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衛翔像往常一樣,在固定時間離開家。
同一時間,初小念則忙著和一個十個月大的小嬰兒奮斗。
今天是初小念的生日,她卻比平常還忙上好幾倍。
平常冷冷清清的便利屋,今天的生意忽然特別的好。先是打掃購物的委托,再來是遛狗的委托,到了傍晚又臨時來個熟客托嬰,一整天下來,她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
「我的小祖宗,拜托別再哭了。」初小念抱著哭’鬧不停的小嬰孩,一臉焦急。
拍哄嬰兒的同時,初小念不停望著牆上的時鐘,納悶嬰兒的父母為何還沒依約前來接人。明明說好照顧時間是六點到九點的,現在都已經快十點了,卻還不見嬰兒的父母。
「乖乖,別哭了……」初小念輕聲哄著。
她本想在結束工作後去美發沙龍剪個頭發,然後在午夜場電影開演前和衛翔會合。但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就算她能夠實時趕到美發沙龍,恐怕頭發還沒吹干,和衛翔約定的時間就已經到了。
又餓又累的初小念。怎麼哄也哄不停小嬰兒的哭鬧,正當她覺得自己快要發狂時,公寓的門鈴響了。
「總算來了。」
初小念謝天謝地的抱著嬰孩來到門口,可門一打開,出現在她眼前的並非嬰兒的父母,而是令人意外的不速之客。
「柔柔小姐?」她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章柔柔。
章柔柔見到初小念懷中的小嬰孩時,臉色倏地蒼白。
「這是……你和衛大哥的小孩?」
「拜托,我才十八歲而己,怎麼可能有小孩?這是客戶的小孩啦!」初小念沒好氣的白她一眼。
「不是就好,差點嚇死我。」章柔柔放下心中的大石。
「阿翔哥現在不在,他出門了。」初小念移開身子讓章柔柔進fi。
兩人對話的同時,初小念懷中的寶貝哭得更凶了。
「我知道衛大哥不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在家的。」章柔柔進門後,打量初小念的視線不曾移開。
「那你來干嘛?來找我串門子?」初小念抱累了,索性將小嬰兒放人嬰兒車中。
說也奇怪,一直哭鬧不休的小嬰兒竟然安靜下來了。
「我的確是來找你的。」章柔柔坦承道。
「找我有事?」哭鬧聲停了,她終于可以松口氣。
「我想要你今晚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她邊問邊進開放式的廚房,為兩人端了杯冰紅茶。
有了昨天的教訓,她再也不敢請這位小姐喝熱茶了。
「我想要去找衛大哥。」章柔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輕聲道。
「咦?那風流家伙和美女們約會的模樣有什麼好……不,我是說,阿翔哥現在應該忙著交際應酬,擴展人脈,你去找他做什麼?」初小念一臉納悶。
「你難道不好奇,衛大哥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你真相信阿翔哥每天晚上都去約會把美眉的鬼話?」
「我當然相信,不然那家伙還能做什麼?!」
「衛大哥他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章柔柔想要告知她一切的真相,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然他是怎麼樣?」
「他……他……總之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就是了,到時你就會知道了。」章柔柔準備帶初小念去談判會場,讓她瞧瞧衛翔的真面目。
「你是不是想帶我去這問酒店?」初小念掏出昨天衛夫人給的名片。
「衛伯母已經告訴你一切?」章柔柔顯得意外。
「那個老太婆是告訴了我一些荒唐的事情,比如阿翔哥是黑道老大,不過我才不相信,也沒把她的話當真。」初小念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又冰又涼的紅茶。
「為什麼不相信?」章柔柔追問。
「因為阿翔哥根本不像。」初小念笑著搖頭,「如果像阿翔哥那種不正經的人也能成為黑道大哥,那不是太可笑了嗎?」說什麼她也不相信衛夫人和章柔柔的說辭。
「如果讓你親眼見到,你就無話可說了吧?」章柔柔眼神一沉。
「這……」初小念啞口。
「不管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證實衛大哥的真實身分,我只想告訴你,你和衛大哥是不同世界的人,勸你還是早日和他分開,早點搬出這個破公寓。」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蹙眉。
「一個月後,衛大哥的新娘子將是我,而不是你,到時你還是得離開。」章柔柔再三表示。
「這麼說來,你很愛阿翔哥羅?不然怎麼會對這門婚事這麼積極?」
「我……」章柔柔沒想到她如此單刀直人,「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愛衛大哥了。」
衛翔的女人緣向來很好,章柔柔會喜歡衛翔,不令人意外。
「喜愛衛大哥的人不是只有你,有一卡車的女人那麼多!」初小念不客氣地說。
「你的意思是……」章柔柔愣住。
「不是只有你喜歡阿翔哥,我比你更喜歡那混蛋!」像是賭氣似的,初小念大聲地宣布。
章柔柔今天登門造訪,顯然就是為了試探她,她要是現在不說清楚自己的態度,不就等于把衛翔白白奉送給這黑道嬌嬌女?這種便宜好康的事,門都沒有!
