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揚一個星期平均約杜品瑜兩、三次,而杜品瑜總會有各種理由搪塞拒絕一、兩次,這一直是她和她的男朋友相處的模式。
她其實一直不斷在告誡自己,因為她身邊有郁偉,難免眼界會變高,所以只要不是她第一眼看到就讓她想要「落跑」的人,她都應該試著與他交往。因為她不是屬于和郁偉那樣的人相配的人,所以她必須將眼光調到符合自己的程度。
幾年來十幾任的男友,她只是想找一個願意將吻獻給他的唇的人,卻始終不能如願,每到重要關頭,她便會轉過頭去拒絕,就像現在一樣。
在杜品瑜家的外牆上,康承揚一手抵在牆上,一手放在她肩上,俯下的臉因為杜品瑜逃開的唇而僵在那里,尷尬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中間。
「我想我們可能不合適,你的心並不在我身上。」將手收回,康承揚直立在杜品瑜面前寒著臉望著她。
杜品瑜在心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來了,這次的時間還真短。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同意和我交往,但是你這樣做太傷人。」他的聲音中明顯听得到傷害。
她就是為了不傷人才同意與他交往,沒想到還是傷了他。
「如果不能將心交給我,就不要答應跟我在一起。」他握起了拳頭,痛苦的神色布滿他的臉。
她不想傷人,可是卻一再一再的將人刺傷。只是她不明白他們要的是什麼,她和他們相處愉快,她配合他們的嗜好、配合他們的興趣,她不明白什麼叫做心不能交給他。
「為什麼不說話?杜品瑜,你實在太過份了。」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人氣紅了眼,一個巴掌甩上了她的臉,然後轉頭絕然離去。
杜品瑜撫住熱辣辣的臉低著頭。各種分手方式她都遇過,頭一遭遇到這麼激狂的,讓人的心不由得沉重了起來。
「又被甩了?你的品味還真好。」聲音由右方的陰暗處傳來,隨後郁偉的臉便出現在她面前。
杜品瑜抬眼看了一下,又將頭垂得更低。他什麼時候來的,他都看見了嗎?
「手放開,我看看。」走至她面前,郁偉伸出手想將她的手從熱紅的頰上移開。
「不要,丟臉死了。」杜品瑜拒絕,甩開了他的手。
「知道丟臉就別再亂和別人交往。」不顧她的反對,郁偉硬是將她的手扳了開來。
臉上明顯的紅色掌印讓他的眉皺了起來。那家伙還真用力,縱然是她的心態不對,但是動手打人就是沒品,尤其是男人打女人。
手撫上她被打紅的面頰,還熱熱的,他的心揪疼了起來。
「快進去冰敷吧!免得等一下腫了起來。」他拉住她的手就要轉進屋。
杜品瑜整個人賴在牆上,低垂著頭,就是不動。
「怎麼了?」郁偉轉回身看向她低垂的臉,她的沉默讓他擔心。
「我不是故意傷人的。」康承揚的激憤讓她感受到她的不該,她,真的傷了他。
「我知道。」輕輕地將她擁到懷里,他當然明白她不會故意傷人。
「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將頭靠向郁偉的胸膛,她真的不知道這樣就能將人傷得這麼深。
「嗯,我明白。」輕順著她的發,手指的滑動間露著無限的寵溺。
「可是我還是傷了他。」自己無意間的罪過讓她難受,自責的淚就轉在眼眶里。
「他自己也有責任,才和你相識多久,就期許你交付一切給他嗎?感覺也許可以在一瞬間爆發,但是感情則是靠一點一滴累積的,他太沒有耐性,不過也幸好他沒耐性。」他在她頭上方輕笑了下。幸好那家伙沒耐性等到她的回應就放手。
「嗯?」杜品瑜疑惑地抬起頭,不明白郁偉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否則和這種會打女人的爛男人交往太深入就糟了。」含笑的眸子對上她的,把她從自責中逗笑了。
「其實他是個不錯的人。」就是表達感情的方式太激烈了些。
「好了,別再提他了,你快進去冰敷吧!否則等一下就腫成肉包子了。」才不想听她說別的男人的好話,他拉住她進屋去,期望這次的教訓能讓她不再隨意的答應別人交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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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偉,你看,鹵味還有啤酒,接著!」對著對窗的郁偉揚了揚手上的東西,杜品瑜將右手上的啤酒丟給了郁偉。
「你買啤酒做什麼?,」接過啤酒看了一眼,揚起了一邊眉毛問她。
「失戀的人不是總要喝個酒哀悼一下嗎?」再將左手的鹵味交給郁偉,杜品瑜跨過了窗跳入他的房間。
「你就不能走正常的管道進來嗎?」放下手中的東西,他接住了向他跳過來的身體。
「那還要繞一大圈,太麻煩了。」拿起啤酒和鹵味,一坐到他的地板上。
「你老是這樣爬,很危險耶!」郁偉跟著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會啦!都爬那麼多年了。來,你的啤酒。」她忙碌地開了一罐啤酒遞到他面前。
「你的酒量爛斃了,還喝。」接過啤酒,他忍不住抱怨。杜品瑜是一杯啤酒就會臉紅,一罐啤酒就會掛掉的人,而且還會酒後發酒瘋,每次都要他善後。
「我被甩了一巴掌耶,連借酒澆愁的權利都沒有嗎?哇!好冰。」說著就灌了一大口。冬天喝冰啤酒真是過癮啊!!
