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者上勾 第六章 作者 ︰ 應小璐

國家劇院正上演百老匯的知名舞台劇——西貢小姐。

劇情描寫越戰期間美國大兵與酒吧女的異國戀情。

美國大兵克利斯始亂終棄,痴情女小金苦守三年,最終卻選擇自殺,以換取兒子到美國的機會。

首幕大兵在酒吧喧鬧,票選出西貢小姐吉吉唱歌,旋律緊湊而歡樂,歌詞卻令人心酸——

他們並不會對你好,他們通常都很吵。流起汗來像大男人,辦起事來像大孩子。他們都沒有良心,每當我將男人擁入懷里,只能心中幻想電影的畫面和夢想。

時,她們只能幻想懷里的美國大兵會帶她們離開人間煉獄,到了美國有數不完的美鈔,吃不完的冰淇淋。

小金的不經人事、牌位前的結婚典禮、三年的日夜等待及最後的自殺落幕,注定的悲劇,琉璃感動得從頭哭到尾。

「擦一擦,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我欺負你呢。」石垏拿出自己的手帕,他想她應該把面紙都用完了吧。

「謝謝!」帶著哽咽的聲音。直到快清場,她還沒有回神過來。

「不過是演戲嘛!看你哭成這樣,快變浣熊了。」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始亂終棄。」她把西貢小姐的委屈發在他身上。

他的眼楮往上瞄,沒有搭腔。

這種時候最好保持緘默,這個話題他可沒興趣橫下去。

看他一臉無奈,琉璃這才意識到說錯話。

自己是什麼身分呢?她真的以為是他的女朋友嗎?

他帶她听歌劇、吃高級料理、去健身房,又大方買衣服給她,對她已經夠好了,自己怎能平白將氣發在他身上?!

琉璃懊惱著,即使他有一堆的女人,那也不干她的事啊!

「對不起,我太入戲了,並不是針對你。」她道歉。

石垏聳聳肩,表示他並不在意。

「男女關系本來就沒有對錯,都是成年人,兩廂情願,哪有誰要對誰負責的事。美國大兵在越南尋花問柳不過是生理需求,西貢小姐也是想從美國大兵身上撈好處而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可是……」她對他的話有意見。

他手一揮,不想听她的高見。「不要可是了,想吃什麼?」

他怎麼這樣,人家要說話,卻不準她說。琉璃嘟起嘴,「我不是很餓,吃麥當勞好了。」

這小女人生氣的模樣還挺可愛的————這時,手機鈐聲響起,他接听。

「老哥,請你馬上回家。」是石珧打來的。

「叫我回家做什麼?」

「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石珧看了章苡茹一眼。她正拿著一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電話里不能說嗎?」

「電話里講不清楚,你快回來就是了。」他如果不能說服老哥回家,恐怕項上人頭不保。

「好吧,我馬上回去。」切斷通話後,石垏轉向琉璃。「我們先回我家看我弟弟有什麼事……你看過我弟弟,我正式介紹你們認識。」

她只是他的假女友,其實並沒必要認識他的家人……

「你在想什麼……不會吧?我弟弟在,你還擔心!」石垏以為她還堅持不去他家。

「不是……我們快走吧,你弟弟好像很急。」她原則上是不去他家的,不過既然他弟弟在,她就沒有失身的顧慮,也就是可以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們停下來買了一些漢堡和薯條。

石垏專心地開車,琉璃則閑適地坐在客座,一口接著一口咬著漢堡。

「看你吃,我都餓了,藹—」他像嗷嗷待哺的小鳥似地張大嘴。

她撥開另一個漢堡的包裝紙,然後把漢堡塞進他的嘴巴,他一口咬下。

在他連吃幾口後,她把吸管對著他的嘴,他吸了幾口可樂。「薯條。」

他們兩人在短短的五分鐘內,就把漢堡、薯條和大杯可樂全部吃光了。

「不一定每次都要吃大餐,偶爾吃麥當勞,也蠻好吃的。」他突然伸出手指為她拭去沾在嘴角上的番茄醬,然後舌忝了舌忝那根手指。「不要浪費了。」

琉璃的臉頰因他的舉動而滾燙著。

石垏將車速慢下來,然後停在一排別墅中的一楝門前。

下車後,她跟他走上台階,他才把門打開,原本黑漆漆的室內忽然大放光明

章苡茹穿著性感透明的薄紗睡衣,站在玄關,睡衣下只著了件丁字褲。

琉璃眼楮瞪得大大的。

她不是沒看過女體,因工作的需要,她常有接觸,但是突然一個近乎全果的美女出現在面前,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這女人是誰?又是他的前任女友?

