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宮澤韻將目光從筆記本電腦上離開,看向站在窗邊向外張望的阿倫,「那個用槍指著你的小子,真的是楚家的二公子楚澤韻。如果楚靈韻不跟他爭的話,他將是‘楚天盟’下一任總盟主的順位繼承人。」
「他跟她姐姐的感情似乎非常好。」
「對,過去的七年里他們一直單獨在深圳生活,如果不是楚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想他們也是不會回來的。」
阿倫收回目光,走過來斜身坐在書桌上,「那小子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他有能力在機場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昏我們的手下,冒名頂替大搖大擺地坐著我們的車進入澄天山莊,卻因為一點點小事自曝身份用槍威脅我?!宮,你不覺得他不太正常嗎?」
「你說得沒錯。根據我的情報,楚澤韻是母親難產所生,他母親馮玉兒是楚雲天最愛的女人,卻為了這個兒子香消玉殞,以至于楚雲天將所有的悲憤都轉嫁到這個孩子身上。楚澤韻從小就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癥,曾數次重傷他人,我估計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楚雲天才會將這對姐弟送出香港。」
「楚澤韻……」阿倫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是個不一般的狠角色,楚老頭恐怕是小看了他這個兒子……對了,你覺得上次交易失敗的事,有可能是楚家一手策劃的嗎?」
「我認為這個可能應該要排除。楚健是楚老頭最心月復的得力戰將,他不會為了區區幾千萬美元就將他葬送掉的。」
「我也覺得奇怪。我想楚家目前也在大力追查凶手吧。除了我們,誰還是最大的嫌疑人?」
「意大利黑手黨。」
「黑手黨?」
「殺人的武器是黑手黨的專用槍械,雖然不排除偽造的可能,但他們的嫌疑的確最大。」
「為什麼?」
「你忘了凱洛斯的事了嗎?」
阿倫沉默了下,「你認為‘那個人’會來嗎?」
「有可能,我認為為了給凱洛斯報仇,她會這樣做的。」
「我們得阻止她!」
「為什麼?!」
「‘教皇’與黑手黨關系密切是眾所周知的,如果這件事真是‘那個人’干的,我們也月兌不了干系,一旦誤會鑄成,就會與楚天盟為敵。‘教皇’是做生意的,不可以自毀財路。」
「你說得沒錯。不過,倘若‘那人’真的來了,你在這兒見她會不會有些不妥?」
「該來的總會來的。」阿倫笑了下,端起桌上的半杯icewine,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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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遠遠晃過來的那個人影,靈韻不由皺了皺眉頭,合上手上的卷宗站起身來,想在他還沒開口喚她時趕快離開這里……
「楚小姐!」
她對天翻了下白眼,掛上一抹假笑回過頭來,「真巧,巴多利奧先生,在這兒遇見你。」
阿倫雙手插兜,靈巧地跳過花圃,踱到噴水池這邊來,臉上帶著燦爛的招牌笑容,「是呀,澄天山莊這麼大,出來散個步就能遇著想見的人,真是巧呀!不過請楚小姐不必稱呼我的姓,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你不覺得我的臉是純粹的東方樣版嗎?叫我阿倫就行了!」
他說了一串,靈韻只用一個點頭的動作敷衍過去,擺明了不想深談。
阿倫自然明白她的態度,笑著道︰「宮告訴我,你弟弟有自閉癥,是真的嗎?」
「你不覺得這樣問很沒禮貌嗎?」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澤只是有些性格孤僻,他正常得很。」
「昨天他用槍指著我的時候,你那麼緊張,他真的會開槍嗎?」
「當然,澤對于討厭的事物的厭惡程度比一般人會高很多。」
「哦……」被很有技巧地罵了一頓,阿倫隱隱有些受傷,卻不想知難而退,「我听說你在調查黑手黨,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不關你的事。」
「盤縮的蛇在被驚動後會挺身反擊,如果人真是黑手黨殺的,貨也是他們搶的,你這樣窮追不舍地查下去,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靈韻看著他,目光里有些輕蔑,「先生,你很沒說這種話的立場耶。‘教皇’尚未洗月兌嫌疑,你倒開始關心起我與黑手黨的沖突來了。我告訴你,不管殺害我哥哥的是你那位朋友,還是黑手黨,我楚靈韻都會拼了命去報仇的,听明白了嗎?」
阿倫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見她轉身走開,他連忙跟上去,「那你準備把我們留到什麼時候,你想逼‘教皇’現身嗎?」
「我沒這個意思。後天,我的部下就會調查出真相,我只是在想,如果真是你們干的,把你們留下來,就省得我滿世界去追殺了。」
他的後背隱約有些發涼。「冤枉!我只是‘教皇’的朋友,你不覺得我很無辜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的人,如果你走在高牆下,被牆頭的落磚砸死了,也只能怪你干嗎往牆根走。」
「你這個女人很冷血耶!」
「過獎。」
這時,楚澤韻走進了花園里,看到跟在靈韻身邊的阿倫,他的目光不易察覺地冷了下。
「Hi,再次見到你很高興。」阿倫興致勃勃地向他打招呼,「我代那個在機場洗手間被你扭傷了脖子的保鏢先生向你致意!」
「你想干一架嗎?」靈韻冷冷地斜眼看他,這個無聊的男人,嫌日子過得太平靜,惟恐天下不亂嗎?
