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外一個人在房間里!
相趁他不備之際殺了他嗎?賽拉斯暗忖。他原本還想等他傷勢好些後,再大展身手,把殺手和幕後主謀者一舉成擒,不過看來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賽拉斯隱約看見來人已經欺近他身畔,他倏地出手一把拉著來人的手。
當他拉住來人的手腕時,他便知道是妍黎回來了。
「要死啦!把我的手折斷怎麼辦?」妍黎驚訝叫著。
早知道她就不要偷偷模模進來了,她真是學不會教訓,早知道他的反應靈敏、動作迅速,還學不乖,幸好他沒拿刀拿槍,不然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為什麼這時她的咒罵聲听起來這麼的甜蜜窩心?為什麼她曲線玲瓏的身軀讓他心髒失速?為什麼他好像不太記得她以前做過什麼壞事了?賽拉斯不解的想。
「對不起。」他放開她的手,稍微調整兩人的姿勢,讓妍黎趴在他身上,這才發覺自己是如此的想她。「你到哪去了?」
他的語氣怎麼這麼溫和?「你病了。」妍黎做出結論。
「我是受傷,不是病了。」她沒必要對他的停戰這麼驚訝吧?
「如果不是病了,那你的反應應該是一把將我推下床的。除非你不是賽拉斯。」
他真的這麼惡劣嗎?好像是?!「怎麼,我就不能好心一次?」
「就只有一次?可是我比較喜歡現在的賽拉斯。」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種極端的轉變,不過她真的好喜歡現在的他,陰冷刻薄的他讓人厭惡極了。
「可是以前的我也沒這麼好,你不也是傻傻地跟著我?」賽拉斯得意的睨著她。
「唉!因為我蠢嘛!」妍黎沒好氣的說。看他那副-樣,看來他還是不懷好心。
「我還以為你一去不回,差點要文森去把你綁回來。」他輕撫她如絲的長發,對她的像火一般燒痛了他的。
「你再這樣溫柔下去,教我以後怎麼舍得離開你?」她溫軟多情的話語讓賽拉斯整個人都酥軟了。
「那就不要走。」就算她想走,他也不會讓她走。只要是他認定了這個女人,她就逃不開他的手掌心了。
「是嗎?」真希望這是他的真心話,而不是因一時的氣氛而引他說出的甜言蜜語,但是她也很清楚,賽拉斯是個寡情的人,情愛之事對他而言只不過是無稽之談。
她不想在乎他,不想愛他,卻只能無法自拔的愛上他,沉溺于他有心無意的狂野混亂之中。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現在像個情人般的愛她,這就夠了,就夠了……
???
「醫生,你確定他還不能下床?可是昨晚他還有力氣摧殘女孩子呢!」文森責備的打量著優閑地躺在床上的賽拉斯。
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上次妍黎回來時,他還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沒想到這次妍黎回來,卻被他哄得像是春花般的嬌艷。哼!要是他再敢傷妍黎的心,他一定要把這小子的族長頭餃給摘掉。
醫生溫吞的推了推眼鏡,「這個就要看個別的情況了。有人去醫院檢查身體,過兩天醫生告知他得了癌癥,他馬上就病倒了,再過兩天,醫院又通知說是弄錯了,他的健康根本沒出問題,那個人馬上又生龍活虎的。」
文森眼神茫然許久後,才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心理因素佔大部分羅?」這醫生哪來那麼多廢話,連他都嫌羅唆了,更別提賽拉斯。
他看向賽拉斯,準備看賽拉斯臉色鐵青的把他們轟出去,不過他這次料錯了,從賽拉斯的神情看來,他不知道已神游到哪去了。
