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會從附近小市場回來,手里提著一些魚啊肉啊的,而他在院子給花澆水。
「晚上我們弄大餐吃。」
「什麼大餐呢?」
「你的傷都好多了,給你買魚和肉補身子啊。」
也對,天天不是吃她的地瓜紅薯就是青菜竹筍,雖然是粗茶淡飯的小美味,可是也不及大魚大肉痛快,畢竟他還是一個俗人。
「我不會做菜,麻煩微笑妳。」他一邊澆一棵不知名的奇花異草一邊客氣道。
她回過頭,莞爾一笑,「放心,我一定讓你吃得有滋有味的!」
他喜歡她那笑臉,就像陽光一掃而過,銀色的光輝閃亮,內心所有的陰霾都會一掃而光。
他有時候真想一輩子就躲在這里,閑雲野鶴,養菊種桃再也不問江湖之事。因為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可是他不能……他明白自己肩上重重的責任,不自覺神情凝重起來。
「哈哈,森,快來!」
一直以來,從未有哪個人能毫無戒備地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知道的唯有她一個。
他走進廚房,木桌上碟子里一團「食物」正冒著滾滾黑煙,而爐子前那個手忙腳亂的身影正在努力地翻著鍋里的肉,他的眼珠子幾乎要掉下來。
「怎麼樣,這條魚還算完整吧!」她轉過身,臉上油膩膩的,還帶得意之色。
「這是魚嗎?」他好奇地指指碟子上那團黑。
「嗯……可能有點過火了!」
還……可能!
他心里怒吼!可是畢竟寄人籬下,他不能沒禮貌地做出反客為主的事情。
「啊呀,我的肉!」剛才還血紅的肉,此刻也變成炭色,她猛灑醬油,想全力挽回,然後把肉翻進碟里。
「唉,幸好已經力挽狂瀾了。」她竟然能這麼一副淡定表情。
「這叫力挽狂瀾嗎?妳看看,這里焦了,還有這邊……」畬森用筷子翻來翻去,一邊撇嘴一邊念咒。他可憐的肉啊!多少天沒聞肉味了,到嘴的肉就這樣沒了。
「看來你是天生吃素的命。」她還把這一切歸結為他的命。
看著她抹著額上的汗珠,他無奈地搖頭。
「別說那麼多,開飯了。」把鍋鏟往旁邊一放,她用杓子盛飯。
「怎麼樣,好吃嗎?」
「還好。」在她虎視眈眈之下,他裝作歡快地往嘴里塞進一塊肉。
「嗯,好好吃,別暴殄天物。」她不停地吃青菜,好像吃肉的重任全托付給他。
雖然是咸了點,還幾乎苦得難以下咽,可是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他強忍吃平時吃慣山珍海味所養來矜貴胃口,把這些黑魚炭肉猛咽下去,終于把碟子清空了。
「明天我再給你弄紅燒魚。」
「今天的……不是紅燒魚嗎?」
「今天的只是清蒸魚啦,笨蛋!」
「我覺得,以後我們還是不要那麼破費了,吃清淡點就好……」
「不行,你是補身子的時候,不要替我省錢,反正我的錢也沒什麼大用處……」
「妳就存著慢慢用,不用浪費錢在我身上,真的。」
「不行啦,只要你在這里一天,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忽然有溜之大吉的沖動。
◎◎◎
山里的夜晚來得特別早,太陽一下山,周圍就黑壓壓的一片了。或許是樹林里面,參天古樹遮天蔽日的緣故。
桌幾上,半壺清茶冒著裊裊輕煙,沙發被兩個人各佔一半,畬森穿著她嘴里一天提好幾遍的同德哥哥的衣服,半躺著閉目養神,林微笑穿著柔軟料子的繡花睡裙,屈膝斜靠在另一頭,翻著書本沙沙作響,那柔軟的發絲輕巧地綰在一側。
「喂……」畬森覺得有點悶。
「嗯?」她頭也不回,燈光下認真地翻著書本,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甚是可愛。
「在看什麼?」他一骨碌翻起身湊到她身邊,視線投射在她翻閱的書頁上,然後聞到她身上一縷清香。
「我在找流感的防治方法。」她喃喃道。
「這還不容易。」他雙手抱胸,盤腿而坐,一副學者風範。
「你懂?」
「嗯。」
「能不能告訴我?查這些資料書好麻煩哦!」
「找出紙和筆記下,我只說一遍,好話不說第二遍。」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好好好,你說,我記!」她執筆並手握本子,認真地望著他。
「嗯。首先,教室要保持通風,最好買些白醋噴灑一下周圍。」筆尖在本子上沙沙作響。
「小朋友們要注意個人衛生,要勤洗手,要是有小朋友感冒就必須隔離,避免交叉感染。」
「嗯嗯嗯,有道理,繼續。」
「沒有了,就這麼多。」
「噢!你懂的好多。」
畬森心里暗笑,這連笨蛋都懂的。
讀書的時候,幾乎每年都要在學校公告欄上白紙黑字通知。
山頂洞人可真是可愛!
