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為歐比二代已是一大突破…」羅臣斌拿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做了這樣的結論。
歐比二代的系統大致完成,只是他們覺得不能像歐比一樣反應那麼真實有些可惜,畢竟原先的設計就是這樣的。
「Betty、你認為呢?」邱世澤轉而詢問原創者的意見。
「我覺得現在這樣已足夠了。若真的要和歐比一樣反而是一種麻煩」孟華有感而發。
這一點是大家一致同意的,歐比的確是個麻煩、不過卻很令人喜愛。
「這麼說歐比二代已告完成嘍?那說明會就照原先的計畫,兩個月後舉行。邱世澤舉起咖啡,以咖啡代酒敬他們兩人。
他們兩人也舉起杯子含笑地致意。「Betty!Betty。」歐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著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我不是說我要談公事,不要來煩我嗎?」余孟華板著臉望向它。
由于歐比太好奇。余孟華要談正事時不敢讓它在場,她通常會命令它留在研究室等她。
「可是已經好久了。」歐比滿臉的無辜。
確實今天為了討論說明會的細節,花了一些時間,不過她對歐比不听話,自己跑來,仍是不太高興。
「你可以到別的地方串門子啊!你不是很喜歡串門子嗎?」
「我有事要問經理大人。」這才是它真正的理由。
余孟華怒氣暫消,她有趣地看著歐比,它似乎學會了「轉彎」,不若以前那麼直接地道明來意,拿起咖啡杯,她倒要听听看有什麼事情它不問她,卻跑來問邱世澤。
「經理大人,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若從余孟華及羅臣斌那里得不到答案,歐比知道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問。
「請說。」邱世澤含笑地說,好奇歐比要問他什麼問題。
「嘴巴和嘴巴放在一起是做什麼?」
余孟華嘴里的咖啡差點噴了出來。天呀!它竟然還惦著這件事?盡管它再好奇,它也不會在隔了一天後又將問題提出來問過,顯然它的程序有些地方不對。
羅臣斌著實被歐比嚇了一大跳,它怎麼還想著這件事?上次他為了要讓歐比稍微「圓滑」一下。對它的程序做了部分修改,似乎有點效果,但卻又超出了他的預料,幸好他看到余孟華向歐比露出要它閉嘴時的「恰北北」表情,這招可不曾失誤過。他相信歐比會安靜個幾分鐘。
對于歐比的問題邱世澤先是愣了一下,但當他看到羅臣斌和余孟華一臉異樣的表情,他就大概了解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他還是向歐比求證一下︰「誰和誰的嘴巴放在一起?」
「Betty和Anson的。」在余孟華來不及阻止前,歐比就說了出來。
這次咖啡真的噴出來了,不過不是從余孟華嘴里,而是羅臣斌。他真實的不夠了解歐比,不是嗎?在他稍微安心地想喝口咖啡放松一下時,歐比卻將他的秘密全給泄了出來。听到笑聲,幾乎同時的。他和余孟華一起狠毒地瞪了過去。
不受威脅,邱世澤繼續大笑著。歐比可真是寶貝,有了它,他的日子絕對不會無聊。還可以每天三大笑永保青春,他真是愛死這個小東西了。
「那是做什麼?」他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呢?
「歐比,閉嘴!」余孟華萬分凶惡地警告歐比。
「你不能這樣抹煞它的學習機會的!來,歐比,我告訴你。那叫做接吻︰當兩個人相愛時就會這樣來表示親熱。」邱世澤稍稍收起笑容,將歐比拉過來護衛著,他可不想就此結束,他還沒玩夠呢!
