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兒慌張失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應該要在阿德做出傻事前,阻止他才行,可是她能告訴誰呢?
著急了一個晚上,依舊無所獲,而今天午時爺就會回來了,映兒不太敢有把握阿德會把東西放回去,可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來到阿德的小房間內。
「阿德……」
映兒膽戰心驚的站在屋外張望。
「啊……」
映兒嚇壞了,在阿德的小屋子里更是堆滿了各式絳日莊內的珍寶,而阿德正背對著她清點著準備偷運出去的物品。看到這一幕,映兒全然心碎了,看來阿德還是執意這麼做。
「阿德……你為什麼不听我的勸呢?爺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到了。」
映兒不敢想像兩人當面對決時的殘忍畫面,即使應無心這次殺了阿德,自己也無臉再求情了,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
「映兒,你還想來阻止我嗎?」
阿德一臉凶惡,頓時將映兒嚇得退了幾步,眼前張牙舞爪的人竟是那小時瘦弱的阿德。
「阿德……算我求求你,不要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傻事?你不跟我走才是傻事,我們可以過著富裕的日子,我會比應無心更珍惜你。」
阿德握住映兒的手腕,牢牢不肯放,絕對不能放映兒揭穿自己的計劃。
「阿德……阿德放開我……放開我……」
映兒陡然被阿德拖進屋子內,惶恐不安的恐懼開始蔓延,映兒拼命的掙扎。
「映兒……管你什麼名也好,反正你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女人!」
阿德一腳踹上門,猛然將映兒壓在木床上,開始撕扯映兒身上的衣衫。
「不要啊……阿德……阿德……你在干什麼……不要這樣啊……」
映兒嚇壞了,完全沒想到阿德竟會做出如此獸行,眼淚不停的飛濺,心里更是翻騰著羞恥心與羞辱。
「映兒……讓我來疼疼你,我不比應無心差!」
阿德扯掉映兒的外衫,露出里頭的紅繡肚兜兒。
「不要……不要……不要……」
映兒嘶喊著,期許外頭有人能听見屋子里頭的她……悲憤、憤怒、羞辱、惶恐的情緒不停的佔據在映兒的腦海中。
「哈哈哈……嘿嘿嘿……」
阿德隔著褻衣撥弄著映兒敏感的,壓下映兒極力掙扎的雙腿,祿山之爪不停的伸向映兒嬌弱的身軀。
「不要啊……不要這樣……」
映兒淒愴的哭喊,求著阿德饒了她,無奈阿德就像是大發的野獸般,仍是撕咬著獵物不肯放。冷汗不停的沁出,映兒手腳都被束縛住,無法動彈,身子正在被阿德輕薄著,腦海中盡是應無心溢滿柔情的目光,身體卻盡是惡心的觸感。
好想死……好想死……映兒無力的哭喊著,不行……她不能讓阿德輕薄……爺……映兒……恐怕……一絲摧心痛的刺感不停的竄入映兒的心窩,求死的意念逐漸凝聚成共識……死……
「映兒……哭什麼呢?」
阿德低頭想探進內柔軟的芳唇,映兒則是拼命的轉頭抗拒,抵死不從。
「我恨你……我恨你……」
身上的褻衣陡然被掀起,自己的身軀暴露在阿德這番無恥之人的眼中,陣陣的羞愧如浪濤般狂襲而來。
爺……你對映兒的恩情……映兒都會一輩子記在心頭的……
映兒模索著床旁短茶幾上的刀片,那是之前自己削水果給阿德而遺留在屋內的,沒想到……竟會在這個時候用上,映兒慌忙的拿妥在手心,抬高手腕,冷眼的睨著阿德在自己身上婬穢的磨蹭!
