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帶她走出山里,但天色已晚,鶴雲瀧因此決定和她一起走回龍虎鏢局,兩人一路上並沒有再多交談。
「發生了什麼事?」在看到龍虎鏢局時,他們亦看到鏢局的大門外圍了好多人。
秦可兒突然有著很不好的預兆,立即加快腳步走著。
鶴雲瀧面無表情的看著圍成一團的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也跟上前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秦可兒在門外看見了哭泣的玉翠。
「小姐,你可回來了!」玉翠啜泣地說。
「發生什麼事了?」秦可兒焦急地問。
「老爺他……下午的時候,有人發現老爺被人殺死在郊外的涼風亭里。」
「什麼!爹他……不……」秦可兒哀慟地慘叫了聲,承受不了地整個身體虛軟下去,她身後的鶴雲瀧適時的抱住了她。
「小姐……」看見秦可兒昏倒,玉翠驚慌的叫道,再看向伸手抱住秦可兒的高大俊逸男子。
「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先讓你家小姐進去休息。」鶴雲瀧冷厲的下著命令。
玉翠雖然不知道跟前的男人是誰,卻覺得他說話相當的有威嚴。前門人太多了,因此她引著他,抱著昏迷的秦可兒,從後門進入。
龍虎鏢局在秦昆去世後,由于沒有了主事者,再加上之前鏢局聲名大落,根本沒有顧客願意再上門,因此,鏢局里的武師紛紛自動求去,現在,整個鏢局里只剩下三名僕人,還有秦可兒。
鶴雲瀧在當天離去後,便沒再與秦可兒踫面。
此刻,他正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沉思,
秦昆怎麼會讓人給殺死了呢?是誰殺了他?如果可兒說的是真的,他不曾與人結怨,那會是誰下的毒手?
他微皺起眉,思考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可兒那天所說的,難道會是真的?其實血洗鶴月山莊的真凶是另有其人?
依照當天可兒所言,秦昆希望見他一面,親自向他謝罪,告知他當年事件背後的真相,此言若不假,那麼她後來所說,秦昆接到了一封信後,神色慌張的出了門,或許那一封信就是秦昆口中所謂的恩人所寫,這不無可能。
他內心雖仍有懷疑,但秦昆胸口致命的一劍,他爹,娘,甚至自己都曾經被蒙面人用劍刺人胸口,這只是巧合嗎?
望著腳邊的溪水,只覺得看來清澈無比,正好和他混亂的情緒相反,若真凶真另有其人,但現在秦昆已死,也無從對質了。
他努力地回想著十一年前那一晚的情景,的確,那個時候秦昆一直是站在另一名較為瘦高的蒙面人的後面,逼自己說出假山開關、企圖殺害自己的也是那個瘦高的蒙面人,秦昆……他似乎真的不是主謀者!
鶴雲瀧的心頭一震,眼楮銳利的狠盯著清澈的水面。
依他所知,秦昆雖曾是鏢局的武師,但功夫並不高強,不可能可以輕易的殺了莊里的數名護衛,以及全莊的人。
該死!他低咒了聲,為何他以前不曾想過這一點呢!對呀,憑秦昆的武功,絕不可血洗整個山莊,而可兒所說,對方指示秦昆將迷魂散給父親一個人食用,可見凶手的武功應該在父親之下,或與他勢均力敵。
經過深思與回想,再加上可兒所說的,以及秦昆遭人殺害,串聯起來,事情的真相逐漸清楚地浮現出來。
沒錯!凶手另有其人。究竟是誰主使了這非人的誅殺?
鶴雲瀧因憤怒而緊繃著身體,臉色鐵青地拾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發泄似的用力擲向溪里。
「惡人,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會找到你報仇的,我發誓,我會將你碎尸萬段!」他憤怒地咬牙切齒道,
不對!如果那個人知道自己沒有死,而且來找秦昆報仇,那麼,殺了秦昆滅口的他,接下來要殺的人不就是可兒!因為只要殺了可兒,他連要調查的線索就都沒有了。
不行!他得前往龍虎鏢局一趟!