「要借酒澆愁的是那個人吧!」那家伙氣得都失去理智了,而她卻在這里和他喝啤酒作樂,那個人要是知道了,不狂喝三大缸酒把自己醉死才怪。
「你明天早上有工作嗎?」不理會郁偉的調侃,杜品瑜戳了一塊米血糕丟到口中。
「如果我說有,你會打消喝酒的念頭嗎?」他放下手中的啤酒看著她。
「不會。」她搖搖頭,眼楮盯著鹵味翻找著她最愛吃的鹵香菇。
「那干嘛問!」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她要做的事,從來就不會輕易放棄。
「因為如果有工作,我的良心會有一分鐘的不安啊!」香菇塞入口中,她又繼續在那袋鹵味中翻找了起來。
「你還真是有良心啊!」斜瞪她一眼。剛才在樓下那張自責哭喪的臉,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痕跡了。
「找到了,阿偉,你最喜歡吃的黑豆干。」杜品瑜將手中的黑豆干送到郁偉嘴邊,笑著等他開口。
張開口吃掉豆干,郁偉的眼光移到了她剛才被打的臉頰。
「你的臉還好嗎?」伸手撫了撫,沒有剛才那麼紅了,看來冰敷有效。
「沒事了啦!」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啤酒的冰冷和酒氣讓她眯起了眼楮。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交男朋友。」他也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一巴掌總能讓她學點教訓吧!
「這次是意外,下次我會好好的挑選。」雖然對傷了別人感到自責,但她可還沒放棄在郁偉交女朋友前找到陪伴她的人,否則像當年跟在他和他女朋友後頭,就太悲慘了。
「你還有下次啊!」酒差點噴了出來。放下手上的酒罐,郁偉將她的頭夾到腋下,另一手握成拳捶上她的頭。以為這次讓她嚇到了,結果她還是沒學乖。
「你不要自己不交女朋友,就禁止別人交。」杜品瑜努力掙扎著,想從他的手中掙月兌。
「誰說我不交,我是擇善固執,哪像你來者不拒。」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他放開她,拿起自己的啤酒灌了一大口。
「厚!擇善?那個善是誰?」棲近他逼問。還說他太忙沒時間,沒遇到對的人。
「你的啤酒要苦掉了。」拿起她的啤酒塞到她手上,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喝了一口酒,她又更棲近他,眼神犀利地逼視著他。
「哪有誰,我只是打個比方。」將她的臉撥開,郁偉又灌了一口啤酒,不自在地辯解。
凝視著他的臉一會兒後,杜品瑜頹然地在他身旁坐下,又喝下一大口酒。
「如果有這個人你一定要先告訴我喔!」聲音悶悶的,杜品瑜無意識地凝視前方。
偷瞄了身旁的她一眼,郁偉沒有回應,再拿起啤酒喝一口。
「那我要更加油才行。」邊喝著酒,她邊自言自語。
「加油什麼?」郁偉轉頭看著她,對她突然自言自語起來感到奇怪。
杜品瑜沒有再說話,靜默地垂下眸子,安靜得有些詭異。
「你醉了?」彎下頭去看她的臉,不會這麼快吧?
「誰說我醉了?我是千杯不醉。」猛然抬起頭,她抓住他的領子,對他的污蔑大聲抗議。
糟糕,她醉了!
郁偉拿起她的啤酒罐搖了搖。這叫千杯不醉嗎?一罐都還沒喝完就醉了,就說她酒量差別喝嘛!
「我真的不想傷人,真的!」聲音突然悲淒起來,她瞠大她的醉眼瞪著他,表情非常的認真。
「好,我都知道了。」輕拍了下她的頭。原來她還在為這件事自責,才會說要借酒澆愁。
「都是你不好。」喝醉不穩的身體整個跌入郁偉的懷中,然後她又努力的掙扎,挺起身子抓緊他的領子不放。
「我又怎麼了?」郁偉不得不苦笑。這又關他什麼事了?