吃!她已經羞得無地自容了,他竟然還在給歐比上「戀愛學」余孟華轉而瞪向羅臣斌,都是他,若不是他趁她不備時偷走她的初吻,她今天也不曾如此窘態畢露了。
接到余孟華殺人般的眼光。羅臣斌尷尬又無奈地笑了一笑,他現在可也是受害者,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這樣,不過,他是不後悔吻了她的。
「相愛?寵愛嗎?」這是歐比對「愛」這個名詞比較能懂的解釋。
「可以說是,雙方彼此寵愛對方就算相愛了。」
「那Betty是Anson的寵物,Anson也是Betty的寵物嗎?」
「完全正確。」邱世澤用堆滿笑意的眸子偷瞄著忿怒的兩個人。
「可是Anson是佩琪的寵物,我是Betty的寵物呀!」
「寵物可以同時擁有很多個,而且我想Anson比較希望當Betty的寵物。」他忍不住輕佻地笑了起來。
她如果讓這種智障對話再進行下去。她就是個超級大白痴!余孟華決定在歐比還沒說更多亂七八糟的話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帶離這里,並且要好好地「修理」它一頓。
「我想我們的公事已經談完了,我該走了。」她站了起來不顧狂笑不已的邱世澤,抱起歐比就快步地走了出去,「Betty,Anson要當你的寵物嗎?」騰空的歐比仍不知死活地發問。
「閉嘴!」余孟華已到了心耐邊緣,她索性將歐比的電源整個給關掉,非到逼不得已她是不會這樣做的,她總希望能給它更多學習機會,可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已的階段了。
本來笑得快彎到腰的邱世澤一見到羅臣斌「碎尸萬段」的眼神後,識趣地止住笑。
「你最好不要給我抓到報仇的機會。」他的口氣冷得刺骨。
「要听忠告嗎?」他決定給他些好處來換取自己的活命。
羅臣斌挑了下眉等他的答案。
「要追這女人很不容易。」他用老練的口氣說。
羅臣斌給了他一個「那又怎樣」的眼神。
「她對自己身為女人太沒有自信,老是將自己優秀的條件包里在一堆布之下,除非能讓她恢復原來的面目。否則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這可是他長久觀察的心得。
羅臣斌只是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她現在最缺乏的是什麼嗎?」看他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觀念,于是大膽地反問。「願聞其詳。」口氣不慍不火、不喜不樂。
「刺激,一個能讓她急于展現自已的刺激。」他得意洋洋地說,對于觀察人。
他一向是很自信的。
的確。羅臣斌也這麼認為,經邱世澤這麼一說,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刺激「工具」。記得他上星期為了停車問題遇到的那個女孩,她是會計部的吧!好象叫石奕柔,看起來是個熱心的女孩。應該會樂于幫助他吧!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吧!我可以把我的絕招傳授給你,就這個星期天怎樣?」愈說他愈沾沾自喜起來了。
「星期天我有約了。」說完他不顧邱世澤還想說什麼,徑自站起來走了出去。
他打算現在就去找石奕柔,當然他必須繞些遠路躲過許佩琪。
他有約了?邱世澤狐疑地望著羅臣斌離去的背影,難道是和余孟華?這他可得好好調查一下,而最好的調查員當然就是歐比了。
風和日麗的星期天早上,確實是一個運動的好日子,余孟華特地將頭發梳成一個馬尾,使整個人不但俏麗了許多,也年輕了好幾歲。