「‘你說什麼?」章柔柔一驚,沒預料初小念竟如此坦白。
「我說,我喜歡阿翔哥,我絕對不會把阿翔哥讓給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內!」
初小念肯定地說。
「可是,我是阿翔哥的未婚妻……」章柔柔的氣勢略輸她一截。
「你是阿翔哥的未婚妻,那又如何?我也有一個我根本不承認的未婚夫廠初小念生氣的表示。
什麼未婚夫未婚妻的,都是還沒成為事實的,事實是她和衛翔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沒有任何的承諾,兩人相依相存的生活了五年。
「啊翔哥會娶我的,我們不但會結婚,還會一起擔下為衛家傳宗接代的責任。」
章柔柔激動的緊握拳頭。
有了父親撐腰,還有衛夫人的保證,她對兩人的婚禮始終相信會如期舉行。
「真是這樣,為何衛大哥依舊和我住在這里?既沒回家,也沒搬到你的住所去?」
「這……」章柔柔一時語塞,「這是因為時間還沒到。」她強辯。
「既然時間還沒到,那麼就等你真披上了婚紗再說吧!」原本期待約會的好心情已被破壞大半,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奔向西門盯和衛翔當面對質。
「我會的,不用一個月,我就會和衛大哥踏上紅毯。」章柔柔再次向初小念聲明。
「知道了、知道了,到時我會放鞭炮祝福的。」初小念敷衍地說。就要來不及趕赴約會,她才沒時間和她瞎耗。
初小念話才說完,嬰兒車上的小魔鬼又開始啼哭了,她搖搖頭,準備起身去泡牛女乃。
「既然如此,那麼我告辭了。」見她忙著照顧小孩,已表明來意的章柔柔,準備離去。
「嗯,不送了。」初小念揮揮手,隨即拿著女乃瓶走進廚房。
「對了,衛大哥的臂傷真的是被狗咬的嗎?」臨走前,章柔柔又丟出了一個問題。
「是啊,不小心被客戶的狗咬傷的。有問題嗎?」她發誓下次絕對不接照顧小孩的委托。
「我只是擔心,要是衛大哥因為手受了傷,而在今晚的黑道談判中吃了虧,那就太不值得。」章柔柔微蹙柳眉。
「黑道談判?」初小念一頭霧水。
「不,反正也不關你的事,我走了。」章柔柔斂去了臉上的憂慮,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真是的,不關我的事,就別起了話頭卻故意只說一半。」望著章柔柔離去的背影,初小念拿著女乃瓶咕噥。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衛翔真如他母親和章柔柔所說,是黑道組織的大哥?可衛翔明明答應了今晚的約會,又怎麼會有時間去參加什麼鬼談判?
她到底該相信誰?相信自己對衛翔的認識?還是相信這兩天一直听到的說法?
疑惑的陰影逐漸在初小念內心擴大,混亂的腦海中,有兩道聲音不斷響起。
一個是要她立刻前往名片上的酒店,另一個是要她赴電影的約會,可她怎麼也做下了決定。
在初小念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越來越大聲的的嬰啼狠狠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了!小魔鬼。」初小念語帶無奈的走回客廳。
她忘了,在客戶沒把小孩接回去之前,她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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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因故珊柵來遲的年輕夫婦總算把小嬰兒接了回去。
工作一結束,初小念立刻換上衣服沖出家門,趕上最後一班前往西門町的公車……
抵達西門町時,已經接近午夜。
「還好趕上了。」初小念來到電影院門口,松了口氣。
眼看時間已近午夜,卻遲遲不見衛翔的身影,初小念甚是納悶。
不管是接送還是相約,衛翔從來不讓她等他的,怎麼今晚他倒是罕見的沒有提早出現,反讓她一個人站在霓虹繽紛的午夜街頭等待?