「對了,你是什麼職業,懂這麼多。」
畬森心里猶豫了一下,要是他說是黑社會,難保不會嚇死她,說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惦量她一定會上下打量他,然後說是紈褲子弟,絕對……不能暴露身分!可是……忽然他靈機一動。
「醫生!」他雙手環胸,一本正經地說。
「你是醫生?!」她雙眼一亮。
畬森冒出冷汗,可別來個疑難雜癥什麼的考我的智商啊!刀傷、槍傷倒還可以應付的。
「嗯。」略顯底氣不足。不知為何,在她面前,他就是沒那副高高在上的氣質,顯得有點窩囊。
但他猜想她唇紅齒白、神采飛揚的,也不會有什麼難題,于是自信十足地點點頭。
「是這樣的……我們幼兒園有個叫麥琪的,她是我的好朋友啦,其實也沒什麼,她很胖而已……」她念念有詞地叨嘮著,他的腦海里不停地組織詞匯,高血壓、冠心病、三高病人、減肥茶、抽脂、日本相撲……
「她說我這樣的身材,比例不協調……」
啊,他的腦筋迅速回轉,苗條、塑身、練瑜伽……
「她說我的身材跟我的胸部比例不一致……說我可能有乳癌……」
叮咚,他的腦袋打死結!
什麼邏輯?害他死了一地腦細胞,他真想把那個叫麥琪的肥婆給炸了,害他緊張了一下,然後眼光停留在面前的女生身上。
她一臉的憂慮,臉上滿是委屈……「我一直不知道你是醫生,你能不能幫我看看?」說完她一拉右腰際的絲帶,肩膀上的衣裳軟軟地落下,他看到她胸前那潔白如凝脂般的一片春光。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一幕,而面前的她只是認真地看著他,全無禁忌之意。
「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是診斷的必經步驟,你幫我診斷一下我有沒有病……」
她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她的左胸模去,那細膩的觸感盈盈在握,豐滿、彈性、高挺,還有那雪峰尖上那粒粉色的櫻桃……
她只是緊張地望著他的臉,等他宣判著她的命運般,而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隨著她的手帶動他的手緩緩移動,跳到她的右胸上。
「這邊呢,會不會有事?」她的聲音細細的,帶了絲恐懼。
他感覺的沖動正在膨脹,一股躁動在小骯迅速地跳動。
他傾身向前把她重重地壓在沙發上,一手順勢握著她右邊,幾乎是用盡全力的揉搓著,急切地吻上她左胸上的蓓蕾,她衣物輕輕地散開,光潔的小骯正緊貼著他粗獷的月復部,而他忘情地啃咬著嘴里的甜蜜,她發出輕細的申吟,雙手不經意間抱著他的頭,指尖摩挲著他的發……
移動著本是覆蓋並揉搓她右邊的手,偷偷移到她光滑的大腿上,他張開她雙腿並把自己用力壓下去,他一根手指輕輕拉開她的內褲……她突然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
「嗯……不是給我看病嗎?為什麼要月兌內褲?」她微微地支撐起身子,他把埋在她胸前品嘗著的面龐依依不舍地抬起,看到她緊蹙的眉心下那雙好奇的水眸。
不能發泄的痛苦讓他申吟一聲,從她身上爬起來,盯著她那腫脹的蓓蕾,還有胸前那泛紅的一片,默不作聲地舌忝舌忝嘴唇。
他只是輕輕地揉揉她凌亂的發絲,平靜地壓下自己的。
「先穿好衣服吧。」他淡淡的口吻,內心卻在飽受煎熬。
她听話地整理好衣領,系上右腰際的絲帶,然後攀上他的肩膀,那兩團柔軟依然隔著薄薄的衣料在他身上摩挲,絲毫不失挑逗力。
「我有病嗎?」
「沒事,妳很健康,傻瓜。」只是他身上那難忍的難以抑制罷了。
懊死,活到二十五歲的他,竟然第一次被女人挑起。平時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真不知道是不是人妖!