「喂!沒听到醫生的話?起床上,以你的狀況推斷,早就可以下床了。雷尼等著要見你。」文森提高音量喚著若有所思的賽拉斯。
「都出去。」一大早就來吵人,真煩!妍黎呢?怎麼沒看見她?「叫妍黎進來。」
離開房間後,文森忿忿不平的說︰「他心里只有女人,把我這老頭子放在哪里?」
「年輕人嘛!」一旁的醫生微笑的說。
文森側頭打量身旁的醫生,「你不也是很年輕嗎?」
「就是年輕才懂嘛!」醫生回他一個微笑。
文森看見妍黎坐在餐桌前優閑地吃早餐,立刻說道︰「妍黎,你還在這里做什麼?咱們族長沒見到你,心情不愉快呢!」
「賽拉斯在找我?」她那雙明亮的大眼在提起愛人時,變得更多情嫵媚,看得在場的人都心神蕩漾。
見妍黎的身影消失後,文森回過頭,發現醫生也失神的望著消失的方向,他伸手推了推醫生,「別流口水了,順便給你一個忠告,可別在賽拉斯面前對那位女孩露出剛才那種眼神,小心他當場讓你沒命。」
「這我知道,我可沒那麼蠢。」停頓了一會兒,醫生有些遲疑的開口問︰「他真這麼在意那個女孩?」以前可沒听說過賽拉斯曾在意過誰。
「在意歸在意,真心有多少,誰又知道?」文森不屑的說。
他突然覺得賽拉斯不是當初他們覺得適合當族長的人了,一談起戀愛來,就失了神智;不過,哪個戀人不是這樣的呢?
???
「你讓開。」兩名挺拔俊逸的男人同時對妍黎這樣說著。
「不讓!」妍黎堅持的擋在賽拉斯前面,對于抵在她額頭的槍一點都不懼怕,她只想到賽拉斯的安危,其余的她都顧不得。
「傻女人,讓開。」賽拉斯一把將她推到床上,不希望她受傷。他沉著冷靜的與金發男子對望,眼神中有著些許的贊賞之色,畢竟能夠在他的地盤上來去自如的人不多,獵殺者的確名不虛傳。「你就是他們口中的神父吧?幸會。」
「還幸會!他要殺你?!」說著妍黎從床上爬起來,原本想乘機偷襲神父,怎知她又被神父的另一把槍給定住了。
「放過她,她不該被扯進這件事里。」賽拉斯語氣平靜的說。
「如果你敢動他,我發誓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沒命為止。」妍黎情急之下月兌口要脅道。
有人敢威脅他?神父難以控制的輕輕挑了一道眉。難怪傅磊急著把這女人送離開組織,原來是她太難搞了。
賽拉斯放松繃緊的肌肉,因為他知道神父並不是來殺他的。跡象很明顯,他的冷冽或許是天生的,但殺氣是需要培養和醞釀的,但此刻神父渾身毫無殺氣,可想而知,他根本不打算殺人。
「你要什麼?」賽拉斯不解的問。獵殺者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什麼都不要,當然也包括你的命。」神父忽略妍黎驚訝的表情,放下指著賽拉斯的槍,但是對著妍黎的槍依舊沒有移開,畢竟不顧一切的女人比較可怕。
「你不是接下委托了嗎?」妍黎一臉茫然的問。
賽拉斯移到妍黎前方,迫使神父把槍放下,「把事情說清楚。」
「我只不過受人之托來演一場愚蠢至極的鬧劇而已。有人想殺你是事實,不過傅磊並沒有接下委托,而上次傷你也是計劃之一。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再見了,兩位。」說完,神父把這里當成是自己家似的,收起槍大遙大擺的離開,對于外頭的警衛一點都沒放在眼里,他自有離開的方法。
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突兀的丑角。看那兩人,感情好得連他這個沒有知覺的冰人都可以感受到,傅磊安排的這一切顯得太雞婆了,讓他也跟著浪費時間。
「鬧劇?什麼意思?」妍黎跪在床上,模不著頭緒。
把神父剛才的話重新轉一遍,賽拉斯了解他的意思了。他摟著妍黎忍不住的狂笑。沒想到堂堂西班牙的地下皇帝,還得靠別人來追女人,這未免也太瞧不起他的能力了吧?不過雖然傅磊多事了些,他還是該死的感謝他。
「你到底在笑什麼?他又為什麼不殺你?」她到底漏掉了什麼細節?