不過能有他家的鑰匙,堂而皇之地在他家等他,可見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不是普通的前任女友。

「誰讓你進來的?」石垏不客氣地質問。

「垏哥哥,人家不敢一個人住飯店,所以伯父叫我來住你家。人家知道你工作忙沒吃飯,還特地下廚做了些點心等你回來呢。」她完全沒理會站在門前的琉璃,彷佛她是隱形人。

為了那些點心,她弄了一個多小時,還泡了香噴噴的澡,換上這件迷死男人的性感睡衣,沒想到一開燈就看到個小狐狸精。

至于石珧,當然早被她趕回去,免得壞了她的好事。

怎麼?她以為把他爸爸搬出來,他就會「照單全收」?

她的算盤打錯了!大不了把他家讓給她住,他去住外面。

章苡茹微扭著臀部走向石垏,沒想到石垏卻轉身,拉著琉璃往外走。

「那麼晚了,你還要去哪?」章苡茹哀怨地問。

「去沒有你的地方。」石垏不給面子地說。

他非常清楚,如果他今晚住在自己家的下場會是什麼——

章苡茹明天一大早打越洋電話給他爸爸,誣告他上了她,然後他爸爸會逼他負起責任,娶章苡茹。

在去景美的路上,琉璃問石垏︰「你真的就這樣把你家讓給那個女的啦?」

「嗯,章苡茹非常任性,誰都拿她沒辦法,就讓給她住,反正她也住不久。」

「她是你什麼人啊?你們好像很熟。」她迫切地想知道石垏和章苡茹的關系。

「什麼人都不是,只是我爸和她爸是八拜之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哦,你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兩句成語不適合用在我和她的身上,我和她雖然一起長大,但感情沒那麼好。」他從小就討厭章苡茹,討厭得半死。

「我看得出,她對你可是一往情深——」

「我不知跟她說過多少次,叫她去愛別人,可是她卻不听,還拉攏我爸爸和梅姨,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找你假扮我女友的原因,如果我不交出女友,我爸和梅姨就會叫我娶她,那還不如叫我去死。」石垏忿忿地說。

「沒那麼嚴重啦,現在你回不了家,只能去住飯店羅。」

「我不能去住飯店,因為會被她找到。」他轉頭看她。「我可以去你家住幾天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好,他可以名正言順住進她家。

她張大眼楮。「當然不可以!你看過的,我家又小又簡陋,你住不慣的。」

「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就沒地方去了,只能流浪街頭。」他用哀兵政策。

「不要說的這麼可憐……好吧,你可以住我家。」她突然听見自己這麼說,忍不住嚇了一跳。

石垏閃亮亮的眼神直視著她。「真的?」

「你可以住到章苡茹離開你家為止,不過,」她警告地瞪住石垏。「我可不想當傻瓜,引狼入室,如果你想勾引我,我可是會把你趕出去的。」

「我保證不勾引你。」石垏舉手行童軍禮。「我以童子軍的榮譽保證。」

琉璃打開臥房的門。

「這幾天,臥房給你睡。」

石垏好奇地環顧室內。

這是一間小巧而溫馨的臥房,一張女乃白色梳妝台,搭配一張維多利亞式的椅子,窗簾也是輕柔的女乃白色。

至于他將睡的床是雙人銅床,床頭雕著精細的花紋,還有漆成白色的雕花欄桿,床單洗得很干淨。

其實銅床,還有梳妝台、維多利亞式椅子,全是婚紗公司的展示品,由于展示了五年,有點舊了,本來要賣給收舊家具的,後來店長看她可憐,一毛錢不收,送給了她。

他挑眉,「你要我跟你睡在同一張床上?」她還叫他不要勾引她……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你想得美!因為我的沙發很小,所以才給你睡床,我去睡沙發。」

「我並不想把你趕下你的床……」

「非常時期,其實我也常睡在沙發上。」她走到衣櫥前,從里面取出一條新毛巾,交給石垏。「你先去洗澡。」

石垏去洗澡後,她走進廚房,將咖啡壺的插頭插上,一面想著自己待會要不要接著洗?