「沒想到都半夜了還有這麼多人不睡覺。」初小念看著洶涌的人潮,感到不可思議。
或許是剛開始放暑假,前來逛街狂歡的學生特別的多,若不仔細留意時間,還會以為現在只是吃晚餐的傍晚時刻呢!
「小美女,要不要一起去唱卡拉OK?」初小念才在電影院前站定沒一會兒,立刻有討人厭的蒼蠅過來糾纏。
「不,不用了。」初小念言簡易賅地拒絕。
「別這樣嘛,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兩個混混一左一右的摟住初小念,試圖吃她豆腐。
「放手!」初小念壓抑著怒火警告。
「要我們放手,得看你這小可愛有沒有本事羅!」兩個小混混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得寸進尺,想要親吻她。
「混帳東西!你們兩人是聾子還是白痴?簡直……欠打!」初小念終于忍不住,伸出拳頭,狠狠的一人給一拳。
這突來的兩拳當場讓小混混痛得退了好幾步,退離了她身邊。
「哼,沒想到你來真的!找死!」撫著疼痛下巴的兩人,忽然亮出瑞士刀,朝初小念逼近。
見混混忽然亮出小刀,初小念一時傻住。
「你們不是玩真的吧?」她僵硬一笑,看著白晃晃的刀子。
「你的拳頭既然是真的,我們的刀子憂不會是亮假的!你這可愛的小臉蛋,馬上就要變花臉了。」不甘被揍的小混混,狠狠的抓住她的臉蛋,眼看就要劃下。
動彈不得的初小念只能尖叫,看著刀子越來越近,她害怕地閉上眼,下一刻,沒感覺有刀劃上她的臉,卻听到小混混的哀號聲。
初小念睜開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一秒前還逞凶斗狠的小混混,現在雙雙躺在地,抱著肚子申吟。
「阿翔哥……」瞬間解決這兩個混混的,正是及時英雄救美的衛翔。
「小念,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衛翔拍了拍手,一腳還踩住躺在地上的一個混混。
「我沒事……」初小念望著終于現身的衛翔,一股想哭的情緒涌上心頭。
就像五年前的那個深夜,衛翔又在自己遭遇危險的時候出現了。
「沒事怎麼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衛翔見她紅了眼眶,相當納悶。
「誰叫你不早點來?害人家在這里等了這麼久,還遇上這兩個小混蛋!」初小念嘟嘴抱怨的同時,還生氣的踢兩個混混一腳。
混帳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德性,竟然敢吃她豆腐。
己奄奄一息的兩個混混被這麼一踢,哀叫一聲,昏了過去。
「對不起嘛,臨時出了點狀況,沒辦法早一點來。」衛翔半撒嬌半道歉。「都是你啦,害我的臉蛋被這個兩混混噴到口水,惡心死了。」初小念抱怨。
衛翔雖然又救了她,她不想說謝謝,只想好好的臭罵他一頓。
「別大驚小怪,口水只要擦掉不就好了。」衛翔用自己的袖口,輕輕擦拭她的臉。
「又不是你被臭口水噴到,你當然這麼說。」當衛翔倚身過來,用袖口觸踫到她的臉蛋時,莫名的感到心跳加快。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不管兩人距離多麼親近,她從未感到任何不自在,可在向章柔柔表態後的現在,她卻覺得別扭。
「好啦,口水已經沒了,我們去看電影吧!」衛翔一如往常那般的擁著她的盾,準備買票人場。
「我……不想看電影了。」忽然,初小念停下腳步。
「什麼?」
「看電影的情緒已經被這兩個混混破壞殆盡,我不想看了。」她說完便轉身離開電影院門口。
「我的大小姐,不看電影你想做什麼?」衛翔連忙追了上去,將她攔了下來。
她任性起來,天不可是無人能比。但,他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陪她,等一下還得趕回酒店繼續談判。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想看電影了。」初小念一臉的不開心。
她是為了今天章柔柔的那一番話感到心煩。只要一想到章柔柔有衛夫人撐腰,又對結婚誓在必得,她就心慌和不安。
如果……衛翔真的迎娶了章柔柔,那麼她該如何是好?
