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婕拚命的沖洗著自己的身軀,像是要將自己剝了層皮似的用力又搓又刷,直到自己筋疲力盡,再也無法承受為止。
顧不了頭發的濕懦,她將腳上已經浸濕的繃帶解開,迅速躲進被單中,讓薄薄的被單自頭上掩蓋住自己全身,仿佛如此就可以月兌離現實,遺忘她跟帝吒之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
但是,她想遺忘的過程,此刻卻如此鮮明的在她腦海中重復播放著,讓她根本無從忘起。
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她自己,她明明是要去找他談正事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躺倒在他懷中,讓他這麼輕易的控制自己的理智甚至身體?
那強烈的疼痛感迄今還在她的雙腿間蔓延,隱隱約約的抽痛著,提醒著她所做過的荒謬情事,她跟他……發生了關系嗎?
帝吒五官分明的臉龐清晰的在她眼前晃動,讓她的心停不住的緊揪著。她依稀還記得他在她耳邊輕哺的細語,那燃燒她臉龐的呼氣,讓她喪失理智的觸模……天,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又開始加快了。
鄧婕連忙用雙手捂住臉龐,緊皺著眉頭調整自己的呼吸。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更討厭那讓她心跳的一切,這根本一點都不像自己,不像冷靜的鄧婕了。愈是想要遺忘什麼,就愈是深植心中的這個道理,她今天是有深刻的體會了……???
「你想睡到什麼時候?」辛達不禮貌的踢開門,心不甘情不願的端了盤早餐走進鄧婕房中。
「滾……」鄧婕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她覺得渾身酸痛,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應付一個不友善的小男孩。
辛達用力將餐盤重重放在桌上,口氣不悅地道︰「你以為我想來呀,要不是主人吩咐,我根本懶得接近你一步,你這個瘟神,自從你出現之後,我就倒霉到極點,听清楚了,我才是那個想叫你滾的人!」
鄧婕覺得自己的頭痛死了,他的話在她的耳中听起來,全成了嗡嗡的鳴叫聲,讓她更加難受,甚至有股想嘔吐的。
「喂,我在喊你起床,你听到沒有?」辛達的眉頭緊緊向中間攏了起來,「拿什麼喬呀?難不成要我把餐盤端到你面前喂你嗎?」
「走……開……」鄧婕放在被單外的手無力的揮了揮,她真的希望耳邊的嗡嗡聲消失,讓她好好安靜一下。
他的臉色一變,捺不住性子的往她的床邊走去,伸手用力拉住她的手,想將她拉起身。
這突如其來的震動讓鄧婕的胃部翻滾,糟糕!她要吐了。這個念頭才剛一閃,一陣猛烈的反胃之後,她果然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吐了辛達滿身。
「該死!」他懊惱的咒罵了聲,嫌惡的將她推開,使她再度躺回到床墊上,她連清理自己唇邊的穢物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給我起來,臭女人!」辛達氣憤的將身上的穢物甩了甩,又趨前捉著她的頭發往上拉,「裝死?我才不信你這一套。」只有主人會被這個妖女給迷惑住。
「放……開……我……」鄧婕痛苦的扭曲著臉,不過,不是因為他的手勁,而是因為自己體內的焚燒。
辛達總算感到有些不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好燙!難不成她真的生病了?
「喂,你怎麼啦?」他放松扯著她頭發的手,搖搖她問道。
「別管……我……」她痛苦的申吟著,胃部又開始一陣陣翻滾起來。
哼!他也不想管她呀,不過如果她在這里出事的話,那對主人的名譽就太不佳了。
辛達在心中想了想,將鄧婕放回床上,決定還是找個醫生來瞧瞧她。然而,辛達才將醫生帶到鄧婕的房中,帝吒就出現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在這里?」帝吒一臉嚴肅地道,他原本只是想經過看看,沒想到卻發現醫生在她房中,這是怎麼一回事?