當鶴雲瀧到達龍虎鏢局時,只發現大門深鎖。
他敲門好半晌後,才有一名小廝出來應門。
小廝要他先在門外稍等,讓他去通知小姐,因為鏢局已經不做生意了,而且小姐也吩咐不見任何人。
一會兒,小廝又來開門,引領他走往大廳。
偌大的龍虎鏢局,在武師們紛紛離開後,現在看來冷清無比。
當他坐定後,不一會兒,秦可兒出現了,她蒼白著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原本圓潤的雙頰不復見,晶亮的大眼也顯得黯淡……
她看起來很不好,像遭受到什麼嚴重虐待似的,看來她爹的死給地帶來很大的打擊,讓人看了升起一股愛憐。
「瀧哥哥,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沒想到你會再來找可兒。」秦可兒雖勉強微笑地說,仍難掩心底的哀愁。
自從爹去世後,瀧哥哥也不在身邊,讓她頓時失去所有的感覺,生活不但沒有重心與依靠,對于未米更是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爹死後,她以為瀧哥哥也離開不見,沒有想到他會回來找她,這讓她哀戚的心義注入了一股活力︰。
「可兒,你……你看來很不好。」鶴雲瀧直瞅著她那蒼白的臉,心疼地露出真心的關懷。
「呃,是嗎?」她的聲音很細。
「我來找你,是想問你,有關你上次所說的……呃,我的意思是假設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們秦家的恩人你不認識嗎?甚至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既然那人是他們秦家的恩人,或許可兒見過他,他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回想,讓他得以報仇。
秦可兒陷入一陣冥思後,開口道︰「瀧哥哥,當年那恩人並未來過我們家,我既未看過,更不認識他,只記得爹說過,是他安排爹到鶴月山莊里當差的。」秦可兒低聲的道︰
「他安排你爹到鶴月山莊當差!」那是誰?他當時只是個少年,並末管過莊里的任何事,對新進的僕人,他更是不會去追問是從哪里來。而且當年秦昆進莊時,他剛好去私塾老師的家里養心,他回來才知道莊里來了個新僕人,而且還帶著一個女兒。
是誰呢?他拼命的想找出那個狠毒的歹人。
看到鶴雲瀧蹙眉苦思的樣子,秦可兒難過地道︰「瀧哥哥,對不起,我一點也幫不上忙。」
他將視線重新移回到她的身上,雖然找出那個殺害他們全家的惡人很重要,但,可兒現在這副瘦弱的模樣,好似只剩半條命,她需要離開這里,更需要有人能保護她、照料她。
有許多的事情仍待他去查明真相,不方便將她帶在身邊,那應該將她先安置在什麼地方呢?
此刻他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地方來。
「你繼續待在這里太危險了,我想,那個殺了你爹的凶手,很可能會再來這里要你的命,走,我先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不,我不想離開這里!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想和瀧哥哥在一起。」听到瀧哥哥要將自己送去別的地方,而不是和他在一起,她就哪里也不想去,況且,她也和爹在這里生活了十一年,有了感情。
「如果真有人要來殺我的話,那就讓他殺了我吧!反正我爹已經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而瀧哥哥你又……」如果瀧哥哥不理她,倒不如讓那個壞人將自己給殺了。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而且,我是不會讓別人殺了你的,別忘了,你的命是我的。」鶴雲瀧一生氣,剛剛的溫柔頓然消失,沒耐性的道。
听到瀧哥哥這麼絕然的語氣,自己不應該再奢想今生能和他在一起。
相見情難訴,相看恨若何,只落得淚珠偷墜。
她的心冷了,因為他一次又一次的冷絕對待。
「那……你是要帶我去哪里?」她淡然地問。
「凌風山莊。」鶴雲瀧回答道。
「凌風山莊?」
「對,那里的莊主歐陽域是我爹生前的結拜兄弟,我相信歐陽叔叔會很樂意收留你。」
就這樣,鶴雲瀧買來一輛馬車,給了龍虎鏢局里僅剩的三名僕人一筆安家費,然後帶著秦可兒離開了會稽,前往位在江蘇的凌風山莊。
凌風山莊
鶴雲瀧和秦可兒趕了半個月的路程,終于來到了凌風山莊。
當他們抵達凌風山莊時,已近傍晚時分。
歐陽域果真如同鶴雲瀧所言,非常熱情的在大廳設宴款待著他們,屢屢和他們舉杯慶賀他大難不死、歷劫歸來、鶴家終于有後……
席間,鶴雲瀧將自己當年如何逃生、被救,之後在大理習武的過程,一一地告知了歐陽域,在他的心里,他宛若自己的父親。
歐陽域對于鶴雲瀧帶著秦可兒來找他,有著非常的驚喜,所不同的是,他的驚喜夾雜著一抹駭人的殺意,他想要殺的兩個人,這會全都自動送上門來了,真是天意啊!
