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挫愈勇的萱,此刻正一個人大搖大擺的扭著,歡歡喜喜地朝慕容部擎寢房走去。
嘻嘻!明天他就當定她的駙馬了!哈哈!她一個月不用練字啦!
萱越笑越得意,腳步越踏越輕松。
「啊……嗯……大人……再深一點啊……」女人妖媚至極的吟喘聲回蕩在整個竹宮里,听起來好像非常痛苦,但卻飽含歡愉的氣息。
咦?那是什麼怪聲?
萱豎起耳朵,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悄悄地推開個細縫,圓滾滾的大眼目不轉楮地窺視著房內的一切精彩戲碼。
「啊……大人……綠萼快不行了啊……啊……」女人的神情好像快瀕臨崩潰,吟哦聲越來越令人雞皮疙瘩。
萱打了個哆嗦,渾身上下覺得很癢,胸口心跳開始急遽加速,頸子以上全數統紅,她大概知道里頭是在做可以「生孩子」的事。
以前出宮的時候,她曾逛過「蘭芳閣」。在那听過許許多多這樣的聲音……萍兒都說他們在生孩子。
呦!慕容劭擎的身材還挺不錯的嘛,強健的身軀沒有一絲的贅肉。
呼!那女人胸前的那團肉怎麼這麼大啊?!是怎麼長出來的?
萱低頭看看自己微微的突起,眼神有一絲懊惱,她已經夠自豪自己偉大的曲線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那女人的更是壯觀、波濤洶涌啊!
看慕容劭擎邊搓邊笑的樣子,萱真是氣瘋了!難怪他會懷疑她是不是女人!他難道不知道「小而巧」的尺寸是剛剛好的嗎?大的女人容易跌倒嘛!
慕容劭擎滿意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嬌喘連連的模樣,更加努力挺身沖進她的最深處,帶領她進入一波強過一波的驚濤駭浪。
這兩天他天天都是在做「床上運動」,為的就是要證明他的那話兒沒有「受創」太嚴重,幸虧這兩天的表現沒有喪失平常的水準,不然他一定會把萱給碎尸萬段,剁成肉醬再丟進海里去喂魚!那該死的笨女人!
慕容劭擎將身下的女人扶起,準備變換會更讓她欲仙欲死的姿勢……
「哇!哇……」萱嚇得放聲大叫,他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怪的東西?
慕容劭擎被那聲烏鴉似難听的尖叫聲驚動,氣得拋邊的女人,隨意披了件衣褲,便怒火沖天地出來逮那該死的笨女人!
慕容劭擎像拎小鳥般把萱一手拎起,劍眉倒豎地怒視著她,眼神有山雨欲來的風暴,闃黑的黑潭如同深淵般。
「笨女人!你鬼鬼祟祟躲在這里,還隨便亂吠,是要做什麼?」
「我哪里有鬼鬼祟祟了?我可是大搖大擺地走到竹宮的。」萱噘著嘴,挺起胸,右手食指指著他的重要部位繼續說道︰
「你的身上怎麼有個長得這麼丑、這麼惡心的怪東西……嚇到我啦……而且還……」聲音隱沒在嘴邊,她好像看到他的頭上在發火?
「笨女人!」慕容劭擎失去了一貫的怡然灑月兌,毫無理性的火爆怒吼。
該死!現在火山爆發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怒火!她竟然說他最引以自豪的部位是個又丑又惡心的怪東西?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象徵,一向讓每個女人愛不釋手、伏首稱臣。只有這個該死的笨女人,一再地挑戰他的極限、他的怒火!
「你到這里做什麼?」慕容劭擎咬牙切齒道。
「我只是想還沒把你‘強’了,還不能逼你當駙馬,想再來一次而已啊!」
該死!她不說還好,說了更讓他發火!
「萱公主,我警告你現在馬上給我滾離竹宮,否則就休怪我無情了!」
看他快要發飆的模樣,萱感覺雙腿有點發軟,可她不懂她又做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
「走就走嘛!講‘滾’就太難听了……」萱心不甘、情不願地邊走邊咕噥。
慕容劭擎從來沒這麼氣一個女人過!
她的梁子這下和他結大了,他絕對和她「勢不兩立」!
???
失敗!她的第二次計劃又失敗了!