「不愧是校隊,你簡直可以稱為神射手了。」此刻羅臣斌正汗涔涔地隨著余孟華走回她的公寓。
羅臣斌今天也是一身輕爽的打扮,短袖的運動衣加短褲讓他看起來像個學生,結實卻不夸大的肌肉。汗水淋淋的臉上有燦爛的笑容,完全像個健康的「陽光男孩」,與他平時休閑的紳士裝扮大異其趣。
「那正是我大學時的封號呢!」余孟華得意地比了個投籃的姿勢。
「哦!神射手余孟華現在拿到球了,她正準備投籃,投出、進了,是一個三分球,余孟華又再度為自已的球隊拿到了三分」羅臣斌戲謔地轉播球賽。
余孟華笑著搶過他手上的球玩了起來,秀了幾下後她又把球丟給羅臣斌。
「你的球技才厲害呢!那個灌籃,真是帥呆了,」「哦!」羅臣斌將球在手上蹲了一圈,作勢灌籃的樣子。
「真好!好久沒有這樣活動筋骨了。」余孟華甩了甩手,伸伸腰嘆息地說。
「小華。」
听到叫喚,余孟華伸懶腰高舉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仔細一看門口,竟然是︰
「二姊?」她驚叫出來。
余孟蘭沒有看余孟華,反而將眼光落在她身後羅臣斌的身上。
余孟竹說的就是他吧!余孟蘭在心里暗自想著。眼光上下地打量羅臣斌。
「二姊,你怎麼曾往這?」余孟華看她打量羅臣斌的樣子,忙往她面前一站,擋住她的目光。
「有事來台北,順便來看看你。」余孟蘭將視線收了回來看著余孟華。
事實上,是她前天晚上接到余孟竹的電話,余孟竹說余孟華屋里有男人。而且還是個不錯的男人。這可就激起了她萬分的好奇心了。什麼樣的男人會讓余孟華看上,還親自下廚毒死地……吃!不,是露手藝;這絕不是等閑的人,她非要看個究竟不可。于是她利用昨天將事情稍作安排,也不管老公剛出差回來急著跟她恩愛一番。今天一大早就匆匆地從台中趕了上來,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果真是個出色男子。
說到余孟竹。那天她放下電話,可真是對羅臣斌的長相好奇死了,偏偏她這個準新娘也不能丟下一大堆婚禮的準備工作,自己跑到台北來看個究竟。翻攪了幾天,她終于想到一個好方法。她不上台北,總可以派人來吧!于是她便打了通電話給她那好奇心特重的二姊。並囑咐她一定要邀到羅臣斌來參加她的婚禮,好讓她看個清楚。
「真的是‘順便’來看我的嗎?」余孟華懷疑地瞪著她,她的姊姊們她太了解了,準是她四姊煽動她來的。看她盯著羅臣斌的樣子,如果她們對他的事有興趣,那代表她的麻煩大了。
「不然你以為我是特意來看你的嗎?你有什麼好看的?」余孟蘭笑盈盟的,不動聲色地說。
當然不是來看我的,你是來看羅臣斌的。余孟華在心里暗叫著,然後不情願地開了門讓她進去。
「小華,這位是誰?不介紹一下嗎?」她一進門就轉身問。
「拜托你們,不要再叫我小華了,我哪里小了?」余孟華無力地哀求道。
「好吧!小妹,你還沒幫我介紹呢!」她看向羅臣斌又說一次。
反正她就一定要加一個「小」字,算了,余孟華嘆了口氣,無奈地介紹羅臣斌。
「他叫羅臣斌,我的同事。」
「你好。」羅臣斌禮貌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小華的二姊,我叫孟蘭。」她含笑地與他握了下手。
羅臣斌仔細地看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除了比余孟華嬌小許多外,長得與余孟華極為相似,只是她的眼神中透著好奇的光采,看上去與余孟華的氣質又大不相同。她給人的感覺天真實、純潔,反倒與李萱予相似。
「Betty,她是誰?」這時歐比突然從房里竄出。
「這是什麼?」余孟蘭有趣地蹲下來看歐比。
完了!余孟華在心里暗叫,兩個好奇寶寶湊在一起,她今天是無寧日了。
「這是歐比,我的工作;她是我二姊,叫孟蘭。」余孟華簡單地幫兩「人」介紹了一下。然後走到歐比背後檢查它的充電情形,它昨天晚上充得不太好,所以今天早上又充了一次。