「哇!太好了。」她開心地叫著,環抱上他的脖子,而她身上那些柔軟讓他的自制顯得異常艱難。
畬森,這真的是你嗎?什麼時候這樣正人君子,柳下惠轉世來了?
「對了!」她忽然若有所思地停下,微笑著望著他,「剛才你月兌我內褲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你那里有一個東西壓在我小骯上……」她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忽然把目標轉移到他身體下面。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他抓緊她的手,要是讓她繼續胡作非為,他一定會犯罪的。
「剛才明明就有……」她抽出手撓撓頭,自言自語。
而他,受剛才那痛苦一幕,也累得閉上眼楮……
◎◎◎
窗外,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周圍一片郁郁蔥蔥,綠油油的綠蘿肥厚得像要滴出油來,滴答滴答的是雨聲。
走廊上吊掛著一把把的小花傘和小雨靴,寬敞的室內游戲場上,老師正在跟小朋友玩游戲。
「嘩嘩嘩……」
「哈哈哈……」
「呵呵呵……」
銀鈴般的笑聲灑落滿地,他們在玩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身穿白色裙子的林微笑當老鷹,而另一頭,畬森充當母雞,正防著老鷹護著一大群小朋友,地板上傳來有節律的咚咚響。
要是畬鷹在天之靈,知道在他旗下的擇明幼兒園里,他那一向行事雷厲風行的寶貝兒子,正在充當十幾個小朋友的「母雞」,還要學母雞「」地叫,不知他會作何感想?應該是會從棺材里跳出來,將這所學校夷為平地,然後將這抱著肚子邊笑邊當老鷹的可惡女人林微笑給槍斃,五分鐘後再鞭尸!可轉個念,如果他知道他這獨生子,正被他當日的心月復派殺手追殺,借著裝死滾入山崖,被林微笑救了才逃過一劫,他老人家會不會老淚縱橫,痛哭自己用人不賢?
所以說,他老人家應該會不忍心,因為,那個可惡的女人,實在太可親、可愛、可敬了,他怎麼舍得置她于死地。
「醫生叔叔,醫生叔叔,罰你唱歌。」他一時走神,竟在游戲中落敗。
在所有天真無邪的期待目光中,他走到圈圈中央,手放在頭頂上作雞冠狀,先是單腳著地旋轉一圈跳個芭蕾舞,然後就扭著唱著兒歌。
「哈哈哈……」他咬牙切齒地瞪著笑得前俯後仰的林微笑,恨不得掐到她斷氣。
不,他舍不得!
