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穎初隨著那三個人離開蟠龍山莊後,他們為了怕她逃走,便找出一條繩索將她的雙手綁住,繩索的另一端由那名彪形大漢拉著,令她無法逃月兌。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們一離開蟠龍山莊後便形色匆匆地出城去,又走了一會兒,途經一間搭在路邊的茶酒棚子。
「我們先在這里吃飯吧,吃飽了再上路。」
留著山羊胡的男人考慮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吧,反正我們離蟠龍山莊也夠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狀況發生才對。」
于是他們便拉著江穎初走了過去,由于客人不多,他們所點的酒菜一下子就送了上來。
「也要讓她吃嗎?」瘦小的男子瞥向江穎初。
「那當然,難不成要讓美人餓肚子?反正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怕她跑了不成?」彪形大漢嘿嘿一笑,解開了她手上的繩索。
听見他們的對話,江穎初在心中暗喜,看來這幾個人並不知道她會武功,如此一來對她的防備之心便會降低,那她逃走的機會也就相對的提高許多。
沒錯,她要逃!剛才她之所以會答應跟著他們走,只是不想讓阮慕光為難,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無法永遠留在蟠龍山莊,既然遲早要離開,不如早點走,免得對阮慕光的愛戀愈深,屆時她離開的痛苦也就愈深。
但是,她答應離開,不代表她會認命地當這些人手中的人質,雖然明知爹不可能會在意自己的生死,但她還是不希望給爹增添無謂的麻煩。所以,她是非逃不可!
她佯裝乖順地坐著,不動聲色地以眼角余光打量四周的景況。
這里已是城外,附近除了這間茶酒棚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店家或攤販。而前方是一條通往暗黑堡的路,右側則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如果她能逃進那片林子里,或許就能順利逃月兌了。
決定了逃月兌了方向後,她伸出手假意要拿竹筷進食,趁著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抓了一大把竹筷當武器,運勁射向他們三人。
三個男人沒料到她會武功,更沒料到她竟會突然出手襲擊,皆反應不過來地被竹筷迎面擊中,痛得他們狼狽地掩面慘呼,而江穎初則逮住了這個機會逃進了那片樹林。
以她現在的體力和腿傷,若要和這三個男人硬拼,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她唯一的機會就是藉由輕功逃月兌,遠遠地甩掉他們的追蹤。
「該死!她跑了!」彪形大漢一抬起頭,恰巧看見江穎初奔進樹林的背影。
「都是你!要不是解開她的繩索,她也不會有機會逃掉!」瘦小男子忿忿不滿地指責。
「都這時候了,你們還吵什麼?還不快點把人給追回來!」山羊胡男子叱喝一聲,立刻朝樹林方向追了過去,另外兩個人見狀也立即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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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穎初逃進樹林後,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朝樹林深
處奔去,一邊在心中暗自叫糟。
以她原本的輕功修為,要擺月兌後面那三個追兵並
不是難事,但壞就壞在她腿上的傷口已經因使力過度
而傳來陣陣痛楚,那疼痛雖尚能忍受,但卻也使得她
的輕功無法完全施展開來。
一陣追逐後,她的速度終于因體力不支與腿上的
疼痛而漸漸緩了下來,沒多久,她就被身後的追兵給
追上了!
三個男人兩前一後地將她圍住,讓她再也無路可逃。
「哼!看你還能往哪單逃?」
「告訴你,別再白費力氣了!就算你真的逃回了暗風堡,還是擺月兌不掉我們的!」
江穎初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想加以理會,她神情戒備地瞪著他們,猶不放棄任何能逃月兌的機會。
「不懂?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我們是受雇于你爹,要把你帶回暗風堡的,沒想到吧?」
這出乎意料的答案,令江穎初愣住了。
「不!這怎麼可能?」她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我們根本不是什麼受害者,而是你爹要我們上蟠龍山莊去要人的,要不然我們怎麼會知道你就在蟠龍山莊?」
江穎初一怔,腦子里陷入一片混亂。
難道這些人真是受了爹的指使?可是爹怎麼會知道她在蟠龍山莊?莫非爹發現他們從陷阱中逃走,便料準了阮慕光會帶她回蟠龍山莊?
