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維新的生日,紫辰的父母、兄嫂、姐姐、公婆姑嫂叔伯都來家里慶祝,滿屋子的大人小孩哄鬧成一團,維新高興的拿著禮物及紅包逗著孩子們。
紫辰則是忙著款待一屋子的人,並張羅著食物及飲料,走得兩條腿好像不是她的。
總算把所有的事做完了,她疲累地坐在客廳旁听大家談笑,眼角掃向壁上時鐘。
已經八點半了?!
她竟然忙了整整八個小時,除了吃飯時沾了一下椅子,其余時間都忙得團團轉。
整個下午,她一直被人東喚西叫、要這個要那個,她覺得自己快成為機器人了,只要有人下口令,便不經大腦地去執行。
這是家族感情融洽熱鬧的代價,十年來,她總是義無反顧的重復做這樣的工作,自然而然地,只要家族一有聚會,她家便成了會場,而她也順理成章地變成听話的機器人。
電話響起,她本欲起身接听,但是她的姐姐紫月就近接下後,就轉給了維新。
此時,她的小姑雅雅又對她這個機器人下達指令——一壺熱咖啡。她只好又往廚房移步。
十分鐘後,紫辰端著熱咖啡出來時,看到端坐在客廳的人,差一點把手里的咖啡打翻。
俞潮初,他怎麼會在這里?
紫辰一下子臉色刷白,驚嚇得手指微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呆愣。
這男人跑到她家來做什麼?
紫辰無法理解他的作為,更驚訝于他的膽大妄為。
「紫辰,給總裁倒咖啡呀!」維新臉露不悅的提醒紫辰。紫辰是怎麼回事?站在面前的可是亞洲五大金主之翹楚,她竟然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人家,連個招呼都沒有。
維新責備的語氣,令潮初皺眉,看紫辰一身疲累,顯然已經忙碌多時,不禁更心疼紫辰,但他畢竟是商界霸主,經歷的場面多過于任何人,他仍面不改色地跟維新客套。
「維新,打擾你了,沒想到你家里有這麼多客人。」
「今天剛好是我的生日,所以邀大家一起來聚一聚。」維新因潮初的造訪高興的喜形于色。
「你剛才應該告訴我家里有客人,現在這樣子不是打擾了你們嗎?」
「不會,不會,有總裁你的光臨,讓我們覺得榮幸之至啊!」維新的話引起眾人的共鳴,大家都同聲附和。
紫辰愣在當場,听到大家的笑喝聲,才局促地為潮初倒一杯咖啡,而後又匆匆地躲回廚房。
紫辰臉紅慌亂的神情盡收潮初眼底,但他仍不動聲色地與大家閑談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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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你。」一進廚房就看到紫辰坐在餐桌上低頭沉思,潮初悄然走近,在她耳邊低語。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紫辰有如被電殛般乍然回身,看到潮初特寫的俊臉近在咫尺,嚇得張口瞠目。
潮初飛快地在她唇上用力一啄,溫柔的笑眼魅入心弦。
紫辰因突如其來的吻而滿頰酩紅,心跳快得像要沖出心口,她低呼一聲,很快的低下頭,羞得不敢看他。
「拿著。」潮初執起她的柔美,塞給她一張門卡。
「什麼?」她不懂,愕然地抬頭,臉上的紅潮仍未退。
潮初深眸綻放熾烈情火,仿佛要燒穿她的身體,菱形的薄唇性感又挑逗,紫辰深咽一口蜜津,舌尖輕潤紅唇,目光痴纏住他的俊臉,久久不能移開。
「總裁,洗手間在最後。」維新奮然高亢的聲音,驚醒了兩個幾乎沉淪的靈魂。
紫辰很快地轉過身,藏住剛剛差一點失控的心。
潮初若無其事的對維新一頷首,便朝洗手間走去。
「紫辰,再切一盤水果出來,不要呆呆的站在那里。」紫辰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忙了一天累了?想到此。他心有歉意的柔聲問︰「紫辰,你不舒服?」
「沒有啊,我很好。」她心虛地回應。
「沒有就好,那你把水果切一切再送出來。」維新不疑有他,吩咐完便愉快地步回客廳。
見潮初從洗手間出來,紫辰立刻警戒地停手。
「還給你,我不會用的。」紫辰把剛剛的門卡還給他。
只要他一靠近她,那強烈的男性氣息,就會馬上侵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無力。
他並未伸出手,紫辰只好抓起他的大手把門卡塞進他的掌中,回過身繼續切水果,不再理會他。
剛剛的一觸又令紫辰心亂如麻,借著放水果坐到椅子上,才沒有在他面前露出慌亂的窘態。
然而,身上不安定的細胞都慢慢地為他蘇醒,她燥熱地輕吐蘭氣。
「你會來的,而且是每天下班後就得到我的住處一分鐘也不能遲到。如果你不來,木維新會對你很失望。」看著紫辰強自鎮靜的窘態,潮初滿意地在她耳邊吹氣,然後將門卡輕緩的塞入她的胸衣里,得意的步出廚房。
當門卡輕插人胸衣時,潮初的指月復輕觸她的玉乳,撩起她一陣輕顫,酥麻的感覺隨即傳遍全身。
她僵直著身子不敢移動,圓膛的眸直視前方,手慢慢地撫上門卡,憤怒也隨之而起。
他竟如此膽大妄為,完全無視維新及她家人的存在,公然找上門來調戲她,世上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他不怕被人發現,可她怕呀!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地跑來戲弄她,完全不管會造成怎樣不可收拾的後果。
他把捉弄她當成一件好玩的事?還是真的如他說的——好想她?