他當年之所以會跟鶴嗚任成為結拜兄弟,全都是因為鶴月山莊里那令人覬覦的寶物,為了求個最佳時機,他一等就是十年,之後他找到了背景單純的秦昆,安排他進入鶴月山莊里當內應。
之所以殺了秦昆,沒有馬上再殺了秦可兒,是因為他認為鶴雲瀧一定會再出現,因此那些時日他一直在龍虎鏢局附近觀察著。
現在,居然不用再費任何吹灰之力,這兩個人一起送上門米。而且最重要的是,鶴雲瀧並不知道他就是當年殺了他爹娘的人,嘿嘿嘿!他不由得在內心冷笑著。
一旁的兩個男人談得高興,但坐在鶴雲瀧身邊的秦可兒卻覺得身體不舒服,看著滿滿一桌的豐盛菜肴,她卻不知怎麼了,一點食欲也沒有,還有點反胃。
「對不起,歐陽莊主,瀧哥哥。」
她不願這麼無禮的打斷他們的談話,但她真的不舒服,她想要好好的躺下來休息,或許睡一覺後,明天就好點了。
鶴雲瀧停止了談話,轉過身問她,「可兒,怎麼了?」
「對不起,請容許可兒先行退下休息,因為我感到有點不舒服︰」秦可兒臉色蒼白地說。
「你哪里不舒服了?」鶴雲瀧緊張地問。
「沒有,可能是最近一直在趕路的原因吧!我躺著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鶴雲瀧瞅著她,她看起來的確很疲倦,由于他一直急著趕來這里,都忘了她才剛遭喪父之痛,身子還很虛弱。
「好吧,你先去休息好了。」
歐陽域讓丫環來扶秦可兒到已準備好的客房休息。
「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今日卻變得這樣的美。」歐陽城稱贊地道,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婬邪。
「是啊!的確如此。」只是十一年前的仇恨,並未因為秦昆的身亡而有所改變,再怎麼說,秦昆也是他的仇人,而她,永遠是秦昆的女兒。
「賢佷,我看你就和秦姑娘在凌風山莊住下吧!何況我和你爹也是結拜之交,我會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兒子看待的。」歐陽域虛假的邀請著,他不會有讓他知道真相的一天。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請叔叔收留可兒,小佷將去調查當年鶴月山莊遭滅的事。」
鶴雲瀧將秦昆遭殺害,以及他口中那位神秘的「恩人」,一一的說給他尊敬的歐陽域知道,並表明自己將盡快動身,前往秦昆的家鄉調查當年的事,或許會有人知道秦昆的恩人是誰。
「我可以派我的手下去幫賢佷調查,而賢佷也大可在我這里多休息幾天,等待消息。」歐陽域借故想讓鶴雲瀧留在莊里。
「不,這事我必須親自去調查清楚,今晚我會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鶴雲瀧在將秦可兒安置好後,內心迫切的想要找出主使的惡人,殺了他好替整個鶴月山莊的人報仇。
「看賢佷這麼的堅決,我可以體會你現在的心情,也不再勉強的留你,希望你可以早日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歐陽域假裝慈祥的拍了拍鶴雲瀧的肩,另一方面在內心扭算著,他是絕不可能讓這個余孽離開這里。
「另外,佷兒有一件事請求你,希望你可以答應我。」鶴雲瀧道。
「賢佷,你就像老夫的兒子,說什麼請求不請求的,你有話就直說。」歐陽域為取信仙說著。
「在佷兒離去後,可否代為照顧可兒?」鶴雲瀧說,這是他今日前來凌風山莊的主因,他希望讓可兒有一個安定的棲息處。
「你放心!我絕對會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的疼愛她的。」歐陽域眯起眼,高興地說著,他一定會好好地「疼惜」秦可兒的,以另一種男人疼愛女人的方式去疼愛她,誰叫她有著能挑動他的美貌呢!