可是,爹大費周章地派人將她帶回暗風堡的原因呢?她可不認為爹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這麼做,唯一的可能是……爹以為把她帶回去,阮慕光就會自動上門去找她,而他只要逮住阮慕光,就可以逼阮仲寰交出那半本秘笈?
會嗎?會是這樣嗎?
腦中的思緒太過紛亂,江穎初一時也無法想明白,但她唯一確定的是,不管是為了爹還是阮慕光,她都不能落人這些人的手中。不論如何,她都非逃不可!
然而,她的身子才剛有動作,還沒來得及跨出半步,就被彪形大漢粗魯地推倒在地。
「你別再想溜!」彪形大漢橫眉豎目地瞪著她,剛才因為他的疏忽才讓她給溜了,現在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款,小心一點!要是把美人兒給弄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山羊胡男子露出一臉古怪的笑容。
「就是嘛!」瘦小男子的臉上竟也露出猥褻的笑容。
「難得江坤風這麼大方的把女兒任憑我們處置,我們要是不好好地享受,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不!你們說謊!」江穎初驚喘一聲,震愕地瞪大了眼。
爹答應讓他們任意處置她?這怎麼可能?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爹會冷血到這種程度!
即使爹因走火入魔而性情大變,即使爹因娘的離棄而痛恨著與娘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她,可再怎麼說她還是爹的親身女兒呀!爹怎麼會無情至此?
但……一想到爹毫不在意她的生死,她不確定了
「騙你做什麼?要不是你爹答應我們,只要在七天之內將你帶回暗風堡去,途中隨便我們怎麼‘處理’你,我們何必白費力氣做這種沒半點好處的事?」
「嘿嘿!像你這樣的美人,嘗起來的滋味一定很銷魂!」
听了他們這番話,江穎初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心仿佛墜入了寒冷的冰窖之中,冷得沒有半絲溫度。
原本她心中還年有一絲希望。認為爹再怎麼無情,刈她一定還存有一絲親情的,可現在……她已經徹底看清殘酷的事實…….
沉痛的絕望狠狠地啃噬她的心、她的靈魂,她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提不起半絲力氣再反抗了。
生已無歡,死有何懼?就算她的身子真的被這幾個男人玷污蹂躪,她也毫無感覺了,還有什麼比心死更糟的?
她疲累地閉上雙眼,靈魂已先于死去……
三個男人無視于她的絕望與心死,她的不動不逃讓他們更方便「辦事」。最靠近她的彪形大漢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粗魯地剝開她的衣襟。
當她雪白的肌膚和褻衣下渾圓飽滿的曲線呈現在眼前時,三個男人皆瞪直了雙眼,火熱的立刻被點燃!
