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病毒 第八章 作者 ︰ 怡君

I

一名金發男子手中拿著杯香檳,在二樓角落處冷冷盯著站在他對面的賽拉斯。

若等傅磊下令,只怕妍黎已經離開了,他都還出不了場。不是他沉不住氣,只不過他做事一向不空手而歸,更不喜歡白忙一場的感覺,所以他決定現在出手了。

正當他把手探進禮服里,準備下手狙擊時,又有另外一人加入賽拉斯,是文森。他記得這位老人,精明狡猾,城府深不可測,傅磊說他在這出鬧劇中也參了一腳。

因此他暫緩出手,看看文森有什麼辦法把賽拉斯送到席妍黎的面前。他不動聲色的維持姿勢不動,靜靜等著下一次的時機。

果然沒過多久,賽拉斯疾步走開,往樓下奔去,他冷眼一掃看向文森,而文森也正揚著詭異的笑容望著他,輕輕點了個頭後馬上移開視線。

讓他放手做是嗎?那他可不能辜負老人家的期望。

殺人容易,但是要重傷人又要不取命,這就要靠點精密的工具和他高超的技巧了。

金發男子那對毫無溫度的藍眼緊盯著他的目標。這件事似乎開始有了點樂趣了。

???

真是個無聊的宴會。

賽拉斯真不懂這些人興致勃勃的,到底在交談些什麼?哪有那麼多話好說?只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不知道妍黎會不會穿著今天買的那襲紅色禮服出席?說真格的,她穿起那件禮服還真是讓人怦然心動,只不過他對她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強了些,他的魂還不至于被她勾走。

不知道那個笨女人在哪里?

像是知道他會這麼想,文森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怎麼,在找那個小美人啊?別害羞,下去找嘛!」

「不去管事,在這里羅唆什麼?滾!」心中秘密被人猜中,賽拉斯的怒斥中多了些未曾有過的心虛。

「我管事管了三十年,管得夠久了,也讓我有機會放放假嘛!」文森是掌管仲裁西班牙黑道的前輩,沒有哪個黑道大哥敢不看他面子做事的。

「那就滾一邊去,少在這里煩我。」怎麼沒看見那女人?難道她並沒有出席?

「可是這邊的視線最好啊!」文森一臉無辜的說。

「視線?你要找誰?」難不成這老頭晚年春風,看上了哪家的阿媽了?

「啊!找到了,你有沒有看見在舞池里的那對?好相配啊!」文森見挑起了賽拉斯的注意,便開始興風作浪,準備讓賽拉斯火冒三丈,就不相信他會不上當。

他狡詐的眼神一抬,與正對面的金發男子視線相交,給了金發男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暗示他會助他一把。

「反正你也不在意她,還不如眼不見為淨。」文森故意吊他胃口的說。

這老頭說的該不會是……「說!」

「就是妍黎和安東尼嘛。」文森佯裝害怕的說出答案。

妍黎和安東尼在跳舞?「在哪里?」賽拉斯一改先前無奈的神情,積極的往舞池里尋找那對背著他胡搞的人。

文森咯咯笑了起來,「干嘛?捉奸哪?妍黎又不是你的妻子,自然有交友的權利。看你一臉妒夫臉,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他們人在哪?」怒火再也壓抑不住,賽拉斯一把抓住文森的衣領,把矮小的老人給提了起來。

「安東尼穿著藍色的禮服,妍黎穿的是黑色的。」文森連忙說道。好可怕,這孩子的脾氣比他爸爸還難捉模。

黑色?他怎麼沒印象,今天是他親自陪妍黎買衣服的,可是他不記得她有買黑色的禮服。他松開文森的衣領,一雙利眼來回看著舞池中的人,終于讓他發現了擁舞的一對。

「該死的!他在干嘛?」賽拉斯咬牙切齒的低吼,想把安東尼給劈了。「他把她摟得這麼緊干嘛?」

「跳探戈當然是要貼身嘛!」文森見賽拉斯滿身怒火的疾步走開,馬上笑開了臉,故意問道︰「喂!你要去哪?」

當然,他並不期望會得到賽拉斯的回答。

唉,只希望以後這孩子不再如死海般的死寂就好了。

沒辦法,答應傅磊要幫忙的,如果沒把事情完美解決,怕會被人引為笑柄哪!而且那妍黎倒也得人心,家族里的人並不反對賽拉斯娶個中國新娘回來,所以他也樂得兼做……中國人是怎麼說的?月下老人是吧。

???

