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溫寒一解釋,項爾盟才想起,他一剛開始跟著孟紫霓去居安縣城時,的確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們,原來那是針對孟紫霓而來的。
「死老頭,你為何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些事?」項爾盟氣惱的吼著,「若是知道你要我跟著她的用意是要保她安全,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她離開視線的!」
「你現在再怪罪我也于事無補,重點是咱們得快點將傻妞給平安帶回來。」溫寒不甘的咒罵,「一身銅臭味的死財奴,敢威脅我,我絕不會讓你好過,你給我等著瞧吧!」
他可不是個會白白吃虧的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非得好好的回敬一頓不可!
「你確定只要你醫好他,他們就會將傻妞平安無事放回來?那如果你醫不好他呢?」項爾盟暫時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至少他們現在可以確定孟紫霓還不會有性命危險,那就得趕緊想出個好對策來。
他們要是敢傷她一根寒毛,他絕對要十倍奉還,絕不允許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呿!你少看輕我的能耐,除非是閻王要定的人,要不然沒什麼病是我醫不好的。一溫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隨即沉吟,「但為了以防萬一,咱們的確是要有其他的準備不可,免得那個家伙翻臉不認帳,要不然就是抓著她當人質,要我繼續幫他做其它事情。」
項爾盟與溫寒的眼神同時冷下,他們倆現在的信念是一致的,同仇敵愾,以安然救回盂紫霓為第一優先要務。
他們可都不是吃素的,誰敢欺負她,那就等著瞧吧!
汪得財是個矮壯的中年男子,並非居安縣人,在上碩山求醫被轟下山後,他干脆在居安縣內買下一棟大宅于,暫時住在這兒,不把病給醫好,他絕不離開。
而他的病很怪,大腿上始終有一個膿瘡,怎麼治都治不好,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世稱「溫神醫」的溫寒,他可不會這麼容易放棄,非得逼得溫寒同意治他不可。
此時他得意的坐在廳里,悠閑的喝茶,身旁還有好幾名虎背熊腰的保鑣,等著溫寒主動出現,他費了好一番勁才將與溫寒住在一塊兒的傻妞抓來當人質,他就不信溫寒不受威脅。
既然溫寒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那也是溫寒自找的!
「老爺!」此時一名僕人進到廳里報告,「有一位客人來訪,他說他叫溫寒,是一位大夫。」
「果然來了!」汪得財眼楮二兄,可得意了,「快,快讓他進來!」
「是。」
過沒多久,僕人就將溫寒給帶入廳里,溫寒獨自一人出現,背著一個大藥箱,一張臉臭得要死,看得出來他的心情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死財奴,這下子終于順你的意了吧?」
「溫神醫,要是當初你就答應幫我診治,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了。」汪得財有恃無恐,所以一點也不怕繼續惹怒溫寒。
「傻妞呢?你們將她給藏到哪兒了?」
「當然不是在這座宅子內,等溫神醫治好我的病之後,我自會安排你們倆相見的。」
「嘖,算你狠!」溫寒火大的低斥,「那還唆什麼!快滾進房里去,還是要我在這廳內直接診治你的病?」
汪得財開心的趕緊轉移陣地,回到自己房里,溫寒也跟著進到房內,要汪得財坐在床上,將褲管卷至最高,讓他親眼見見到底是什麼膿瘡。
汪得財一卷起褲管,就見一個大桃子般大的膿瘡,不但散發著一股臭味,還流出些許透明汁液。
溫寒在檢視完後,便將醫箱內的一罐罐藥罐拿出,放在桌上,開始在藥缽里東倒西倒的,不知在調制什麼東西。
等東西調制好後,溫寒就來到床邊,將深褐色的稠狀物覆蓋在汪得財的膿瘡上頭,那稠狀物有濃濃的藥味,並且一踫上皮膚,汪得財就覺得有種刺痛感,不是很好受。
「我可警告你,我這藥是在幫你『以毒攻毒』,所以你絕對不要踫到藥,到時候手爛掉我可不管你。」溫寒板著臉威脅。
「那麼……會刺痛是正常的?」
「是呀,但現在只是剛開始而已,接著會越來越刺痛,那表示藥效正在滲入肌膚,無論如何你都得忍著,只要能夠忍過,你這爛瘡就有救了。」溫寒原本的冷臉終于揚起一抹笑,「我都已經幫你醫病了,你總該讓我與傻妞見面了吧?」
汪得財立即恢復警戒,「那怎麼行!我非得看到有成效下可,在成效出來前,我是不會讓你們倆見面的。」
「但我希望能夠確認傻妞的安好,若我好不容易醫好你,換回來的卻是傷痕累累、甚至是已經去掉半條命的傻妞,那我怎麼甘心?」
「這我可以向你保證,她目前一切安好,咱們絕對沒有傷害她。」
「口說無憑,要我怎麼相信?」溫寒冷哼,可沒這麼好擺乎。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汪得財沒好氣的回問,他早已听聞溫寒的脾氣古怪,親自接觸之後才知道傳言說得太輕了,他比想象中的還要難搞好幾倍。
溫寒模了模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這樣吧,你派人去要傻妞寫一封信給我報平安,我認得她的字跡,只要能見到她報平安的信,我就相信你。」
腳上的刺痛越來越明顯,汪得財也跟著浮躁起來,無法冷靜下來,只想趕緊擺平溫寒了事,「好吧,就這麼辦。」
汪得財叫守在房外頭的一名保鑣進來,交代保鑣去取孟紫霓所寫的信,保鑣即刻離開房間,去辦理汪得財所交代的事情。
溫寒又揚起一抹笑,笑中隱隱藏著算計,這個汪得財只是財大氣粗,一點腦都沒有,要讓他中計實在是太容易了,他以為自己掌控了局勢,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待宰羔羊,隨時都有可能被串得慘兮兮的。
保鑣在離開汪得財的房間後,到馬廄去牽了一匹馬,在宅門前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才奔馳出宅,以為這麼做就萬無一失。
而項爾盟正躲在宅門對面的暗巷內,看著保鑣離去的方向,揚起一笑,即刻提起輕功,暗暗跟上,沒因為馬匹的奔跑速度而追丟。
「傻妞,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去救你了。」
孟紫霓真的不懂,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的雙手雙腳都被人用麻繩綁起,嘴巴也被人用布條綁起,躺在一間簡陋房間的床上,除了有人固定送來吃食、替她嘴巴松綁之外,其它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待在房內,房門口有其它人守門,以防她趁機逃跑。
她記得自己本來在黎春生的攤位前,歉意十足的向他說對不起,不小心將他所送的簪子給摔壞,幸好他大人有大量,笑笑的要她不必放在心上。
之後,他說他突然想起有些貨品放在巷內的小屋門坎上,本要一並帶來攤位,卻不慎忘記,希望她去幫他取回來,免得東西被路過的人給順手拿走。
他無法貿然離開攤位,她當然是一口氣答應下來,替他走這一趟,結果當她照著他的指示進到某一條安靜無人的巷子內時,卻突然感到後頸一個疼痛,昏了過去,當她再度醒來時,人就已經在這兒了。
她為什麼會被綁?她不記得自己曾經招惹過誰,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獨自一人的她惶恐不安,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小命不保,而且她的消失一定讓項爾盟及師父焦急死了,她想逃出去,可她連動都動不了,又怎麼有辦法逃出去?
怎麼辦?有誰能來救她,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