不!他只是一時新鮮好玩罷了,不會真的想她,或——喜歡她,只要新鮮感一過、玩膩了,就會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棄她如敝履。
她不要這種被遺棄的感覺,她已經有個非常遺憾的婚姻,不願再被這個專門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束縛了心,只因她禁不起,也承受不住另一次的感情破滅。
他既然知道她已是有夫之婦,為何還要來招惹她?
可惱的是,這個她一直想見,見了面又讓她慌亂得失了心的男人,總是霸道又無理的想強佔她的一切,完全不給她思考的余地。
「小嬸,我來幫你端水果盤。」沒有給紫辰多加細想的時間,外面已叫人來催東西,紫辰只有加快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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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紫辰幾經掙扎後,還是沒有如潮初的意去和他會面。
她在街上游蕩了一下午,才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維新滿臉灰敗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紫辰關心地詢問。
滿腔的怒火正無處發的維新,看到紫辰便把炮火沖向她。「紫辰,我被踢出團了!」
「哦?」不懂維新所指為何,她只是輕應一聲。
「我被踢出團,你只是哦一聲?」真的就如他所想的一樣,問題就出在紫辰身上。「你很高興是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紫辰也火了,口氣變得很不好。
她才剛踏進家門,就被維新莫名其妙地吼,而且維新說話的口氣糟透了,她沒理由于自受他的氣。
「你會不懂?若不是你昨天要求總裁不要讓我出國受訓,他今天下午怎麼會突然撤銷我的資格?」維新以憎恨的眼光瞪視紫辰。
「你難道不知道,這一次的出國深造對我來觀有多重要?我平時的努力及一生的寄托都在這上面了,你怎麼可以不跟我商量,就私自要求他不讓我去?
你太自私了,為了綁住我,怕我離開你,就不顧我的前程,擅自為我下決定,你這一次做得太過分了,也太讓我失望了。」維新揪住紫辰的雙臂用力地搖晃。
「不,維新,我什麼都沒有說,真的,你要相信我。」這就是他對她失約的懲罰嗎?
俞潮初,你好卑鄙呀!竟然用維新的前程來威脅她。
「你不用再說了,總裁已經把你的意思統統都告訴我了,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做。」
「維新,我不知道他怎麼跟你說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維新竟對俞潮初的話信以為真,是不會相信她的解釋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阻止我?難道你不認為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給彼此一個緩沖思考的空間?我們根本不算是夫妻。」維新沉痛的說,糾葛在心中多年的沉苛,將他纏擾得就快要窒息。
「我們還需要再討論這個問題嗎?是與不是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又何必說出來。」這是她對他最不忍的地方。
「別自欺欺人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家只是不說而已,而你也被我綁得死死的。紫辰,你怨我嗎?」提到他的弱點,讓他所有的男性自尊一掃殆盡,他虛弱地倒退兩步。
十年來日復一日的無理折磨,漸漸地摧毀了彼此的感情。可此刻維新脆弱的眼神揪痛了紫辰柔軟的心,使她無法再打擊他自卑的心。
她無法答復,只輕緩地搖頭,以示她的無怨。她一向不擅表白自己的感情,即使是維新也一樣。
「俞潮初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你告訴他,你很愛我、不能離開我,所以希望我留在國內。」維新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說得好無力。
「他真的這麼說?」她好意外,她以為俞潮初會不擇手段的說些與事實相反的話來打擊她。
「他還希望借重你的專長,在每天下班後去幫他處理一些私人信件。」
「堂堂一個久陽財團的總裁,會愁沒有秘書幫他處理公務?」想到將至的危險,讓她的心不由得緊縮起來。
「高雄只是久陽一個小小的據點,他只有到這里來巡視時,才會在這里暫住,所以需要有人打理他的一些私事。」
「你答應他了?」這樣的理由,連維新也相信?