妍黎坐在角落處,由于賽拉斯不見人影而安東尼早有舞伴,所以她只好獨自一人出席,在一旁當壁花了。其實,她原本要去找賽拉斯的,可是還沒幾步,卻被文森給拉住了。

他半推半拉的把她帶到另一間房間去,登時讓她大開眼界,那間房間大概是她此生見過最豪華的穿衣間了。里頭有著各式各樣的禮服,而且環肥燕瘦各種盡寸都有。

文森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這些都是他們家族歷年來的佳麗所穿過的禮服。然後他顯然是嫌她身上的那件紅色禮服「震撼感」不夠,于是自作主張的替她挑了一件。

老天!她拿著衣服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慶幸自己胸前還有點肉,不然可就破壞了這件衣服的美感了。

在文森強烈的要求下,她只能難過的把賽拉斯送她的紅色禮服換下,硬著頭皮換上這件前後皆涼快的禮服了。雖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過唯獨缺少了一個人。

妍黎無聊的四處張望,發現許多平時沒機會見到的大人物,由此可見賽拉斯的面子有多大了。

咦,那不是英國的公主嗎?才听說她生病住院治療,怎麼又出現在這里了?

還有在舞池里擁著美女翩然起舞的,不正是被全球十幾個國家通緝的經濟犯嗎?難怪抓不到他,原來他躲在賽拉斯的保護之下。

妍黎的臉色陡地一亮,是賽拉斯……她倏地失望的垮下臉。

好原以為滿臉笑容、朝她走來的是賽拉斯,但仔細一看後才知道是安東尼。他們兩兄弟沒事長這麼像干嘛?

安東尼清楚看見她眼中的驚喜與失望,在她面前停下來,自嘲地一笑,「雖然我不是你所希望的那個人,不過也可以暫時代替吧?與我共舞一曲好嗎?」他伸手做出邀請的手勢。

妍黎先是朝他抱歉一笑,然後大方地接受他的邀請,與他一同步入舞池。

「你們兩人真的長得好像,要不是你少了份他的陰沉,多了些貴族氣息,你們兄弟倆可真的與雙胞胎無異了。」

安東尼勉強的擠了個笑臉,「當賽拉斯的替身不好玩,我寧願和他差距大一點,就算長得丑一點也無所謂。」

「只怕要是你母親真把你生丑了,你又會怨她呢!」妍黎打趣道。

「人總是不滿足的,偶爾發發牢騷不為過。」安東尼揚眉笑道。

「說真的,你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

「有。」

「是哪個女人這麼幸運?」妍黎好奇的問。安東尼擁有不凡的外貌和家世,又有一副好脾氣,相信他一定很受女孩子的青睞;尤其是和陰晴不定的賽拉斯比較下,更是讓她感受到兄弟倆強烈的對比。

「你。」雖然早就已經對她死心,不過在文森以死相逼之下,他只好再次出馬扮演勾引女人的壞男人。

妍黎嫣然一笑,「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但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你知不知道看在我眼里有多痛苦?」這話安東尼自己听了都覺得肉麻,要不是身負重大責任,他才不要做這種事。

妍黎露出無奈的笑容,「我也不願意啊!誰受得了那個陰沉的魔鬼?可是偏偏我就愛上了他,只好萬劫不復羅!」

「妍黎……」他心疼的喚著,低頭想要一親芳澤,陡地——

一只憤怒的手拉開了他,安東尼腳下踉蹌的退了兩步,抬起頭發現佳人已經被人佔據,他正想上前一把推開那人,沒想到回過頭瞪著他的人竟是賽拉斯!