「難道你寧願我被他殺掉?」原來她是被獵殺者退貨到他懷里的,不過他欣然接受這個技術不良的間諜。
「當然不!他敢動你一下我絕對和他拼命。」妍黎語氣堅決的說。
「這麼忠心?」看來她就是他搜遍整個世界後,終于尋獲最適合他的女人吧!
妍黎看著他揶揄的表情,以為他是在嘲弄她,于是正色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請不要再侮辱我了好嗎?」
原來她對他以前說的話還耿耿于懷。「妍黎——」
「先生,雷尼有要事要和您商量,文森長老請您趕緊去書房處理。」羅夫在門外大煞風景的喚著。
「好,我馬上過去。」說完,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妍黎,「等我處理完之後,我們再慢慢談,好嗎?」然後他溫存而狂野的吻住她的唇。
「等我。」依依不舍的放開妍黎,他眼中的熱情差點就要把妍黎給融化了。
「先生。」開了門,羅夫就在門外候著。
「守著她,別讓她亂跑。」賽拉斯吩咐道。
就連聲音都多情溫柔了起來,以往那個冷冽難以親近的賽拉斯到哪去了?席妍黎,還我主子來!
「是。」羅夫顫抖著聲音回應。看著主子飄飄然的離開,真想沖進去把那妖女給撕成碎片。不過模著良心說,他還有點喜歡主子的改變;只有一點點。
而在房里的妍黎則是躺在柔軟的床上,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回味剛才的甜蜜。啊!好像是在作夢。她在大床上翻了個身,漾著幸福的笑容。
唉,怎麼一踫到他,正事全給忘了,她來這里的目的,是要保護賽拉斯的,不知道那個雷尼……雷尼?!剛才她听到的就是這個名字啊!他來了?他想對賽拉斯做什麼?
妍黎陡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門,卻被一個龐然大物擋在門口。
羅夫不耐煩的嘆了口氣,「你要去哪里?先生吩咐我要看好你的,請你合作一次好嗎?」這女人又想做什麼?
「雷尼……是雷尼要殺賽拉斯……」妍黎一把推開擋住她的羅夫,狂奔而去。
「什麼?!」一听要殺主子的人正和主子獨處,羅夫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喂!小姐,書房是走這邊哪!」
見妍黎轉身朝他跑來,他不等她,拔腿直接朝書房沖去,一面還吆喝著要人去找警衛。
???
「雷尼先生,我家主人請你過去。請跟我來。」一名僕人有禮的前來招呼。
「哼!」雷尼板著一張不快的臉起身。
在走廊上,雷尼被一名低著頭疾走的女僕撞了一下,「你是死人哪!這麼寬的地方你偏要撞到我身上來。」說完,他一把將身材嬌小的女僕推倒在地。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那名矮小的女僕連聲道歉,爬起來後便急忙跑走了。
「你們的僕人素質太差了。」雷尼還頻頻向帶領他的僕人抱怨。
「是是,對不起,雷尼先生。」那僕人連聲道歉。不過他好像沒見過剛才那個人。
他回頭想要確定那人是誰時,卻已經沒有那女僕的蹤影了。
「哈哈!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到手了。」藍薇閃到角落處,便得意的把手槍放在手中把玩。
剛才她換槍的時候,還以為會被那個行家識破呢!沒想到她還是技高一籌。
嗯,她這神偷這麼年輕就退休了,會不會太浪費了?回去再去求求老公,看看她這神偷藍薇能不能重出江湖。
唉,想到哪里去了。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妍黎的事擺平,不然她的面子要往哪放?不過那神父也真是的,只不過請他順便帶她進來,他干嘛把她當成仇人似的,還掏槍威脅要殺她?那個男人好像有點暴力傾向,好危險哪!