最後,她決定,明天他去上班後才洗澡。

雖然他掛保證,但她還是小生怕怕,怕她在洗澡時,他破門而入。

她靠在流理台邊發了一會呆。

如果她不相信石垏,似乎就不該讓他住進她家,現在好了,接下來不知幾天,她都必須生活在提心吊膽當中。

她端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走進客廳,放一杯在扶椅前的小桌上,她自己則坐在沙發上,然後打開電視。

這時,石垏已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頂著一頭濕亂的頭發,上身赤果,腰間圍著她擦身體的白色浴巾。

琉璃眼楮一花,幾乎停止呼吸。

「你怎麼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她責怪地說,眼楮根本不敢往他那邊看。

「穿了,等一下睡覺又要月兌掉,太麻煩了。」

這人,好像已經把她家當成他家一樣地隨便——琉璃在心里嘀咕著。

他拿起咖啡杯,「真好,有熱咖啡可喝。」他沒坐扶椅,而是跟她擠一張沙發。

她只好往沙發邊挪。

她的眼楮雖看著電視,卻清楚地感覺到石垏的存在。

他身上的男人麝香淡淡地騷動著她的鼻子,給了她一種異樣的遐想。

他用的什麼牌子的古龍水?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了,是她靠罪得太近所引起的嗎?

第一次和第二次他的膝蓋擦過她時,琉璃下意識地挪開了。第三次時她確信這絕不是偶然,而是石垏故意的。

她微側著頭,「你干嘛一直撞我的腿?」她凶巴巴地說,眼眸對上他的眼眸,他目光的焦點凝聚在她唇上。

他的眼神使她呼吸困難。

他捏住琉璃的下巴,然後自己的嘴唇慢慢湊上去,但是琉璃卻突然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你保證過的……」

「我是保證過,但我早就不是童子軍了。」他吐出來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

「你這個大騙子!」

「我是騙了你,」他泰然自若地輕笑。「誰叫我為你瘋狂呢——」

他低頭輕吻她的唇角,先是一邊,然後是另一邊,接著輕嘆一聲,用他的舌尖輕觸她的雙唇。

琉璃發出一聲垂死般的低吟,算是掙扎過了,也算是對她的理智有個交代。

他輕柔地吻她,挑逗她回吻。

她禁不起誘惑地張開櫻唇,他溫熱的舌立即探進,饑渴、熱烈地吻她……

「石垏,我們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雙唇輕刷過她耳間和頸際,在她唇邊低語︰「我會采取避孕措施。」

「我不是……我必須得先問你,這是一段認真感情的開端,還是只是一夜?」

「我要的不只一夜,而是好幾夜……」

聞言,她火熱的身體急遽降溫。不管有多困難,不管她的激情如何抗議,她都必須叫停,不能讓錯誤繼續下去。

他對她根本沒感情,只有性,她沒有必要付出貞操滿足他的。

石垏正要把她的底褲剝掉時,她把手放在他手上,阻止他。

「怎麼了?」他的眼楮仍充滿欲念。

「我不玩了!」

她要站起來,他拉她坐回沙發。

他皺眉看著她。「你不能點燃一個男人的欲火後就溜掉不管!」

「抱歉,我愛莫能助,你只能靠你自己。」琉璃起身走開。

石垏後來躺在床上想著︰他知道琉璃絕對無法接受短暫的情人關系,然而他又極度渴望和她……

這真糟糕,看來,他說不定哪天真的會霸王硬上弓。

第二天早上,琉璃被熱醒。

氣溫似乎一下回升很多,變得好熱。

她掀開毛毯級著拖鞋進到浴室梳洗。

看到鏡中的自己時,琉璃嚇了一跳。

「哇!一只大熊貓!!」

一雙無神的眸子,四周泛著灰黑,遠遠看去彷佛被人打了一拳。

昨晚她輾轉反側,直到天亮才終于成眠。入睡後卻又連續作夢,先是夢到石垏吻她、撫模她、得到她,接著變成噩夢,他拋棄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不知去向。

她皺起眉頭,怎麼會作這麼奇怪的夢?

