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原本睡得很沉的羽柔忽然被冷醒了,渾身猛打哆嗦,因為實在太冷了,恍若掉進一個冰庫里,欲撈棉被來蓋,卻怎麼也撈不到。
幽幽睜開惺忪的眼,她坐起身,迷蒙的眼兒在室內緩緩繞上一圈。
她發現棉被就像一團尚未發酵的面團,安靜又冰冷的躺在床底下,仿佛很期待重溫主人的懷抱……不,是主人期待重溫它的溫暖。
她的小嘴發出一串哀怨的申吟,模黑踐踏過男人的身體。
「唔!」聞人桀逸出夢囈聲。
「啊?」羽柔的膝蓋不小心往下壓中了聞人桀的月復部,「抱歉,惜惜一下。」
太困了,沒空心疼他,只好隨便給他惜一下,反正他也不會醒來。
「唔!」聞人桀翻了個身,開始磨牙。
羽柔揪著棉被的一角,硬是把被子扯回床上。
「呼!好困喔!」羽柔倒頭趴下去繼續睡。
前後不到十秒,羽柔的意識逐漸陷入半夢半醒之間……她仿佛看到自己,化身為一條船,飄泊在海上,忽然一個巨浪打來,卷走了她的溫暖。
「啊!」羽柔驚醒,才知現實中的景象和夢中相差不遠——海浪是男人的大手,狠狠卷走了她的棉被。
她用腋下夾住棉被,兩人開始展開一場激烈的拉鋸戰。
「砰!」忽然天外飛來一腿,狠狠把她給踢下床。
「唔!」她回頭瞪著聞人桀。
沉睡中的聞人桀看起來就像一頭沉睡中的獅子,失去了凶猛的攻擊力,此刻他四肢大開,一張嘴張得跟河馬一樣大,睡得跟死豬一樣,絲毫不知自己睡相有多難看。
嗚嗚嗚……他睡覺時的樣子好丑喔!一點都不帥!而且可怕的睡癖比小孩子更像個小孩子,什麼姿勢都有。
「唉!」羽柔有點失望,不過仍改變不了她深愛他的心。
打了一個呵欠,羽柔苦悶的爬回床。
才剛窩回被窩里,聞人桀沒事又忽然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身,他的身子原本是躺直的,現在不知怎的,居然變成橫著躺。
兩條粗獷的長腿,重不拉幾的掛在她胸口上,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而他的腦袋幾乎可以說是半懸空在床沿下。
不會吧?這樣也能睡?
「啊!」羽柔困得猛打呵欠。
不管他了,繼續睡!
可,明明記得她才剛閉上眼,孰料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就已經射入充滿旖旎的室內,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當她發覺自己居然一絲不掛的蜷縮在地毯上時,嚇得立刻驚跳起來。
床上的男人攤著四肢,還在呼呼大睡,而他的重要部位竟然朝天驕傲的豎立著。
羽柔咽了下口水,昨夜兩人共赴雲雨巫山的狂歡景象,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喔!人桀。」羽柔好不陶醉的輕喚著他名字。
他沒反應,還在打呼,外加磨牙兼流口水咧!樣子真的丑死了!
「嗚嗚嗚!好掃興喔!一人陶醉沒意思,羽柔哀怨的爬上床,嬌軀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咪般偎進他溫熱的懷里,細數著他的心跳。
她是他的女人了……這鐵打的事實讓她幸福得想哭。
通過第一關考驗,相信她要從他身上借到一億再也不是問題,而且她覺得昨晚她的表現簡直可圈可點。
昨夜……老實說,他對她雖然不是很溫柔,可,自她第一次遇見他時,就深深被他吸引。她是打從心底喜愛著他,所以,不管他怎麼對她,她仍然覺得好幸福。
她一點都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在她眼中,他是最強壯的男人,今生今世,只有他才夠格匹配得上她——雖然他睡相很難看,不過她無所謂。
就算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奴隸,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如果可以貪心一點,她想要和他共組一個幸福家庭,是屬于他和她的小家庭。
羽柔抬起臉兒,凝視著眼前這張俊龐,嗅著來自他身上的男性體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甚至不敢相信,她竟也能擁著幸福入夢。
「小女奴,你醒了嗎?」感覺到懷里的人兒正不安分的蠕動著,聞人桀緩緩的睜開一雙惺忪的黑眸。
「是啊!」她羞澀的笑著。
她不在乎他是怎麼稱呼她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幫她渡過這一次難關,要她做他一輩子的奴隸,她都甘之如飴。
「離開我的床,去替我準備漱洗用品。」聞人桀故意忽略她的嬌情,雙眸卻忍不住浮現一絲柔和的神采。
「好。」羽柔听話的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看著她臀部款擺的嬌小身影,他的下月復再一次抽緊了。
他從來不親女人的嘴,結果昨夜竟情不自禁的親吻了她。
長久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走完人生的旅程。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灑月兌的將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然而事實上,他已經在迷惑了。