藍薇把模來的槍收好,趕緊往書房走去,萬一情況失控,她說不定還能幫點小忙。可是……書房在哪里啊?這個地方真是大到讓她找得發瘋。
左邊?還是右邊?早知道就別偷懶四處游覽,而不事先搜集情報,現在她又不能開口問,問了準會露出破綻。唉!看來她只好一樓一樓、一間一間的找羅!
???
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陷阱的雷尼還在腦子里積極的思索,要怎麼擺平賽拉斯。就算獵殺者不接他的買賣又怎樣?世界這麼大,他就不信找不到人把賽拉斯解決掉。
「有事?」賽拉斯走進門,明顯的不悅掛在臉上,一點都沒有面對大客戶的禮遇,因為他對這個人不屑到了極點。
雷尼殺了妍黎的姐姐,而他在意妍黎,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放過雷尼。妍黎仍舊對這件事耿耿于懷,雖然她不說,但他知道的,所以該怎麼處置雷尼就成為他的責任了。
「我想再和你做一筆買賣。」
「不賣。」賽拉斯干淨利落的一口回絕,不打算再繼續和雷尼有任何交易,這是他第一步的處置方法。少了雷尼這個大客戶必定會引來長老們的指責,但他不在乎,誰想要這個族長之位,自己撿去用,他對這個位子早就興趣缺缺了。
「為什麼?我們有過協議的,你應該要供應我我所需要的武器。」雷尼忿忿的吼道,被賽拉斯的話氣得臉色發紅。
賽拉斯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協議不是不能更改的,現在我認為你不適合和我們家族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請自行離開,我不送了。」
「你不能這麼做,我已經收了買家的錢了,如果在約定的時間之內不交貨,我會信譽掃地。看在我們也算是有交情的份上,幫我一次吧!」之前的霸氣凶狠哪里還在?雷尼一改平時跋扈凶暴的作風,低聲下氣的求著賽拉斯。他這次的客戶是中東的恐怕分子,要是他交不出貨,只怕會不得好死。
嗯,他好像被妍黎迷住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賽拉斯臉色陰晴不定的想著。
這件事結束後,她會願意留下嗎?如果她這次回來,只是因為要償還以前對他的欺騙,如果她不是真心愛著他的,那他不就沒人愛了嗎?或許他該用強迫的手段留下她。或許一場婚禮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給我貨,只要給我貨,其他的好談。」
一道憤怒的聲音終于讓神游愛人身上的心回歸本體,賽拉斯神情從容的轉身面對氣怒攻心的雷尼。
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要挾他?最近他的氣勢好像減弱許多了,不但殺手跑到他家里拿槍指著他的腦袋,就連雷尼也膽大包天的在他面前掏槍要脅他。他是不是該好好檢討了?大概是妍黎把他的殺氣全磨掉了吧。
「從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你膽子倒是挺大的。」賽拉斯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眼中久違的寒氣再現,凍得雷尼差點連手中的槍都握不住。
「賽拉斯!」妍黎和羅夫一同沖了進來,又同時因為眼前這一幕而煞住腳步。
「先生?」羅夫本想上前擒住雷尼或是擋在他們之間,卻被賽拉斯以上神示意不準擅自行動,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不但花錢找人殺他,還直接沖到這里殺人,你真是太惡劣了!」妍黎急著轉移雷尼的注意力,不讓賽拉斯處于危險之下。
這個蠢女人在做什麼!賽拉斯知道她想引開雷尼的注意力,但問題是,他可以掌控一切,他不用這個蠢女人來攪局!
「把她帶出去。」他咬牙切齒的命令羅夫。
「等等!」雷尼陰笑地拉住還不知道壞了布局的妍黎,將她拉到胸前作為擋箭牌,「看樣子這女人對你意義不小,不知道拿她來威脅你有沒有用?」明知道賽拉斯是個冷漠寡情的人,但是在這生死關頭,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因為剛才賽拉斯在這女人出現時,眼神稍稍的移動一下。
「你以為用一個女人就可以讓我束手無策?她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隨便你想怎樣都可以。」該死的!他居然敢用妍黎做要挾!
