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這是從怡情閣到美人苑的必經之路,那女人腳傷了,那個丫頭已經被送回去了,難道我們錯過了她與丫頭見面的時間了,又或許主子的估算錯了,她心里根本就沒有她的丫頭。」
「唉!啥也說不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拿了,立刻送到怡情閣,保準這回爺會要了她的小命,那冷月軒可不是說出來就能夠隨便出來的。」
此話一出,如沁頓時就慘白了一張臉,兩個男人口中的主子顯然是已經知道她今夜會出來見采月的,難道是歐陽永君嗎?
虧她那麼信任他,居然下了圈套給她。
顫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貼向身邊的男人,仿佛要汲取一份溫暖,這飛軒堡里到底有多少陷井在等著她跳呢。
心驚顫時,兩個人走得越發近了,似乎連那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再往回走吧,采月已經過去了,我們在這附近找也沒什麼希望了。」一個男人就在她身前兩米處的地方突然打住了。
如沁一喜,終于月兌離危險了。
輕挪著身子,想要從甄陶的身上抽開。雖然甄陶救過她,但是她真正見過他卻只有那唯一的一次,從前在趕往飛軒堡的路上他一直是遠遠的隨侍在輕展軒的左右,加之那時的她早已是心灰意冷,所以其實見了也等于未見。
似乎是感受到了如沁的矜持與緊張,甄陶慢慢松開了攬在她腰間的手,今夜無事,四處檢查完畢之後剛好遇到怡情閣里的四個家丁扛了采月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就鬼使神差的隨了來,仿佛要保護采月的安全一樣,卻不想保護的卻是她的主子如沁。
這女人,真有膽子,居然敢獨自一人跑出冷月軒,她不要命了嗎。
腳步聲終于漸行漸遠了,黑暗中兩個人對視著,「我想要見采月。」算計著時間,采月還沒有走很遠,憑著甄陶的功夫,如果現在追上去,似乎她還有希望。
甄陶冷冷卻不回應她,只沉聲問道,「是誰告訴你采月侍寢的消息的。」
「這……」難道她可以說是歐陽永君嗎?
「是誰?」一聲低喝,這女人真是沒長腦子。
「一個男人。」想了想,她終于還是沒有說出歐陽永君的名字,是敵是友她還是無法分清,她不能僅憑著剛剛兩個人的對話,就把罪名全部列在歐陽永君的頭上。
「男人?這飛軒堡里敢見你的除了爺和歐陽永君外就再無他人了,是他嗎?」口氣中那篤定的味道濃濃的。
眼見甄陶一次猜中,如沁便只默無聲息的低下了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歐陽永君昨天就被爺突然間派去間城了。」冷冷說完,卻讓如沁的心瞬間再次跌入谷底。
那本書,難道不是歐陽永君所贈?
似乎今日之晴也說過今早還書的時候沒見著二爺。
可是那書……
頭糾結的痛,一切似乎好亂。
恍惚中,腳上也更痛了,只得斜倚在一旁的梧桐樹上,身子輕靠的剎那,再抬頭時,甄陶已翩然離去,黑暗中,那抹身影只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