坐在鋼琴前,看著坐在地板上的小朋友,他輕輕地彈奏著一首輕快的曲子。大家隨著動听的節奏閉上眼楮陶醉,大家幾乎都要睡著了,而他忘情地彈奏著,只為那靜謐中的幸福。
小時候那死老頭逼他學這東西,還真有發揮的時候,終于派上用場了,讓惡魔混進天使園。
彷佛一縷聖潔光芒,大家唱著聖經,臉上是幸福知足的甜蜜,忽然大家背上長出了翅膀,輕輕揮動著那白色翅膀開心地飛來飛去,他也感覺背後長出了一雙翅膀,他輕輕地揮動,卻落下了黑色的羽毛……他長出一副黑色翅膀,嚇得他大跳,睜開眼楮,只看見十幾雙天真的大眼楮,睜睜地看著他。
「醫生叔叔在做惡夢嗎?」
「可是叔叔流口水了。」
「叔叔做夢被口水淹了,他要游上岸。」
「不是,是蚯蚓要吃醫生叔叔。」
「蚯蚓不吃人!」
「醫生叔叔不是人,是醫生。」
「誰說醫生不是人呢?是叔叔。」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只有林微笑一個人在滿滿的小腦袋後面嗤嗤地笑,臉上寫滿幸災樂禍的表情,嘴巴上似乎在說︰好了吧,流口水叔叔,真夠丟人的。
◎◎◎
這天是林微笑的休息日。
她早早就起床,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了門,按照她的話說,是去找同德哥哥。
哼,還不如直接說是約會,小女生說話愛拐彎抹角的。
他不屑地躺在沙發上,隨手翻著她寫的小說稿。要不是臨出門前她給他吃點甜頭,他才不會讓她走得那麼干脆。
早上她穿著一件米黃色胸前是蕾絲花邊的低胸春衫,搭配一條桔紅色印花長裙,走到自己面前轉了幾圈,問好不好看。
他只是「哼哼」兩聲,不搭理她。
她在自己面前半蹲下,微笑著望著他。
「你知道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早上要是來上課,吵著要找媽媽的時候會怎樣嗎?」
他繼續「哼哼」。
「我們就會抱著他,哄一下,然後他會做一個動作。」
「什麼動作?」他抬起頭好奇地看著她。
她輕輕抓起他的手抱在自己胸前,「他們會伸手抱抱老師。」
「這件衣服不好看。」于是他開始建議。
「不好看?」她細細端詳自己。
「穿那件白色有領的胸口有三顆鈕扣的T恤好看點。」
「哦?」她跑回房間換了那件,然後匆匆出門。
畬森知道她大概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小說家,寫的愛情純得像水一樣,他惡作劇般向她示範接吻,觸模她的身體,她只說了一個好癢。
微笑永遠是那麼無邪,怕他無聊,從學校給他帶回一堆書解悶,可惜全是兒童讀物,他還不如看她那些悶到傻的小說度日,可沒想到卻被小說里細致的情感,真實的善良所感動,幾乎落淚。
他知道里面那深深淺淺的情感,說的是她和她那個同德哥哥的故事,她的過去他無緣參與,她的未來他不敢佔有,可是她的現在……她的現在又如何?她正陪在別人身邊。
而總有一天,他也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回歸他的生活軌跡,背負他的艱難使命。生生死死,腥風血雨,爾虞我詐,才是他的宿命。
而她,就像是這遠離喧囂塵世的大自然擁抱著的一朵小雛菊,清新、淡雅,與世無爭。
◎◎◎
林微笑正跟高同德,面對面坐在肯德基的席位上,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斑同德跟著受傷休養的警察爸爸回到鄉下的家,而林微笑是他們的鄰居,可愛的小泵娘一向很受歡迎。林微笑帶著高同德滿山里跑,後來高同德的爸爸養好傷回到了都市里,高同德繼續留在鄉下女乃女乃家,直到高中他才到市區讀書,高同德對她的關懷無微不至,雖然他們以兄妹相稱,可是大家都認準他們是一對情侶。