「為什麼你可以交女朋友,我不可以交男朋友?」凶狠地指責他,杜品瑜鼻孔噴出來的氣就在他臉上。
「我哪有交女朋友?」抓開她扒住他領口的手,想讓她在地板上坐穩。
「你有!」手又扒上他的領口,一雙眼還生氣地瞪著他。
「好好,我有,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半哄著拿下她的手,郁偉望著杜品瑜嘆口氣。她今天的酒瘋不知道要發多久,剛才應該堅持不要讓她喝才對。
「你和她走在前面,你牽著她、對她笑,我只能在後面遠遠的跟著,遠遠、遠遠的……」跪坐在郁偉面前,杜品瑜低垂下眼眸,她的聲音非常落寞。
訝然地看著杜品瑜,郁偉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這件事一直在她心中嗎?
「你們看起來好相配,大家都說你們是金童玉女,那我是誰?」抬起盈盈的水眸看著他,因酒氣而紅透的臉蛋有不認輸的倔強。
「品瑜……」心緒大力擺蕩,她透露給他的訊息幾乎讓他喘不過氣。
「那天,連天氣都那麼美,她踮起腳尖吻你,畫面好美,你們好美,可是我的心好痛。」又頹然的垂下頭,頭垂得低低的,聲音也好低。
「笨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郁偉激動地將她用力摟進懷里。原來她看到了童芸珊吻他,而且那麼難過,原來她不是真的對他沒感覺,不是真的只當他是哥兒們!
「所以……」杜品瑜用力推開他,剛才落寞的神情一掃而空,她的眼神閃著希望的光芒。
「所以?」狐疑地盯住她一百八十度轉變的表情,猜測不出她要說什麼。
「我要加油,比你早交到男朋友,我才不要輸給你!」她大聲宣布,還握緊拳頭保證,眼里充滿了堅毅。
等等,她是什麼出息思?
她交男朋友是為了不輸給他?她剛才的落寞是因為他比她先交了女朋友?她的難過、她的心痛,全都只是因為輸給他的不甘心?不!不可能,她剛才閃過眼底的感情明明不只如此。
「杜品瑜,你給我說清楚,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郁偉用力地抓住她的雙肩,他認真地看進她的眼楮里,想看出她剛剛那句話只是醉後的戲言。
「我好熱。」酒精讓她全身燥熱,她伸手撩起衣擺就要將衣服月兌了。
「你做什麼?」快速將她已撩至胸部的手往下拉,急急的制止住她月兌衣的動作。
「我好熱嘛!」掙月兌開他的手,她又將衣服撩了起來。
「再熱也不能月兌。」再次將她的衣服拉下。別開玩笑了,喝了酒的男人意志是很薄弱的,她想要害他酒後亂性嗎?
「為什麼?」生氣地甩開他的手瞪他,不明白她那麼熱,為什麼他就是不讓她月兌衣服。
「好,只能月兌毛衣哦!」看她真的渾身發燙,他妥協地幫她月兌掉毛衣,留下一件套頭衫。
「還是熱。」杜品瑜伸手又要將最後一件月兌掉。
「喂!你不可以再月兌了。」將她的薄衫用力的扯住,郁偉頹然地嘆了口氣。
看來她真的完全醉了,剛才的話他也別想知道她真正的意思了。
「那你月兌。」說著就動手拉起他的衣服。
「我不熱。」抓住她不安份的手,其實他已經燥熱得快冒火了,但是再讓她這麼月兌下去,情況就要不妙了。
「我好熱,你月兌嘛!」硬是扒下了他身上的毛衣,然後對他痴痴地笑了起來。
為什麼她熱他要月兌?看著她手上被她硬月兌下的他的毛衣,郁偉感到哭笑不得。
不行,他得趕怏把她送走,她再繼續留下來太危險了。
「品瑜,站起來,我送你回去。」站起身也把她一把拉起,他得趁她下一個驚人之舉發生前把她送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還要喝!」杜品瑜不順從的掙扎著,因酒醉不穩的身體頻頻跌撞到他身上。
「你不能再喝了。」奮力想抓穩她的身體,卻讓她酒醉後的蠻力一撞,兩個人一起跌入他的床里。
「阿偉?」跌在郁偉身上的杜品瑜索性跨騎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臉低頭仔細地看著他。
老天!考驗他的意志力也不是用這種方式吧!這樣對心髒真的不太好啊!
「阿偉,你真的長得滿帥的耶!」手指在他臉上比畫著,沿著他的五官曲線從眼楮經由鼻子到他性感的雙唇,然後她哈哈的笑了起來。
郁偉苦笑,這算酒後吐真言嗎?