接收到賽拉斯火冒三丈的瞪視,他哪里還敢再爭?聳聳肩在其他人揶揄又可憐的眼神下,假裝黯然離場;能夠把賽拉斯引出場,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妍黎見舞伴突然換人,驚訝的問著滿臉怒氣的賽拉斯。又是哪個倒霉的人惹到他了?

「怎麼,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勾搭別的男人?告訴你,門都沒有!」說著賽拉斯低眼一看,差點氣得腦充血。安東尼剛才看到的就是這種風光?難怪他黏著她不肯放手。「為什麼不穿我買給你的那件?為什麼要穿這件等于沒穿的禮服?」

「神經病!」妍黎用國語咒罵他一句。

「不要說我听不懂的話……」想也知道她在罵他。

就是知道你听不懂才罵的嘛!

「看你這樣子,活像是抓奸不成的老公,明知道老婆偷人,可是又沒有證據,滿肚子的氣無處可發泄。不過,你既不是我丈夫,我也沒那麼倒霉是你的妻子,男未婚女未嫁,你到底在氣什麼?」妍黎諷刺道。這男人的行為真讓人不解。

被妍黎一席話堵得不知該如何回嘴,賽拉斯轉移話題以掩飾自己的失態,「你既然是為了我的事而來,就得對我付全責。不過現在我倒懷疑起你的情報了,這兩天我到處亂晃,也沒遇見有人要對我不利。你倒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這身暴露的衣服到底從哪來的?」

他居然敢懷疑她?

「衣服哪來的關你屁事。你給我听好了,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我這個不受歡迎的人就不在你面前讓你煩心了。」妍黎氣呼呼的說完,轉身離開,打算回房間收拾行李。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她要離開這個殺千刀的男人!

「別走!」賽拉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們的舉動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在我的地盤上,沒人可以說走就走的。」

妍黎看著他拉著她的手說︰「奇怪,你不一直要趕我走嗎?你現在攔著我做什麼?」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仿佛被擊中傷口,賽拉斯的臉色鐵青,「沒有人敢對我的話質疑。」

「那麼我來當第一人如何?」既然他對自己的安危這麼有把握,她還留在這里惹人嫌做什麼?「我要走了,別攔我,不然我現在就毀了這個宴會。」

「請。」他還巴不得呢。

「我要叫口羅!」他以為她不敢叫嗎?反正她只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沒什麼人認識她,就算丟臉也無所謂。

「你叫……噢……」賽拉斯感覺到有東西穿過他的身軀,一陣灼燒的疼痛感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妍黎看著他突然僵住的臉,心中立刻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上下審視他的身軀,發現在他雪白的襯衫上開了個小洞,漸漸的,雪白的衣料被鮮紅的血浸透。

「啊——」這次她真的不用假裝,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受驚的女人。

看著賽拉斯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似的向後倒去,妍黎伸手想扶住他,卻慢了一步。這時其他賓客也發現事情不對勁,登時慌亂了起來。

女士們失聲尖收,男士們則護著他們的女伴往外奔逃而出,場面一片混亂。

聞聲而來的安東尼見狀,臉色倏地一沉,「快!送醫院。」他要手下急忙把昏迷的賽拉斯送往醫院急救。

「都是我……都是我……我沒有好好保護他……」妍黎神情恍惚的低語,顯然是在怪罪自己剛才要棄賽拉斯于不顧。

「查出是誰干的嗎?」安東尼顧不得她,問著從二樓奔下來的文森。

「沒有。」文森無辜的搖搖頭,再抬頭一看,二樓早已沒有人影。

「該死!」安東尼眼見妍黎還是沒有回神的樣子,只好上前重重摑了她一巴掌,「醒一醒,妍黎,你這樣子是幫不了賽拉斯。」

混沌的眼神漸漸清明,妍黎抬手模模熱痛的臉頰,「去你的,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唉!人都只剩半條命了,你還管這個?到底是不是傅磊的人下手的?」文森焦急地質問。傅磊沒有警告他會發生這種情況。

「我……我不知道……」妍黎委屈的落淚。

「那你是來干嘛的?」安東尼再也壓抑不住,像是火山爆發似的大吼。

「我是想保護他啊!」大家都知道的不是嗎?