「同德哥哥,最近工作忙嗎?」
「當然了,最近跟著幾個大案件呢!」
「哇!」林微笑有些許擔心。
「不用怕,哥哥可是金鋼不敗之身。」林微笑听了舒心地笑。
「對了,微笑,最近妳工作忙嗎?看妳,好像瘦了一大圈……」他伸手來模模她的臉,一臉憐惜。
她喜歡同德抱她,揉她頭發,如果有一天,同德也像家里那個怪人那樣親親她的嘴,還有吻她的胸部,她一定很開心,可是她斷然是不敢叫他那樣做。
從小只有同德哥哥指揮別人做什麼什麼,還沒有人敢叫他去做什麼事。
「我很好啊,只是……」她攪動面前杯子里的女乃茶,正想把家里的客人這件事告訴他,他手機響起來。
「妳等一下……」他走開幾步,到落地玻璃窗前接了個電話。
不一會,他急急忙忙地走回來,「微笑,哥哥不能陪妳玩了,臨時接到緊急任務,妳一個人回去要小心。」
「嗯!」林微笑點點頭。
她到櫃台再點了薯片、雞翅、漢堡,還有一杯大可樂,接著付款,然後坐上回家的公交車。
◎◎◎
「累死我了!」她一回到家就癱坐在沙發上。
他繼續「哼哼」。
「你怎麼今天一天都在『哼哼』。」她好奇地把一張小臉湊上來,笑嘻嘻的樣子。
「妳心情很好的樣子。」他沒好氣地說,頭抬也不抬。
其實在她消失的五個小時里,他幾乎是數著一秒一秒的度過,誰知道她跟那個同德哥哥在一起發生些什麼?
他在吃醋嗎?怎麼有股酸味?才不是。
「不好,才吃一點點東西,他就走了。」她嘟著嘴。
他喜出望外,原來只是去吃東西,而且吃一點點他就走了。喲呵……他內心有如穿著海灘褲在夏威夷的沙灘上跳著舞般的舒暢,可是臉上卻不動聲色。
「這是什麼,吃剩的?」
「什麼啦,這可是專門給你點的,全是好好的。」她抬起頭抗議。
他開心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打開外賣。
「唔,愛死妳了,我的最愛。」他抱著她的頭,用自己的額頭踫上她的額頭。
這樣親密的動作,她似乎無動于衷。
「你慢慢吃哦,我去換套衣服,熱死我了!」她起身走進了房間。
等她出來,他已經把全部東西一掃而空,只看到她一雙睜大的眼楮。
「你好厲害!好像非洲難民!」她哈哈大笑,然後看到他不大對勁的樣子。
「喂……」可他一動也不動。
「喂喂……」他仍然像尊雕像般。
「你好像不開心哦。」說中要點,他是不開心,不過是裝的。
「陪我玩。」
「玩什麼?該不會是老鷹捉小雞吧。」她回想起幼兒園里的事情,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陪我打牌吧。」
「好。」
畬森一下子給發好了牌,兩個人聚精會神地斗智著……最後一手,林微笑勝券在握,手里握著兩張牌偷笑。
「讓我看是什麼牌。」畬森不服輸,想要耍花招奪牌。
「想得美,哈哈!」林微笑背過身去捂住手里的牌。
畬森不甘心地撲過去伸手就搶,可是她趴在沙發上早把牌放在胸前捂得緊緊的,他把手伸去不依不饒地搶,卻模到一團軟綿綿的,沉甸甸地隔著衣物墜在他掌心……
「你好重!」因為趴在她身上,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而他的手,正從她衣襬里探進去,輕輕地揉捏著,他粗重的氣息,正薄噴在她的肩脖上。那一刻,兩人的曖昧姿勢讓他恨不得就要了她。
「我給你牌還不成。」她回過頭望著他,才意識到自己身下的動作。
如果這樣做的人是同德哥哥……
可是那樣的念頭瞬間打消,因為這樣做的人是畬森,是位醫生,他是不是要……給自己復診?
「啊……你的衣服下面有什麼東西?」她伸出手來想要一探究竟。
他松開她,危襟正坐。
看著兩個人周圍沒什麼多余的東西,她只是納悶著,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