萱坐在秋千上,懊惱地正在檢討失敗的原因。
她不懂他為什麼還是那麼生氣?她又沒有做什麼!
不過他也真小器耶!她不過就是想同他睡一晚,他竟然都不給睡。
「小器鬼!小器鬼!」萱嘟著嘴咒罵。
最近幾天,她從婢女私下的舌根中,知道慕容劭擎最近常常跑「蘭芳閣」,整天與花魁「顧盼歡」泡在一塊。
這個消息真是讓她氣炸了!
上次欣賞「活」的她,回來後就同萍兒、翠玉問了許多這方面的事情。她們告訴她,這檔事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不能隨便亂來的!
而他竟然一再地和不同的女人「生孩子」!現在還跑到蘭芳閣去生了。
該死的,真是氣死她了!簡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嘛!
他是她未來的駙馬耶,想生小孩也應該是要找她生啊!
她可是堂堂公主耶……
她決定了!她要的男人沒有人可以染指,她會贏回他的心的!
???
這日,慕容勛擎手持翠玉扇,腳步悠哉地踏出宮外,準備再去蘭芳閣听顧盼歡彈琴、聊天,這是他來到南梁後,最感愉悅的事了!
女人就是該好好地撫琴、舉止端莊有禮的像個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要盡是柔媚。而不是沒大沒小、不知分寸,整天只想要爬上他的床!
萱就像是蝴蝶看上了花蜜一般,成日想盡辦法、用盡心思就是要撲到他的身上,任他趕也趕不走,甩也甩不掉,像個牛皮糖一樣沾上了他……
該死!他竟然又想到那該死的笨女人了!真是天殺的可惡!
不過幾天不見她那欠扁的臉,他倒還挺牽念的……真是見鬼了!
慕容劭擎打了個哆嗦,決定加快腳步,不讓她的臉佔據他的心思。
???
一抹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蘭芳閣門口那正是女扮男裝跟著慕容劭擎偷溜出宮的萱。
「哎唷!這位小哥打哪來的?是第一次來蘭芳閣吧?呵……讓嬤嬤我來給你介紹幾個極品的姑娘啊……」金花嬤嬤親昵地勾起萱的手臂,招呼她。
呵呵……瞧他唇紅齒白的,活月兌是個俊美的少年,尤其這身價值不菲的裝束,都在說明又是個金主上門了啊……金花嬤嬤笑得合不攏嘴。
「我……呃對……第一次……」萱被她臉上五顏六色、白的像鬼的樣子給嚇著了,她發現這里的女人好像都是這副模樣。
「呵呵……小哥你就別害羞了,把這當自己的家,盡情玩、盡情享樂啊!金花嬤嬤保證,咱們蘭芳閣的姑娘鐵定能讓你銷魂酥麻啊!」金花嬤嬤把她結巴的模樣解釋成緊張,于是嘴上也更加殷勤。
「嬪兒……快來喔!來招呼貴客啊!」金花嬤嬤朝里面大叫。
「這位公子呀,第一次來啊……兒一定會讓你賓至如歸的……」兒嬌聲軟語,小鳥依人地靠在萱的身上。
「呃……你……」萱覺得全身不對勁,渾身上下就像起了疹子似的,好癢好癢。
她更不懂為什麼這兒的女人都穿得那麼少,布料簡直透明得可以?根本全身上下都讓人看光了嘛!尤其是每個人的上半身都是「波濤洶涌」,放眼望去高潮迭起,反倒她自己就像個「干扁四季豆」一樣。
嗚嗚……她的自尊心受創了……
「呵呵呵……公子你就別害臊了,跟兒來房里吧!」兒牽著她,來到天字間。
「來……公子,擅兒敬你一杯啊!」兒臥在萱的懷里,美目盼兮地頻頻遞送秋波。
萱拿起她遞給她的酒杯,一口飲盡,但隨即猛咳起來。
「咳……這什麼怪酒啊!怎麼這麼辣!」從沒喝過烈酒的她,小臉馬上酡紅起來。
「呵呵……這可是嬤嬤特制的佳釀呢!烈酒才能讓、干柴烈火。燃燒的更旺盛嘛!」
「什麼干柴烈火?這里沒有柴也沒有火啊,難道要燒房子了?」萱一驚,隨時準備落跑。
「哎唷!公子怎麼這麼愛說笑,來蘭芳閣不就是為了‘那檔事’嘛!」兒拿著圓扇咯咯笑著。
那檔事?「喔!你是說生孩子啊!」想到這個她就生氣,慕容劭擎天天跑到這來生孩子!
