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辰和儀貞中午相約一同外出用餐,在餐廳附近繞了幾圈,終于等到一個停車位。
儀貞正準備倒車時,有一輛黑色積架更快速地插入,讓儀貞嚇得緊急踩煞車,才兔去親吻它的惡運。
「噢!怎麼會有這麼‘鴨霸’的人,明明知道我要停這個位子,還惡意的強佔,太可惡了,我非要下去把他趕走不可。」
究竟是哪個沒有道德的家伙,以為開進口車就可以這麼橫行霸道,她範儀貞可不是好惹的,誰要是惹到她,就要有跟她大干一架的心理準備。
「算了,再找一個好了。」紫辰息事寧人的勸慰,怕她火爆的脾氣會跟人家吵起來。
「不行,就是沒人敢糾正他,他才會囂張到目中無人的地步,我非要跟他理論不可。」她氣呼呼的下車,紫辰攔都攔不住。
「喂!」她用力敲打對方的車窗,用手指勾勾他,表示要他下車。
積架車主一臉不高興的搖下車窗,口氣也很不佳的問︰「有事嗎?小姐。」
哦!好帥又有個性的男人,虧他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這麼沒有修養,長得帥又怎麼樣?還不是強佔了她的停車位。
「把車開走,這位子是我要停的。」儀貞理所當然地要求。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這停車位是你的?你有向建設局申請登記在案?」杜伯夫正準備在這家餐廳用餐,不料今天人太多,他繞了二圈才眼尖地看到這個位子,只能怪這個女孩子手腳慢、技術差,才會讓他捷足先登。
「可是,這是我先看到的,也正準備停車,誰知道你這麼沒有風度。」
「哦,你那叫正準備停車?我以為你要開走了呢!」杜伯夫皮皮的取笑。
「誰說的,你沒看到我已經慢慢的倒入嗎?」氣死她了,這個家伙竟然笑她的停車技術差。「我不管,你現在給我退出來,我要停。」
「對不起,沒理由讓給你。」’開玩笑!好不容易才佔到的位子,怎麼可以說讓就讓,更何況,她又不是天仙美女,美到讓他心甘情願的讓位,還凶巴巴地像個母夜叉一樣。
「我不是要你讓,這原本就是我找到的位子。」這個人簡直不要臉到了家,更不知廉恥為何物!以為開名車就拽得二五八萬的,活像個上財主,沒水準!
「你到底開不開走?」她雙手擦腰,一副準備干架的姿式,眼楮惡狠狠地怒視他。
杜伯夫一點也不把她瞧在眼里,鄙夷地開門走出來,順順身上亞曼尼的灰色西裝就要走人。
儀貞氣得咬牙切齒,她彎腰在地上拾起一顆石子,很快的在積架車頭畫上一個大叉叉,才得意的踩著勝利的步伐回車子。
听到兩聲刺耳的刮聲,杜伯夫驚得馬上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愛車已遭刮傷。
他怒不可抑地攔住儀貞,雙拳握得死緊,大有一拳打下去的沖動。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個凶婆子,簡直像從瘋人院出來的。
「為什麼不可以?我喜歡!」儀貞雙手抱胸,身體還隨著說出的話輕松搖動。剛剛的劣勢已轉了邊,她得意的在心里唱歌。
「你知不知道這是名車耶?!」他大叫。
「知道呀!」儀貞頗為慎重的回答。
「那你還畫下去?!」他真敗給這個八婆了。
「沒錯!我就是畫下去了,怎樣?想殺我嗎?」儀貞挑釁地拉高脖子,一副能奈我何的態度,讓杜伯夫氣得直跳腳。
紫辰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下車走過來拉住儀貞。
「儀貞,不要這樣,你這是犯法的。」真是的,為一個停車位鬧成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先生,對不起!」
拉著儀貞,紫辰想趁早走人為妙。
當紫辰和儀貞進入車內時,伯夫立刻沖到車旁猛敲車窗。
紫辰搖下車窗,以為他想追究理賠,馬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萬元。
「先生,這里是一萬元,就算我們賠償你的損失。」
「紫辰姐,你干嘛給他錢?」儀貞不高興的大嚷。
「我們見過面,你是潮初的朋友。」不會錯,她就是令他兄弟失常的女子。
那天在電梯內看到她,他感到很眼熟,事後他才想起,她就是那個坐在人行道——的女子。
像她這麼耀眼的女孩,要將她忘掉實在不容易,沒想到經過數月後她已是潮初的朋友。
一提到潮初,讓紫辰心漏跳二拍,他認識俞潮初?