「我替你答應了。」
他好厲害,利用維新的弱點讓她俯首稱臣。紫辰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心揪痛得無以復加。
「我能不去嗎?」她絕不輕易臣服在他的權勢下,因為那樣一來,她知道自己將會永遠回不了頭。
「不能。」維新堅決地說。
「為什麼?」維新痛下決心的毅然,讓紫辰有不好的預感。
「我都和總裁談妥了。」維新略為沉默了一下,遲疑地續道︰「你只要每天下班後去幫他處理一些雜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交換條件。不但我的願望可以達成,你也找到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工作,他說會付新水給你。」
「只是這樣?」她竟成為他們私下的交易品。
「嗯,當然只有這樣。」維新非常肯定的答復。
也許對維新是她多心了,但俞潮初呢?她能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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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院里怒氣沖沖的跑出來,儀貞不理身後大呼小叫的男子,仍火速地往前奔去,直到來人腳步聲近在耳邊時,她出其不意地轉身,火辣辣的耳光已然摑上面前的男子。
男子當場愣住,四周的行人也因此駐足側目。
「邵子貢,如果你再跟著我,說一些沒營養兼沒衛生的話,小心我再補你一腿。」敢在她面前開黃腔,他是第一個人,所以,他也是她在大庭廣眾下揮手打的第一個人。
氣死她了,都是她老媽惹的禍,相什麼親嘛!害她高貴的耳朵平白遭受低級笑話的污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了。
「看什麼看?還不給本姑娘快滾!」下流齷齪的男人!從此刻開始,她不想再看到他了。
邵子貢聞言只好模著鼻子走人,免得等一下這個恰北北又咬上他。
儀貞余怒未消,正想趁時間尚早到處逛逛,才一舉步前面又擋了一個無聊男子,一股怨氣又升了起來,正想破口大罵。
「識相的就……是你?!」
杜伯夫一張俊臉掛著看戲的笑臉向她走來,「沒想到冤家路窄,我們又踫面了。」
剛才他正好跟一個客戶談完生意,走出餐廳,就看到這個八婆跟一個男人在街頭上演精采的愛情動作片,真過癮!
「是啊!這次你又卡了哪個倒霉鬼的車位啦?」她的運氣可直零到了極點,一天之中踫到兩個衰仔。
「我都忘了你毀了我愛車的事,沒想到你這麼會記仇。」這女孩真有趣,脾氣大得像正義使者,讓他不覺對她另眼相看。
「對于你這種枉顧公德的人,我的記性特別好。」
「好吧!算我錯,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請你喝一杯咖啡。」這個女孩算不上美,但,就是有一種讓人想接近的特質,還挺對他的味。
「不用了,我沒那個閑情跟你磨牙,咖啡你就留著自己喝吧!」跟這種沒水準的人喝咖啡,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還在生氣?」看她氣嘟嘟的臉生動又好玩,他故意放低嗓音說話,討好的趨前靠近她,讓她面對他。
「沒錯!你最好閃遠一點,別惹我。」儀貞鄙夷的斜睨他一眼,一副避他如蛇蠍的神色。
她最討厭自命不凡的是男人,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包女人,什麼事都不做活像個公子哥兒。
「女孩子這麼凶,會嫁不出去的。」伯夫口氣輕挑地想逗逗她,笑容也跟著燦爛了起來。
「要你管!」無聊的男人,他以為他是誰?儀貞沒好氣的拔腿就走,不想再理這無聊男子。
伯夫仍緊緊的跟在她後面,「放輕松,火氣不要那麼大,小心著火了,還要麻煩消防隊來給你滅火。」他今天又沒惹她,她干嘛看他那麼不順眼,該不是剛剛的火蔓延到他身上吧?