「你好漂亮。Betty,她很漂亮吧?」歐比不大確定地又詢問余孟華。
「對!」這是事實,她們家除了她以外都是美人,連她母親也不例外。
「謝謝!你好可愛。」余孟蘭欣喜地拍拍它的頭。
「二姊,二姊夫不在家嗎?怎麼舍得讓你出來?」余孟華檢查完了歐比後問。
余孟蘭的丈夫疼她是有名的,難得的一個假日,照理說他是會把嬌妻留在身邊的,怎會放地出來這里攪和?想必是余孟蘭趁他不在或熟睡之際偷溜出來的。
「在,他昨天剛出差回來,再說我又不是他的寵物,愛上哪就上哪。他才關不住我。」余孟蘭仍好奇地蹲在歐比前面東瞧瞧西看看的。
「寵物?我是Betty的寵物。」歐比捕捉到一些它了解的訊息就開始說了起來。「真的?有這樣的寵物真是不錯,我也好想要一個。」余孟蘭轉向余孟華詢求她的同意。
「自己生一個就有了,他像剛會說話的孩子一樣煩人。」余孟華邊說邊往廚房走去,她可無法想象她二姊夫有了一個像余孟蘭這樣好奇的太太後,再有一個歐比的情景。他準會被他們搞垮的,到時她母親一定會將罪過都推到她身上,她可承擔不起。「你也是別人的寵物嗎?」對于這麼漂亮的女生是誰的寵物歐比是很好奇的。
「才沒有呢!應該說他是我的寵物才對,」對于丈夫對她的唯命是從,她是這樣認為的。
「Betty是Anson的寵物。」歐比像是宣布地說。
「Anson是誰?」怎麼又多出一個Anson,余孟蘭真是好奇極了,難道她們家的小妹並不是像在她們面前的不近「男」色?
「Anson就是臣斌呀。Anson也是Betty的寵物哦!」
原來是同一個人,看來她的小妹依舊專情。只是什麼寵物不寵物的,她倒有點胡涂了。
「為什麼他們兩個都是寵物?」
「就是相愛呀!經理大人說的。」難得找到「知音」。歐比很高興地回答她的問題。「他們兩個相愛?」余孟蘭感到有些許的訝異,她本來以為余孟華只是遇到了一個不錯的男孩而已,應該還沒發展那麼快,看來她是錯了,「對呀!他們兩個嘴巴和嘴巴放在一起,經理大人說是接吻。」
天呀!他們發展得真是比她想象的快上許多,原來她還想伸出援手助余孟華一把的,現在看來根本不用了,她母親听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樂歪的。她今天舍棄她老公真是沒有白犧牲,得到了這許多珍貴的消息。歐比還真是個寶呀!
「可是Anson也是佩琪的寵物,但是Anson不喜歡當佩琪的寵物,」平常它說話大家都賺煩。今天遇上了知己,歐比打算大大地暢所欲言呢!
哈!原來她們的小妹遇上情敵了,余孟蘭在心底打定主意要發揮一下做姊姊的責任——幫她驅逐情敵。
剛從廚房端果汁出來的余孟華真是嚇了一跳,歐比怎麼又扯上了寵物這個話題了?打從它知道這個名詞後,就三天兩頭提出來攪和,而且每次一提出來就會把她的事順便泄光光,她真是後悔教會了它這個字。現在她得趁歐比還沒泄她的底之前阻止它,但她豈知早已來不及了。
「二姊,你的果汁;歐比,我要你回房里去接上桌上計算機做資料輸入。」余孟華將果汁遞給余孟蘭後就將歐比趕了進去。
「哇!好象媽媽在教訓孩子,」余孟蘭將眼光來回地投在余孟華及由廚房走出來正端著果汁喝的羅臣斌身上,嘴巴笑得都快歪掉了。
看到余孟蘭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余孟華的背脊起了一陣寒意,難道她阻止得晚了一步?天呀!可千萬不要才好。
「孟竹要你記得二十七日回去。」余孟蘭喝了口果汁後說。
「知道了,要說幾次啊!」一想到還有個「酷刑」在等著她,她就毛骨栗然。
「羅先生,這個月二十八日是我們家老四結婚的日子,歡迎你來喝喜酒。」余孟蘭笑盈盈地對著羅臣斌說。
「他又不認識四姊去干嘛?」余孟華馬上抗議,她才不想讓她達到目的呢!