「主人,驚動您啦?」辛達見帝吒出現,連忙迎上前道。
「辛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帝吒感到有種驚惶的感覺,他急急地走向床邊,看著醫生為鄧婕做診斷。
「主人,稍安勿躁,她不過是生病了。」辛達跟上前回答道。
帝吒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嚴肅,沉聲問道︰「現在她的狀況如何?」他這是對醫生發出的疑問。
「稟報主人,這個女人只是受了些風寒,感冒了,有發燒的癥狀,只要多休息,吃吃藥就沒事了。」醫生必恭必敬的回答,有些搞不懂主人怎麼會對一個女人這麼的關心。
「笨女人,這種天氣也會感冒,真是白痴!」辛達所了在一旁叨叨念著,對剛剛被她吐了一身的怨恨還念念不忘。「辛達,你跟著醫生去拿藥。」帝吒皺皺眉,頭一次發覺辛達辱罵女人的方式讓他覺得有些不妥,可是,這些明明都是自己教辛達的呀。「是的。」
辛達仍然沒有掩飾他的不甘願,不過。他畢竟還是乖乖的照做了。房中倏的安靜起來,只有鄧婕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著,帝吒輕輕在她的床邊坐下去,凝視著她的睡臉,那是張微微擰著眉的憂愁面容。連睡著嘟皺著眉,這個女人真的是喜歡煩惱。他伸出手去,輕輕停留在她的眉頭,試著想撫平她皺起的眉心。「嗯……」鄧婕輕吟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皮。
「你醒了?」帝吒松了口氣,臉色和綴下來。
「你在做什麼?」她意識到他在撫模她的臉,于是迅速將他的手撥開,因為那觸感讓她憶起她與他曾有過的親密。
他聳聳肩,將手收回,「你的反應似乎有點太過分了些吧,我不過是看看你有沒有好些罷了。」這個女人的個性為什麼總是這麼剛烈?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根本是想佔我便宜吧?別作夢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的。」鄧婕冷冷的道,眼申盡是警戒的目光,她絕不能讓錯誤再出現一次。
「便宜?」帝吒感到不可思議,從來都是女人佔他的便宜,絕沒有人對他做出這樣的控訴的,「我記得我們是彼此甘願的,從沒有所謂的佔便宜的情況發生。」她明明在他身下快樂的申吟著,現在她卻完全推翻了?
「你可惡,竟然還想模糊事實,滾!我不想見到你……咳咳咳……」她被他話中的暗示給羞紅了臉,惱怒的咆哮著,隨即又因為太過于激動,而持續的咳嗽了一陣子,差點要斷氣似的。
他差點忘記她是個病人了,帝吒的態度不自覺放軟下來,趨前想幫她拍拍背順氣,不過被她嚴厲的拒絕了。
「好吧,看樣子你今天是不想跟我談到帝國主島的事了,那我也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他知道這一點絕對可以引她上鉤,因此故做無謂的往外走去,做做樣子假裝要離開。
帝國主島?鄧婕在咳嗽中並沒有忽略這四個字,雖不願,但她仍然出聲喊住他,「等等。」
果然如他所料,帝吒悠哉的轉過身,漾著嘲諷的笑容道︰「你最好決定是要我走還是要我留下,我不想花時間在猜測這種無聊的問題上。」他的心放軟,但是在言辭上,他還是得為自己留些威嚴。
她深吸了口氣,為了自己的目的,只好不計較他的嘲諷,她忍著氣道︰「我要你留下來,解釋解釋你剛才的話,有關帝國主島的事。」她半坐起身子。減少自己處于弱勢的感覺。
他慢慢走回她床邊,知道她的急切,故意慢條斯理的道︰「你很想去主島?」這是明知故問。
鄧婕看出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請你直接說重點,我記得你拒絕了我的要求不是嗎?現在又何必故意這麼問?」就算知道他是這個島的主人,她仍然不會因此而低聲下氣的。
帝吒不以為然的笑笑,他似乎已經習慣她的無理了,如果有一天她對他輕聲細語的說話,他可能才會感到奇怪呢。「我是拒絕了你的要脅,但並沒有說不帶你去。」
「這麼說……」她雖想維持淡然,但是仍然無法壓抑自己的渴望。
「其實我本來就是要帶你去主島的,不過有個條件。」他喜歡看她的渴望表情,那讓他有種滿足的感覺。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鄧婕答得飛快,為了爭取時間找尋喬廉的蹤跡,她必須這麼做。
但這樣的回答卻沒有讓帝吒高興,他反而還微微的蹙起眉,雖然她要救的是個女孩,但是那女孩對她的重要程度,依然讓他感到不是滋味,「你為了救人,真的可以答應任何條件?」
「這不正中你的下懷?說吧,什麼條件?」她抹去額上的汗珠,疲憊感與虛弱感又襲了上來。
「穿上我準備的禮服,跟我去參加我大哥的婚禮。」他知道自己不這麼說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順著他的意的。
「就這樣?」鄧婕的表情有些詫異,心中則是感到微微的失望,她以為他的要求會是……真是傻,她想到哪里去了?
帝吒挑挑眉,如果他沒听錯的話,她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失望,不過,相對于她對他的排斥態度,應該是不可能的,「就這樣。你放心,只要你做到,我也會答應你幫你找人。」他保證道。
「好,我答應。」她爽快的回應,這樣的條件要是她不答應的話,那真是太笨了。
「還有。」他突然又道。
「還有?」她不解,他又想補充什麼?