「哦?」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當時你和潮初在一起,正要上樓。」看來他並沒有給她留下太大的印象。
「喂!你不要半路認朋友好不好。」她哪會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那雙賊眼自看到紫辰之後,連口水都差一點流下來,哼,男人都一樣,眼楮只看得到美女。
「唉!算命的說得真有理,什麼樣的長相就配什麼樣的個性。」伯夫惡毒的說。
這個缺德鬼竟然含沙射影的罵起她,她今天要不討回個公道,她就不姓範。
「是啊!就像某些人長得一副豬哥樣,心也像豬一樣髒。」
「你怎麼罵人哪?」開玩笑!他的長相足可媲美潘安再世,這個八婆竟然說他長得像豬?她眼楮是不是被蛤蜊肉糊住啦?不然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是豬嗎?」儀貞故作驚訝地張大眼反問,哈!想跟她斗還早咧!
「儀貞,別鬧了,我們走吧!」再這樣鬧下去準沒完沒了,這個男子竟然看到她和俞潮初在一起,萬一他把她和俞潮初的事說出來她就慘了。
儀貞本想再跟他斗下去,但若不快點走的話肚子就得陪著挨餓,她可不做賠本的事。
她發動車子時仍意猶未盡的向他扮個鬼臉。「再見了!豬哥。」然後哈哈大笑地揚長而去。
伯夫在原地氣的吹胡子瞪眼楮,恨不得追上去掐死她。
冬日陽光依然很大,他氣得眯起眼,連平日最愛的陽光也罵進去。
管他呢!他不爽的時候,就是天皇老子他也會轟他個滿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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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鬼,你們總裁呢?」杜伯夫一進門就東張西望的找人。
「在房里。」褚鬼站在窗邊淡淡地回他。
「潮初,潮初……」
見杜伯夫直接沖往房間,褚鬼馬上趨前阻止。
「你現在不能進去。」
「褚鬼,別擋我,我有急事。」伯夫不管,用力甩掉他的手後便推開房門。
門一開,潮初全身赤果的趴在床上熟睡。
杜伯夫視而不見地跳上床,抓住潮初的手臂興奮地嚷道︰
「我看到她了,那個神秘的女子。」
潮初不悅地瞪他一眼,拿起身邊床單罩住。
「你進人家的房門從不敲門的嗎?」
「我看到她了。」
「我不管你看到誰,請你下次進我的房門時,先問清楚再進來好嗎?」有什麼重大的事會比他睡覺重要。
「我有重要的事嘛!」他理直氣壯的。
俞潮初就是這樣,只要身體一靠上床,縱使泰山崩于前也能照常睡他的大頭覺。他這習慣他是知道啦!
不過,是弓紫辰耶!那個目前讓他老兄神魂顛倒、朝思暮想的女人耶,再怎樣他也要冒生命危險告訴他,誰教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呢!
況且,他也想知道,潮初的心是不是真被弓紫辰給收服了,如果沒有,嘿嘿,那他不就可以……
只要是看過弓紫辰的人,不管男人或女人都很難忘掉她,她可是美女中的美女,尤物中的尤物。
「什麼事這麼急?」潮初拿起床頭的煙,點上火,煩悶的抽著。
「上次在麗晶酒店看到的女人呀!我今天看到她了。」
紫辰?!
這星期來,他根本無從得知紫辰的任何消息,他煩躁地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找到她,但她偏偏都躲在家里,一步也不出門,胸中的郁悶及耐性幾乎磨盡。
若不是褚鬼一再的阻止,他早就上她家「拜訪」了。
「在哪里?」想來真是好笑,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隱忍自己的脾氣,也只有弓紫辰才有這個本事讓他這麼做。
「剛剛那個……你不是說不管是誰都別吵你,你也不想知道?」伯夫見潮初那麼在乎她,心里可樂了,這下他非得好好的整整他不可。
「你在哪里遇見她?」
「別那麼凶嘛,你看,被你一嚇,我的膽子破了、記性也萎縮了,明明剛剛還記得好好的,現在——忘了。」
「忘了?」
「是啊,讓我想想……我是來做什麼的呢?嗯……這個……」
潮初被伯夫故意捉弄的態度搞得失去了耐心,他怒目圓睜地揪起他的衣領吼道︰「你最好馬上說出來,否則我會把你從這里丟下去,你要不要試試看?」
「啊啊啊——不要沖動,有話好說嘛!」哇!火氣真大,還以為他多沉得住氣,沒想到才兩句話的時間,就把他的耐性磨光啦!
