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匡走後,屏兒立刻進房,當她見到衣衫不整且淚流滿面的熙儀時,駭住了。
「格格!」她馬上跑上前。
「屏兒……」脆弱的抓緊屏兒,熙儀抱著她哭個不停。
「格格,您別嚇屏兒!到底怎麼了?」看著自個兒的主子哭成這樣,屏兒慌了,不知該怎麼辦。
熙儀只是一勁兒地哭,答不出話來。
見到這樣的狀況,其實屏兒心底已有七分明白了,但她不敢直接問出口,生怕傷害到熙儀,令熙儀更難受。
「屏兒……」過了一會兒,熙儀勉強止住淚水,抬起眼無助的問屏兒,「他剛才說要我……要我跟他做有名有實的夫妻……怎麼辦?」她哽咽著說道。
她不要這樣!她根本不喜歡瑞匡這個人,叫她怎麼……怎麼把自己奉獻給他?
只要想起他剛才那如猛獸般的行為,她心底馬上泛起了無限的恐懼,她好怕他那雙包含著欲念的深沉眸子,他那灼熱的眼,幾乎要噴出火苗來,灼燙得似是要把她吞噬,要把她燒成灰燼……她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她的,她害怕這樣的瑞匡!
「格格……」屏兒拿出手絹為熙儀拭淚,眸中寫滿了憂慮,「屏兒知道您不喜歡額駙爺,但……但您要知道,從一開始,您就沒有得選擇,試問哪個女人不是這樣?她們不都是不能選擇,不都是跟格格您一樣的嗎?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額駙爺,然後好好的與他共度一生,您只能走這條路了,根本無路可退……」
屏兒希望熙儀能接受現實,也面對現實。
癱瘓的背靠床柱,熙儀臉色蒼白如紙。
無路可退……真的無路可退了嗎?
「格格,您試著喜歡額駙爺吧!當兩人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看到對方的好,試著面對他,也面對現實,別去逃避了。」屏兒勸道。
熙儀怔怔地看著地板,心里一片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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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所發生的事,一直圍繞著熙儀的心頭,使她無法安然入睡。
她徹夜沒睡的想了很多事,她想到將來、以後……種種的事情……
她和瑞匡的事,恐怕是無法再去逃避、漠視的了,她和他之間有著抹煞不去的夫妻關系……那是她目前必須面對和解決的問題。
您試著喜歡額駙爺吧!
屏兒的話猶在耳邊,她心底清楚明白得很,這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只要她喜歡他,那就能接受他,並快樂地與他共度一生。
可她更明白感情這回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說要逼自己去喜歡他……這樣可行嗎?她會喜歡上像他這樣的男人嗎?
在她眼中,瑞匡是個霸道專橫的男人,與兆誠將軍的和善有禮相比起來,他實在沒什麼地方能讓她傾慕的……
天!她想到哪兒去了?怎麼又想起兆誠將軍這個人?她不是已經把他給忘了嗎?而她……她竟然拿瑞匡跟他作比較?
蹙眉奮力地甩了甩頭,她要自己清醒過來,不許再胡思亂想。
此時,只見窗外晨光正漸漸投射到房內,她才知道天已亮了。
她竟然胡思亂想了一整個晚上!
無奈地嘆了口氣,她閉起眼,打算小睡片刻。
就在此時,推門的聲響驀然傳進她耳內,來人的腳步聲在這寧靜的清晨里顯得格外分明,她憑听覺就知來人已經走到她身旁了。
「屏兒,我昨晚一整夜沒睡,-待會兒再來吧!」熙儀出聲吩咐,眼楮依然緊閉著。
一陣暖意驀然襲上她冰冷的臉頰,使她不得不睜開眼,赫然見到一個熟悉且偉岸的身軀就在自己的身旁,她被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
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瑞匡,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我是怪物嗎?」瑞匡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驚愕的熙儀,聲音慵懶且悅耳。
听到他那低沉且真實的嗓音,確定了自己不是在作夢,她的心幾乎因此跳漏了兩拍︰「你、你是怎麼進來的?」驚訝的問話幾近尖叫。
她根本沒料到他會在此時出現在她眼前!