死……映兒閉上雙眼,將手拉高至自己觸目所及,毫不猶豫,硬生生往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立刻溢出了一道血痕,映兒星眸悄然一閉,染血的手腕軟軟的垂下,擱在阿德的背上,阿德陡然被這麼一踫觸,立即全消。
「咦……怎麼了。」
阿德陡然發覺身軀下的軟軀沒了掙扎,埋在頸邊的嘴臉頓時抬起,發現自己的背上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滑過。
「是什麼?」
阿德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模著自己的背上,卻模到一股濕粘。「啊……怎麼會有血?」
驚駭大叫一聲,這才發現映兒手腕邊的刀痕,不停的涌出鮮血。
「啊……死了……」
只見一道蜿蜒的紅線自映兒的腕邊滑落,鮮艷且刺眼……是那麼的醒目,是那麼的怵目驚心……流過頸項,甚而滴落至地,形成一道小流。
映兒的身子逐漸癱軟,沒了反應,光果的上半身赤果果的癱在床板上,小臉盡是蒼白毫無血色……雙眸緊閉著,櫻潤的紅唇,也逐漸褪色中……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
阿德心慌意亂,而前庭似乎有了躁動,擔心應無心回莊了,阿德隨手拿了幾樣最為值錢的物品,倉皇逃離屋子。
應無心……活該……這是你的報應……阿德來到後院,撥開草叢,石牆上留著足供一人通過的小洞,阿德迅速的逃離絳日莊。
正當阿德逃離了絳日莊,應無心正巧到了莊門,連趕了幾個時辰的路,一直覺得心口悶著,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妥的事。
「映兒……」
自己都已經進了莊內了,怎麼還沒看見那個丫頭……應無心思忖著,難心閃過一陣不安,不可能,她在莊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映兒……」
連喊了幾聲,依舊沒有那熟悉的笑聲迎接,應無心斂住笑意,事情不對勁了……
「應爺……您在找娃兒嗎?午膳時我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我找了一陣子,也都沒看見。」
言嬤嬤慌張不已,應該是不會出莊去買東西啊?雖然映兒老是央求自己買一些作糕餅的材料,難不成自己溜出去買了,不可能,映兒不是這樣的丫頭。
「言嬤嬤,映兒不見的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應無心低吼一聲,果然跟自己感覺的一樣,那個丫頭出事了……
「應爺,映兒是在午膳前不見的,那時我在忙,也沒多注意,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瞧見娃兒的影。」
看著應無心滿心的焦慮,言嬤嬤甚感自責。
「全部給我去找,務必把映兒找出來。」
應無心大吼一聲,即使要把絳日莊整個翻過來,也無所謂。
「是……」
大伙兒趕忙四處尋找去。
應無心則是呆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無奈的枯等著,不會的,映兒不會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戲。
找了近一個時辰,整個後花園都找遍了,除了下人房外,畢竟那里出入的人相當的多,誰也沒想到。
「映兒……」
應無心雙手撫著臉,身上盡是旅途後的疲累。
「應爺,那娃兒應該在莊內,不如應爺先去梳洗、休息,等人找到了,奴婢再去稟告。」
看著應無心擔心至極的模樣,言嬤嬤極為心疼,畢竟她在絳日莊內從未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這番。
「不行……我一定要親眼看見她沒事才行!」
應無心猛然的大吼,連自己都感到吃驚,心中那抹不安的情緒逐漸擴大。
過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應無心已經急躁的開始踱著方步,早知道絳日莊的規模應該不要那麼大,至少不會人丟了,找了半天,還找不著。
「對了……映兒……」
言嬤嬤猛然想起,映兒曾跟她提過要幫什麼人送飯。
「應爺……」
一陣陣急竄的打斷了言嬤嬤的思緒,听這腳步聲似乎找到人了。
「找到人了嗎?」
一改先前的疲態,應無心隨即振作起來。
「豈稟應爺,在阿德的房內發現一名女尸……」
「女尸?不……不可以……映兒……你不能死……」
應無心猛然失神,隨即一陣驚恐與震驚,來不及思索,隨即推開眾人,往著阿德的房間奔去。
「女尸?映兒……」
言嬤嬤當場被嚇昏了過去。
應無心踏著沉重的步伐,快速來到阿德的房間,門外已經聚集了數十名的家僕,圍在門外。
「統統滾開……馬上滾開……」
瞥見橫躺在屋里半果的嬌軀,應無心一震驚惶,不要……不要是她……不要……