雷尼因為他的無所謂而焦慮了起來,「我不信,她一定是你的弱點,你不要再裝了!」
「好吧,她是我的弱點沒錯,你猜對了。」賽拉斯出乎意外的這麼說。
「哼!那好,既然她這麼重要,你就乖乖答應我的要求。第一,給我我要的貨;第二,保證讓我安全的離開西班牙。」
「這個嘛……」賽拉斯捺著性子不讓自己的焦急浮在臉上,以免被雷尼看出絲毫的端倪。雖然他想一槍殺了雷尼,但是妍黎在他手中,他不能冒任何會傷到妍黎的危險。「考慮以後我還是覺得劃不來。」
「什麼?!」除了他之外,另外三人都大叫出聲,包括羅夫在內。
賽拉斯責備的瞪了羅夫一眼,暗示他已經失了冷靜。「她只不過是我在床上的女人,雖然她的妖嬈讓我消魂蝕骨,不過如果拿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來換這些,也太浪費了。」
該死的賽拉斯!居然這樣說她!妍黎齜牙咧嘴的瞪著賽拉斯,暗示事情解決後她會讓他好看。
賽拉斯故意不去看妍黎,以免因為擔憂她的安危而自亂陣腳。「你到底想怎樣?我沒有這麼多時間跟你在這里瞎耗,要殺就快點殺,我們也好動手把你干掉。快點決定,我還有個約會要趕。」說著他還優雅的看看時間,把對妍黎的忽略發揮到極點。
「你……」雷尼流了滿身冷汗,被賽拉斯這招給嚇傻了。他沒想到賽拉斯竟是這麼的絕情,連他這戰場上的老手都比不上。「難道你真的這麼冷血?上次我殺那女人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冷冷地看著她死,好可怕的人。」
上次的女人?妍黎被這幾個字駭著了。上次她也曾經听雷尼說過同樣的話,難道雷尼就是殺妍珊的凶手?
她驚懼的看著賽拉斯,想要得到一點答案,但他偏偏不願意看她。
賽拉斯冷冷一笑,「比狠心、比殘忍,恐怕還是你技高一籌吧!我這後生小輩,要向你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慘了,難道他真的是窮途末路了嗎?雷尼恐懼的想。
抵著妍黎的槍在他恍惚時稍微偏離了,賽拉斯趁這機會朝羅夫打了暗號,兩人同時向前沖,賽拉斯護著妍黎飛身閃開,而羅夫則試著制伏身材高壯的雷尼。
當槍聲響起時,妍黎和賽拉斯都以為忠僕終于為了護主而受到傷害,甚至有可能賠上性命,兩急忙跳起來查看。
「我沒事!我沒事!」羅夫冒了一身的冷汗,以為自己這回肯定躲不掉子彈,可是他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雷尼這時才發現手中的槍不是自己的,顧不得思考槍是在何時被調包的,他急急忙忙想往外沖,希望能求得一線生機。誰都知道,得罪賽拉斯只有死路一條。
「等等!我想我們有事要先解決。羅夫,保護妍黎。」賽拉斯線條優美的嘴角露出噬血的笑容,顯示他有大開殺戒的打算,怪只怪雷尼踫了他不該踫的人。
「饒了我……」懦弱的哀求被憤怒的拳頭打斷。
雷尼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鼻梁斷了,這油頭小子可一點都不像外表的文弱。
外頭沖進來的幾名強壯的警衛,羅夫制止他們上前。反正主子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就讓他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吧。
「你就讓他這樣?萬一他受傷了怎麼辦?」妍黎看著你來我往的兩人,擔憂的說。
「你和他在一起也有不算短的時間了,應該知道他的反應靈敏,而且他受過訓練,功夫不在我之下。」羅夫嘴里雖這麼說,雙眼還是緊張的瞅著賽拉斯,就怕他的主子會有一絲損傷。
「我只知道他把我當成他床上的妓女。」妍黎忿忿的咬著牙說。
「他只不過是想要分散雷尼的注意力。」羅夫盡忠的為主人辯解。