「生孩子?呵……也差不多啦!」兒莫測高深的笑了。
她緩緩將按在肩上的薄紗卸至手臂,胸前顯得更為高聳突出,雙手開始上下游移在萱的背後……
「公子……來嘛!兒好想要喔……」
萱被她放浪形骸的模樣給嚇愣了,她該不會真的想同她生孩子吧?!
不行、不行,萱決定要馬上落跑,她的「第一次」要留給慕容劭擎啊!
萱一把揮開身上的八爪女,拿起酒瓶將酒全部倒在兒的身上後,便快速地奔出房門。
跑到門外,想想覺得不夠狠的她,又跑回去把桌上的小菜給倒在兒的身上,才滿意的飛奔出去,準備去把慕容劭擎給揪出來。
「嬤嬤……嬤嬤啊……」跌坐在地的兒,驚天動地地放聲尖叫。
???
「呼!怎麼蘭芳閣這麼大啊?慕容劭擎到底是在哪一間呢?」萱鼓著嘴,有點不耐煩。
她已經闖了十個房間了,也有十對正在生孩子的男女被她嚇得半死。
呵呵,她真是偉大啊!那些臭男人,明明家里有妻小了,還這麼喜歡「往外發展」,看他們一臉驚愕的模樣,她就覺得很高興。
「啦啦啦……慕容劭擎……我的駙馬你在哪啊?」萱愉悅地哼著不成調的曲調,繼續尋找下一個房間。
在彎過一個回廊之後,萱來到了蘭芳閣的內院,這里有別于其他的廂房,顯得格外幽靜雅致。
心情雀躍的她,被一陣陣仙樂般的琴音吸引,不自覺的盈靈移向樂音傳來的方向,來到了水字間的門外,隨即被另一熟悉的渾厚男音給定住了身子,屏住了呼吸……
蘭芳閣水字間里,顧盼歡正在彈奏著琵琶,輕聲吟唱。
幽雅動人的琴音不絕于耳,單調的音律在她的手指撥弄間,化成一道道沁入心扉的清流,听得慕容卻擎頻頻點頭,鼓掌叫好。
「好!好!好!顧姑娘果然好才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真是讓慕容我大開眼界。」慕容劭擎搖著翠玉扇,眼中滿是驚艷與贊美,卻也有一股特別的情悻。
顧盼歡微微朝他欠身,輕啟貝齒道︰「慕容大人過獎了,盼歡這區區小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從第一眼見到慕容劭擎起,顧盼歡就無法克制地深深受他吸引,翦翦瞳眸中滿是迷戀,他卓爾飄逸、剛毅俊美的外貌與溫柔體貼的舉止更讓她深陷,不可自拔。
「呵呵,顧姑娘就別謙虛了,你可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女子,艷冠群倫的外貌更是相得益彰啊!」
「慕容大人別再說了,盼歡的臉都紅了……」顧盼歡嬌羞的漲紅了臉,以衣袖掩面。
盡管她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但顧盼歡明白只要踏出蘭芳閣一步,別人看待她的眼神就如同是看其他蘭芳閣的姑娘一樣,毫無分別。
慕容劭擎將是她翻身的大好機會,她要好好把握,讓他愛上她,帶她離開蘭芳閣,到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她的國家。
「呵呵……不惱你了!」慕容劭擎收起扇子,舒適的坐在椅上。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盼歡再為我彈唱幾曲吧!」
「是!盼歡獻丑了……」她換了把琴,準備開始撥弄古箏,讓琴音傳遞她的情意。
站在水字間的門外,萱豎起耳朵將慕容劭擎與顧盼歡親熱的對話听進耳里,越听越惱火,越听表情越僵硬。
真是讓她氣死了,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溫柔體貼,為什麼就不能對她稍微和顏悅色呢?開口、閉口就是「笨女人……」
她覺得心里有點酸酸的,有點難受!