「你的頭還不到他的下巴,你保護個屁!」文森故意嘲弄妍黎,不過他的話並不是真心的。

「別說這個了,先到醫院看看賽拉斯的狀況怎麼樣吧。」安東尼見她落淚,心又軟了。

「也對。」文森嘆著氣說。場面這麼混亂,「他」應該已經走了吧?

「我也要去。」妍黎哽咽的說。

安東尼朝她淡淡地一笑,「當然。」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獻殷勤。文森斜睨他們倆,心中酸溜溜的想著。

???

「這麼說,這件事的確是你下的命令了?」文森故意朝著話筒破口大罵。

「我是派人過去了,不過我並沒有下令。是他自作主張的,畢竟他一向我行我素。」傅磊沒有起伏的聲音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沒想到神父居然能帶著武器混入警衛森嚴的城堡里,令他不得不佩服。

「什麼時候你的手下也不听話了?」文森譏誚道。如果害得賽拉斯有了萬一,他就要發全西班牙的人去鏟平獵殺者的總部。

「那人技術一流,子彈從心髒旁穿過,大不了就流點血,死不了人的,你用不著這麼生氣。」傅磊哪會不知道文森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啊?」原本想先聲奪人的,怎麼被傅磊三言兩語就擺平了?唉!每次都佔不到他的便宜。醫生證實子彈的確是從心髒旁穿過,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若不是賽拉斯運氣好,就是殺手的技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放心吧,我保證會把事情擺平,只希望你們能從旁協助。」要是被人知道他傅磊成了牽紅線的月下老人,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可是你們的作法也太激烈了,有必要傷人嗎?」現在這事鬧得好大。

「方法激烈才有好的效果。」傅磊不怎麼在意的說。

「不過你那手下好像快抓狂了。」看樣子妍黎打算沖回台灣把傅磊劈成兩半。

「喔?」

「你自己想辦法吧。還有,那個出錢買賽拉斯的命的人到底是誰?」早把那人干掉就能早點安心。

「我正在處理,但是行有行規,我不能透露買家的姓名。總之小心點,那個人已經到西班牙了,你們要多加防範,難保他不會請別人出手,甚至有可能自己動手,因為我已經回絕了他的委托。」

「真的?」

「我會再派人去支援的。」傅磊保證道。

「算了,你只要把妍黎擺平就行了。」文森看著背著行李袋的妍黎從他面前走過,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她現在怎樣?」

「我看她已經打算回台灣槍斃你了。你要我限制她的行動嗎?」才怪,他要包專機送妍黎回去砍死這個木頭人!

「不用了,我會把她騙回去的,你只要小心賽拉斯的安危就好。」

「既然你這麼保證,我就放心了。」收了線後,文森開始笄警衛的布置。

傷腦筋啊!到底是誰想要賽拉斯的命?

這孩子是不怎麼得人緣,不過還沒到眾人唾棄的程度吧?像妍黎那娃兒不就很中意他嗎?真不知道這死腦筋的賽拉斯對她到底有什麼不滿?

???

「傅磊。」甜膩的聲音夾帶著肅殺的寒風飄來。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空小眠的傅磊早已听見外頭的聲音,知道是妍黎來了,要不是他早就下令門口的守衛讓她進來,否則就憑她的身手,怎麼可能闖進警衛森嚴的獵殺者總部呢?

緩緩地睜開眼楮,並不意外有把槍正抵著他的腦袋,「你不適合拿槍,把槍放下。小陳呢?」為什麼他的秘書沒有通知他?

「我嫌他太口羅唆了,請他休息一下。」妍黎得意洋洋的說。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干脆叫他去變性算了,說不定做女人還比較適合他呢!