「小念,今天可是你生日,別皺著眉頭,開心一點。」見她一臉憂郁,衛翔好言哄道。
「我也想開心啊,可是我高興不起來。」她硬著聲服眶濕紅。
她好想知道衛翔的心意,好想知道究竟他如何看待自己,如何看待她和他的未來。
「小念,怎麼啦?怎麼哭了……」見她淚如雨下,衛翔頓時慌了手腳。
無奈,不論衛翔如何追問,初小念就是不肯回答。
「除了那兩個混蛋,是不是還有其它人欺負你?還是今天的委托工作不順利?」
衛翔想了所有可能引她不悅的原因。
傍晚出門前,她還高高興興的抱著客戶的小嬰兒跟他道再見,怎麼才一個晚上她就垮了臉?
「阿翔哥……」初小念再也忍不住,整個人撲向他的懷抱。
「小念……」衛翔身于僵硬,不知所措。
「阿翔哥,你……是不是不久後就會和章柔柔結婚?」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初小念低著頭哽聲問。
「小念……」她怎麼會知道?肯定是母親或是章柔柔說的。
「你明明告訴過我永遠都不結婚的。」她抬起倔強的臉,不諒解的質問他。
「你是願意相信我的話,還是相信我母親和柔柔的話?」衛翔沒有正面回答她,反問道。
「比起那兩個不熟的人,我當然比較相信你嘛。」初小念硬著聲,毫不考慮的回答。
「這就對羅,既然相信我的話,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衛翔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珠。
「可是……」一想到章柔柔和衛夫人那麼有自信的說辭,她就感到心不安。
「別可是了,再不相信我的話,我可是要生氣羅。」衛翔點住她的小嘴,威脅道。
「討厭!今天人家生日耶……」她槌了他的胸膛好幾拳,又哭又笑。
「五分鐘後,就不再是你的生日啦。」衛翔笑著緊摟她入懷。
「討厭!」初小念又不客氣的褪了他的胸膛好幾拳。
「別打了,我都快得內傷了。」
衛翔抓住她作怪的小手,下意識的吻了吻她的頰,這一吻,當下令初小念凝住了笑。
「阿翔哥……」被他緊緊握住的小手,微微發抖著。雖然只是輕輕的頰吻,卻令她的心髒狂跳不已。
「生日快樂,小念。」衛翔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一項鏈。
映人她眼簾的,是一條金光閃閃、又粗又重的黃金項鏈。
「這條項鏈可是我存了好久的私房錢才買來的,可不要隨便亂丟喔。」他一臉慎重地將項鏈掛上她的脖子。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她受寵若驚,連忙拒絕。
「小傻瓜,這東西本來就是買給你的,你不收誰還能收下?」他望著她脖子上的黃金項鏈,很滿意的點點頭。
「不要啦,這條項鏈好俗氣,人家不敢戴啦!」初小念低聲道。
現在的年輕人有誰會戴金項鏈出門?不笑死同儕的大牙,自己也會羞憤而死。
「俗氣?這種好看又有價值的黃金,你竟然嫌它俗氣?」衛翔驚呼。
「不但俗氣,而且重得要死,人家脖子都快斷了,你拿回去啦!」初小念嘟起小嘴,硬是把項鏈解開。
「怎會這樣……」見她毫不留戀地退回項鏈,衛翔的心快要碎了。
就算俗氣,好歹也是他精挑細選的生日禮物,真是太不給面子了!衛翔含淚的收回金鏈子。
「我肚子餓了,我們買點東西吃吧!」初小念雖然退回了金鏈子,心情卻大好。
她開心的勾著衛翔的手,拉著他來到一排小攤販前;有賣章魚小丸子、咸酥雞、鹵味和珍珠女乃茶……等等。
「小念,難得的十八歲生日,沒必要還吃路邊攤吧?我們去找一家氣氛好一點的餐廳好不好?」
「可是人家現在想吃鹵味。」初小念站在一家有名的鹵味攤前,猶疑著該點些什麼才好。
「除了這些鹵味外,我還想喝大杯的半糖珍珠女乃茶,你呢?」等候鹵味的同時,初小念向隔壁的飲料攤點了最愛的珍珠女乃茶。
「一樣羅,不過我要全糖。」雖然抱怨,衛翔依舊順著她,乖乖的在後面掏鈔票付錢。
兩人剛買完一大袋的小吃時,一抬頭,便見一大群的混混朝兩人走來,仔細一看,其中兩人正是剛剛那兩個在電影院前搭訕的小癟三。
「听說,你們打了我們的兄弟?」其中一位出面問話。
約莫二十人的混混,已團團將衛翔和初小念包圍起來。
剛剛才破壞了她看電影的興致,現在又來破壞她吃東西的興致?一年一度的生日,竟然接二連三的被這些混混破壞,真是令人火大!
