「為什麼要四六分?」她問道。
以他們談定的合作模式,「華月宮」若能取得三分利潤己算優渥,但他卻主動表示要與她四六分帳。
這是為什麼?他有什麼理由讓自己少賺些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