「回來做什麼?」憤怒之中的女人惹不得,他必須先減低她的憤怒。

「殺你。」

「因為賽拉斯?」

「沒錯。」

「殺了我,你會被全獵殺者追殺,你也不在乎?」

妍黎堅定的搖搖頭。

「你這麼做又得到什麼?賽拉斯一點都不在乎你。」他的話準確無比的擊中妍黎心底深處,差點害她落淚。

「我開心就好了。」她握緊槍把,「廢話少說,別想拖延時間,我一定要把你殺了,才能救賽拉斯。」或許神父那時只是一個警告,也或許是一種挑釁,不過她知道神父真要取人性命時,絕沒有人逃得了。

「我死了,賽拉斯一樣會死。」傅磊語氣平靜的說。他早推掉了委托,只不過為了演這出戲才請神父參一腳。不過神父不但是這出戲的演員,也兼起了編劇,讓他這導演莫名其妙的也成為戲中的演員,再下去說不定導演還要換人來做了。

「因為委托不會停止?」

「不,因為要殺賽拉斯的不只神父一人。」

「還有誰?」妍黎臉色一緊,更是替賽拉斯感到憂心。

「我不能說。」傅磊發覺自己也滿有演戲天分的。

「那麼擺平他。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做人要有道義,你應該要幫賽拉斯的。」妍黎激動的大聲吼著。

「先前的事和接受委托是兩碼子事。公歸公,私歸私。」瞧他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這沒良心的家伙!」妍黎忍不住咒罵。

「在死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那位要殺賽拉斯的買家已經到西班牙了,他可能會請其他的殺手或是自己下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真的?」賽拉斯這下不就是危機四伏了嗎?「那個人到底是誰?」

傅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她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安危嗎?以後他是不是為了要保護手下,而嚴禁他們談戀愛?

「既然你要殺我,我又何必說呢?」其實如果他願意,從妍黎進門開始,他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制伏她。

「告訴我我就不動你。」

「雷尼。」

就算是一個名字也就夠了,妍黎得到他要的答案,滿意的收起槍。「其實你隨時可以制伏我,但是你卻沒有這麼做,你到底想要什麼?」傅磊的心思詭異難測,她有種感覺她是照著他的劇本在走。

「這點不需要你煩心,反正你以後會感謝我的。快回去吧,他需要你。」佔了他的睡眠時間,真煩!

雖然心系賽拉斯,妍黎听了他的話還是嫣然一笑,「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傅磊懶得理她,揮揮手要她出去,重新窩進椅子里補眠。

妍黎不敢再有耽擱,急匆匆的離去了。她要回西班牙,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她就可以幫上忙,賽拉斯的危機也能減去一半。不過神父該怎麼辦?又有誰能治得了他?

等妍黎匆匆忙忙離去後,過沒多久換成藍薇闖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得罪了誰,被抄了家呢!小陳怎麼了?被扁得好慘。」藍薇皺皺鼻子,坐在傅磊旁邊,「妍黎的事怎樣了?」

傅磊打了個呵欠,「不關你的事。」

此言差矣。」藍薇搖頭晃腦的說︰「妍黎是我的徒弟,師父應該要關心徒弟,所以我豈能置身事外。」

「少把話說得那麼好听,不過就是太閑了想找事情來打發時間。」他還會不知道她的性子嗎?

藍薇心中所想的被他說中,斜眼瞪了他一下,「隨你怎麼說,總之讓她單打獨門太苦了,我也要去西班牙幫她。」

「你給我安份的待在台灣,要是你失蹤了,高樊軒一定會向我要人。」這對夫妻老在玩我躲你追的游戲,還常常把他拖下水,關他啥事?

「他不反對啊!」

「是嗎?」傅磊斜視了她一眼,「那為什麼剛才高樊軒還打電話給我,要我看住你呢?」

「嗄?他已經打電話來啦?」沒想到那小子越來越精明了,也越來越早就掌握住她的行蹤。「我不管,妍黎的事我管定了。」

「別多事,神父已經在西班牙待命了,你去了只會鬧事。」

「哼!懶得跟你說。」藍薇嬌俏的皺皺鼻頭,「我走了。」

傅磊沒有留她,也知道她會去哪。反正那是她的事,他才懶得管,倒是她去西班牙,說不定對妍黎會有些幫助。

唉,這個忙幫得真不值得,算算這麼折騰下來,損失了不少收入,他還得向大老板報假帳呢。

???