「小念,不用怕,交給我處理。」衛翔冷靜的面對這些小混混。
「有什麼好怕的?我才不怕!」初小念額冒冷汗,逞強的表示。
衛翔的拳腳功夫雖然很有兩把刷子,但要他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也實在太勉強了,就在兩人被混混包圍的同時,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原本熱鬧的街道上,駛進了五輛的高級黑頭房車,從車上下來了好幾位的黑衣人,這些穿西裝打領帶的平頭家伙,來到混混面前,氣勢十足嚇人。
「請問……」
混混的頭頭還沒有把話說完,就已經被這些忽然出現的西裝男人抓進了車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原本佔據熱鬧街頭的小混混們瞬間被西裝男人一掃而空。
「阿翔哥,這是怎麼回事?」初小念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仿佛變魔術的一幕,她還特地揉了揉眼楮,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
「大概是小混混的死對頭剛好找上門,我們可真幸運。」衛翔吹了聲口哨,裝得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樣。
其實,剛剛那些平頭、穿黑酉裝的家伙就是衛菊組的安全人員。
平常沒上班時,他身邊會有一組安全人員暗中跟隨保護,一有狀況,他們便會現身解決,又因為今晚是談判日,所以他身邊的隨扈比平常更多。
「還真湊巧。」好險,她剛剛還以為兩人這下肯定完蛋的說。
「好啦,別管這麼多,鹵味都涼了,快點吃吧!」衛翔連忙轉移話題,把剛剛買的大包鹵味全塞到她手中。
「喂,阿翔哥,你別偷喝人家的半糖珍女乃,你的全糖珍女乃在這里啦!」初小念見他抓起飲料就喝,抗議道。
「不都是一樣是珍女乃嗎?而且,就算你少喝了這半杯糖水,還是瘦不下來啦!」
衛翔壞壞地損完她後,一口飲盡她的半糖珍女乃。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很胖羅?」這話一出,當場惹得初小念氣急敗壞。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少喝了這半杯糖水你也瘦不了多少可沒其它意思!」衛翔連忙陪著笑臉解釋。
乖乖,可怕的母夜叉神情又出現了。
「不管,我不吃了!」被他這麼一嘲諷,初小念氣得把手上的鹵味一古腦地丟到衛翔的身上。
「天啊……」不用說,衛翔的下場當然是很淒慘。食物散了一地,也弄髒了他整潔的衣服。
「小念,等等!」
見初小念氣呼呼的轉身就走,衛翔準備追上,就在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大︰
談判現場有狀況發生,請立刻前來!
看著屬下傳來的簡訊,衛翔追人的腳步瞬間停住。
靜望初小念那迅速消失在熱鬧街頭的身影,他輕嘆口氣。算了,小念都已經十八歲了,一個人回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告訴他們,我立刻到。」衛翔拿起手機撥給屬下,簡單吩咐了一句。
他的話才一說完,立刻有黑色房車前來接應,剛才的平頭西裝男人們迅速的下了車,恭敬的排成一列並打開車門。
衛翔拿起太陽眼鏡,面無表情的戴上,跨進車門的瞬間,他又變成衛菊組的老大。
一個活在黑道世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