「這是基本禮貌你懂不懂啊?既然他在這兒,就應該開口邀人家去的。」余孟蘭說得像是什麼人生大道理似的。
「少來了。說實話,是四姊要你來的對不對?」余孟華直接點破挑明了講。
「羅先生,二十八日是星期天,你應該有空吧?」余孟蘭不理會余孟華,反正她是苦死要達成目的的。
「人家沒空啦!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事閑閑地閑在家里啊!」余孟華根本不給羅臣斌發表意見的機會,一口直接替他回絕了余孟蘭。
「你是他什麼人呀?他有沒有空你怎麼那麼清楚?」對余孟華的百般阻擾她有些惱怒。
看著這一對怒目相視的姊妹,羅臣斌突然對余孟華的家人好奇起來了。上次接的那一通電話和眼前這個極力邀他赴宴的小女人,都在在地顯示余孟華成長的環境是一個極有趣的家庭。好奇心及另一個莫名的理由驅使下,他竟然真實的想要去赴宴了。「你管他是我的什麼人,反正他沒空去就是了。」余孟華再一次霸道地替羅臣斌回絕,完全不顧在一旁笑容有些苦的羅臣斌。
「你少在那里自作主張,我相信羅先生一定有空去的。」看到妹妹那種強硬的態度,更加強了她邀請羅臣斌參加婚宴的決心,于是干脆替他答應下來。
看看兩邊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局勢,如果他再不開口調停,她們兩個可能會打了起來。羅臣斌清了清喉嚨開口說︰「二十八日我有空,我會去的。」
話才一說完,羅臣斌就接到了一道是以令惡魔退避三舍的銳利眼光。余孟華正用她那特大的雙眼再加上超級怨恨的眼神瞪著他。
「那太好了,你可以二十七日就和小華一起回來。」余孟蘭用勝利的音調作進一步的要求。
「二姊,你別欺人太甚。」余孟華發出冰冷的聲調,想讓她知道她是極端的不悅。
但是顯然沒什麼用。因為余孟蘭雙手又起了腰。用怪罪的口吻對她說︰「什麼叫欺人太甚,我是好心怕羅先生不知道地方,所以才要你帶他一起回來,我這有錯嗎?」
「他星期六要回台南看他父母,」余孟華臨時想到這件事抓來當借口。
「台南。那順路,你可以等婚禮結束後再陪他回去看他父母。」余孟蘭順理成章地說。
「為什麼我要陪他回去看他父母?」余孟華火冒三丈莫名其妙她二姊為什麼提出這樣的建議。
「你再-嗦我就回去告訴媽媽嘴巴和嘴巴放在一起的事。」余孟蘭露著邪惡的笑容威脅她。
「歐比!」一聲高介貝的叫聲後,余孟華火速沖回房里,接著從房間傳來僻哩叭啦的聲音,羅臣斌猜想歐比可能被她拆了。
等一切聲音平息後,余孟華從房里走了出來,臉上交雜著滿足、無奈、忿怒的復雜表情。
「好吧!一切就這麼說定了,二十七日你帶羅先生回家來,沒什麼問題吧?」
余孟蘭露出了她甜甜的笑容,「好心」地詢問余孟華。
還能有什麼問題。她現在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如果她敢稍做反抗,可能就得承擔被她媽媽逼著一個月之內嫁給羅臣斌的後果。並不是她媽媽太過保守認為接吻就一定要馬上結婚,而實在是她媽媽太擔心她會嫁不出去,所以只要讓她抓到一點尾巴,她就會把余孟華在最短的時間內嫁出去,而這些可不是她消受得了的。
「這件事你絕不能泄漏出去給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二姊夫。」余孟華半威脅半哀求地對余孟蘭說。她知道已經來不及阻止余孟蘭知道這件事,不過至少她得預防「災情」繼續擴大。
「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余孟蘭洋洋得意地端著果汁坐到沙發上喝了起來。
這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姑娘她高興,她隨時可以對任何人說,完全不受余孟華的威脅。順從別人的威脅,還不能確保她的「安全」。她簡直沒有任何尊嚴可言,但她偏偏又不敢反抗,余孟華恨得牙癢癢的。再一次,她用連鬼神都敬而遠之的眼神瞪向羅臣斌,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接她四姊打來的電話。而引起了她的姊姊們的好奇,更不該答應她二姊出席喜宴,她四姊結婚關他什麼事啊?最最最不該的是他不該趁她不備時偷去她的初吻,害得她不但成為別人的笑柄,更要遭受到她姊姊無窮盡的威脅。反正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在她身邊出現,攪亂了她的生活,更攪亂了她的心湖。