「決定了,我要得到你。」這樣戀偉幫的人就不敢欺負她,她也不用一直交男朋友,對,就這麼辦。
得到他?他幾乎大笑出來。他該答應她嗎?酒醒後她會不會賴帳,害他必須咬著棉被哭泣?
軟綿小手爬上他的領口,她開始動手解起他的扣子。
「品瑜,我是不介意你這麼做,不過最好等你清醒的時候。」拉住小手阻止她的動作,郁偉試圖坐起身來將她帶離他的身體。
「不管,我現在就要得到你。」一把又將他推倒,雙手抓住領口,用力一扯,扣子紛紛掉落,襯衫便敞了開來。
天呀!她這動作去哪里學的?驚愕到忘記反抗,郁偉就任由杜品瑜將他的襯衫撕毀得更徹底。
「啊!爸!媽!二姊她對阿偉哥霸王硬上弓了。」杜品儂驚恐的尖叫聲出現在杜品瑜的房門口。他剛經過她的房間,經由她沒關的房門清楚地看到杜品瑜在郁偉房里的一切動作。
隨著杜品儂慌忙跑走的腳步聲,杜品瑜醉倒在他懷里。郁偉大笑了起來,真是可惜!他其實還滿期待她接下來的動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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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點多,郁家客廳里坐著兩個男人,相視低聲的笑著。
「一個逼婚,一個霸王硬上弓,這算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嗎?」郁偉對著項尋佑說,笑意不住的浮上他的臉。
杜家父母被杜品儂驚醒後第一個趕到的現場是杜品瑜的房里。他們看到自己的女兒醉癱在郁偉懷里,手上還緊抓著她撕碎的襯衫,杜爸爸氣得說不出話來,只交代了一句把她送回房里來,就匆匆的下樓去處理另一個女兒的事情。
樓下杜品-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醉倒在項尋佑懷里的她,嘴里還是不住的威脅著要他娶她。杜爸爸再氣也沒人可以罵,只好也一樣要項尋佑將女兒送回房里。
等到將杜家雙胞胎都安置回她們各自的房里後,項尋佑隨郁偉來到了他家,一坐上沙發,兩個人便相視笑了起來。
「我打算明天去提親。」項尋佑邊笑邊說,眼里閃著堅定。
「嘎?」對他的話郁偉感到有些詫異,他與杜品-的狀況已經轉好了嗎?
「是她強迫我娶她的,她很凶悍的,我不得不照做。」臉上假裝露出害怕的表情,眼里卻是一種狡黠。
「這麼說來她也應該要對我負責,霸王硬上弓耶,我的清白都讓她毀了。」
學他哀怨了起來,然後心中也有了一致的想法。
一秒後兩個人一起爆笑了出來。
「我以為你的情況比我好。」笑意暫停,項尋佑轉頭看向這個難兄難弟。杜品瑜雖然堅稱他們是哥兒們,可是總是跟在他身邊轉,哪像杜品-一天到晚躲著他。
「哪里好,這麼多年來,一句哥兒們就把我打得死死的。」郁偉苦笑著搖搖頭。雖然她老是跟著他跑,但是老是說他們是哥兒們而拒絕掉他的任何可能性,這樣能稱為好嗎?
「總比我的小佑弟弟好吧!」項尋佑對郁偉笑笑安慰他。比起弟弟來,哥兒們的機率還是大得多了。
郁偉沒有回答,只是回給了他一個笑。
「不知道明天她們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去提親會有什麼反應?」想到她們難以置信的臉及驚訝到閉不起來的嘴,項尋佑不由得又笑了起來。
「大概是又驚又喜吧!」郁偉只能笑著自我調侃。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起來,其實對她們兩個他們都沒有把握。
「管她的,先娶了再說,我就不信她心里沒有我。」大聲地堅定自己的意念,項尋佑眼里閃過一抹篤定。
郁偉很羨慕他的篤定,杜品-對項尋佑的佔有欲一直很明顯,不像杜品瑜,男朋友一個一個的交,又老是跟在他身旁。更氣人的是到處堅稱他們是哥兒們不可能在一起,還有她今天晚上的醉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心里一點點的把握也沒有。
要怪大概也只能怪自己沒有勇氣吧!項尋佑為了抹掉他在杜品-心中弟弟的形象,能離開她十二年,重新塑造她對他的印象,而他卻只能守在杜品瑜的身旁,什麼也不敢做。他甚至沒有膽量跨過他們之間那條曖昧的界線,他無法接受她的拒絕,只要遇上她,他就會變成膽小鬼。
明天大概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大膽的舉動,不管她接受與否,他都決定娶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