澤韻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靈韻面前,「他說要見你。」
「誰?」阿倫听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我父親要見我。」靈韻難得好心地解釋道,「對不起,我先失陪了。」說完,就大步向房內走去。
澤韻在跟上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低沉的聲音低低地說了聲︰「小心。」
「小心?!」阿倫又是一頭霧水,真是對有趣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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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推開房門,靈韻看到了坐在床上翻閱報告的父親,她向一邊行禮的看護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出去,然後走到床前,「爸爸。」
楚雲天抬起頭看到女兒,憔悴的臉上顯出一絲笑意,「阿靈,你來了。來,坐到這兒來。」
靈韻在床沿上坐下來,「爸,您感覺好些了嗎?」
「嗯,昨天睡了一天,今天精神好多了。我看了你這幾天收集的調查報告,很不錯。」
「謝謝爸爸。」
「不過我得提醒你,在處理這種事件時,千萬不可以心存偏見。我听說昨天在大廳里,阿澤與‘教皇’的朋友起了沖突。」
「對不起,爸爸,是我太沖動了。」
「你不用把責任向自己身上攬。七年不見,澤韻那小子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爸爸。您別生氣,其實澤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之所以會那樣做,全怪我……」
楚雲天抬起手,在女兒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算了,我也沒生什麼氣……阿靈,其實我們彼此心里都明白,阿健這麼一走,楚天盟的下任盟主,就非你和阿澤莫屬了。你聰明、能干,這幾天任伯總在我面前夸你的好,兄弟們也個個對你心服口服,如果你能坐上這第一把交椅,就算我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爸爸……」
他抬起手示意她听自己說下去︰「我明白,你是個有主見、有抱負的孩子。再說,讓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子把一輩子放在這打打殺殺、血雨腥風的黑道上,才真是爸爸對你不住。我想過了,就算阿澤不願認我這個爸爸,不願當這個家,你也得幫我逼逼他!」
「爸……」靈韻為難地低下頭。
楚雲天嘆了口氣,「你們姐弟的感情我清楚,你舍不得,但是楚天盟訓規定,只有盟主的親生兒女,才可接任盟主之位。除了阿健,你和阿澤,我哪里還能找出個親骨肉來呀?!」
「爸!」靈韻嗔怪地搖搖他的手臂,「您的身子還硬朗得很呢,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答應您,盡力勸勸澤,好嗎?」
她這樣一說,楚雲天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有點點頭。
這時,房門被輕叩了兩下,一個看護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大小姐,老爺吃藥的時間到了。」
「嗯,爸,您吃了藥就休息吧,我先走了,盟里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呢!」
「好,你去忙你的吧,讓阿澤也幫幫你,唉……」
靈韻站起身,與那個看護擦肩而過,向房門走去。
恰好這時她發現自己的鞋扣開了,于是便蹲去……
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卻驚動了那個「看護」,他突然將托盤連同盤中的杯子一起向她砸了過去,並同時抽出藏在盤底的手槍,對準床上的楚雲天連發五槍。
「爸——」靈韻驚叫著,一手揮開盤子和水杯,一手飛快地拔出腰際一支小型的MSP,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假看護的身體在一陣劇烈的抽動後隨著噴涌而出的血液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走廊上的保鏢們在听到了槍響後也一窩蜂地破門而人!
「爸爸!」
「沒……沒事,我沒事。」
憑著在幾十年風風雨雨中磨練出的身手和反應力,楚雲天在緊要關頭翻身滾下床去,五發子彈的近距離攻擊讓他的枕頭變成了碎片!