接到如此可怕的眼神,羅臣斌渾身起了哆嗦,他想他最好快溜,免得遭到和歐比一樣的下場。
「我先……」才剛開口要告辭,沒想到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余孟華接起電話用力一吼,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在那上面。
「我可以先知道我的罪狀嗎?」電話挪頭傳來了一個可憐男人的聲音。
「你的罪狀就是沒把你老婆看好,讓她出來危害人間。」這下可好,夫代妻受過可是天經地義的。
「孟蘭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那男人可憐兮兮地開始想象他那寶貝太太又給他闖出什麼禍來了。
「她不顧姊妹情誼,殘害手足同胞。反正你最好馬上來帶她回去嚴加管教。」
余孟華可是巴不得她二姊夫插翅飛來將她二姊帶走,免得她一時興起,作了更多過分的要求。
「你少在我老公面前說我,壞蛋,小心我現在打電話回去昭告天下。」余孟蘭一把搶過電話警告她說。
「你喂孟華吃炸藥了嗎?」宋海翔听到妻子的聲音,稍微放下了心。
「沒有,小華是在高興我替她找了個伴,陪她回高雄參加孟竹的婚禮。」余孟蘭甜甜地對著老公說,卻眼露挑釁地看著余孟華。
「這就是你必須趁我熟睡時偷偷跑去辦的事嗎?」他今天早上一醒來到處找不到愛妻,正在焦慮時,看到了余孟蘭留在苦桌上的字條,上面寫著︰我有重要的事出去辦,晚點回來。
這張紙條不但沒讓他放心,反而讓他更擔心了,只要是余孟蘭沒跟他商量就自己跑去處理的「重要事」。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搞得亂七八糟等他來收拾,這回不知又要發生什麼事了。
「嗯!我回去再跟你解釋,」余孟蘭小打算和她老公多說,因為她看到余孟華恨恨地瞪著羅臣斌,知道將有好戲可看了。
「你對闊別多日的老公難道沒有一點思念嗎?」昨晚他從日本出差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不忍吵醒熟睡中的嬌妻,沒想到今天早上一醒來她人又不見了,好不容易從余孟竹那里知道了她的下落,急急忙忙地打了長途電話來,她卻三言兩語地打發他。
「我回去再補償你嘛!我要掛電話嚀!拜拜!」不容抗爭地,余孟蘭一把撂下電話轉頭看著眼前的好戲。
「我想我該走了。」眼看情勢愈來愈不對了。他最好實施第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等一下。你想拍拍走人嗎?」余孟華一把抓住轉身欲走的羅臣斌。
「還有什麼事嗎?」羅臣斌誠惶誠恐小聲地問。
「至少也要舒解一下我心中的怨氣。」既然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那理所當然必須做為她發泄的對象。
「請問要如何舒解?」這句話可是他用盡全身力氣硬擠出個笑容問的。
余孟華看了一眼在好奇觀看的余孟蘭,抓起羅臣斌的手往房里走去。
天呀!他逃不過歐比的厄運了,羅臣斌開始在心中祈禱,希望他不要成為第二個歐比,被她給拆了。
余孟蘭真實的是好奇死了,她將耳朵貼在余孟華關上的門上,仔細听著里面的動靜。
從房里首先傳來了一聲余孟華的吆喝聲,然後是羅臣斌的慘叫聲,隨後接連著無數個悶拳聲,當羅臣斌由房里走出來時精神恍慨、眼神呆滯。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娶她代表住後的後半輩子都必須忍受她這種發泄方式。那他可真得慎重地考慮了。
一臉滿足的余孟華隨後出現在余孟蘭的視線里,愉悅地端起她的果汁一口飲盡,從羅臣斌身上看不出任何被打的痕跡,但卻精神幻散。好奇幾乎快折磨死余孟蘭,究竟剛剛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顯然的這已成謎,因為沒有人打算告訴她。