「我先!」彪形大漢說著就要撲上去,卻被瘦小的那名男子推開。
「不!憑什麼你先!」
「別爭了!」留著山羊胡的男人分開差點打起來的兩人,涎著婬猥的笑臉說道︰「論年紀我最大,長幼有序,當然是我先!」
「這……」其他兩個人雖然不滿意卻也無話反駁,只好同聲催道︰「那你就快點!別讓我們等太久!」
他們齷齪無恥的對話已傳不進江穎初的耳里,她像具死尸般地躺在地上,對于外界的一切已完全失去了感官知覺。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山羊胡男子興奮地趨近江穎初,急色鬼般地伸出魔掌,正要一舉卸下她身上的褻衣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踹飛丁出去,狼狽地跌落在四、五丈遠的樹下。
這一切的變化不過發生在轉瞬間,彪形大漢和瘦小男子大驚失色地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全身散發著駭人殺氣的蒙面人正狠鷙地瞪著他們。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名蒙面人的身影,就見兩道銀光閃現,下一瞬間,淒厲至極的哀嚎聲從他們兩人的口中爆出。
「啊——我的眼楮!我的眼楮!」他們的雙眼竟被蒙面人手中的劍給刺瞎了。
那名山羊胡的男子見狀膽戰心驚地想逃跑,但根本快不過蒙面人的動作。他才剛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蒙面人就已縱身躍至他的眼前,冰冷的銀光劍影是他此生見到的最後景象,下一瞬間他的雙眼已徹底失去了觀看的功能。
「啊——」他痛苦地捂著眼楮,鮮血不斷自指縫間滲下,那景象甚是駭人。
三個瞎了雙眼的男人,深怕蒙面人會趕盡殺絕地取他們性命,連忙跌跌撞撞地拔腿逃開,雖然他們因看不見眼前景物而一再地撞樹、跌倒,但卻還是再接再厲、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
不等那三個人消失在視線之外,蒙面人便已迅速來到江穎初的身邊,覆面的布巾一拉下,露出了阮慕光那張憂心仲忡的臉。
「初兒?」他擔心地輕喚了聲。
她的模樣看起來相當不對勁,他焦慮地探了她的鼻息與脈搏,發觀一切正常,但她為什麼一動也不動。
仿佛沒有察覺他的到來?
看著她仿佛就此一睡不醒的模樣,阮慕光既懊惱又自責,他剛才真不應該為了不牽連父親、不拖累蟠龍山莊而浪費時間去換裝覆面,若是他再晚來一步,只怕就要發生無法挽回的憾事了。
他焦急地伸手輕拍她的臉頰,過了許久,江穎初仿佛出竅的靈魂才終于回歸身體,她緩緩地睜開雙眼。
一看見阮慕光那張憂慮的臉,她的情緒在瞬間變得激動不已。
「為什麼要來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就這麼死去?」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憐惜地輕斥。剛才當他看見那三個雜碎企圖凌辱她的時候,他真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殺光,只將他們那幾雙曾褻瀆她美麗肌膚的眼楮弄瞎,算是便宜他們了!
「為什麼不讓我死?讓我死!」江穎初驀然伸手想搶奪他的長劍,她已經累了、倦了,不想再活下去了!
「你這是在于什麼?」阮慕光大驚失色,連忙使勁將劍拋得遠遠的。「你為什麼要做傻事?」
「你別阻止我,我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哀慟一喊,隨即因情緒過度激動而暈了過去。
「初兒!」阮慕光心痛地摟緊了她,她蒼白臉上的淚痕斑斑令他的心泛起了陣陣揪疼,他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並將她身上的衣裳拉好。
「初兒,我發誓,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守護你,不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
雖然明知她已听不見,但他依舊在她耳畔慎重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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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穎初昏迷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醒來,她才剛睜開眼,耳邊就立即傳來阮慕光關心的詢問。
「你終于醒了,現在覺得怎麼樣?」
江穎初一怔,轉頭望向阮慕光,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帶回了蟠龍山主。他溢于言表的關心令她的心頭一熱,但隨即又冷卻了。
「你何必救我呢?為什麼不讓我死掉算了?」一想起爹的狠心無情,她就喪失了所有的生存意念。
「你說這是什麼話?」阮慕光板著臉輕斥,若不是她臉上的表情脆弱得令人心疼,他真想把她抓起來狠狠地搖晃。
江穎初無力地搖搖頭,聲音里有著極度的疲憊與絕望。「我活著干麼?連親身的爹都可以狠心把我送給那些人恣意蹂躪,我還活著干什麼?」
「什麼?」阮慕光震驚不已,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涌上心頭。「江坤風那魔頭竟然那麼做!他簡直不配生為人!」
難怪她會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原來……可惡!阮慕光真恨不能當場殺了江坤風,那魔頭根本不配為人父!