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前半段全都是她睡著前的翻版。而後半段,如果她昨晚沒有懸崖勒馬,後果就是那樣。

她顫抖了一下,不禁憶起昨晚石垏壓在她唇上的吻,以及他的撫弄……

不要再想了,不然她會不好意心看到石垏,說不定他已經起來了,正等著用廁所,她還是趕快出去。

走出浴室,並沒看到石垏。

她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快九點了,她是不用上班,但他應該要去上班吧。去把他挖起來。

她敲了幾下房門,里面完全沒反應。

她轉動門把,推門進入。

「喂,起床了。」她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

石垏申吟了一聲,「讓我再睡一會……」

「快九點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上午可以不用去,但下午要去,我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你有沒有普拿疼,我頭好痛。」

「床邊的抽屜還有一些。我去替你倒杯水。」

她走進廚房,取出一只杯子在水龍頭下沖洗,一面想著他的態度彷佛兩人之間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好像他昨晚沒有吻她,沒有她。

也許對他來說,那根本沒什麼,她最好也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端著水回到臥房,看到石垏用兩只枕頭疊在一起墊在腦後,兩眼目不轉楮地跟著她。

她覺得渾身不自在,無論如何努力都忍不住微微顫抖,當她把玻璃杯放在床邊的小幾上時,杯里的水有少許濺了出來。

「啊,水倒太滿了。」她掩飾地說。

石垏張口想說什麼,但是又忍住了。他打開抽屜取出普拿疼,和水一起吞下去。

琉璃走到衣櫥前,從里面取出一套衣物。

「你要用浴室嗎?不然我要洗澡。」她實在不習慣不洗澡,覺得全身都不對勁,這里也癢,那里也癢。

「我不用。」石垏看著她。「我要向你道歉,為昨天晚上的事。」他怕不趕快道歉,她會叫他滾出她家。

琉璃咬咬下唇。「你還會再犯規嗎?」

石垏的眉毛挑高,眼楮眯起來。

「坦白說,」他停頓一會,這幾秒鐘在琉璃的感覺里像幾個小時那麼長。「我承認我想和你……不過我不會強迫你。」

她睜大眼楮看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如果你不相信我,」他淡淡地說,「下午我會去找家飯店。」

琉璃愣了一秒鐘,听到自己說︰「既然你不會強迫我,就可以留下來。」說完她離開房間,並關上房門。

一會兒之後,她進浴室洗澡。

站在蓮蓬頭下,她閉上眼楮,撫模自己的ru房。

為什麼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而昨晚當石垏撫模她時,她卻興奮愉悅得幾乎癱軟?

她從來沒有過那種快感,那種簡直可說是恐怖的快感,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顫栗不已。

琉璃痴痴地想著,為什麼她會喜歡他踫觸她的感受……該怪她太稚女敕了,抗拒不了他高超的求愛技巧。

這個解釋,讓她覺得合情合理,也就不理會心中一隅還有個微弱的聲音。

她穿上一套寬松的運動服,從浴室出來,石垏正好從廚房出來。

「我剛看過你的冰箱,什麼也沒有,能不能去幫我買份早餐和報紙?」

什麼,竟然把她當女佣使喚?!琉璃歪了歪嘴,不情願地出門。

她買了光泉牛女乃,三個紅豆面包︰兩個給石垏,一個給自己,然後迅速往回家的路走。

她回到家,看到石垏抱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椅上。

看到她,他從扶椅上跳了起來。「你要不要喝咖啡?剛煮好的。」

她本來自己要去倒,但石垏動作比她快,先進了廚房。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听到廚房櫃子打開的聲音,而後關上,一分鐘後石垏重新出現在客廳。

他將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在她旁邊坐下。

「你的廚櫃里都是泡面,你常吃泡面?」

她不安地挪動一下,他太靠罪近了。

「嗯,那些泡面是我這個月的伙食。」

「我不是才給你一百萬?」

「一百萬大部分都拿去還債了。」她說,「我爸爸替人做保,背了不少債。」

「那少部分呢?你拿去哪了?」

「我存起來了,準備給我弟弟妹妹繳大學的學費。」

他看著她。「你真是個好女兒、好姊姊。娶到你的男人,應該會很幸福。」

「我家里背債,又有弟妹要養,哪有男人敢要我?」

出社會後,她發現現在的男人很現實,只要那種能減少三十年奮斗的女人,她長得再漂亮,個性再好,也沒人敢要她這種背了三十年債的女人。

「怎麼會沒有男人要你,至少我就要你,想要的半死。」

她突然感覺口干舌燥,用力咽一口口水,然後沙啞地說︰「不要亂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剛才我坐在床上想像你在浴室里的樣子,差點破門沖進去。」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突然升高了好幾度,熱得令人難受,琉璃覺得喘不過氣,腦袋昏昏的,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刖,石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我要你。」他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足以使她血液沸騰。

「噢,求求你,石垏……」她的身體開始顫抖,因著被挑起的興奮而顫抖著。「別這樣……」

「你也要我對不對?琉璃……」

琉璃呼吸有些急促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要石垏?她要嗎?