「盡快養好身子,我們這幾天就要出發了。」帝吒掩飾住眼中的關心,對他來說,關心一個女人是全然陌生的情緒,不該流露出來的。
「我沒事。」鄧婕逞強道,其實不適的感覺一直沒有離開過身上。
「最好如此,否則你就跟不上我的腳步了,屆時可別怪我改變主意,我不能帶一個病人去參加我大哥的婚禮,知道嗎?」他用的是激將法,目的就是要她好好休息。
「我懂了,我不會讓你丟臉的。」說來說去,原來就是怕她失他的面子,哼!
「很好,暫時和平相處吧!」帝吒從沒想過自己會想跟一個女人「和平相處」,不過,她總是會誘出他的許多「第一次」就是了。
鄧婕微微遲疑了一會兒,緩緩的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希望他們真的可以和平相處就好嘍,她真的懷疑這個「暫時」會維持多久。???「辛達,藥拿到了嗎?」帝吒輕輕敲著辛達的房門問道。
「主人?」辛達訝異的瞪眼,對于主人的「大駕光臨」感到受寵若驚,連忙起身迎上前,又是端茶又是拉出椅子讓坐的。
「放輕松點,不要這麼拘謹。」帝吒微微笑道,坐上他拉出的椅子上。
「是、是的。」辛達尷尬的笑笑,站在帝吒身邊問道︰「不知道主人親自來到我房中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重要事,主人應該不會主動上門找他吧?
「藥拿到了嗎?」帝吒的回答卻讓他的笑容凍結,成了個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唔。」辛達隨意應了聲,對于他來的原因感到失望與難過。難道自己遠比不上一個低賤女子的地位嗎?
帝吒發現到辛達突然的情緒低落,示意辛達坐下來道︰「辛達,坐吧。」其實他並不喜歡擺主人的架子,只不過辛達總是守著分寸,不敢逾越半分。
「可是……」辛達猶豫著,沒有馬上坐下。
「我命令你坐下。」帝吒眼神一凜,再說了聲,這次他總算「遵命」照做了。
「主人,您有話要告訴我?」他看得出主人有話要說,而且可能是他不太喜歡听到的話語。
「嗯。」他知道辛達是個聰明的男孩,一點就通,「辛達,我會帶她去參加帝王的婚禮,我希望到時你可以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要我保護那個女人?主人,這太不合理了,我們不是一向瞧不起女人的嗎?」曾幾何時,他辛達要成為一個女人的跟班?
「辛達,有些事情你不懂,不過,以後你會懂的。」帝吒心想,要怎麼跟一個小孩子解釋自己的奇妙心態?他不能,也不好意思呀!
辛達皺起眉頭,「主人,為什麼?我不知道該懂些什麼,像以前一樣的看低女人,不是很好嗎,這樣就不會惹上任何麻煩了呀。」在他心中,除了自己的媽媽與姊妹之外,其余的女人全都是禍水,惹上她們絕不會有好事的。
帝吒被問得無言,一直以來,自己的確都是依循著這樣的標準做事的,同樣的,也灌輸這樣的觀念給辛達,要他違反觀念行事,的確會讓他產生困惑,「總之,這件事是不會更改的,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辛達為難的臉色一直沒有變過,不過他心想,既然主人都這樣說了,他是絕不可能拒絕的,「只要是主人的吩咐,辛達一定會盡力做好,絕不會讓主人失望的。」他最怕的就是听到「失望」這兩個字自主人的口中說出來,所以,即使他再不願意,也會硬著頭皮去做,一如以往一般。
帝吒滿意的點點頭,贊賞的笑笑,「我相信你不會的。」「嗯。」帝吒的笑臉讓辛達的心情又稍稍揚起來。有了主人的贊揚,這個工作或許才稍稍有點值得之處吧,自己只有硬著頭皮做了……???
真是流年不利,不但腳扭傷未愈,還偏染上感冒!