「哇!這下就算我有什麼不滿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妍黎見高壯的雷尼被賽拉斯修理得好慘,他被賽拉斯的拳頭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整個人向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好棒!沒想到不但人長得英俊,拳腳功夫也一流,妍黎真是好狗運。」清脆的嗓音讓眾人環顧四周。
「我在外面。」藍薇推開窗戶,從窗台跳進來,「你們這里真是攀牆的好地方,有機會我還可以再試試嗎?」
「藍薇?你在這里做什麼?」妍黎沒空理會賽拉斯,她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藍薇吸引了。
「來玩哪!」藍薇落落大方的朝眾人揮揮手。
「你當這里是隨便就可以進來的?說!你到底……」羅夫正想上前擒住這個穿著僕人衣著,卻膽敢在這里撒野的女人,卻被賽拉斯揮退。
「你……不就是剛才那個撞到我的女僕?原來我的槍是被你調包了。」雷尼認出了藍薇,但是因為被賽拉斯痛揍一頓,就算想要起身,也是有心無力了。
「你說的是個嗎?」藍薇微笑著從懷中掏出從雷尼身上模走的槍;而賽拉斯的所有忠僕擔心藍薇會傷害主子,全都一致的舉槍對準藍薇。
「喂!我是來幫忙的,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拿著槍指著我?真是太不夠義意了。」藍薇嬌聲斥責。
「你們都退下。」賽拉斯要所有的手下都退出去,「包括你。」他看向羅夫說。
「是。」沒有人敢對主子的命令有所懷疑,全都靜靜的退了出去。
「等等!把他留下。」藍薇喚住正要把雷尼架出去的警衛,而警衛得到賽拉斯的點頭示意,毫不客氣的把一團肉球往地下摔去。
「妍黎,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我在這里做什麼?還有那位酷哥神父來這又是做什麼?其實我們都是奉傅磊之命前來的。」其實是只有神父,她是自作主張跑來的。藍薇在心里好笑的想。
「為什麼?」妍黎不解的看著她,感覺到背後的溫暖身軀,回頭一看,賽拉斯從後頭摟住她,給她一個淡笑。
「傅磊對于破壞你們的感情而覺得對不起你們,剛好這個人渣委托傅磊要殺賽拉斯,于是傅磊將計就計,把你騙來這里,希望能夠讓你們破鏡重圓。然後又動用人情請動神父來助陣,把你嚇得雞飛狗跳的。」
「所以傅磊根本沒有接下委托?」
「沒錯,要不然以神父的功力,殺人哪會有失手的道理?上次賽拉斯受傷,只不過是他放水而已。」藍薇看向賽拉斯,笑著說︰「真對不起,為了讓我的好姐妹的戀情有個好結果,讓你受了點皮肉傷。」這男人跟照片上看到的不太一樣,她仔細打量著,應該是少了那股陰寒的殺氣吧,這或許該歸功于妍黎。
「讓你們費心了。」賽拉斯衷心的說。雖然連追女人都需要人幫忙,讓他覺得有那麼點慚愧,不過也多虧了他們,妍黎才會重回他的身邊。
「此外,我們還搜集到一些這人渣的犯罪證據。」藍薇從懷中掏出幾張紙,得意洋洋的揮動。「不過很可惜,我們還是沒查出到底是誰殺害了你姐姐。」她一雙媚眼直飄向賽拉斯,暗指賽拉斯知道內幕。
妍黎立刻沉下臉,「有個人知道,不過他不願意說罷了。」總歸一句,就是賽拉斯依舊不願原諒她。
「妍黎,我不是——」
「不用辯解了,我本來就不打算得到你的原諒,反正在你眼里,我只不過是個……」妍黎黑暗然的搖搖頭。
「笨女人,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一個人渣而成為殺人凶手,不值得的。而現在你居然還說我見鬼的不原諒你,你以為我對你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嗎?」真是冥頑不靈的女人!