羽柔有著特殊的魅力,不需要刻意做出勾引的動作,她醉人的笑容就足夠迷倒他的心了。而她的自然就是展現魅力的本錢。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他對這女人的看法,但他已在猜測自己的心思……羽柔準備好他的漱洗用品後,回到床邊,對他說︰「準備好了。」
他大力甩開被單,右腳才剛落地,羽柔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人桀,過了三天的試用期,你要是不肯和我簽約,你會想念我嗎?我可以再回來找你嗎?我發覺我好喜歡當你的小女奴喔!真的好喜歡喔!可以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嗎?我想當你的小女奴……」
「你喜歡?」他用冷笑掩飾了他對她的渴望與心疼,「我不會永遠要你,因為我很容易對一個女人感到厭倦。」
「如果我不讓你厭倦呢?我可以回到這里來找你嗎?」羽柔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
他雙拳緊握,刻意忽略停留在心上的痛.「你回來找我做什麼?讓我糟蹋?」
「別這麼說,好嗎?」她心急的說︰「我喜歡你,自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好喜歡你了。」她瞅著他.見他面無表情,她痛徹心腑的說︰「好吧!
你想褙蹋我,我甘願,可以嗎?以後你要我親你那里,我絕不反抗,好嗎?」
羽柔最後那一段話讓閹人桀發狂,他憤怒的甩掉她的手,聲音幾乎嘶吼,「你甘願被糟蹋?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我討厭你,巴不得你離我遠遠的,這樣你懂嗎?」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甩上。
羽柔一驚,身子似有知覺的大大晃動了一下。
他討厭她?巴不得離她遠遠的?
羽柔臉色蒼白的望著緊閉的浴室門,腳步踉嗆的退後,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床上。
他討厭她……所有痛不欲生、悲傷的情緒如潮水般不停淹沒她。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如此迷戀有關他的一切,傻傻的編織出或許早就應該絕望的美夢……她閉上眼楮,當悲傷的淚水沖出眼眶,滑下臉龐,滴落胸前時,她感覺自己仿佛沉進了冰涼漆黑的大海里……「砰!」的一聲,浴室門冷不防被他甩開,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男人不怒而威的氣勢夾雜著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的野性。
羽柔緩緩的睜開被淚水浸濕的雙眼,眼中所見,只有聞人桀一個人,她可憐兮兮的泣道︰「人桀……嗚嗚嗚……你睡相那麼丑,人家都沒嫌棄你.還依然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嫌我不好?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可不可以?」
聞人桀心一糾。
該死,他討厭始終停擺在胸口上的疼痛,為什麼如此心疼她?為何呢?
他沒說話,伸出右手把她拎進懷里。
當她回過神來時,他已俯下俊容,吻住了她的小嘴。
她緊緊依偎在他懷里,全身狂顫著,小嘴不停申吟著,「不要討厭我,求求你好不好?人桀,求求你好不好?人桀……」
他依然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強悍的吻著她,把她擱在心上的憂慮吻出九霄雲外。
一只大手掠過她的胸前,粗暴的撫上她渾圓軟綿的椒乳。
「人桀…」羽柔虛弱的在他臂彎中呼喊。
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嘴上說討厭她,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是很喜歡她呢?
羽柔激動的用手摟住他的頸,他不耐煩的拉開她纏住的雙手,她不肯放手,交纏中的兩真身軀一起跌到地毯上。
羽柔孱弱的嬌軀跌在他的身上,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扭動的在他長指上畫著圈…「你……」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這麼做,可她的動作同時讓他亢奮到不行。
羽柔一臉渴求的望著他,「你是喜歡我的對鷗?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吻我?」
「你少噦唆!快起來,我不能和你再來一次,我上班要遲到了。」聞人桀的俊容寫滿了狂狎,用著一貫狂妄又獨裁的口吻吼著她,熾燙的氣息噴在她小臉上。
「我不放手。」她輕柔的問︰「我想你再愛我一次,可以嗎?」
「該死!」他詛咒著,粗礪的長指毫無預警的戳往她緊縮的嬌女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