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腳踝已痛得無法走路,如沁默默的听著四周的聲音,就快三更了,采月也快被送回美人苑了吧。
輕揉著腳踝,讓那痛意慢慢的散淡開去,周遭的風燈一盞一盞的滅去,仿佛她的人生一樣淡去了光明就只有無盡的黑暗,可是依然沒有采月的任何消息。
悄悄的向前探出身子,遙望著那條青石路的方向,遠遠的似乎有燈籠在閃動,心一跳,一定是采月要來了。
細細的數著那燈籠,糟了,四盞,是四個家丁送著采月回美人苑。
如沁急了,居然把這個給忘記了,有那四個家丁在,她如何能出現在采月面前呢,那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嗎。
可是此刻讓她打道回冷月軒,心里又是不甘願。這麼艱難的出來,怎麼也要看上采月一眼,不管采月的好與不好,也不枉她當采月姐妹一場。
腳步聲越來越響,亮光也越來越近,心狂跳著,那四人肩上的人形已看得清清楚楚了。
采月,就要到了。
可是她卻不能叫住采月,只怕叫了,只怕見了,會被那四個家丁給傳了出去,那麼豈不是又一次害了采月了。
想想吳婆的死,如沁便心有余悸了。
隱在樹後的身影焦慮的看著采月的靠近,再靠近,終于穩穩的從她的面前經過,黑暗中采月安靜的任由四個家丁把她扛在肩上,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如沁知道她沒有任何的掙扎,仿佛早已經習慣了一樣。
三天,三天的打擊讓她早已對輕展軒死心塌地了嗎,如沁不信,雖然那男人有本事讓這飛軒堡里的女人對他魂不守舍,可是她的采月應該不會的。
一雙眼隨著那四個家丁的步伐而去,為什麼竟然走得那麼快,讓她甚至還來不及再看一眼采月,所有的希望在這一瞬間似乎要破滅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居然無能為力的放過了。
無意識的向前追了兩步,心在這一刻已跌到了谷底,真想抱住采月,為什麼兩個人一樣的命運,皆是要**于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呢。
踉蹌著,甚至忘記了腳踝的痛,又是向前急趕了兩步,突然身後一陣勁風飄來,如沁只覺腰上一緊,立刻被一個人拉到了無邊的黑暗之中,還未來得及喊叫,一只大手已悄然捂住了她的櫻口。
一股熟悉的氣息,卻不是輕展軒,亦不是歐陽永君,她記得清楚,這人是甄陶。
迷糊間,只見此時有兩個男人正與那四個家丁迎面錯過,再四下望著,好似在尋找什麼一樣,「咦,應該就在這附近才是,怎麼那丫頭都要到美人苑了,還沒有見到那女人呢,王六,都怪你喝酒誤事,讓那女人偷偷潛出來了。」
如沁這才清楚甄陶的用意,原來是帶著她避開那兩個人的視線,心里不由得感謝甄陶了,想起上一次他為了自己而捱的那一百大板,更是有些赧然了。
可是卻不得出聲,兩個男人依然緊密的搜索著,距離她與甄陶的位置也越來越近,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一個不小心,又幫著甄陶捱上一百大板。
腰間又是一緊,那大手上的力氣似乎欲要把她抱起來一樣,如沁屏著呼吸,只盼那面前的兩個人快些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