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汝珊在全身酸痛的情況下醒來,她羞澀瞪著那橫在她腰間的鐵臂,不禁面紅耳赤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昨晚那個熱情的女人竟然是她!
老天!青槐會不會瞧不起她啊?
「唉!」白汝珊低嘆一聲,難為情地輕輕移開他那充滿佔有欲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溜下床,不想吵醒沉睡中的他。
在離開他的房間前,她沿途撿起自己的浴袍與撕破的內褲,然後回到她房間的浴室內淋裕
當她正在抹肥皂時,浴簾突然「刷!」一聲被拉開來,嚇得白汝珊連肥皂都滑出了手中,急忙轉身遮掩身體。
「汝珊,你沒事吧?」江青槐焦急地跨進水幕中,將她雪白的嬌軀轉向自己,焦慮地檢查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剛才一清醒過來,心中就溢滿不安的感覺,他深怕昨晚的粗魯會傷到汝珊,更怕她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他連衣服都沒穿,就四處找尋汝珊的蹤跡。
「沒、沒事啊!」白汝珊擠出一個顫抖的微笑,瞄著他那赤果果的身軀,她突然覺得浴室好擠哦!
「沒事就好。」江青槐放下心中的大石後,整個人輕松不少,他雙手抓住她那滑溜的香肩,低沉地保證道︰「汝珊,我以後絕不會再對你那麼粗蠻了。」
「噢!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白汝珊羞怯地垂下眼瞼,不經意中,她瞟見了他鼓脹的過程,她羞得立即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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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過後——江青槐把全身癱軟的白汝珊抱回臥室。
「你好好休息一下。」他俯首親了親她的雪額,然後替她蓋上被子。「我要去公司了。」
「嗯。」白汝珊的小臉倦困地埋入枕頭里。「別吵我。」
江青槐眷戀地望著她那優美性感的睡姿,良久,他才回玉臥室穿西裝、打領帶,依依不舍地離開公寓。
白汝珊睡了兩個鐘頭後,她的反胃作嘔就開始了,而且昏眩得厲害,她吐了一陣子,才放棄躺回床上休息的念頭。
她換上舒服的連身裙,走去廚房泡牛女乃喝。
當門鈴響起的時候,白汝珊的牛女乃正喝到一半,她把杯子放在桌上,然後走去開門,門一開——紀嫚君像凶神惡煞般沖進了公寓。
「你這只狐狸精,果然搬進了青槐的公寓!」她氣急敗壞地指著白汝珊的俏鼻,又氣憤又嫉妒地問︰「你為什麼陰魂不散,老是破壞我跟青槐的感情?」
她一回國就听說江青槐結婚的事,本來她是半信半疑,她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他還有適合的結婚對象,更沒想到他居然說結婚就結婚,而且還是跟白槐的小女朋友,這簡直把她給氣死了!
「對不起。」在對方咄咄逼人的氣勢下,白汝珊只好安撫地向她道歉,冀望能趕緊將她打發走。
「一聲‘對不起’就有用嗎?我要你立刻離開青槐,從此不能再與他見面!」
紀嫚君得寸進尺地叫囂著。
縱使白汝珊的脾氣再好,也被她的無理取鬧給惹惱了。
「紀小姐,我已經與青槐結婚了,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請你回去吧!」她能理解紀嫚君迷戀青槐的心態,但卻不能接受她那自以為是的態度,如果她表現得理智、溫和一點,也許她會心生愧疚,真的離開青槐。
不過,紀嫚君實在是太過分了!不但仗著家勢欺負她這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找上門來逼她離開青槐,真是可惡極了!
她白汝珊可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小可憐,這回,她決定奮戰到底,絕不讓青槐落到這女人手中。
「江青槐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他。」紀嫚君扭曲著明艷的臉孔,眸中迸出一抹狠毒的光芒。
白汝珊清雅的眉勾勒著微慍。「紀小姐,請你理智一點好嗎?你跟青槐從頭到尾都沒有交往過,我不曉得,你為什麼一直認為青槐是你的男朋友?」
「你胡說!我跟青槐吃過飯、跳過舞,連江媽媽都贊成我們交往。」紀嫚君老羞成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是你橫刀奪愛,搶走了我的男朋友!」
白汝珊痛得差點流下眼淚,她從來沒有這麼氣憤過。「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啊!太過分了!」她壓制住回手的沖動。
「打你又怎麼樣?反正你只是個下賤的女人,沒有人會在乎你的。」紀嫚君惡毒地打擊她。
紀嫚君的話,像利劍一樣刺傷了白汝珊的心,她雖然不以她的孤兒身分先卑,但並不表示她不在意。
白汝珊突然有股不顧一切想傷害紀嫚君的沖動。「你錯了!青槐比誰都珍愛我,事實上,我應該感謝你的成全才對,若不是你使‘小動作’把我逼回台中,青槐也不會對你產生憎厭之心,這全怪你自作自受。」
話一說完,白汝珊就後悔了,她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呢?她這麼做跟紀嫚君又有什麼差別?