算準了時機,萱便抱著頭用力地朝房門沖。沖進了房,勁道卻收不住,一個不小心將顧盼歡給撞倒在地,桌面上的古箏更是掉到地面,斷成兩截。
「啊!我的琴……娘……」抱著摔爛的破琴,顧盼歡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掉落。
這是她惟一珍視的寶貝,是她娘臨終前交給她的遺物。
慕容卻擎兩眼圓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該死的笨女人竟然女扮男裝,而且還混進妓院!
他氣得橫眉倒豎、渾身發抖,惡狠狠的一把抓起惡意肇事的萱吼道︰「該死的!說,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穿成這副德行?怎麼溜出宮混進這里的?」
萱揉著撞疼的額頭,對他一連串的問題毫無頭緒,只能尷尬的傻笑。
「該死的!」慕容劭擎對她裝傻的反應升起了更大的怒火,狂燒著他的四肢百骸。
「你這欠揍的笨女人,你怎麼女扮男裝混進妓院?」
萱委屈的吸吸鼻子,一臉可憐兮兮。
「你不要這麼凶嘛!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啊,誰叫我在宮里都找不著你,你不來找我,我只好出宮來找你,不穿成這樣,我哪里混得出來嘛!」
看她一臉小可憐的模樣,慕容劭擎的怒火也降了些,但仍是肅著俊顏,冷冽地瞪著她。
「我不喜歡看你對別的女人好,你是我的駙馬,你應該只能對我好,只能同我生孩子啊!而不是跟這個女人!」她哀怨地斂下卷翹的睫毛,語氣漾滿妒意與酸楚。
生孩子?!該死!她竟然把他說的像「種豬」一樣!
「你哪一只眼楮看到我同她‘生孩子’?左眼?還是右眼?」慕容劭擎危險、充滿威脅的逼近她身邊。
「呃……是還沒有啦……可是!上次在竹宮,你就是在……在……」想到那香艷刺激的畫面,她的臉像火燒似的撲紅起來。
「嗚嗚……娘……歡兒不孝……」顧盼歡抱著琴,淚流滿面。
慕容劭擎抱著哭成淚人兒似的顧盼歡,柔聲安慰︰「盼歡別哭了……我會幫你想辦法把琴回復原貌的!」
「大人……」顧盼歡感動的埋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他。
萱真是氣炸了!他對顧盼歡的溫柔呵護,讓她嫉妒的發狂。
她沖上前伸手就甩了顧盼歡一個耳刮子,清脆的巴掌聲相當響亮。
看著顧盼歡小臉上的火紅手印,慕容劭擎怒不可遏的擒起萱打人的右手,力道大的幾乎快將她的縴縴小手扭斷。
「該死!你竟然敢打她!」他氣得渾身發抖。
「放開我……好痛!」萱痛得滴下淚來。
「知道痛,你就不該同天借膽!」擒住萱的厚掌,又更握緊了些。
「嗚嗚……放開我……放開我……痛!」萱掙扎的左手胡亂揮舞。
慕容劭擎氣憤的用力甩開她,使得萱撞到桌角,並跌坐在地。
萱的心好痛,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溫柔呵護,對她卻是那麼不屑一顧!
如果他能給她一抹迷人的微笑,或是和顏悅色的對她說上一句話,她會快樂的像只小鳥啊!
「為什麼?你可以對每一個人好,對我就不行……我只是喜歡你,想要你當我的駙馬啊……」萱痛徹心扉地朝他大吼,滿臉淚痕的朝門外沖出。
帶了兩個彪形大漢的金花嬤嬤正往水字間走來,看到大鬧她蘭芳閣的萱,便命令他們將她擒住,準備移送官府。
「放開我!放開我!」動彈不得的萱拼命掙扎。
「放了你?那被氣得離開的客人損失,我該同誰討啊?」金花嬤嬤氣得大罵。
「放了她!蘭芳閣的損失我會負責!」慕容劭擎冷聲地命令金花嬤嬤。
他不想承認,當他听到她的哭喊時,他心頭竟涌上陣陣的酸楚與抽痛;她淚漣漣的樣子,讓他後悔……
「呵……慕容大人要負責啊!那真是太好了……不多,三千兩就可以了……」金花嬤嬤心花怒放地笑著,同時讓他們放開了萱。
得到自由的萱,不看慕容劭擎一眼,直沖沖的便沖出蘭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