「怎麼進來?那當然是『走』進來,難不成是『爬』進來的?」他輕笑著調侃她,眸中盡是輕浮。
不理瑞匡無聊的回答,熙儀急切的追問︰「精奇嬤嬤呢?我沒宣召你,你怎麼能進來?」
此刻她只想知道答案,他這樣擅自進出鳳儀居已經不是頭一回了,這叫她感到不安,好象一切已不再由她控制,連最基本的規矩也變了樣。
「嘖嘖!」瑞匡上前抱住她,在她耳畔輕言,「娘子言下之意……是否不想讓為夫到-這里來?」
熙儀身子微微一顫,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的上炕抱住她。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你這樣擅自闖進,會壞了規矩的……」有點不自在的在他懷中扭動,她欲逃開他的箝制。
倏地抱起了她,瑞匡索性讓她坐在他腿上,並把她緊緊的鎖在他壯碩的胸膛與鐵臂間,使她不能動彈,「那些混帳規矩誰要去管?」他狂妄的道。
「可是精奇嬤嬤。」
「那個老不死,早就被我用銀子砸死了!」他不屑的冷哼。
貪心的人他見得也夠多了,可如果說到要敲詐他,那個老女人還真是頭一個!雖然他一向揮金如土,但像她這樣貪得無厭的人,只叫他一想起就感到惡心!
熙儀頓時明白,不再追問。
她真笨,早該想到他會用「賄賂」這招。
「怎麼一整晚都沒睡?人不舒服嗎?」瑞匡挨近她的臉,炯炯有神的雙目直視她美麗的大眼,不經意的話中有絲關切的味道。
驀然感受到他灼熱的男性氣息與體溫,清麗的小臉倏然一紅,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臉。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得叫她招架不來。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他那近在咫尺的俊顏,叫她亂了心跳。
看著她紅臉赤耳的模樣,瑞匡忍不住促狹她,「臉怎麼這麼紅?娘子發燒了嗎?」他越加抱緊她,讓她更貼近自己。
「沒……沒有……」熙儀小聲回答,感覺到他的逼近,她更感心悸。
他抱得好緊,兩人之間幾乎是沒有空隙的,這麼親昵的貼近叫她快要昏厥了。
「你……你來這里干什麼?」似是要引開他的注意,也讓自己慌亂的心鎮定下來,她喃喃地問。
性感的薄唇咧開一撇魔性的笑痕,「為夫想-想得一整晚都沒辦法睡著,就索性前來找-了。」貼著她泛紅的臉頰,他刻意低柔的道。
他話中似有若無的思念之情,讓熙儀的心差點失陷,羞澀的別開臉,躲開他的甜言蜜語與過分的親昵。
「那-呢?」他伸手輕撫她美麗的小臉,並攫奪她游離的視線,「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想我想到睡不著?」
刻意傾泄出的溫柔,誓要得到她全盤的專注,他不許她再漠視他、躲避他。
承受不起他那熾熱的目光,她虛弱的垂下眼,不敢再看那勾人心魂的深邃眸子。
僅是一天之差,她對他的印象與感覺已起了重大的變化,此刻柔情萬種的他,和昨天那個粗暴野蠻的狂徒,她實在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瑞匡?她被他弄胡涂之余,好象也被他迷惑了。
直覺他是個危險的男人,她叫自己緊閉著心,千萬不要對他心軟,萬一心軟了,她就會完全被他迷惑住,然後戀上他……
印象中的六皇叔綿愷,就是瑞匡這個模樣,同樣的俊美無儔,亦同樣的邪魅不羈,當初皇額娘就是被這樣的男人迷亂了心智,才會走上絕路。
「干嘛不作聲了?」瑞匡吻著她的額頭低問,他不喜歡見到她沉思的模樣,好象真的當他不存在似的。
她輕輕推開了他的懷抱,「我覺得有點累了……我想小睡一會兒。」她低垂著頭道。
銳目一,感覺到她突來的抗拒,他雖心有不悅,但亦大方的放開了她,「好吧!看來我是打擾了。」
他那似是不滿的語氣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顫!「我不是這個意思!」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住他,她急切的解釋。
同時,她亦為自己的沖動與魯莽僵住了身子——
她……她干嘛要這麼在乎他?