藍薇對他這種拐彎抹角的示愛方式投以不贊同的眼神。以妍黎的直腦筋,她哪听得懂他在說什麼。
「我沒說要殺他。」妍黎不想多提他們之間的誤會,他愛怎麼說是他的事,反正過了今天,就再也與她無關了。
「當初你以為我是殺人凶手時,不也是對我開槍?要不是我不信任你,我現在已經躺在墳墓里了。」
妍黎無話可說,因為她知道自己替妍珊報仇的心從來沒有間斷過。
「其實我猜得到,就是他吧?」她瞥向終于恢復一點力氣,靠坐在牆邊的雷尼,「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殺過一名東方女子?」
「東方女子?」雷尼陰沉的笑了起來,「太多了,我怎麼記得住?」
「那你還記得曾在賽拉斯面前殺害一名東方女子,就是照片上的這位。」藍薇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席妍珊的照片給他看。「根據我們的情報,她被殺害時,你也在場。」
「應該是她沒錯,東方人看起來好像都一樣。」雷尼知道自己真的栽了,面如死灰的回答。
「凶手!」妍黎趁著藍薇不注意時,沖過去搶走她手中的槍,準備殺了雷尼。
「妍黎,不要。」賽拉斯擋在雷尼面前,不讓她被自己的情緒操縱,然後失去理智犯下大錯。
「讓開!」
賽拉斯堅定的搖搖頭,「你要殺他,除非先殺我。」
哇!好有氣魄。藍薇對賽拉斯贊賞不已。「妍黎,我們手中這些證據足夠讓他坐三輩子的牢,還有一些是他黑吃黑的惡行,我們只要把這些公布出去,黑白兩道的人都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你不需要親自殺了他。」
「妍黎,相信我,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把槍放下。」賽拉斯趁著妍黎考慮的時候一把搶過槍,把她摟入懷中,「不听話的女人。」說完,他報復性的吻著她,要用他的愛讓她忘記仇恨。
啊!美好的愛情。藍薇感動得紅了眼眶。
幸好她來了,更幸好傅磊管上這件事,不然妍黎說不定找不到這個愛她至深的男人了。
至于雷尼,藍薇瞥眼一看,早就沒有他的蹤影了,大概是跑了。不過恐怕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只要把她手中這些東西公布出去,他大概等不到進監牢,就已經被其他的黑道分子給解決了。
突然好想她那遠在美國的老公。回家吧!在這里看人親熱有什麼意思?她也是有人可以呵護的。
尾聲
「你確定不留下來?」藍薇再次問著身旁的妍黎。她本以為妍黎是來送行的,沒想到她竟然也要與她一起離開,這樣他們之前的心血不都白費了嗎?
「這里已經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留下來做什麼?」妍黎朝她爽朗的一笑。
「看你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舍不得他就說嘛!」藍薇知道她一向瀟灑,但是有哪個人能夠對愛情瀟灑?