今晚,可兒根本就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她病了嗎?或是已經入睡?現在她就在隔壁的客房里,為什麼隔壁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鶴雲瀧憂心著,他走出房門,想知道她是否真病了。
幸好她房里的燈仍是亮著的,正想敲門時,她房里卻突地變問靜,她要睡了嗎?他站在她的房門外,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敲門。
秦可兒沐浴過後,身體才稍感舒服,在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後,熄了油燈,準備上床睡覺。
這時,她赫然發現,紙窗上借由月光照射,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她忖了下,走向房門。
鶴雲瀧正打算要離去,听見了房門開啟的聲音,隨即她的美麗臉孔出現在他的眼前。
「瀧哥哥,你找我?」
她知道這于禮教不合,一個姑娘家怎可只穿著襯衣,自動的開啟房門,與一個男子見面,而這男子也不是她的丈夫。
但她什麼也不在乎,她只在乎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名高大俊逸的男人,因為她是屬于他的。
「我想……向你道別。」在月光的照射下,可兒秀麗的臉更增添幾分的迷蒙美,尤其是她那一雙晶眸,就像寶石般直發亮著。
「道別?你要走了?」秦可兒內心一陣驚悸,知道他送自己來這一吳後就會離開,但沒想到是這麼快。
「對,明天一早,我將動身前往你的家鄉調查。」鶴雲瀧看見她眼里的難過,也有些不舍。
「那瀧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呢?」秦可兒緊張地問,不希望听到和自己猜想的答案一樣,就算他報了仇,也不會再回來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將自己送來凌風山莊的原因。
面對她的問題,鶴雲瀧不發一語,只是低頭凝住她。
或許他不會再回到這里來見她,因為在殺了那個惡人後,他就會回大理,永遠也不會再和她見面,就因為他們之間的仇恨!
既然無法殺了她,不如永不再見面。
而他相信,歐陽叔叔會好好照顧她,這凌風山莊不會在意多她一個人吃飯。
發現鶴雲瀧一直未語,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分別的意味,她顫抖著聲音,替他說出答案,「你不會再回來了,對不對?」
秦可兒掩不住將與他永遠離別的痛苦,毫無預警的滾落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她啜泣著轉身走進房間,坐在床沿低頭哀傷地哭泣著。
「可兒……」鶴雲瀧望著她那梨花帶淚的模樣︰他的心一揪,管不住自己的腳,也跟著她一起進到她的房間里,並關上丁房門,避免讓人听見她的哭聲。
房門一被關上,整個房間立即昏暗了下來,雖可以看見人影,卻看不清楚彼此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此刻她哭得很傷心。
他緩步地走向床沿。
「可兒,你別哭了。」他不想見到她哭,因為這讓他的心好痛。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十一年來自己對她的恨有多深,愛也就有多深。盡管他一再地傷害她、侮辱她,但她仍然愛著自己,他不會不懂,也不是看不出她眼里那對他的深情與愛意。
不過,他怎麼可能去呼應她的愛,接受她的深情呢?就算知道當年血洗山莊的直免另有其人,但秦昆畢竟也是幫凶之一,即使秦昆沒有殺害山莊內的任何人,但是如果他沒有對爹下迷魂散,或許一切就會完全改觀,有著大不相同的景況。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一直壓抑內心對她產生的特別情情,但是,往往只是白做工,他只有一次比一次更想要她。
他慶幸著此刻可兒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否則她一定會發現自己因為心疼她而展現出的痛苦。
秦可兒傷心欲絕地直啜泣著,其實她也很明白,在瀧哥哥的心里,自己始終都是他的仇人,他們今生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但听見他明天就要離開,而且是永遠的不再和她相見,她就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只能難過地啜泣著。
對于他的絕情,她的心好苦!
「嗚……瀧哥哥……在你離開可兒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地問︰「你還恨我嗎?」
就算他不愛自己,但她希望,至少他不要恨她。
我怎麼可能恨得了你呢!傻可兒。鶴雲瀧在內心低喊道。
「沒有。」他聲音強自鎮定,簡單地回答她的問題。
「但是你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對不對?」秦可兒又問。
鶴雲瀧深呼了口氣,「對,」他故作冷漠地回答,從來不知道要說出這個答案,會是這樣的痛苦。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到他那冷硬的回答,秦可兒已經有所覺悟了,她從床沿緩緩的站起,走向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她嬌小的身子佇立在他的面前,用著輕柔又哀傷的口吻說︰「那麼,在你離去前,可不可以再抱我一次?」她大膽地求愛,只為了留下更多有關他疼愛她的回憶,日後好陪伴她。
「可兒……」鶴雲瀧深感錯愕,僵直了身體。
秦可兒決定不顧什麼禮教、廉恥,這一刻,她只想要將他完整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瀧哥哥,我求你再抱我一次。」她趨前主動地抱住他健壯的胸膛,請求著他再抱她一次。
在踫到她柔軟的嬌軀,聞到她身上的芳香後,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克制住內心對她的饑渴,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床去。
他們並未再開口說話,彼此都非常地珍惜這猶如最後相處的時光,盡情地向對方開放自己所有的熱情。
灰暗的房間內,盡是兩人纏綿、隨蜷的急喘聲,外加那一波又一波因高潮而發出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