鄧婕對自己的狀況百出真是懊惱極了,想到離開台灣到現在,什麼線索都還沒有發現,她的心就忍不住低沉起來,對喬家,她有種歉意,因為自己沒能盡早將喬廉帶回台灣。
鄧婕一跛一跛的跳出房間,頭一次認真的細看了看她已停留一陣子的房宅,發現不只是房中有燭台點著燭火,連外面走廊的兩邊,也一樣整齊的排列著燭台,燭火的光亮將長廊照亮,有種蒙隴的氣氛,或許這就可以說是異國的浪漫。
在這樣的長廊上走著,讓她有種錯覺,以為自已置身在十九世紀中,穿越長廊,像個女王似的享受那尊貴的感覺、只不過,她是個跛腳的女王就是了,什麼浪漫的氣質都消失殆盡。
跳呀跳的,她細細的測覽長廊兩邊掛著的畫,訝然發現全都是喊得出的名畫,這個帝國肯定很有錢,她做了這樣的判斷。
長廊的盡頭有個微微敞開的房門,吸引著她的目光,她繼續拖著自己尚未痊愈的腳跳著,慢慢移近那扇門邊。
咦,好古老的裝飾,看里面的擺飾,應該都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吧,不像是有人繼續使用著的感覺。鄧婕稍稍將門推開,好奇的走進去張望著,目光霎時被牆上有如真人般大小的畫像給吸引住。
那是幅用油彩畫出的人物像,畫的正中央端坐著一個氣質優雅,擁有天使的容貌的美麗女子,長長的褐色秀發披在肩上,臉上則掛著淡淡的笑意,雙手交錯的放在裙子上,一副恬靜溫柔的模樣,這個女人的容貌讓她感到很熟悉,但是,卻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
鄧婕痴痴的望著畫中的人物,連身後有異聲都沒注意到,直到肩上被輕拍了下,才驚跳起來。
「你是主人帶回來的那位小姐吧?」說話的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仍然精翟的目光則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我叫鄧婕。」鄧婕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對于老人家她總是有無限的耐心,或許是因為他們總會讓她想到死去的父親吧。
「嗯,你大概不知道,這個房間一向是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的。」老人慢慢走到她身邊,望著畫像道。
「哦?對不起,我馬上離開。」鄧婕道歉之後。便馬上打算「跳離」現場。
「算了,既然你都來了,就待到你想離開時再離開吧!」老人阻止她的行動,出乎她意料之外地道。
鄧婕停止動作,又緩緩站回原來的姿勢,看著畫像道︰「很美的女人,不知道她是誰?」
老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沒有回應,就在鄧婕放棄得到答案之時,他卻又出聲道︰「她不但是個容貌美麗的女子,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的聲音充滿著敬畏,似乎對畫中的女子十分崇敬。
鄧婕並沒有打算開口追問他,只是等著他自己繼續開口說下去。
「你不問我?」老人反倒對她的反應感到好奇。
她微微彎著唇角搖頭,「你想說時自然會說,不需要我多問。」
「嗯。」老人點點頭,眼中露出些贊賞的目光。不過只是一閃而逝,旋即又被回憶的朦朧給取代。「她是上一任的帝後,也是主人的母親……」
他的母親?鄧婕感到訝異,難怪她會覺得似曾相識了,原來如此。
「蘇菲娜,充滿慈愛的帝後呀,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帝國現在早已斷了血脈,也不可能繼續存在了。」老人滿懷懷念的道。
這麼夸張?鄧婕看了看畫像中的女子,心中對她產生許多好奇,「我記得他對女人是十分仇視的。」她指的「他」當然是帝吒嘍,她才不會跟著其他人喊他主人呢!
「這是帝國的傳統。」老人的笑容中別有含意。「不過,總會有個女子可以改變主人的。」
「我懷疑。」她不苟同的撇撇嘴。
「如果你听過帝國的傳說,就絕對不會懷疑了。」老人笑笑,繼續道︰「在帝國王朝有個傳說,因為帝氏男人長期對女人低視,久而久之,女人的怨氣成了一項詛咒——除非帝氏男子真心的愛上某個女子,且那個女子願意奉獻出生命,用血來破解傳說,否則,將注定沒有子嗣,帝氏尊貴的血緣將不得延續,帝國也將毀滅。」他吐了口氣歇息歇息。
「你們真的相信這樣無憑無據的傳說?」鄧婕明顯的並不相信。
老人睇了她一眼,認真的道︰「這可不是瞎說的,這麼久以來,就是因為總有這樣願意以生命去愛的女人出現,帝國才可以延續到現今呀,至于沒有出現這樣女人的帝王兄弟們,還真的無出子嗣,斷了那一脈的香火呢。」
只是巧合吧!鄧婕並沒有說出口,她不願意破壞老人的夢想。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仍然不相信,沒關系,我想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老人看了看她,含著笑意,不知在想什麼似的點點頭。
「就算這個傳說是真的,跟我也沒有什麼關系,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鄧婕淡淡笑道。
「不,你不會離開太久的。」老人篤定的說道,仿佛她的去留是由他決定似的。
「不對,老實說,這幾天內我就會離開,而且肯定不會再回來的。」她反駁的搖搖頭,對老人的篤定感到荒謬。
「不要跟我爭辯,事實到時候就清楚。」老人轉過身,緩緩的走離她身邊。
「呃……請問你是?」鄧婕在他身後問道。她不懂,為什麼老人的眼中似乎有著了然一切的睿智?
「我只是個幫主人管理宅內雜事的糟老頭罷了,不值得你放在心上的。」老人隨意的擺擺手,消失了蹤影。
奇怪的老人。鄧婕納悶的在心中想著,將視線放回畫上的美麗女人身上。那個傳說會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誰又會是那個讓他真心愛上。至死不渝的女人呢?無數的念頭在鄧婕的腦海中轉著,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對于那個可能會出現的未知女人,她竟升起了一絲絲敵意,甚至……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