听見他的咒罵,江穎初已無力為她爹辯護些什麼,她悠悠地說道︰「我累了,真的好累。既然我的存在沒人期待、沒人憐愛,我還活著做什麼?」
阮慕光的心快被她這副絕望的模樣給撕成碎片,他心疼地低斥︰「胡說,怎麼會沒人期待、沒人憐愛?你有我,有我期待、有我憐愛!」
江穎初聞言一僵,慌慌張張地搖著頭道︰「你——你胡說!」
她以為她的心已死去,但現在卻因他的短短幾句話,讓她赫然發現她的心竟還有悸動的能力。
「我沒有胡說。」阮慕光輕撫著她的臉,灼灼的黑瞳凝睇著她,溫柔而認真地低語。「你還有我,我愛你。」
江穎初的身子一震,因他這番宣告而心醉魂痴,雖然她早已對兩人之間潛藏于心的強烈愛戀有所感覺,但是這如此禁忌的情感一旦說出口來,還是在她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不!你怎麼能愛我?你怎麼可以愛我?難道你忘了我是‘魔頭’的女兒?你不愛我!你不愛我的!」她寧可不相信他的話,否則深愛的兩個人無法廝守,是多麼絕望的事!她的生命單已有太多的絕望,再也敢受不起另一次殘酷的打擊了呀!
阮慕光伸出手,修長的指尖點住她的口,不許她再一徑地否認。「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們之前一直苦苦按捺卻又無法遏止的情感,我不信你沒有半點感覺。」
「我……」江穎初無法反駁,的確,他們彼此的戀慕之情強烈得令她想佯裝沒那回事都不行,可是,一想起橫亙于兩人之間難以化解的家仇,她便心灰意冷地搖著頭。「這是不應該的!」
「沒有什麼不該!」阮慕光輕捧著她的雙頰.不讓她繼續搖頭。「你爹不愛你,有我愛你;你娘離開你,有我陪在你身邊。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江穎初定定地望著他認真的瞳眸,眼眶不自覺的發熱泛紅。
他的話,一字一句地撼動著她的心魂,如此濃烈的情、真摯的愛,要她如何不感動?要她如何再抗拒?
她的心口一熱,雙臂情不自禁地環上他的頸項,將他輕拉向自己,同時仰起了頭,像只受憐愛的貓咪似的,以柔女敕的臉頰輕輕磨蹭著他的肩頸。
這副溫暖寬厚的胸膛,真的能夠成為她的避風港?這雙強壯有力的臂膀,真的願意為她遮去一切的風雨磨難?天!此刻的幸福簡直美好得令她難以置信。
然而,一想起她爹的無情,再憶起那幾個男人的侵犯,溫熱的心又逐漸降溫。
她抬起眼眸、深深地凝睇他片刻,在她來得及後悔之前,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說道︰「……你……抱我……好嗎?」
冰凍的心,唯有他能夠提供生命的熱度,她必須證明自己是受憐愛、受呵護的,否則她真會因為極度絕望而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阮慕光猛然一震,呼吸頓時變得粗重紊亂,心跳
也陡地亂了拍子。
「你……別開玩笑。」他的聲音驀然變得喑啞低沉。
「我沒有開玩笑。」江穎初的雙頰雖然布滿了羞怯
的紅暈,但她的眼神卻是堅定不移的。
「你一定是被剛才那些人嚇壞了,還是閉上眼楮,
再多休息一會兒吧!」阮慕光試著想將她輕推開,豈料
她竟不放手。
「你不是說你愛我?難道那只是你同情與安慰的謊
言?」江穎初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阮慕光發覺他的理智和自制力正一寸寸地潰敗。
「不行,你會後悔的。」難道她不知道他這是為她好?
他雖然瘋狂似的想要她,但不陔是現在,他不想隨便
地要了她的身子。
「不,我不會後悔。」雖然心慌又羞怯,江穎初卻
不容許自己退縮。她是真心真意地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不僅僅是她的身子,更包括了她一生的情、一世
的愛!
老天!她的話真的會將他逼瘋!他不是聖人,而
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當心愛的女人羞怯卻堅定地
說她願意交出純潔之身,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抗拒得了?