「那是什麼意思?」瑞匡挨上前,如夜鷹的黑眸銳利的看著她眸中的驚恐,嘴角徐徐勾起了戲謔的笑痕。
「我……我沒有覺得你打擾了我……我是真的困了,想休息一會兒……」凌亂的字句道出了她思緒的混亂與失措。
性感的薄唇揚起了一抹驕傲的笑,他見到她的不知所措和心猿意馬。
「小娘子,別這麼緊張,為夫與-心有靈犀,當然明白-的意思。」獎勵似的輕吻她的臉頰,他拉開了抓住他手臂的小手,「我走了,晚些再來看。」他淡然一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才步出鳳儀居,瑞匡就見到一個偉岸的身驅佇立在樹下,正抱著胸微笑著看他。
「你怎麼來了?」有點不悅的皺了皺眉,他走向蕭冷峰。
「怎麼?搞不定那個格格嗎?這麼快就出來了?」蕭冷峰慵懶的詢問著,嘴角噙著玩世不恭的笑。
「你跟蹤我?」瑞匡臉色一沉,冷冷的瞪著蕭冷峰那副訕笑的模樣。
蕭冷峰嗤笑一聲,「這個不是重點吧?我說瑞兄,再不快加把勁的話,『銷風院』的花魁可要落到我手里了。」
瑞匡冷笑,「你認為我會輸嗎?」
「這個很難說,那個格格不是很抗拒你嗎?要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你,可要考考你的功力。」蕭冷峰挑釁的說道。
深沉的寒眸迸發出狂熾的火焰,瑞匡眼看著鳳儀居優雅的庭園,徐徐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她的心,我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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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瑞匡闖進了熙儀的生活中,他是來得那麼突然、霸道、專橫,讓她措手不及的接受他的存在。
他沒有再像頭一回那樣強逼她圓房,這實在讓她松了口氣。
當兩人獨處時,他偶爾會抱她、親吻她,除了這些以外,他沒有做出任何越禮的事。
而他總愛用那深邃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他那雙黑眸彷佛藏著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魔力,能輕易地引誘她墮進其中,在他灼熱的注視下迷失自己……
這是代表了什麼呢?她不解,更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只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甚至有時會渴望見到他。
「嫂子,-怎麼了?」
低沉的嗓音打斷了熙儀的沉思,她如夢初醒般望向瑞申。
瑞申皺了皺眉,「-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關切且憂慮的問道。
「沒什麼。」熙儀強笑著搖頭,「嗯……你可以再說一遍嗎?我剛才沒留心听……」
她今天特地來到棠園,準備請教瑞申有關種植海棠的事宜,而她竟然神游太虛,讓瑞申白說了半天!
「要我多說一遍沒關系,但-確定自己沒事了嗎?」
「嗯。」熙儀點下頭。
「-那邊的海棠長不出芽,大概是因為……」瑞申開始滔滔不絕的解說。
瑞申自小愛「棠」成痴,是個種植海棠的高手!他惜花如寶,用盡了所有的心力與精神去打理自己的棠園,他從不麻煩別人幫忙,總是自己動手去種植每一朵花兒,因為那樣的花兒才會有「心」,他深信花和人能神交,它是最有靈性的一種植物,只有自己親手去灌溉、培植,才會開得燦爛。
熙儀是打從心底佩服瑞申對海棠的那份堅持與執著。
「格格,時間不早了,額駙爺可能已經到了。」屏兒在旁輕聲提醒。
瑞匡總會在中午時分來到鳳儀居與熙儀一聚的。
「嫂子有事兒忙的話,那就先走吧!」听見屏兒的催促,瑞申勉強笑道。
「好吧!我走了,我這就回去試試看,如果再不行的話,再來找你。」熙儀微笑著道。
有這麼好的小叔,她突然感到好幸福。
瑞申也報以一笑。
然後,熙儀和屏兒離開了棠園。
「格格,您以後別再去棠園找貝子爺了。」一路上,屏兒突然出聲道。
「為什麼?」
屏兒停下腳步,待她看清四周沒有多余的人在,她才敢道︰「格格,您真的感覺不到嗎?」她蹙著眉問。
「感覺什麼?」熙儀的眸里盡是不解。
「那個貝子爺對您有意思呀!」
「怎麼可能?」熙儀立刻搖頭,直覺屏兒在跟她開玩笑,「-別亂講,這些事情可不能鬧著玩的。」
屏兒立即喊冤,「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瞧得出貝子爺看著您的時候,那種眼神是不尋常的。」
「-別多心了,我跟他是叔嫂關系,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的,怎會有那種感情存在?」熙儀依然不相信。
「我——」屏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熙儀身後突然出現的男人打住了,她馬上噤聲。
熙儀蹙著眉轉過頭,發現瑞匡正往她這兒走來。
「額駙爺吉祥!」屏兒福身請安。
瑞匡略一頷首,「大老遠就瞧見-們倆站在這兒,在談什麼談得這般興起?」
他望向熙儀,深邃的眸里有著叫她熟悉的溫柔。
「沒什麼,只是在談海棠花而已。」熙儀小心翼翼地回答。
瑞匡上前牽住熙儀的手,「回去換衣服,我這就要陪-歸寧。」他微笑著道。
「歸寧?」微蹙秀眉輕問,她眉宇間多了一抹輕愁。
「沒錯,已經拖了十幾天了,不去不行。」
「嗯……」輕輕黯下眼,她不再吭聲。
回到房間後,熙儀任由屏兒為她裝扮、更衣。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到紫禁城……今天她終究還是要回去一趟……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以前在紫禁城的日子,那些備受冷落、排斥的生活……以及皇阿瑪對她的無情……
紫禁城是她一生的夢魘,是她痛苦的根源,這個地方讓她沒有了皇額娘,沒有了皇阿瑪,沒有了一切……
心口的傷痕好象在此時迸裂了,讓她不禁紅了眼眶。
她不想回去……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格格,您怎麼了?」屏兒慌忙拿來手絹為熙儀拭淚。
「我……我不想回去……」
她突然感到好委屈、好難受。就算回去了又怎樣?她知道皇阿瑪是不會接見她的,她為了什麼而回去?為了什麼?