「我不信!青槐不會討厭我的……我不信!我不信!」紀嫚君瘋狂地大喊,眼眸迸出淚水來。
「好!好!算我胡說。」白汝珊拍拍她的背,努力想彌補剛才的失言。「紀小姐,你別哭了。」
她哭的模樣好嚇人哦!
紀嫚君神色駭人地從皮包內拿出一把水果刀。
白汝珊嚇退了幾步。
「你拿出刀……刀子做什麼啊?」怎麼會有人隨身攜帶水果刀?
「你不離開青槐,我就毀了你的臉,看你還能用什麼迷住我的男人。」紀嫚君一步一步威脅地接近白汝珊,眼中帶著瘋狂的光芒。
白汝珊的俏臉慘白起來,她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整個人退到沙發的後面。
「喂!紀小姐……你不要亂……亂來,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嘛!」她的眼神不斷地往敞開的大門瞄去。
這個紀嫚君的神智好像有點毛病那!她們只不過是談得有點不高興而已,她竟然拿刀出來恐嚇她!
紀嫚君的美眸興奮得昭昭發亮。「太遲了。」
語畢,她詭異地一笑,持著鋒利的刀子,追向白汝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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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航空公司」的總部大樓。
「江先生,‘廣協集團’的紀總裁來電。」
胡秘書那冷靜的聲音透過電話內線,傳進江青槐耳中。
「接進來吧!」
想必江青槐的愉悅一定是反映在聲音上了,所以才讓胡秘書愣了一下。
「是……是的。」怪了!公司這陣子不是與「廣協集團」交惡嗎?怎麼總裁願意接對方的電話呢?胡秘書納悶地忖道。
不久,江青槐透過電話筒,溫和地問道︰「紀先生,有何指教嗎?」
「青槐。」對方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今天有沒有看見我的孫女?」
「紀嫚君?她不是在國外度假嗎?」這是他們之間的協議,紀總裁將他的孫女送出國外,以懲罰她的任性妄為,而他就不計較她逼走汝珊的事。
「她昨晚偷偷從美國回來了。」紀總裁不悅地表示。
「算了,反正她人都已經回來了。」江青槐寬宏大量地露出微笑,自從昨晚與他心愛的女人歡愛後,他的心情一直保持在高亢的水平,愉快得不得了。
對方又沉默了一段時間。
「你知道我把嫚君送去美國做什麼嗎?」他當初那麼快答應將孫女送到國外是有原因的。
江青槐微皺起俊眉,他發覺對方的語氣有點古怪。「紀先生,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把嫚君送到國外治療。」
「她有生病嗎?」江青槐無聊地輕輕敲著桌面,他不認為紀嫚君生病的事情與他有關。
「嫚君在大學時代曾經被男友背叛過,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變得有點偏激,有一次還差點傷害——」
「你是說她精神異常?」江青槐陡然提高嗓音。
紀總裁不高興地糾正他。「嫚君沒有病,她只是有點神經質而已,醫士說她的癥狀很輕微,是可以醫治的。」
「她既然會傷害別人就不叫輕微,紀先生。」江青槐那嚴峻的嗓音滿布驚恐。
「她現在人究竟在那里?」
該死!他們居然連警告都沒有,就放著一個精神病患到處亂跑!萬一她跑去傷害汝珊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打電話來是要警告你一聲。」紀總裁在電話里嘆息一聲,就掛掉電話了。
「該死!」江青槐低咒出聲,手指飛快按起家中的電話號碼。
可惜電話一直沒人接听,青槐愈想愈不安,索性拿起西裝外套,沖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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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槐急忙開車前往公寓的途中,他的行動電話不祥地響起。
「喂?」江青槐接起手機。
「你是江先生嗎?」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傳了出來。
「我是。」江青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一個陌生人會有他的手機號碼?