「剛剛那個……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一些,等等啊,讓我再想想,嗯……這個……在哪里了呢……」伯夫仍不怕死的摩蹭著,存心多玩玩他這個好友。
開玩笑!這麼難得又可貴的機會怎麼可以放掉,哈哈!看他的表情,簡直爽呆了!
潮初揪起伯夫便往窗邊拖去,伯夫被他拖得差一點踉蹌跌倒。
「想不起來是吧!那麼你到樓下慢慢想吧!」他這個損友,別的沒有就喜歡挑戰他的耐性,而偏偏他的耐性最禁不起考驗。
「等等……我說……啊啊……不要推,我要說了,我要說了!」開玩笑!從這里跳下去,足足有二十八層樓高耶!不摔得粉身碎骨也肝腦涂地。
「怕了?」喜歡挑戰他的脾氣,就要有膽量接受他的回贈。
「老兄,你未免太狠心了,好歹我也是冠王的董事長,你把我像抓小雞一樣的丟出窗外,我以後怎麼做人哪?」真是的,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台灣商業巨子,枉費他和他十多年的交情,竟然為一個女人就想謀殺他。
抱怨歸抱怨,伯夫還是乖乖地把遇見紫辰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怎麼樣?你和她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他還不想在他的超級損友面前,承認自己的心已被她擄獲。
「哇!看不出她這麼豪放。」弓紫辰給人的感覺雖然美艷,卻帶有濃厚大家閻秀之態。根本不像放浪的女人,不過既然連潮初都為她心動,改天他是否……嘿嘿!
「我不準你動她。」看出伯夫的心思,潮初出言警告。
「為什麼不可以?既然她這麼放得開,又美若天仙。縴弱嬌女敕,一定很需要男人的安撫,而我又是最多情的美男子,剛好湊一對呀!」伯夫幻想著紫辰的倩影,那副向往的神情,好像已經伊人在抱。
「如果你不怕被我從這里丟下去的話,就試試看!」他粗聲粗氣地又揪住他的衣領警告。
哦!從沒看過潮初對哪個女人這麼認真過,看來這一次他真的是陰溝里翻船,觸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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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正坐在床上摺著衣服,思緒飛到老遠,害怕擔心了一個月的月事,終于在今天早晨來了,紫辰如釋重負地放下心中的石頭。
雖然擔心,但在月事來的那一剎那,她竟有股失落感,難道她希望有俞潮初的孩子?
不可能!她不能有維新以外的男人的孩子,那是不被允許的事,維新更不會原諒她,她己經對他不貞,怎能再懷著另一個男人的種,她會自責至死的。
但是,她愈來愈想見他,他的身影隨時隨地出現在她眼前。
俞潮初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一直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邪魁又深幽的眼神,像要融蝕她的靈魂般,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風,總讓她情不自禁地降服……
俞潮初,她沒理由想他呵!她是毀滅她幸福婚姻的人,她不能想他,更不能愛他。
愛他?這個愛字竟然讓她的心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不!她根本不可能愛他,她的愛早已給了維新,再也分不出多余的心給他。
更何況,她的心已死,他只是她這一生中錯誤的插曲,他僅是她一時的感情迷思。
而且,在他心中,充其量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罷了,他根本不在乎她,才會在每一次看到她時對她動粗。
可是,當她看到他左擁右抱時,她竟有當場掌摑那些女人的沖動,醋意大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唉,她竟然不知不覺的在乎起他了。
在他身邊每天有成堆的美麗女人圍繞著他,他根本不會在乎她這個已經二十七歲的有夫之婦,她只是他一時興起的伴而已。
弓紫辰,你還是收收心吧!別再庸人自擾了。她一直以這些理由來壓抑自己的感情。
窗外又轟轟地下起大雨,強勁的雨勢急遽地拍打窗戶,拉回紫辰的思緒,她急忙起身關窗,看著偌大的雨勢無情地摧殘陽台上的盆栽。
這冬日遽雨來得好突然,把天色一下子帶入暗沉,如鬼魅般攫住她混沌未明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