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阮慕光的理智終于被熾狂
的情感所擊潰,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輾轉地吮吻那兩片嫣紅,並繾綣地與她的丁香交纏旋舞。
這個吻雖然溫柔恍如春風,卻有著燎原般的烈火熱力,在他的親吻和撫觸下,江穎初覺得她冷寂的心又恢復丁溫熱與跳動,雖然她的心中仍免不了有所缺憾,但此刻的幸福能讓她暫時忘卻一團的傷痛……
許久後,阮慕光才眷戀不舍地結束了這個吻,他因而顯得氤氳的黑瞳緊緊鎖住她的迷蒙水眸,氣息不穩地說道︰「你真的不會後悔?如果你想喊停就趁現在,我不要你有一絲一毫的勉強。」話雖如此,他卻十分懷疑自己真有足夠的自制力在此刻放開她嗎?
「真的,不悔,」她說得清清楚楚、毫不遲疑。只因為對象是他,所以她永遠不悔。
阮慕光的回應是再度吻上她的唇,並在她唇邊以起誓般的慎重語氣說道︰「從今以後,我會傾我所能的呵護你、傾我一生的時間來愛你,不會讓你有機會後悔今日將自己交紿了我。」
江穎初感動地閉上眼,毫無保留地獻上了她的心、她的情,美麗的眼睫上閃爍著幸福的淚光,任由他火熱的大掌激情卻不失溫柔地解開她的衣裳,撫觸她的肌膚。隨著兩人衣衫一件件的卸去,高張的也變得更加熾熱。
在阮慕光交疊上她絕美無瑕的赤果胴體前,騰出一手扯開了床幔的系帶,床幔立刻柔柔地披泄而下,掩去了床榻上濃情正熾的交頸鴛鴦,卻掩不去陣陣流瀉而出的輕喘嬌吟……
☆☆☆☆☆☆
隔天江穎初一醒來,睜開眼所見的第一個影像就是阮慕光那對如墨的黑瞳,瞳中滿溢的柔情令她心醉魂痴。
「醒了?」他溫柔地在她眉心烙下一吻,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不忍心吵醒她,索性就一直盯著她美麗的睡顏,百看不厭。
「嗯。」江穎初因他親昵的舉動而羞紅了臉,當她的視線不經意地瞥見窗外天色時,忍不住低呼道︰「怎麼已經這麼晚了!」都已日上三竿了!
「沒關系,昨天你累壞了,多休息一會兒是應該的。」他愛憐地輕撫她披散的秀發,任柔軟的發絲在指間流瀉。
一听他提起昨天,江穎初就不由得臉紅心跳地想起昨晚兩人激情繾綣的一幕幕,粉女敕頰上的兩抹醉人紅暈令阮慕光看痴了,若不是顧忌到她才初經人事,身子可能禁不起一再的索求,他真想再徹徹底底地愛她一回!
「知道嗎?」他溫柔地低語。「當初在西湖那座橋上見到你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江坤風的女兒竟會是這般美麗、這般美好,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听他提起她爹的名字,江穎初的眼中掠過一絲黯然與憂慮。
雖然他們真心相愛,可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兩家仇恨依舊沒有解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有幸福的未來可言嗎?
「怎麼了?」她的沉默引起阮慕光的關心。
「沒有。」她揮開心底的陰霾,笑著搖搖頭,不希望提起兩家的仇恨來破壞此刻美好的時光。「當初要不是我無意中得知你的計劃,也不會將計就計地任那些大漢一路追殺我到那座橋去了。」
「是啊!沒想到我的計劃和你的將計就計,竟然都沒有達到原本的目的,不過卻也因此讓我們相遇、相戀。」如今他很慶幸他們的計劃有了這意料之外的美好發展,阮慕光感動地收攏雙臂,將她攬得更緊了。
江穎初靜靜地偎在他懷里,听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中卻是悲喜交織,喜的是他們此刻的愛與幸福,悲的是他們看不見的未來……
阮慕光沒有察覺她此刻的心緒,因為他滿腦子正想著要盡早娶她;盡早將她名正言順地納入羽翼下保護。