「妍黎呢?」賽拉斯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她不在。」文森語氣平板的回答。

「她去哪?」

「不知道。」這個回答讓文森得到一個冰冷的瞪視。

「我想她是看透了你,發現跟著你除了受氣之外,還有槍林彈雨,所以她跑了。」安東尼像是嫌賽拉斯的傷還不夠嚴重似的,故意說這些話,想把他氣得內傷。

「你還說!」文森責怪的瞪他一眼,「那時是誰賞了她一巴掌的?」

什麼?安東尼居然敢打他的女人?賽拉斯此刻起不了身,只能板著臉死瞪安東尼,告知他將會受到制裁。

「我那時也是想讓她清醒啊!」安東尼辯稱,在另外兩人陰冷的瞪視下,他又心虛的加了一句,「是打得用力了點。」

「她去哪了?」賽拉斯又問了一次。這兩個人是要氣死他嗎?

「回台灣了。」

「把她綁回來。」他疲憊的說。

「這怎麼行!台灣是有法治的地方,我們不能亂來的。」文森笑著答腔。看來這小子是改變心意了。

「別高興,我只是想追問她的罪,誰知道那是不是她布下的局。」她居然敢在他還沒清醒之前就跑了。

「嘴硬!你明明是在想她。」安東尼取笑道。

「說出來就沒情調了。」文森悶笑的頂頂安東尼的肚子。

「滾!」一個字積聚了賽拉斯所有的憤怒與陰冷,不但讓自己急速冷凍,就連身旁的兩個人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文森故作無辜的看向安東尼,「滾了啦!沒听到下逐客令嗎?」

「老頭子,咱們一起滾吧。安東尼拉起坐著的文森往門口走去。

「羅夫,看好主子,這次錯不在你,所以不處罰你,但是不能再有下次了,听清楚了嗎?」一出了房門口,文森再度端起長老的架子,把單純的羅夫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忠心的羅夫因為這次沒有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愧疚得抬不起頭,對于文森的命令,自當全力以赴。他擔心醫院的保護措施不夠嚴密,會讓殺手有第二次機會,于是在情況穩定之後,便把賽拉斯移回城堡靜養。

「走了,走了,別再讓下人難做事了。」安東尼仗著身高的優勢,將手搭著文森的肩,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我說老頭子,妍黎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她。」他越來越對這老家伙有好感了。

「死小子,叫我什麼?再敢叫我一次,我打死你這個不知長進的東西。」

「凶什麼?我失戀了?!你都不會安慰我一下。」安東尼故作抽噎的說。

「少像個娘兒們了,我還有事要忙,別煩我。」想拐他?這小子還女敕得很。

安東尼仔細打量身旁的文森,「你到底在忙什麼?」

「沒……我哪有忙什麼?不就幫賽拉斯處理一些事情嗎?」他忘了這小子資質雖然比不上賽拉斯,但也是聰明得緊,大概被他看出了點破綻吧。

「可是我听說的好像不只這樣?。」安東尼的奸笑讓文森直冒冷汗。萬一被這小子知道事情真相的話……等等!

文森老謀深算的瞟了安東尼一眼,干脆把他拉進來算了,免得還得提防東、提防西的。更何況這出戲已經到了最高潮,他一個老人家哪能掌握得了全局?多個幫手做起事來會更輕松,戲演起來也會更熱鬧。

「我說老頭子,你笑得那麼奸詐干嘛?」安東尼一臉警戒的看著他。糟了,他一定被這老頭子給設計了。

「我說安東尼,我們爺倆也好久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陪我去吃飯好嗎?」說著他一把拉住安東尼的手,讓他沒機會逃月兌,帶著他往房間走去。

「不要啦!」安東尼知道這老頭一向不安什麼好心眼,老要人去替他沖鋒陷陣,而他自己則躲在後頭搖旗吶喊,真夠沒良心的了。

「有什麼好怕的?跟你保證是好事,你知道後一定會很感謝我讓你參一腳的。」文森極力的安撫他。

「我才不相信咧!」這老頭子絕對沒安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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