「我可以走了嗎?」羅臣斌詢問余孟華。臉上的表情卻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
「拜拜!」余孟華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隨手向他揮了揮,她可還沒原諒他呢。
「羅先生,二十七日別忘了。」余孟蘭再一次提醒。
「不會忘的。」他別有意圖地看了余孟華一眼,然後又轉向余孟蘭說︰「二十七日見,拜拜。」
「拜拜!」她目送羅臣斌走出去後,就湊到余孟華身邊坐下,好奇地問︰「剛才你們在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二姊,你任務完成了,該回去了。」余孟華不理會她的問題,徑自將空杯子端回廚房洗。
「你不怕我打電話回去給媽,告訴她我得到的消息?」詢問不成,她只好用威脅的了。
「媽如果知道了,我大不了跑去躲起來,她找不到我也沒轍;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可能會好幾天睡不著覺。然後長了滿臉的痘痘,頭發也白了,到時候姊夫可能就會到外面找女人了。」余孟華故意激她,知道余孟蘭戰勝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有沒有手足愛呀?竟這樣對姊姊!」余孟蘭埋怨地嘟著嘴。
「你都可以對妹妹那麼殘忍了,我還需要什麼手足愛。」余孟華將洗好的杯子放回架上,又徑自走出廚房。
「我們交換條件好了,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保證不說你的秘密。」余孟蘭跟在余孟華後面走回客廳。
「二姊。你的保證沒有信用,我才不跟你交換。」余孟華坐在沙發上假裝毫不心動地翻著雜志。
「那我拿一個秘密和你交換。」余孟華愈是不肯說她愈是好奇,現在也顧不得其它,她豁出去了。
「那得看這個秘密值不值得了。」余孟華一臉不在意地繼續翻著她的雜志,其實心里還真好奇她二姊的什麼秘密,但她可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和你二姊夫有關。」余孟蘭小心翼翼地說,彷佛怕讓第三個人听到。
「好,成交。你先說。二余孟華合上雜志,轉而面向余孟蘭例嘴笑著說,只要關系到她二姊夫,這絕對有價值。
「為什麼要我先說,你怎麼不先說?」
「二姊,公平一點,你已經知道我一個秘密了。我沒有必要騙你。」
「好吧!」余孟蘭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湊到余孟華耳邊小聲地對她說︰「那一次我要求海翔陪項婉宜一夜,其實是我拿這個為條件和項婉宜交換的。」
「交換什麼?」余孟華訝異無比緊追著問。
「讓她帶我到她的酒廊當一夜的酒廊小姐。」余孟蘭極小聲地說。
「二姊……你……」余孟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兩個大眼珠死瞪著余孟蘭,好確定余孟蘭不是精神異常。
「我好奇嘛!項婉宜說得很好玩的,否則她又不缺錢,干嘛去當酒廊小姐?」
說得還挺理直氣壯的。
「再好奇也不能去當酒廊小姐呀!項婉宜說好玩是她家的事,她愛搞男女關系當然說好玩曠!你怎麼可以……竟然還拿姐夫和她交換……」余孟華覺得匪夷所思,她二姊的好奇心簡直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了,偏偏遠讓她交到項婉宜這種朋友。
說到項婉宜。她是余孟蘭的大學同學,她的思想不知該說前衛、新潮還是怪異。
家境富裕卻為了好玩跑去當酒廊小姐,而她的家人竟然還默許,真是天下事無奇不有。余孟蘭和項婉宜的感情其實也不是很好,可是偏偏又常糾纏在一起,大學時代她們兩個並列為校花,暗地里兩人相互競爭,明里又像好友,真是很典型的女性友誼。不過也虧有她這樣的朋友帶著余孟蘭到星期五餐廳去,才會遇上為了找回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下海」的朱海翔,一個假牛郎遇到一個好奇心特重的假嫖客,搞得雙方雞飛狗跳的,最後成就了一段好姻緣,這也算是項婉宜的一項功德吧!