「出了什麼事?!」很快,任伯帶著幾個盟中的干部匆匆趕來了。
「太過分了!竟然想在澄天山莊里狙擊盟主?!」
靈韻震怒了,「任伯!馬上加派人手,要最可信賴的,日夜在爸爸身邊守候!至于爸爸的日常起居和喝水吃藥都必須由你親手服侍!」
「是!大小姐!」
「馬上給我把‘教皇’的特使以及他們帶來的所有保鏢統統給我帶到大廳去,另外立刻驗尸,辨認武器,封鎖整個山莊,在我的第二道命令沒下達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大小姐!」
「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了!」楚靈韻一邊換彈匣,一邊大步向門外走去,十幾個隸屬她的保鏢馬上趨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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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帶我們來這里?」宮澤韻奇怪地看著自己周圍荷槍實彈的保鏢。
他身邊的阿倫聳了下肩,「我也不知道,可能跟剛才的槍聲有關,是不是有什麼人受傷了?」
正當他們詫異的時候,靈韻帶著保鏢殺氣騰騰地走進了大廳。
「楚小姐……」
「是不是你們干的?!」她一張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瞪地問道。
「干?干什麼?」宮澤韻吃驚地看著她,「我們干了什麼?」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剛才有人試圖在我面前殺死我父親!這種事發生在你們來到澄天山莊後,你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有這種事?」宮澤韻和阿倫面面相覷。
宮澤韻微笑了下,「楚小姐,你又錯怪我們了。」
「錯怪?!好吧,給我可以證明你們清白的證據!我哥哥是在和你們交易時被殺害的貨物損失大半,手下兄弟死的死傷的傷!而你們呢?!那麼激烈的槍戰中居然毫無死傷,還敢面無愧色地來到楚天盟生事?!」
「楚小姐,我想你大概是忘了,凶手使用的武器,都是黑手黨……」
「‘教皇’是全球最有實力的軍火商人,區區幾支專用槍械都搞不到嗎!」
「你的意思是完全將矛頭指向我們嘍?」
「對!除非給我一個解釋,讓我心服口服地放你們走!」
楚靈韻怒目圓瞪,宮澤韻仍微笑以對。
阿倫的目光有些怪異,他突然出聲道︰「楚小姐,如果我可以找一個人來證明我們的清白,你願意給我一點時間嗎?」
「阿倫?!」宮澤韻偏頭吃驚地看著他。
靈韻揚起頭來,「什麼人?我要看我有沒有等待的價值。」
「這個人嘛……意大利黑手黨的‘玫瑰’意諾夫人。」
他語出驚人,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意諾夫人?就是那個操縱著黑手黨三分之一勢力的鐵腕女人?!你認識她?!」
「她和我一樣,是中意混血兒耶,不過她喜歡別人稱她為中國人……」
「這個並不重要!」這個無聊的男人!靈韻隱隱有些頭疼,「這整件事都是她做的嗎?你為何如此肯定?!」
「我不肯定這些事是否是她一手策劃的,但我發誓,絕對和她有關。」阿倫對她眨了眨眼楮,「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現在說了,以後就不好玩了。總之你別擔心,就定在後天吧,當你的手下把調查報告交到你手上時,我會讓她親自對你說明一切的!」
不知道為什麼,靈韻突然覺得這個輕浮的家伙似乎想安慰她,而且他似乎也做到了。剛才恨不得讓人當場血濺五步的狂暴心情此刻已因為他的一席話而平靜了不少。她也不明白這種盲目的信任是因何而來,卻一味地想要相信他,為什麼?是她自己也想要逃避事實嗎?