「總會習慣的。」妍黎微笑的回答。
「我可不這麼認為。」賽拉斯陰寒的聲音幽幽地飄進兩位女子耳里。
妍黎轉身看著氣急敗壞的賽拉斯朝她走來,而他身後則跟著氣喘吁吁的羅夫;這可憐的僕人。
「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妍黎了呢!」藍薇登時松了一口氣。「妍黎,這麼愛你的男人要到哪里找?你少白痴了行不行?笨女人。」
「是你告訴他的?」沒想到她居然被好友給出賣了。
「我可是為了你好。」藍薇微笑著給她一個擁抱,「如果我沒把這件事辦好,回去準會被傅磊削的,你知道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嘛!還有你,」藍薇指著緊緊摟著妍黎的腰的賽拉斯,卻又被他眼底殘留的怒氣給嚇得縮了回去,「我們獵殺者可是把她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要不然,小心獵殺者傾巢而出,把你剁成碎肉。」
「你們不會有機會的。」雖然他對藍薇的威脅深感不滿,不過看在她幫了忙的份上,決定不與她計較。」
他深情的望著妍黎,不敢再去想當他得知妍黎偷偷離開的消息時,心中那種驚慌欲狂的恐懼感,怕她不再回來,就此忘了他。
「我不準你走!就算你離開了,我還是會把你綁回來,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的心。」在他狂霸的語氣中,深情明顯易見,就差沒有說出那三個字,把在場其他人都羨煞了。
應該可以功成身退了,藍薇再一次祝福的望著相擁的兩人,然後獨自背起行李走進候機室。
「你想就這樣跑了?門都沒有,既然我已經認定你這個女人,你休想再從我身邊逃走。既然你願意為我付出生命,難道你一點都不愛我?」他不過是個渴求愛的男人,從來沒有過這種愛人的感覺,他想憐她、想惜她,想要生生世世都這麼擁著她。
恍惚佔據了妍黎所有的思緒。她沒想過他會這麼說,她以為他只把她當作曾經的情人,沒想到他竟然……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緊閉雙眼,離開賽拉斯的懷抱。
「當然可能,而且是千真萬確的,別把現在的我和從前那個冷血無情的人混為一談,我是真的……呃……」該說什麼呢?賽拉斯用眼角掃向四周,發現他和妍黎成為眾人的焦點;他不喜歡這種場面。
「什麼?」妍黎不解的追問。看他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以往那個獨斷冷漠的賽拉斯了。他到底要說什麼?
這就是愛上這個女人要受的罪嗎?不過……賽拉斯陡地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想要讓妍黎完全信任他,看來只有讓她受到強烈的震撼才行了。反正玫瑰也送過了,再丟臉一點,他也無所謂。
「我愛你,你這個蠢女人,我愛你,這樣夠不夠?」賽拉斯的告白讓羅夫掉了下巴也傻了眼。
他的主子居然會說這種俗不可耐的話?都是被席妍黎給教壞的。
「愛?」妍黎驚慌的猛搖頭,這不可能是他會說出來的話。「我們談什麼都好,就是別提這個字好嗎?」
「蠢女人!這輩子我只說這一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不準你不愛我!」接著,他又得意洋洋的揚起嘴角,「其實你心里一定很高興的,因為你也愛著我。」
這男人!狂妄得過分。
「是,我是愛你,如果不愛你,又怎麼能受得了這麼狂妄難懂的男人。」妍黎笑著重新投入他敝開的懷抱,埋首在他胸前,慶幸自己竟有如此的好運。
「跟我回去吧。」賽拉斯用清明的眼瞳瞅著她,「我已經吩咐文森,要他開始籌辦婚禮,你總不能讓我們的婚禮開天窗吧。你知道我們這個家族的人都不怎麼好心,而且還很會記仇,你不想惹我們不開心吧?」雖然文森和安東尼聯合傅磊耍他,讓他覺得有些不悅,但是看在他們讓他了解妍黎對他的重要性,他就手下留情放過他們了。
妍黎轉了轉大眼,「嗯,我哪敢再惹你不開心。」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不然他不知道還能怎麼哄她。
「回去吧,我們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妍黎有些難為情的說。
「當然好。不過可以先答應我一個要求嗎?」調皮再次跳進賽拉斯的眼里,現在的他不再是陰冷的惡魔,倒像是和善的天使。
「什麼?」
「讓我再吻你一次。」
「等沒人的時候再讓你吻,現在人太多了。」她還是很保守的。
「就是要現在,這樣才有戀愛的感覺。」說完,不等妍黎說不,賽拉斯捧住她的臉,狠狠的吻住她。
羅夫對于主子月兌軌的行為只能傻傻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定是這女人勾引主子,帶壞主子的。他一直都這麼想,而且以後還是會這麼認為。
不過說真的,他也該死的想要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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