雖然感到難以置信,不過也好在余孟蘭好奇心重,否則她今天就栽在她手里了。
現在情勢可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秘密,要是讓朱海翔知道了,余孟蘭可就玩完了!想當初朱海翔為了余孟蘭要求他陪項婉宜出席晚宴,要他假裝是項婉宜的男友。他可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要是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余孟蘭的好奇心使然,他絕對會把余孟蘭關在家里杜絕外界的一切。以免她的好奇心又犯。
余孟華賊賊地笑著。有這樣的秘密握在手里,她就不怕余孟蘭到處去泄她的底了。
「現在該你說了,你們剛才在房里究竟在做什麼?」余孟蘭將身體移近余孟華好奇地睜著眼等待著。
「也沒什麼啦!不過是請他讓我練練跆拳道罷了。」余孟華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真的嗎?」余孟蘭用極懷疑的眼光瞪著她。
「我又沒必要騙你,我讓羅臣斌拿著枕頭讓我練回旋踢,就這樣而已。」余孟華無辜地看著余孟蘭,眼里卻樣滿了笑意。
余孟蘭嘴巴張著一個O字型,懊惱萬介地瞪著余孟華,每次只要她的好奇心一起,她就像個小白痴一樣,明明知道是陷阱卻偏偏往下跳。當初朱海翔也是利用她的好奇心使她嫁給他的,現在她竟然賠上這麼大的一個秘密,萬一她老公知道了這件事,她不就——
「我跟你說的秘密,你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她趕緊警告余孟華。
「彼此彼此,只要你不泄漏我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半個字。」余孟華滿意地看著她,這正是她要的結果。
「一言為定,我走了,」余孟蘭拿起她的皮包住門口走去,她得趕快回家懺悔一下,以後可要壓抑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免得毀了她智能和美貌兼備的美名。
才一打開門,她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對余孟華說︰「二十七日你還是要帶羅先生回來,否則孟竹女諸葛的綽號可不是空有的,好自為之。」
「知道啦!」撇撇嘴,余孟華不情願地回答,她實在搞不清楚她們干嘛非要羅臣斌去。他與她們何干?
等余孟蘭走後,余孟華開始煩惱起來,她若帶羅臣斌回去,豈不是向眾親友宣布她和他的關系匪淺嗎?但若不帶他回去,余孟竹可能會用盡辦法找她的碴,會有什麼損失可不是她能估計的。天呀!如果她未老先衰絕對是她的姊姊們害的。
隔天一上班,邱世澤就找了個機會把歐比拉到一旁盤問了起來。
「……什麼?他們只是打籃球?」邱世澤訝異地瞪著歐比。
「他們還有喝果汁。還有Betty的二姊……」歐比繼續描述星期天的事,卻被邱世澤打斷了。
「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剛才都說過了。我要知道的是他們還有沒有去其它地方,或做什麼事?」
「我不知道。Betty要我進房間接桌上計算機做資料輸入,他們在客廳聊天。
然後就回去了。」歐比不太了解邱世澤要問的是什麼,它僅就它知道的說給他听。
「好吧!以後Betty和Anson做什麼事你都要來對我說,而且不能讓他們兩個知道,知道嗎?」「為什麼?」
「因為這是命令。」
「OK。」
等歐比離去後,邱世澤開始搔他的頭,這是什麼新招術?約會約去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