「你干嘛跟著我?」她突然止步,讓後面的伯夫差點撞上她。
「怕你想不開呀!」他理所當然的說。
「喂!你是吃飽沒事干是不是?」儀貞「氣挫挫」的問,極力壓制即將爆發的脾氣。
「沒有啊!我事情多得很,像剛剛我才跟人家談成一筆生意,讓我的公司賺上仟萬元的利潤。」他煞有其事的解釋,還徑自得意的不得了。
「你既然那麼忙,為什麼還要跟著我?」
「我想跟你作朋友。」他簡單扼要的說出連自己都有點不相信的話,隨後又很確定的點點頭加強可信度。
「哦!為什麼?」
「有緣嘛!」人家說的,不打不相識,他們這樣也算是緣分吧!
其實他長得還可以啦,身材也好得像男模特兒,當她的男朋友勉強及格了,剛剛他不也說做了一筆上仟萬的生意,好像很有錢噢!
「好吧!看在你很有錢的份上,我勉強當你的朋友。」想當冤大頭還怕沒人幫忙花錢?
「你這是什麼擇友方式?」她也未免太現實了吧!
「少廢話!現在本小姐肚子餓了,想請我就快點,我的胃可是不等人的。」今天要不海撈他一頓,讓他心疼得叫不敢,她就心里不爽。
一想到即將發生的場景,儀貞俏麗的容顏馬上浮現一抹開心的笑容。
儀貞不造作的開朗笑容,讓伯夫心中悸動,雖然對她答應當朋友的理由有些不滿意,可是能見她生氣蓬勃的耍脾氣,實在挺有趣的。
伯夫很快地帶她坐上車,決定陪她度過一個快樂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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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儀貞在每個人的桌上放了一盒精致蛋糕,開心地跟每一個人哈啦。
當紫辰經過她身邊時,儀貞馬上高興的嚷著︰「紫辰姐,你也有份!」
「儀貞,你這是在做什麼?」平常最舍不得請客,只肯把每一分錢用在自己身上的人,今天竟然出手如此闊氣。
「不用懷疑,是有人當凱子請客。」儀貞得意的說。
「誰呀?誰這麼大方送我們全局的人蛋糕?」
「局長早。」大家看到局長,紛紛向他道早安。
「是一個有錢的朋友啦!」看到局長.儀貞的神氣便縮回了殼里,訥訥的說。
「儀貞,公務員收受賄賂,可是要坐牢的喲!」局長板著臉鄭重其事的說。
「局長,這是我一位好朋友送的,他跟我們完全沒有公務往來啦!」儀貞急忙辯解,求救的眼神一直瞟向紫辰。
紫辰聳聳肩以不明就理的表情回她,表示愛莫能助。
「真的?」
「真的。」應該沒有吧,她也不太清楚耶!但她還是回得理直氣壯,生怕局長不相信。
「那就好,大家吃一吃以後,就開始辦公。」
見好就收,大家立刻作鳥獸散。
等局長進辦公室後,紫辰立刻發問︰「到底是誰送的?」
「杜伯夫。」儀貞壓低聲音賊賊的說,那神情就好像撿到一百萬一樣興奮。
「他是誰?」怎麼沒听儀貞說過這個人。
「就是上次跟我搶停車位的人,也是久陽財團總裁俞潮初的朋友。」看紫辰姐一臉驚訝的樣子,就知道杜伯夫跟她一定有什麼關系,杜伯夫才會一整個下午都在問紫辰姐的事。
乍听到俞潮初的名字,紫辰感到一陣神經緊縮,心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
「他為什麼要送我們蛋糕?」
「紫辰姐你真笨!當然是我向他A來的-!」
于是儀貞就把昨天發生的事,仔細地說了一遍給紫辰听,說完還洋洋得意的笑彎腰,直罵杜伯夫是個超級大呆子,找她這麼一個花錢如流水的超級敗家女當朋友。
「杜伯夫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人,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以儀貞的個性,只要一開始被她留下壞印象,就很難在她心里翻身。
「紫辰姐,那種沒有公德的人。你還替他說話?」紫辰姐就是太好心了,總認為人性本善,在她心里只要不殺人放火都可以被赦免。
明知儀貞會駁斥她的話,所以紫辰就不再多說什麼,因為她的心思已經被俞潮初三個字。引到深不見底的宇宙黑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