「好吧。」她深吸了口氣,決定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李舵主,將客人送回他們的房間去,他們可以在你的監視下對外通訊。另外,沒收他們帶來的保鏢的武器,將人集中起來,嚴密看管!」
「是!大小姐!」
靈韻看向阿倫,「我相信你,後天如果你的承諾沒有兌現,就請‘教皇’來為你們收尸吧!」說完,她便大步離開了大廳。
「姐。」楚澤韻推開房門,看到她正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听到他的聲音,她連忙用手在臉上擦了擦,轉過頭來對他笑了笑,「你來了,有事嗎?」
他沒有回答,只走近她,伸手將她抱在懷里。
「澤?」
「如果想哭,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我……我沒有哭呀,我怎麼會哭?!我只是……」
她慌亂地抬起頭,看見了弟弟清澈的眼眸,剎那間,所有的心防和堅強都徹底崩潰了,「澤……我……
殺了人……」將臉埋在他懷中,她痛快地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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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麼?」
阿倫奇怪地看著宮澤韻,他正在割開一只皮箱的夾層,從里面取出兩把比利時勃朗寧大威力手槍和幾十發子彈。
「準備自救呀,誰不知道你和夫人勢同水火的關系,你又怎麼可能能把她請到香港來。就等後天,那位楚小姐把咱倆殺了祭靈了……我可還沒活夠呢。」
阿倫笑了,修長的手指撥了下長發,「你不相信我?」
「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在這里。」
「喂,大家是兄弟,干嗎這麼不依不饒的?我做事向來不冒險,沒有十成把握,我也不會夸那個海口。」
「什麼意思?」宮澤韻詫異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看著他。
他抓起手機,「相不相信我只用一句話就可以叫那只老狐狸連夜飛來香港?」
「別跟我兜圈子了!」
「好吧,好吧!耳朵過來,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宮澤韻依言貼近他,阿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頓時,宮澤韻臉色大變,「什麼?!那楚小姐不就是你的……」
「很值得期待吧?!」阿倫仰身靠在沙發背上,一臉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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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站在窗前,雙手有些顫抖地點上煙,深吸了口,噴出一團濃重的煙霧來,「真的?那個黑手黨的‘玫瑰’真的要來?」
「是的,老爺。」任渠立在他身後恭恭敬敬地答道,「大小姐昨天允許邀請她前來。本來屬下認為那個阿倫可能是信口雌黃,誰知今天一早意大利分部傳來信息,說黑手黨總部確有一架飛機在今早起飛。只是還不知道機上坐著什麼人。」
楚雲天的臉色愈發陰沉了,「知道那阿倫的底細嗎?」
「請老爺原諒,其實我們早就奉大小姐之命對此人的身世進行徹查,可除了知道他是中意混血兒外,其他的一無所獲。」
「豈有此理?我們‘楚天盟’的情報網不是堪稱全球六大幫派之最嗎?!為什麼連這點小小的事情都辦不好?!」
「老爺請息怒!」任渠額上泌出細細的汗珠來。
「算了,這我就不再追究了!楚雲天疲倦地揮了下手,「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好好考慮一下意諾來到之後的對策。」
「老爺的意思……」
「盟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我和玉兒也只有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無論如何都不能……」
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了,楚雲天收住話頭,揚聲道︰「進來!」
一個保鏢拉開門,鞠了一躬道︰「老爺,二少爺到了。」
「好,快讓他進來!」
隨意穿著T恤和休閑褲的楚澤韻出現在門口,有些凌亂的黑發絲毫無損他的俊美,他面無表情,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我派人去叫你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前的事了,你在干什麼?爬來的嗎?!」
「老爺……」任渠連忙小聲勸阻發怒的楚雲天,示意他以大事為重。
憤怒地捻熄煙蒂,楚雲天在軟椅上坐下來,「今天叫你來,是有件事……」
澤韻垂下眼楮,看上去似乎昏昏欲睡。
見狀,楚雲天又火冒三丈,剛想開口罵人,任渠忙向他拼命使眼色,他干咳了下,又硬生生將怒火壓了下去,「你給我听仔細了,具體細節我雖然不便告訴你,但我得說,那個叫阿倫的小子和即將來到我們盟中的女人意諾,他們將會把你姐姐從我們身邊奪去,讓我們再也見不到她。」
仿佛空氣中一道電流擊過,澤韻的眼楮突然一凜,雖然他仍沒有一點表情,目光中卻藏著驚濤駭浪。
「我的意思你听得很明白了吧?」兒子全身的那一僵,楚雲天滿意地盡收眼底。他繼續說道,「你姐姐那麼愛你,為了你,她什麼都肯去做。她是我們‘楚天盟’的一塊瑰寶,我對她的珍視相信你也知道。如果早知阿倫那小子會引來意諾,在他剛踏進莊門時,我就應該將他五馬分尸!」說到這兒,他的目光里浮現出一絲陰暗。
「我該做什麼?」突然,澤韻開口了。
「跟著你姐姐,寸步都別離開她。在意諾和阿倫在此逗留期間里,別讓你姐姐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句話,你做得到嗎?」
澤韻沒有回答他,默默地轉過身,拉開門離開了。
「老爺——」
楚雲天支起一只手,阻止他繼續地說下去,「我累了,你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聞言,任渠只好微一躬身,退出了他的臥房。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留下一室冷清,楚雲天伸手拿過放在床頭櫃上一只銀制的相框,框中相片里一位雍容美麗的女子正向他微微地笑著。
「玉兒。」他喃喃道,「我這樣做對嗎?這該是你希望的吧……阿靈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就算拼上了這條命,拼上了整個‘楚天盟’,絕對不會……」
窗外,一陣涼風吹過,掀起了窗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