「請問你是哪位?」
「江先生,我是隔壁的陶太太,汝珊剛才被一個瘋女人攻擊,現在已經被救護車送到醫院了。」
江青槐俊臉刷白,間清楚哪家醫院後,就飛車駛向那個方向。
一抵達醫院,他立刻奔進急診室。
他焦急的目光在急診室每一張病床上梭巡著。
「江先生,我們在這里。」陶太太朝他揮著胖胖的手臂,大聲地叫他。
江青槐猛然轉身,就瞧見汝珊掛著點滴躺在病床上,蒼白的小臉還殘留著未褪的驚惶。
「汝珊。」江青槐來到床邊,緊張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擔心地問︰「你哪里受傷了?」
白汝珊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青槐,我沒事,我只是受到一點驚嚇而已。」
瞧他滿身大汗,一定是匆匆忙忙地趕來醫院。
陶太太在一旁熱忱地補充。「幸好汝珊福大命大,醫生說她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手臂被水果刀刺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這是因為白汝珊懷孕的關系。
「你的手臂受傷了?」江青槐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急忙掀開她的被子,要檢查她受傷的手臂。
「青槐,我的傷不要緊,紀小姐用的水果刀根本傷不了人。」白汝珊難為情地想將被子拉回來。「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江青槐瞪著她那繃帶包扎的傷口,惱怒地咒罵出聲。「該死!那女人竟然敢拿刀傷害你,我絕不饒她!」
「是啊!那女人簡直像個瘋子一樣,拿著刀拼命追著汝珊,要不是我跟王太太正巧從電梯里出來,聯手把那女人打跑,汝珊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陶太太回想起那危急的一幕,不禁顫了顫滿身肥肉。
白汝珊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讓青槐知道當時有多危險比較好,免得他多操心——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嘛!
「沒……那麼嚴重啦!」白汝珊囁嚅地偷瞄江青槐一眼,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陶太太,你的跆拳道好厲害哦!今天全靠你跟王太大的出手幫忙。」
別看陶太太的身材胖呼呼的,耍起跆拳道還真是有模有樣。
「哎呀!你跟我那麼客氣干什麼?鄰居本來就是要守望相助、互相幫忙嘛!」
陶太太笑得合不攏嘴。「何況你平常待人那麼好,一直幫忙照顧我們那幾個小蘿卜頭,我們這一層樓的住戶都好喜歡你哦!」
原來白汝珊平常在家都在敦親睦鄰,難怪鄰居會那麼熱心。
「陶太太,謝謝你的幫忙。」江青槐真心誠意地道謝。
「這沒什麼啦!」陶太大笑呵呵乎交代一些醫生吩咐的事情。
等到陶太太離開急診室後,江青槐的眉頭立即擰起來,一臉憂心忡忡。
「你真的沒事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事。」白汝珊捏了捏他的大手,溫柔地保證道︰「醫生已經徹底幫我檢查過了,除了手臂的傷,其他部位都完整無缺,你不要再擔心了。」
「都怪我沒有把你照顧好,害得你莫名其妙受傷。」江青槐的俊臉充滿了自責的神情。
白汝珊淺淺一笑。「其實,我也有錯,我明知道紀小姐對我有誤會,就不應該隨便開門才對。」
「對了,紀嫚君人在哪里?」江青槐橫眉豎目地間,等到確定汝珊安全沒事後,他才想起這個罪魁禍首的存在。
「大概是跑走了吧!當時一片混亂,我也沒注意那麼多。」白汝珊輕輕咬著唇瓣,遲疑了一會兒,才道︰「青槐,那個紀小姐好像有一點……不正常,你以後遇到她要小心一點,別讓她傷著了。」
江青槐額角的青筋債起,他怏怏然地道︰「紀嫚君有精神問題,剛才她家人才打電話警告我這件事。」
「好可憐哦!」白汝珊的眼中滿是同情之色。「難怪她剛剛會那麼激動,還又哭又笑的。」
「你還同情那個女人?你別忘了剛才她想拿刀殺你啊!」江青槐嚴厲地挑起俊眉,她的同情心未免太旺盛了吧?
「如果我沒有說一些話刺激到紀嫚君,也許她就不會發作了。」白汝珊伸手想撥開臉上的頭發,卻忘了自己的右臂正受著傷,她痛得倒抽一口氣。
江青槐輕柔地撥開她的秀發。「你閉上眼楮休息一下,不要為紀嫚君耗費心神了,我會處理她的事。」
白汝珊狐疑地掃他一眼。「你打算怎麼處理她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她逍遙法外的!」江青槐拍拍她的頭,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要報警捉她?」白汝珊瞪圓了翦水秋瞳。她雖然覺得紀嫚君得受一點懲罰,但並不需要那麼「夸張」啊!
江青槐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他的黑眸有一種毫不留情的精光。「紀嫚君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吃牢飯;另一個就是住進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