「為什麼要抗拒雙方都想要的東西呢?」他的聲音像在她。

「我、我並沒有想要。」她顫抖著聲音說。

他搜索她的眼楮。「是嗎?你敢發誓你完全不想嗎?」

「我、我……」她期期艾艾地。他注視著她的神情,令她忘了要說的話。

他的拇指輕撫她的下巴,眼楮緊盯著她濕潤、微顫的紅唇。

「我想跟你,昨天晚上夢里一直想,今天早上也是……」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放開她的嘴,可是又繼續舌忝吻她細女敕的頸窩。

他的手溫柔地在她嬌軀上游走,最後停在一局挺的胸脯上,他握住它們,輕撫著她的乳峰。

琉璃的心瘋狂加速。他在她胸上激起的快感,使她意亂情迷。

他熟練地解開她內衣的背扣,然後拉高她的運動服。

「哈利路亞!」他低呼,含住一顆粉色櫻桃,輕咬吮啜。

她突然想起,他眼里只有性,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叫他住手,不然她不但會吃虧,還會心碎。

她盡全力抗拒他引發的感官刺激,但她的身體根本不合作。

她努力抗拒,他的求愛技巧卻席卷她全身,引發火熱的反應。

突然間,一陣敲門聲驚散這對干柴烈火快一發不可收拾的男女。

石垏不禁低聲咒罵起來。

琉璃匆忙地扣上內衣背扣,拉好上衣,然後走過去開門。

是季敏。

「哈羅,我給你帶來雞翅膀和鹵……」季敏邊說邊走進去,後面的語音漸不可聞。

「啊!你不是石垏?!」季敏的眼楮瞪得比平常大上一倍。「你好,我是琉璃最要好的朋友,季敏。」話落,她探索的眼楮投向神情恍惚的琉璃。

季敏馬上了解自己打擾了什麼場面。

哦哦,她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石律去上班後,季敏像蒼蠅一樣一直盯著琉璃。

琉璃終于被盯煩了。「你干嘛一直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季敏咧著嘴,「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想你愛上石垏了!」

琉璃全身一震。「別胡說,我跟他才認識不久。」

季敏聳聳肩,「誰說這和時間有關,像我對王振浩不就是一見鐘情?」

「那是你,不是我,我不覺得我有愛上石垏,我只是在做他假女友的工作。」

「你呀,我還不了解嗎?你如果沒喜歡石垏,是不可能一讓他住你家的。」琉璃已經把石垏為什麼住她家的事全告訴她了。

「我讓他住我家,是因為我心太軟,不是因為喜歡他。」

「還在嘴硬,你老實說,我敲門之前,你們在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琉璃雙頰漲紅。

「你不是會說謊的人,你的臉都紅了。」季敏咯咯笑說。「我看你很快就會跟他做那種事。」

「我才不會咧。」

「你應該好好把握機會,反正我看你是喜歡他的。」

她不怪琉璃喜歡石垏,像他那種長相,那種條件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會喜歡呢?

「你的記性真差,要我說幾次,你才會記住我沒有喜歡石垏?」

「你喜歡他,我相信我的眼楮。」琉璃百分百喜歡石垏,只是這個傻女孩還在抗拒自己的感情。

「你要去檢查視力了。如果我喜歡他,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如果你想跟他上床的話,記住別吃東西。」

琉璃什麼都不懂,她應該教她幾招,不過她似乎有點雞婆,石垏很懂男女之事,他會好好教她的。

她杏眼圓瞪。「我不想。」

「只是如果而已。」

「那和吃晚餐有什麼關系?」

「絕對別在吃完大餐後跟男人上床,你的胃會突出來,很難看。」

琉璃噗哧笑了出來。「三八!」

「好啦!我要回公司上班了,拜拜。」

季敏上班的公司離琉璃家不遠,所以常趁午休時間跑來琉璃家,和她一起吃午飯,閑聊男人。

季敏走後,琉璃跑去午睡。昨天睡太少了,但在床上躺了老半天,卻沒睡著,季敏的話仍困擾著她。

她愛上石垏了?

有嗎?

她沒有戀愛過,不曉得戀愛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感覺.!

不過,她曉得自己不討厭他踫她——

和他,大概會像愛情小說上形容的天翻地覆、欲仙欲死一樣……

老天,她在想什麼啊!琉璃收住思潮,翻身把頭埋向枕頭祈求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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