吼聲一到,家僕們紛紛四散,不敢圍觀。
「映兒……」
「砰!」
應無心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一個腿軟,跪了下來,鮮紅的血漬在白皙的膚觸上格外的驚悚嚇人。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應無心戰戰兢兢的握住垂在一旁的藕臂,全然的錐心之痛開始發酵,為什麼他的映兒會遭到這樣的毒手……是誰……是誰這麼狠……
全然心痛的眼淚滾落出應無心的眼眶,他落淚了……這溫熱的液體,打從自己有意識來,再也未曾見過,為什麼現在要出現……為什麼……崩潰的心碎佔據了應無心所有的思緒,不該是這樣的結果的……不該是這樣的……
「映兒……」
月兌下外衫,包裹住光果的人兒,應無心將映兒的身軀拉近自己,緊緊的擁在懷中,想感覺她那青澀的嬌羞,想听她生澀的低喃。
「我還沒說我愛你……你怎麼舍得先離我而去……我命令你回來……我命令你……」
「啊……」
應無心仰天狂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自己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將映兒的臉蛋偎進的自己的頸項邊,那獨有的誘人清香還存在著,感到頭項邊的臉蛋兒似乎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映兒……撐住了……」
應無心抹掉一臉的眼淚,還有機會,還有機會……應無心半點耽擱不得,壓住映兒不斷滲出血的傷口,隨即抱著映兒急速奔往自己的寢房。
「快去請華大夫……馬上去——」
大伙兒從來沒看過應無心如此情緒失常過,眾人趕緊分頭進行忙碌著。
應無心著急的在屋外走來走去,等著京城有名的大夫華寄之診斷的結果。
「華大夫,她的狀況如何?」
應無心實在按捺不下,急惶不安的心,只好來到映兒的枕畔前,直接問大夫。
「應爺……莫急躁,再讓老夫多瞧瞧。」
華寄之蹙著眉心,半白的長眉低垂著,唉……深深的嘆了一口長氣。
「你到底是不是京城的名大夫?看了半個多時辰了,連一句診斷如何都不知道?」
應無心急躁透了,忍不住連連低吼,他要知道她到底怎麼了,還有沒有救?
「應爺……這位姑娘是割腕自盡的,看她頸邊的瘀傷,恐怕是遭人輕薄了,因此她的求死意志相當的強烈……所幸……老天爺垂憐……」
華寄之默默的放下映兒的手腕,診斷了脈象。
「到底怎麼樣?不要淨說一些我听不懂的話!」
應無心完全失去平日的悠閑與鎮定,連一句「她沒事……」老天爺也不給他嗎?
「應爺……不過所幸力道沒有大強,血脈未斷,這才保住了性命,不過失血過多,要多多調養才行,老夫會開一帖補血的藥方,讓她多喝幾次,應該就沒事了,只不過,最擔心應該是她的內心的枷鎖,能不能解開,倒是她能不能活下去的最主要的原因。」
華寄之若有所思的看著應無心,這個女人的死活真對他如此重要嗎?應無心的對女人的輕視是京城里人人皆知的事情,這會兒……怎麼?
「內心的枷鎖?」
應無心一時之間也听不明白,不過在听到無大礙後,也稍微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
「嗯,老夫這就把藥方留下,應爺,派人跟老夫到藥鋪去取藥吧!」
華寄之拍拍應無心的肩頭。
「小豆子跟著華大夫去藥鋪吧!」
應無心眼神全凝視在映兒蒼白的小臉上,如羽扇般的長睫靜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他的映兒該不是這樣的,他還要看她的笑靨,他要看著她對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而不是靜靜的沉睡著。
兩天了……應無心守在映兒的床畔整整兩天了,不吃、不喝、不睡兩天了。
「映兒……」
應無心沙啞著輕喊著,擱在小茶幾上的藥汁還是一點也沒喝到,熱了又涼,再重新熬煮,可是他的映兒還是這樣一動也不動。
「我會等你醒過來的……」
應無心執起映兒白女敕的藕臂,她是不是都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不然明明沒事了,為什麼她還不醒……映無心真的想知道。
「應爺……吃點東西吧!」
言嬤嬤雖被拒絕了許多次,仍然堅持每餐替應無心送來膳食,即使完好如初,動也沒動過,不過不管幾次,她還是會試試。
「言嬤嬤……你說……映兒這麼睡著,她會不會餓了呢?」
應無心虛軟無力的呆坐在一旁,眼神明顯的空洞了許多,原本高昂的神采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應爺……」
言嬤嬤掩面而泣,為什麼應無心竟是這般死心眼,甚而有一些後悔讓映兒改變了應無心的狂妄性子,映兒……算我求求你,你還是快一點清醒過來吧,再這麼下去,應爺恐怕是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