「格格……」屏兒憂慮的看著淚流不止的熙儀,「您……您就當是回去跟容妃敘舊吧!您不是很念著她的嗎?」
提起容妃,熙儀的淚才得以止住,「嗯……沒錯,我是該回去看看她的……」
畢竟容妃對她的情,她不曾忘記過。
看見熙儀再次展露歡顏,屏兒立時松了口氣,她振作起精神,細心為主子上妝。
「好了沒有?」瑞匡步進寢房,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鏡屏里的絕色容顏,她美得叫他驚嘆!
「嗯,快好了。」
待熙儀準備好一切後,瑞匡從侍女手上取來一塊絲布,覆上她的臉,掩蓋了她半張容顏。
「為什麼要戴這個?」熙儀不滿的蹙起眉。
瑞匡按住她欲扯下絲布的小手,「-的容顏只能供我一人欣賞,我不許別的男人瞧到-的臉。」他霸道的道。
怪只怪她干嘛長得這麼絕塵不凡?
「這樣不是更會惹人注意嗎?我不要!」她厭惡的扯下絲布,要她戴這個出去,還不如死了算了!誰要搞這麼怪的打扮?
瑞匡俊臉一沉,硬把絲布覆回她臉上,「少嘮叨!-不戴的話更會惹人注意,給我戴上!」
「我不要!這樣我連呼吸都有困難了。」熙儀生氣的道。
「它的料子很輕薄,絕對不會礙著-呼吸。」三言兩語馬上堵住她的嘴巴。
「誰說的?我不要戴!」
「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我要-戴著就戴著。」
他的語氣不耐煩起來,凶惡的模樣逼使熙儀住嘴。
熙儀氣紅了臉,悶哼一聲,跨步越過他,獨自登上轎子。
她從未見過像他如此不講理的人,他簡直就是個野蠻人!熙儀忿忿的忖想著,心里恨死了臉上這塊無聊的絲布。
瑞匡隨後登上轎子,見到的就是熙儀縮在角落,漲紅著臉生悶氣的模樣,他不禁咧開嘴低笑。
「小娘子生氣了嗎?」他噙著輕松的笑,明知故問。
氣憤的別開臉,她不想理瑞匡,才不要跟這個「野蠻人」講話!
瑞匡挨上前,大掌輕抱她的縴腰,「小娘子生氣的模樣真可愛,瞧!嘴巴噘得可掛上三斤肉。」他笑著逗她。
熙儀索性掀起轎簾觀看街上的景物,決心不理瑞匡。
眼看轎子越過了紫禁城,她不禁蹙起眉,「咱們不是要進宮嗎?」她望向瑞匡,不解地問。
「不進宮了。」他淡道。
「為什麼?你不是要陪我歸寧的嗎?」
「里面有傷害過-的人,我怕見著了那些人,我會大開殺戒。」深邃的眸閃動著冷冽的火光,薄唇輕輕吐出令她驚愕的字句。
「你……」她驚訝的看著瑞匡,刷白了小臉。
他知道她過去在紫禁城的生活?知道她在宮里被人瞧不起、欺凌的事?
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清瀅的眸里有著脆弱的在乎,她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事情,生怕他會跟別人一樣瞧不起她,她……好在乎他的想法,好在乎他會怎麼看她……
她皇額娘被冠上了「蕩婦」之名,連帶她也被蒙上這個罪名,所有人都說她像皇額娘,暗地里說她有著跟皇額娘一樣的下賤骨頭,及一張蕩婦臉……听過她的事的人,沒有一個不輕視她、排斥她……
看出她的驚惶,瑞匡輕輕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無言地把自己的溫暖傳遞至她的心坎上,也為她撫平了心底那份最深切的恐懼與不安,「-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讓其它人傷害-,若誰敢動-一根寒毛,或者惹-傷心,我會跟他們拚了!」他重重的說出諾言。
突來的淚水迷蒙了她的視線,那顆曾經被她狠狠壓抑住的心,此刻頓然丟去所有的枷鎖,她的心為他所講的話而動容、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